《沫与青芒》奇小妖

33、第 33 章

　　第三十三章

　　许沫对这条新闻印象深刻，听方青远这么一说，只得感叹造化弄人。一个核弹都杀不死的超人真是太逆天了。

　　方青远：“现在没有哪个国家敢投放核弹，就怕再出现我哥这样的变异实验体。”

　　梧桐：“但他看起来跟正常人无异啊，我以为变异超人要长个三头六臂什么的比较帅。”

　　方青远：“你审美奇葩。”

　　梧桐挠头，见独眼正在拆绷带，就上前帮忙：“我来帮你。”独眼摇头，拦住他：“我自己来。”

　　“客气什么啊，大家都是兄弟，互相帮忙应该的。”梧桐手贱，就要去拆绷带，却被独眼推开，独眼力气奇大，就算只轻轻一推，梧桐也被扔出几步远，梧桐栽了个跟头，火气就上来了：“靠，老子不理你了！”

　　许沫躺在地上，身上湿冷湿冷的，睡袋丢在山谷内没拿出来，真是没法睡，这一肚子怨气呢，听梧桐这么幼稚的话，当场就嘲上：“我擦，你几岁了断奶了没有这么幼稚的话都说得出口，跟个娘们似的。”

　　梧桐在他旁边躺下，抱怨道：“好冷啊，有堆柴火就好了。”

　　夜晚山里冷，许沫冻得受不了：“咱们去捡点干柴回来。”

　　梧桐：“要不哥哥我抱着你睡啊咱们干柴烈火就暖和了。”

　　许沫：“滚！”

　　方青远哼道：“瞧你们娇气的。就一晚上凑合得过了，要么别睡，锻炼去。外头很危险，你们走了回不来了我可不管。”

　　两人都犹豫了下，独眼换完绷带，就说：“我去。”

　　梧桐刚才还在生他的气，这会又跟他站到同一阵线：“我跟你一起去，帮你拿点。”

　　独眼摇头。方青远道：“你待着吧，别给人拖后腿。”

　　梧桐郁闷，老老实实地躺好。他确实很累了，偏偏冻得睡不了。独眼既然乐意代劳，他就坐享其成。

　　许沫搂着青芒和铁盒，脑袋陷入一片空白，这一天知道的信息量太大，他累到懒得去整理，索性双眼一闭，就睡死过去。

　　独眼不知什么时候，当他升起一堆柴火时，许沫梧桐都已睡死。方青远倒还清醒着，他说：“你休息吧，我来守夜。”

　　独眼没有客气：“下半夜我来守。”

　　方青远笑了：“不必，我喜欢白天睡觉。”

　　因为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所以晚上就很精神，队伍中他都是负责守夜的角色。独眼闭眼浅眠，方青远知道他没睡，就问他：“喂，你叫什么啊。”

　　独眼：“我没有名字。”

　　方青远：“以前在孤儿院时院长没给你取名？”

　　独眼：“有的，我不喜欢。”

　　方青远：“要不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叫独眼太生分了。你看过神雕侠侣不？里面的小龙女就是在古墓里长大的，跟你颇像，不如你就叫小龙男吧？要不小龙人？”

　　独眼：“……”

　　方青远：“我觉得小龙人比较好听，充满我爸童年的回忆。”

　　不管他之后再说什么，独眼都不予回应。一夜无话过去。

　　清晨第一缕阳光晒进山洞时，许沫就醒了，他一翻身，脚就踢到梧桐，梧桐咕哝一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许沫一眼又睡过去，然后他被方青远踹醒：“起来，赶路。”

　　他们一有动静独眼就醒了，见他睁眼，方青远朝他邪邪一笑：“小龙人，你醒了啊。”

　　“小龙人？”许沫脑袋当机中。

　　方青远把这个名字的来历跟他说了下，许沫无语。方青远：“要不你给他取个名字。”

　　许沫问独眼：“你身份证上的名字叫什么啊？大家以后可以叫你名字，独眼也不好听。”

　　独眼道：“名字就是个代号，无所谓。”

　　方青远点头：“所以叫小龙人也无所谓。”

　　独眼：“……”

　　许沫忍笑：“你就说吧。”他真的很好奇。

　　方青远：“你不说也无所谓，我会查出来的。”

　　许沫：“是的，他佣兵团的情报网赶得上CIA。”

　　方青远：“那倒没有，不过查个人名还是很简单的，只要有照片的话。”

　　独眼：“王小明。”

　　他突然说了三个字，方青远许沫都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他的名字。许沫评价：“还行啊，挺正常的名字。”

　　方青远点头：“就是跟你本人出入有点大。”

　　那边梧桐从地上爬起来，又笑着滚到地上去：“王小明哈哈哈哈哈哈哈。”

　　许沫问道：“你身上就没什么可以证明你身世的东西吗？”

　　他不可能从棺材里爬出来时就光溜溜的吧，总穿着衣服的吧？身上会不会戴着什么东西呢？

　　独眼举起他的青铜古刀：“有这刀。”

　　许沫：“还有吗？”

　　独眼仔细想了一下，然后拆下他左眼的绷带。许沫被他的行为惊到，下意识以为他又要换绷带，结果却听独眼说：“我的左眼从小就只能看到一个图案。”

　　他合着左眼，梧桐问道：“那你的左眼不是近期受伤了才包扎起来的？而是一直这样？”

　　独眼点头，他缓缓睁开眼睛，三人的视线不禁都被他的左眼吸住，其中数许沫反应最大：“这个眼睛……”

　　灰败得没有一丝生气的眼神与他亮如星子的右瞳截然不同，涣散的没有对焦的瞳孔近来他见过很多……太多了，这是丧尸才有的眼神。但它却出现在了独眼身上。

　　察觉到队友的震惊，独眼又把眼闭上，头微微偏开。梧桐从震惊中回过神，呢喃道：“妈呀，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独眼：“……”

　　许沫意识到他们的震惊会伤害到独眼，遂收敛，问道：“有去看过医生吗？”

　　独眼点头：“先天性白内障。”

　　许沫：“……”

　　这是医生诊断的结果，但独眼可没告诉医生，他的眼睛能看到什么。

　　梧桐问：“你看到的图案是什么样的？”

　　独眼：“星辰。”

　　亘古不变的浩瀚星辰。独眼看这幅图案有二十年了，他能描绘出每颗星星的位置，也查过它们的名称，除了得知它们在遥远的银河系外一无所获。

　　三个人陷入沉默，最后是方青远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在你视网膜上植入微型芯片摄像头，这样就能拍摄到你看到的图案。”

　　独眼：“……”

　　方青远：“不介意的话。”

　　独眼：“没什么。”

　　独眼看着也不像对自己的名字特别执着的样子，但大家对“小明”这个名字实在无法说出口，这么亲切可爱平易近人的名字怎么都跟独眼不搭，他们都询问那院长是怎么想到给独眼取这个名字的，独眼说，那院长取名就这个风格，除了小明还有小东小西小北小南小花……都跟院长姓王。

　　梧桐说：“明字拆开就是日月，日月星辰，呃，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你要嫌小明这个名字土气，我们就叫你星辰吧。”

　　独眼：“……”

　　梧桐：“你还不满意？要不你干脆叫吴敌吧，跟着哥姓，哥就当你是一家人了，哈哈。”

　　独眼思索良久，用他清冷的声线断断续续地回忆起一些往事，几个人都很认真地听着，他在古墓里的所见所闻他们都很好奇。这座古墓内有好多粽子，它们认独眼为老大，比如那差点勒死许沫的粽子，在看到独眼后就乖乖地退了。曾经的粽子王算是他的养父，在他还小的时候，就是它给他食物，把他喂养大。

　　他依稀记得粽子王称呼他为……

　　“王。”

　　梧桐差点倒地：“敢情你真的姓王。”

　　方青远：“我咋觉得此王非彼王？不是姓氏而是陛下的那个意思。”

　　梧桐调笑道：“你才是粽子王么！后来你养父咋的了？”

　　独眼：“死了。”

　　梧桐：“……所以，你成了名符其实的粽子王啊，王粽子，王小明。”

　　独眼的名字暂时告一段落，梧桐不再叫他独眼，而是改称为王粽子，在他看来，独眼不是完整的粽子也是半个粽子了。

　　三个人从山洞出来后就去找车，山上的丧尸不知怎么的消失了，连野兽猛禽都没有，三人一路走得平安无事，找到天空号时已经下午四点了。

　　重见天日的感动许沫出了山洞就已经嚎叫抒发过了，回到车上他才真的有了安心的感觉，他第一时间冲去洗澡，刚进浴室没一会，就被方青远拧着丢出去：“我先洗。”

　　“我擦！”

　　方青远关上浴室的门：“给我弄点吃的。”

　　回到人世他的少爷脾气就上来了，许沫不甘心，可一摸肚子也饿得慌了，就先去做饭。

　　三个人轮流洗完后，许沫饭也做好，梧桐独眼两人都不客气拿起饭碗就吃，方青远却不知跑哪去了。

　　“他人呢？”

　　梧桐：“说是很困，先去睡了。”

　　许沫：“靠，枉费我一番心血！”

　　梧桐：“怎么会，哥不会浪费你心血，一定都干光的。”

　　许沫：“给我留点，我先去洗澡，感觉浑身都是浮尸的味道，恶心死了。”

　　梧桐：“洗干净点。对了，房间怎么分配啊？你这里就两间房。”

　　许沫：“那还用说？方青远一间我一间你们睡沙发。”

　　梧桐指着房间说：“王粽子，快去占领！”

　　独眼：“……”

　　许沫想了想，两两一间是最好也最合理的分配方法，但他不太想跟方青远一间，省得备受压迫：“梧桐，我跟你一间吧。”

　　梧桐：“不行，跟你我没有安全感。”

　　许沫：“那你跟方青远一间。”

　　梧桐：“我可伺候不起方大少爷。”

　　许沫：“……”

　　梧桐：“我认识他的日子可比你长多了，很清楚他为人，嘿嘿，你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