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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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秦汪翎找她吃饭后，又一起看电影，举止有分寸，谦和适度。
月色拢绕如纱，霜雾迷蒙。
他开车送她到小区门口，车内灯亮起。
颜连玉如往常那样，开口道谢：“谢谢秦哥，再见。”
她微转身，准备拉车门下车。
秦汪翎解开安全带，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发乎情却未止乎礼的僭越，他黑眸凝默她，温言：“连玉，别再叫我哥，我没有一天把你当过妹妹。”
“……”啊？颜连玉瞠目结舌，都不敢回身望向他。
她暗呼他这是闹哪样？以前他们俩之间恪守本分的来往都是假的？
还有，他为什么这样亲昵的叫她名字？
秦汪翎对上她惶惑的面色，及时停止冒犯，他松开她的细腕，从身后摸出一支用丝带彩纸包装精致的红玫瑰，单手递给她：“祝你情人节快乐。”
颜连玉没接下，窘笑：“可是我没情人。”
秦汪翎握着她并拢的细指，把去刺的玫瑰枝放进她的掌心：“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不把你当妹妹？”
颜连玉呆愣地摇头，表示不知，他不想当她哥，肯定有他的原因。至于什么原因，她不想深究。
秦汪翎含蓄地笑一声，温热的手掌握紧她冰凉的手背，言浅意深：“我不会总闲着没事找你，找你出来时，都是我想见你。”
颜连玉心中平地起波澜，背脊不可遏制的僵硬，竖起耳朵听着他诉说。
“连玉，做我女朋友吧。”秦汪翎声音低柔。
颜连玉惊得一动不动，呆坐在那儿。
车内气氛，异常胶着。
秦汪翎欺身向前，在她骤不及防时，一手擒住她下颚，强行将她脸扳转过来，薄唇凑近她淡红的唇，只是轻贴一下，他微微撤离。
颜连玉震惊，身子忘记动弹，如遭雷击。她眼睫微垂，无法直视他。
秦汪翎黑眸深凝她始终没做反抗的表情，他喉间一紧，又重新压上那张抿着的小口，这一次，比刚才悠长，薄唇摩擦她的唇瓣。大手横在她胸前握住她的肩，钳制她的身体。
衣衫摸索的声音与男人急促喘息的暧昧声传入她的耳中，撩得她脑袋嗡嗡头皮发麻。
陌生的触感像是把她定住，让她身体僵滞做不出反应。她只感觉身前的他嘴唇柔软，吻得深入，他身上的气息清澹温烫，压倒性的气压让她下意识臣服。
她思绪混乱，好一会，想起来要推开这个轻薄过来的男人，她用力推他的胸口，表示抗拒。
秦汪翎识趣不再继续，他松开她的双唇，与她拉开距离，深望她一眼，端正地坐直。
颜连玉抿着微麻的唇，气息微喘。脑袋里回放着刚才炽热的吻，脸颊不争气的涨红，可她没贼胆答应，结结巴巴地回：“太突然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
秦汪翎转目，身旁的她文静谨慎，看似坚强的外壳下，是极其脆弱容易被伤害到的心，需要人细心保护。
他微沉声，表明自己不是说说而已：“我对感情很认真。”
颜连玉：“……”
对感情认真的男人，少见。
“我每次约你，你都会出来，你应该不反感我吧。”
颜连玉回视他，看到他那张翕动的薄唇，她的脸不自觉更红了，她努力镇定思绪，与他舌战：“我是把你当哥哥。”
这样的关系，他叫她出去，她难道不去见吗？自然也没反感的。
秦汪翎长指勾弄她颈后的秀发，聊博一笑：“女生是会喜欢这样叫男朋友。我做你男朋友后，才愿意给你叫我哥哥。”
颜连玉怀疑秦汪翎口中的哥哥有另一番不可明说的意味，他觉得女生叫哥哥是新型情趣吗？
还有，不和他做男女朋友，连哥哥都不给她叫？
她开始排斥哥哥这两个字：“我以后直接喊你的名字。”
秦汪翎并不介意，他和她那次旅行中，她一直都是直呼他全名。
颜连玉想推门下车，不曾想车门被他落了锁，她回身问他：“车门怎么打不开？”
秦汪翎沉稳地坐在驾驶位，长指伸过去又挑起她一缕黑发放在指尖把玩，端凝她：“我们刚才……没关系的人可不会那样嘴唇摩擦，你是同意跟我在一起的对么？”
在他居心不良的暗示下，她知道他们俩的那个吻是解释不清了。
“我，我回去想一下。”颜连玉难以轻易松口，觉得头皮被他缠绕的头发揪得丝丝后仰。
秦汪翎收回手，低头看手表上的时间，不疾不徐地陈述：“距离凌晨还有两个小时。现在答应，今天就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情人节。”
颜连玉心动，是啊，很浪漫的日子。只要她一松口，她就有男朋友了。这样，今天她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也都不是无聊打发时间，而是在约会。
秦汪翎微敛眸盯视她低垂的白皙侧脸，他放下手，默然不语。
车厢内空气凝滞，颜连玉大气不敢出。
好一会，她干咽一下，缓和气氛笑说：“本来今天，我还打算给你介绍女朋友的。”
“你不也单身，怎么不把你自己介绍给我？”
“……”
没聊两句，颜连玉被他噎闭嘴。
她不愿意吗？秦汪翎沉敛，商议道：“连玉，陪我坐到十二点吧，假装我今天是有女朋友陪着。”
颜连玉的耳边传来他低沈的口吻，仿佛她要是不答应，会伤他的心。
他提出在一起，太过突然，让她没有心理准备。她沉思良久，想起他说他对感情很认真，她心脏怦然地跳动，想要遵从自己的内心，也想尊重他。
她抬起脸，迎上他出众英凛的面庞，微笑着说：“好啊，秦汪翎，我同意。”
同意跟他在一起。
秦汪翎怔望她静秀的笑颜，长臂一伸，把她搂进怀中。
颜连玉温顺的将脑袋靠在他的胸膛，脸颊贴着他棉质的衬衫。
这是她主动抓住的幸福。
秦汪翎下巴抵蹭她的额头，珍视这一刻来之不易的感情。
由于副驾驶和驾驶位中间隔的远，他们俩抱得不舒服，很快又分开了，彼此坐正身子，低声细语地交流。
颜连玉低头轻嗅他送的那只红玫瑰，是淡雅的花香。
秦汪翎目光定格她一直玩着那枝玫瑰花，问一句：“你喜欢花？”
“这是你送我的情人节礼物。”所以才喜欢。
平常她带团出去旅游，赏过品类繁多的花。
秦汪翎推开车门下车。
颜连玉扭身，视线追随着他。他走到后备箱，等关好后，他手里捧着一束花坐回来，关紧车门，挡住灌入的冷风。
他把花送进她的怀中：“这也是我提前预备要送你的。”
颜连玉接下这束花，里面是十枝红玫瑰，点缀有粉满天星和黄英，加上她手里的一枝玫瑰，一共是11朵。
以前她和大学同学无聊地研究过，11枝玫瑰是一生一世的含义。
车内温暖安静。
玫瑰花的芬香沁人心脾。
颜连玉低着头，忍不住问：“要是我没答应你，这束花会不会送给垃圾桶？”
新闻报道里经常说，情人节这天，有人表白失败，会随手把花喂进垃圾桶里，或是在马路上随机找个路过的女孩送给她。
秦汪翎枕靠在椅背上，思索后，启口：“我没那么爱憎分明，即使我们不在一起，这束花也是送你的。”
颜连玉抿唇笑。
“倒是怕你嫌弃我送的花，给它扔垃圾桶里。”
颜连玉噗嗤一声：“我舍不得把这么香艳的花扔掉。”
那多么暴殄天物。
他们俩真的坐到十二点，一直聊，都不觉得困倦。
凌晨一到，秦汪翎下车，亲自送她到住的房门口。
走时，秦汪翎索要拥抱。
颜连玉张开一手，搂住他因为厚外套而壮实的腰，用力抱了抱。她的另一手，捧着那束他送的花。
秦汪翎双手搂住她的背脊，紧紧地抱着她，不想跟她分开。
总算抱够，说再见。
颜连玉开门进屋，秦汪翎看到她关门，才转身离开。
颜连玉打开房间内的灯，把花放在客厅餐桌上当摆设。
艾晓婕听到动静，起来确认下是不是颜连玉回来了，看到颜连玉正对着那束花傻笑，她立刻困意全无，冲到她面前，大叫道：“我就说他情人节找你出去，肯定是要对你表白吧。”
颜连玉嘴角抽抽：“被你猜中了。”
艾晓婕摸自己的嘴，笑道：“我这嘴还挺灵的。”她又眼尖地凑近颜连玉的嘴唇一看，抬手指着：“你俩接吻了吧。”
颜连玉立刻用手捂嘴，摇头不承认。
艾晓婕笑得抑制不住：“你口红花了，嘴唇还红彤彤的有点肿，肯定是热吻。”
“是吃饭吃花的。”颜连玉捂着嘴含糊一句，冲进洗手间照镜子。
真的被艾晓婕说对了，她卸妆后，打开水龙头清洗脸。
洗漱好，她很恍惚，感觉晚上发生的事，像是一场梦。回到房间，她躺床上蕴酿睡意。
叮一声，秦汪翎发来报备的信息：[连玉，我刚到家。]
口吻已经如此亲昵。
颜连玉打开手机，心里一阵暖意流窜，她回复：[早点休息。]
[你会想我么？]
[……]
颜连玉觉得那晚的秦汪翎，挺肉麻的。也让她认清，他们俩不是一场梦，是真的在一起。
他们俩确认关系后，他和以前一样，会抽空约她见面。
相处更熟悉些，颜连玉确信秦汪翎是淡然沉敛的性格，她能感觉到来自他的关心，却从没听到他不受控制般地说过爱她。
她明了，他是头脑冷静的男人，对感情没有那么热衷到失去自我，他的生活中，还有他激进要取得成就的事业。
她亦是，她是个务实的人，整天的心思，都在旅行社的工作上，忙得没心细想那些深刻入骨的男女情爱。
因此，他们俩没有热恋。
后来各自忙碌，一个月也就见一次面。
大约六月份，烈日灼灼。
颜连玉的外婆病重住进医院，她爸妈、姐姐都去医院见过老人家。
颜连玉请假回去探望，病房内有一个中年护工照顾她外婆，是她爸妈请来的。她心里过意不去，又向旅行社请一个月的假，全心全意照顾她外婆。
她外婆是慢阻肺，住在呼吸科病房。老人家想着儿孙有个美满的家庭，她靠在病床上，对颜连玉说：“小玉，你谈男朋友了吗？带来给外婆看看。”
颜连玉坐在床边给她外婆削水果，她笑着接腔：“外婆，我有男朋友了，我等会问问他有没有空来。”
本来是普通的一件事，更何况秦汪翎以前也来平县见过她。颜连玉心想，自己一通电话过去，他应该请假都会赶来。
然而秦汪翎接通电话，听到她说一通后，他歉意道：“我在外地出差，这段时间，恐怕没办法赶回去。”
颜连玉心沉下。
虽说他工作重要，可现在情况特殊，他也没多说几句安慰她的话，就匆匆地挂断电话，像是去开会。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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