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情欲陷梦（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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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浣沙伴着剧烈的心跳和满心的无奈，睁开了眼睛，她看了看周围仍旧靠着椅背睡着的三人，不死心地用右手去扳左右的手指，结果手指一如既往地僵硬，原本寄希望于假醒，现在也落空了。
她轻轻地从座位上抬起屁股，往左面侧了侧身体，看到闭着眼睛的简九千就在眼前，脸突然就红了。毕竟刚刚在梦里被他亲了，即使不是真的，可是……还是脸红。
其实原来不是没梦见过接吻，可是也许是现实中没接过吻的缘故，梦里的接吻总是感觉怪怪的，有点像嘴唇被什么舔了一下的感觉，滑溜溜的没什么温度，总体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这次有些不一样，冲击太大了，不让也不会控制不了地出了梦。
佟浣沙目不转睛地盯着简九千，侧面看他的睫毛很长，和梦里的一模一样。突然她觉得他的眼睑似乎微微动了下，吓得她赶紧缩回身体垂着头装睡。但过了一会儿也没有动静，大概是她神经过敏了吧。佟浣沙松了口气，接着开始心里埋怨自己学艺不精，这么点小意外就被一脚踢出梦了，一点都帮上师父的忙，一会儿师父问起自己应该怎么解释呢，一定不能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根本说不出口。
隔了一阵子，三人陆续醒来，章慎行果然问佟浣沙哪儿去了，佟浣沙支支吾吾地只说自己太紧张就出梦了，她偷偷瞟了一眼简九千，他目无表情，也不看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何方瑶很兴奋地说：“小佟，注意到了吗？这回的梦跟之前的几次比起来，是不是精致好多，画面高清、环绕立体声、还有……”
怎么听起来像在形容电视机？
“反正这就是有些基础的人做的固梦，这是一个精心装点的房间，而不是咱们前几次临时搭的棚子，质量没法比。不过你是没见过我的固梦，我告诉你就仨字：倍儿耐！”看到佟浣沙一脸呆滞的样子，何方瑶只好又解释了一下：“就是——没治了！听得懂吧！”
佟浣沙点点头，也不好意思问何方瑶和师父有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总算等到章慎行开始总结这次探梦的结果了，结论是之前的怀疑很可能是对的。这个梦是一个固梦，而且好像对徐先生有特别的吸引力，他们今天观察了徐先生在梦中的表现，很是欲罢不能，这很可能是造梦者对徐先生很了解才特别针对他设置了很多机关。估计今天晚上的梦，徐先生醒后也很可能有不同的心得。
徐先生双手抓着头发，一副无力又崩溃的样子。
章慎行几个都沉默着，等待着。
终于徐先生整理好情绪，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我绝对没有背叛过她……我敢对天发誓，但……有一次的确是有点危险，大概是两年前，是工作中认识的，是我的一个客户，不过……没有发生事实上的……现在想想和她见的几次面都是在一个酒吧里，我们一起喝过几杯。那时妻子的腿已经瘫痪两年了，之前希望能站起来结果落空了，我心里压力很大，但在妻子面前又要装作若无其事，所以……跟那个女人喝杯酒聊一聊……有过一些暧昧，但最后自己也知道不能这么做，太对不起她，她站不起来最难过的是她啊，一个人坐在轮椅上，我白天上班只有雇的看护照顾她，晚上我还去和别的女人见面……太过分了。”
他停下来叹了口气，又接着说：“也许你们说的是对的，她梦里的酒吧应该不会是巧合，这么说她当时很可能察觉到了。可是、真的感觉不到，她说不定还会以为我真的背叛她了！我应该跟她解释……我得跟她说清楚，可是……” 他又忍不住用手揪着头发，眼睛茫然地盯着地面。
“还可是什么？”何方瑶忍不住说：“我觉得最好的就是和你妻子说清楚，我看你们就是沟通得太少了，她很可能是误会你了才报复你呢！”
简九千听了何方瑶的说法很是不以为然：“你这么说好像也不对，她为什么会造一个春梦来报复呢？让徐先生每天做春梦做到精尽人亡？一个是难度太大，另一个徐先生也讲了做梦的频率还是不太高的。如果徐先生不是觉得对不起妻子，心理压力太大抵触情绪太重，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有不少人就盼着做个春梦调剂一下呢！”
“也许她就是知道徐先生会愧疚才这么做的，这不就起到报复的效果了！”何方瑶继续坚持自己的报复论。
“她不会那样的，你们不认识她没见过她，她怎么会想报复我呢？她恨我吗？不会的。”徐先生更加茫然了，眼里面一会儿坚定一会儿又脆弱。
章慎行半天没说话，这会儿终于开口：“我们毕竟不是当事人，既然徐先生觉得当面说有顾虑，我也不太建议这么做。当然你们夫妻俩的问题最终肯定是要在现实中解决的，但是有的时候如果能在梦里解决也是很好的方法。具体的方案我们还需要慎重地考虑一下，另外徐先生我们能不能稍微知道一下您妻子平时都交哪些朋友？因为如果她不是自己天赋异禀的话，那就很可能是她认识了懂得造梦的人。”
徐先生很困难地集中精神想了想，不太肯定地回答：“她现在大多数时间就是在家里，定时去医院复查，一般我都会陪着去，原来的朋友她也不太愿意见了。嗯……唯一的活动大概就是每周去学两次插花，都是一些结了婚的太太们，没什么事消遣一下，至于有没有关系好的走的近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插花班？在哪里学你知道吗？”章慎行问。
佟浣沙第一次出外勤心情很激动，她不停地用手摆弄着头上的假发，紧张兮兮地问：“师父，你看我这样子是不是很奇怪？”
“还好！你只要不紧张就没人注意的。”章慎行也带了副墨镜作掩护。
“快看！那个应该是她！”佟浣沙隔着玻璃窗向外看，一个坐着轮椅的女子被推着出了电梯。
佟浣沙和章慎行正在一个陶艺展厅里假装看展品，其实是透过玻璃窗看展厅正对面的插花教室。
坐着轮椅的女子应该就是徐先生的妻子张铭，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能看得出年轻时是美丽的，因为即使是现在也是风韵犹存，只是脸上表情过于严肃了。身后推着轮椅的应该是雇佣的私人看护，此时她正急急忙忙地从带来的大包里面找着什么东西。
“师父，上次你在梦里见过她吗？”
“太私密的部分我们肯定是没去看了，不过最后他是和一个漂亮女人一起消失的，那个女的和这个张铭有几分相像。现在看来更确定就是他妻子做的了，不过梦中的酒吧里面至少有三个长得像的，而且不排除梦主本身偶尔不出现在梦里，所以我们今天还是观察一下，免得到时候混淆了白费力气。”
他们说话的工夫，看护已经从包里翻出了一件小外套，正在帮张铭披上，之后就推着她进了插花教室。
插花教室里面稀稀落落坐着十多个女人，前面的老师正在摆弄着几盆已经插好的作品。张铭进去后，坐在了偏后面的位子。
佟浣沙忍不住打起了哈欠，因为观察了四十多分钟，也没见张铭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她只是很安静地听，然后插花，坐在前面的太太倒是有一次回头看她，似乎还说了点什么，但她几乎没什么反应，大概只是笑了笑作为回应。老师也挺热情，几次到她座位来指导她插花，但她都是反应淡淡的，一节课除了看到她微笑，几乎都没见到她张嘴说过话。
正在佟浣沙犯困到了极点的时候，电梯叮地一声，从里面出来了个人，把她一下子吓精神了。
“那……那是简九千他妈！”佟浣沙吓得一下子转过身去。
“镇定！她没往这边看。”章慎行也有点紧张了，但很快，他发出了疑惑的声音：“诶？她们好像认识……”
佟浣沙回过头，果然看见简九千的母亲也进了插花教室，还坐在了张铭旁边。
“哇！这……是怎么个情况？”佟浣沙用力挠了挠头发，假发都歪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情欲陷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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