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三人宴（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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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太高兴了，新店铺顺利开张了，生意也出奇的好。所以我想感谢对我帮助最大的两个人，就是你们俩。”潘渔舟说的激动，葡萄酒每人都满上，他先端起来一饮而尽，大约是不胜酒力，下肚的那一刻猛的咳嗽了两声。
“老潘，你不能喝酒的。”蔡姚阻拦他的任性。
杨至恒连忙拿了抽纸递给他。
潘渔舟边咳嗽边摇头：“不，不，我今天真的很高兴，你们两个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一个是我放在心里的那个人。我只想跟你们两个庆祝，有什么话只想跟你们俩说，所以今天即使再晚，我希望咱们还是能有机会欢聚一场。”
蔡姚不愿意扫潘渔舟的兴，他是个小男人，总是委屈求全来成就别人，难得今天这么高兴。原来想找借口离席的蔡姚也只有坐下来继续吃。
“老蔡，其实至恒人真的很好，当初我们刚认识，就是因为摄影，他也是个特懂得欣赏艺术的人，他这趟从云梯上摔下来，就是因为抢救一幅作品，只是可惜作品还是从山上掉了下去。”潘渔舟说的渐渐伤感。
蔡姚却微皱眉头表示怀疑：“什么作品这么金贵？准是能卖好多钱的吧？”
杨至恒没说话，潘渔舟想解释，却被岔开了话题。
“蔡姚，好多年不见了，算是久别重逢吧，我敬你。”杨至恒举起杯子，眼神闪耀着星光，那感觉一瞬间让她觉得熟悉。
“那哪行，我得敬杨总。”蔡姚语带嘲讽的端起高脚杯来。
“别这么见外，咱们都是自己人，从前我顾虑太多，没把你们叫到一起，如果我知道你们俩早就认识，那这一场我早就该办。”潘渔舟适时的打圆场。
“早办杨总也没时间啊，人家可是大忙人，哪有功夫接见我这无名小卒。”她决定将冷嘲热讽进行到底了。
“蔡姚，我先干了，算是赔罪。”杨至恒一饮而尽，倒空了杯子给她看。
“我可当不起！”
“老蔡，老蔡。”潘渔舟拉着蔡姚的胳膊，不想让矛盾激化，“至恒之前也告诉了我关于你们的矛盾，那都是上学时候的意气之争，全是误会。大家说开了就好了。你们都是讲义气的人，不拘小节，何况过去这么多年了。”
蔡姚一脸“你知道什么呀”的表情看了潘渔舟一眼，而后正视杨至恒，低头拿起杯子来把酒喝光：“别让人说我不义气，我全喝光，老潘不能喝酒，早前医生就交代了，所以今天他的酒我替他喝。”
“不。”潘渔舟连忙按住了蔡姚的胳膊反对道，“今天的酒我要喝，因为我做东。”
潘渔舟虽然人好，可身体素质始终弱弱的，年纪轻轻就有糖尿病，医生说可能和遗传有关，因为他本身很少吃糖。
“由着他吧，今天是他的吉日。”杨至恒反而在帮着潘渔舟，“别喝太多。今天是高兴的日子，适当喝点也行。”
蔡姚没再劝阻，一顿饭赌气一样吃着，虽然说服自己不在潘渔舟面前提起的过去的种种和相亲的事，可心里始终还是有疙瘩。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和杨至恒的关系会变得这么尴尬，恨也不是，怨也不是，原谅又不甘心。
一顿饭三分之二的话都是潘渔舟说的，尽管杨至恒和蔡姚一再阻拦，他还是喝高了，爬在桌上先是哼起了小调，后来就彻底睡着了。
蔡姚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12点，店铺里安静了下来，只有自己和杨至恒面面相觑，两人均是清醒的，正因为清醒才更难以面对。
“我们一起送他回家吧。”店里到夜里会冷，杨至恒想的很周到，一晚上蔡姚喝了几杯，仍旧清醒着，而他一口也没喝，似乎专等着将他们送回去一样。
“我和他住在一起，汇园路那边，也不算远，我们可以打车回去。你腿脚不方便，我帮你叫辆车。”蔡姚收拾了东西，口气上像是要和他划清界限。
终究她还是背不动潘渔舟，在杨至恒拖着拐杖帮忙之下，才将他弄进车里，关了店门，一路开到小区里。
“这些日子，你一定觉得很惊讶吧？”杨至恒坐在副驾，看着后视镜里的蔡姚，心里充斥着说不清的情绪。
“是很惊讶，真没想到老潘一直说的那个人就是你，到了现在，我才觉得，最好笑的是我，跟傻子似的。”蔡姚自嘲的笑笑，看着外面霓虹灯呼啸而过，觉得心里凉凉的。
“蔡姚，其实……”
“别说了。”
“你别多想。”
“从前就是因为想的太简单了，才把自己伤了，以后不会了。”
杨至恒无言以对，一路沉默。
一直到了楼下，蔡姚劝杨至恒不要下车，可他没听，帮着她一起将潘渔舟扶到楼上。
腿上打石膏的男人原本已经吃力，加上用力帮蔡姚的关系，此刻额头已经密密的渗出汗珠。
“你还不回去？”蔡姚催促道，不知道杨至恒这残疾人还想搞出什么花样。
杨至恒没说话，只是继续扶着潘渔舟。
“你还不放心？我和老潘完全只是室友的关系，纯粹的要命，不用探视也没关系，要是你实在不放心，可以租间公寓让老潘搬出去也行。”蔡姚程式化的笑容逼得杨至恒不得不退缩。
在开门的一刹那，杨至恒果断的按住了门把手，蔡姚回去看着他，在屋内灯光的照耀下，他的眼睛闪闪发光，像蒙了一层水气：“蔡姚，我想跟你谈谈。”
“已经半夜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谈吧。”蔡姚委婉的拒绝了他进屋的企图，将门把手朝自己这边拉了拉。
杨至恒看出她的心思，只好点了点头，识趣的说：“那你们早点睡吧，我走了。”
蔡姚客气的笑了笑：“路上小心点。”
杨至恒转身慢慢的朝电梯口走去，蔡姚伸手想带上门，在门缝即将合拢的一刹那，忽然听到走廊上一声巨响，一排感应灯瞬间亮起。
蔡姚打开门看到杨至恒倒在地上，双拐一只压在身下，一只摔出去两米远。
“杨至恒！”她惊呼着跑过去扶他。
一个醉鬼和一个病号躺在家里的时候，蔡姚发觉自己彻底悲剧了。忙忙碌碌的伺候两位爷一样。好在潘渔舟只是蒙头大睡，还没有上吐下泻说胡话的醉酒症状。
杨至恒虽然腿脚不方便，最起码人清醒的很，加上还是很有绅士风度，倒也没觉得怎样。
蔡姚收拾了沙发给他睡，拿了毯子帮他垫上：“你就在这睡吧，一共两个卧室，老潘一间，我一间，没地方了，你先将就着一夜，刚才擦破皮的地方，我帮你找药酒来擦擦。”
“蔡姚，你坐下，我真的有话跟你说。”
“别动，给你消个毒。”
“咝……”
“就这点疼，忍着吧。”
“蔡姚，我想说……对不起……”
“别这么恶心行不行？”
杨至恒低头盯着蔡姚，暖光照耀下，脸上的皮肤光滑柔腻，额前的头发滑落一撮，而她认真的表情衬的这一切都这么温馨。
“你什么都变了，形象变了，人也变了，但脾气没变。”杨至恒的话里意味深长，可隐隐有一丝遗憾。
“嗤，别说这些了行吗？我不想让老潘知道从前我那点傻事，我不指望以后过的多么好，但至少不喜欢别人再把伤疤揭开来让我看。”蔡姚拧死了药酒瓶子，将它放进药箱里，站起来朝书柜边走去，“倒是你，别再被我看到你脚踏两只船，一边和老潘在一起，一边相亲找别人，他是个单纯的人，伤不起。”
“关征是你前男友？”杨至恒反而岔开了话题，眼睛里半明半昧的色彩让人看不清楚。
蔡姚愣了片刻，恍然大悟般的冷笑了一声：“我终于明白你处心积虑要和我谈谈是什么意思了，有个竞争对手出现了，你就开始到处打听他的过去？”
“不，爸爸其实也不算忽然间要收义子，几年前我告诉他我这辈子都不再结婚以后，他病了一场，之后就已经开始物色人选了，只是我没想到最后是关征。”杨至恒显出无奈的神情。
“关征是个聪明人，目标总是很直接，不会被琐事阻挠，所以他总能成功。我不知道杨总收义子目的是什么，是接班还是传宗接代，但是不管哪一种，对你可能都不利，如果你没有企图心，对家产没兴趣就算了，如果有，那你走错了一步棋，不该让你父亲知道你不喜欢女人……”蔡姚转过头顶着杨至恒认真的说。
他的眼神没有躲闪，充斥着看不清的情绪，蔡姚从前也是在认识了他以后，才发觉单眼皮的男人并不难看，反而有种独特的气质，那个时候，这种气质深深的吸引过蔡姚。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三人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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