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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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赈灾,赈灾最倒霉的人是谁?当然是他们这些“下人”。
上官莫言抬头看一眼当头的烈日,从汴京城里已经出来十几天了。
包拯和公孙策还有公孙晓云坐的是轿,展昭白玉堂骑的是马,只有他们这些亲随衙役,靠的是两条腿。
越往南走天气越是酷热,上官莫言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伸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正午时分,就不能找个阴凉的地方歇歇。
“喂!你不是这样就受不了了吧?怎么跟个女人似的。”白玉堂策马来到上官莫言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现在上官莫言哪有精神搭理他,于是干脆头也不抬的装死。
说起女人……
上官莫言没想明白,这次出来赈灾多带些仆役也就算了,怎么连公孙晓云也带了出来?
难道……是为了成全展昭?
用眼角瞄了一眼马背上那一抹红,他一点都不觉得热嘛,没事坐的那么直干嘛。
上官莫言无聊的揣度着,用来打法着,这走路的无聊时光。
古人最大的悲哀就是……去哪都要靠脚,最快也就靠马……哎,落后啊……
晓行夜宿,通常出来行走的官员人等,住的都是驿站,可是,包拯一行为了早点赶到灾区,一路上没少错过休息的地方。
上官莫言抱着一堆干柴走回破庙的时候,张龙和赵虎正在生火,“张校尉,柴放这了。”
破庙,真是好啊,堂堂一个开封府的府尹居然夜宿破庙。
而且,还是这么多人只有一个破庙!
篝火庙里一堆,庙外一堆。里面边坐着包拯、公孙策和公孙晓云。
上官莫言放下手里的柴,又在口袋里摸出几个野生的山梨递给了公孙晓云,“云小姐,这个给你吧,天气燥热,就当然解渴吧。”
公孙晓云虽然是坐车,可是几日的颠簸也让她疲累不堪,这会看见上官莫言递了几个生梨给她,心里竟是一阵感动,“谢谢,你自己留一个吧。”
“不用了,我还有,”上官莫言把梨放下,转身出了破庙。
现在就算是破庙也不是人人有份,外面,篝火旁坐着展昭和几个衙役。
上官莫言看了一眼,也没往前凑,她找了找,看见白玉堂坐在一棵歪脖子的柳树下。
于是她在马车上找出一壶酒,凑了过去,“白五爷。”
“你倒是越来越了解我了,”白玉堂也不客气,接过上官莫言手里的酒就开喝。
“强白五爷所难,小人那还有不用心的道理,”白玉堂肯跟着来,多少有些让她意外。
原本说是说了,可是也没抱什么希望。
毕竟,白玉堂说的对,这赈灾放粮是官方的事,硬是拉上他实在牵强。
“五爷我不想做的事,谁能勉强,”索性无事,去哪里都是一样。
“白五爷,这算……安慰?”上官莫言好奇的斜瞥了眼,这可不太像白玉堂说的话。
半晌不见有人出声,白玉堂只独自的喝着手里的酒,全当根本没听见她说的话。
又过了一会,上官莫言靠在树上开始自言自语,“五爷,您与我们家展大人究竟是什么仇?”
“五爷,陷空岛五鼠江湖人人敬三分,只是,为什么你们要叫五鼠?不是鱼,不蛇,不是鸟,不是鹰。”
“五爷,听说,展大人被皇帝封为御猫的时候很多人都在,可惜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到汴京城。”
“五爷,您说,为什么一个人,要为了别人的一句话忍辱负重?就像展大人,他要接着叫南侠,
我猜你们五鼠也不会老是来找他的麻烦,没准你们还能成为朋友。”
“五爷,……”
上官莫言知道白玉堂都听见了,她也知道这些话估计白玉堂是之前从来没想过的。
陷空五鼠行的是侠义之名,不讲道理的事自然做的不会那么理直气壮。
展昭虽然身在公门,可毕竟是江湖的出身,又是以行侠仗义为己任。
终究,他们还是可以成为朋友的吧。
絮絮叨叨,絮絮叨叨,上官莫言最后也不知道这一夜自己是睡了还是没睡。
灰蒙蒙的天还没亮,展昭就已经和张龙赵虎几个人忙起来。
打水洗脸这种事现在很奢侈,可早饭还是要吃的吧。
偷懒的躲在一边装睡,她突然有了个神奇的发现,这些前后张罗着早饭的人里居然有白玉堂。
“果然没白说一个晚上的废话,”上官莫言得意的扬起唇角。
继续向前走,太阳到是躲进了厚厚的云彩里,可是天气却闷热的像个蒸笼一样。
一早起来上官莫言就觉得身体不舒服,可是又说不清楚是怎么了,想了一路,才猛然的意识到一件事,她估计是月事近了。
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她会生不如死,这毛病在二十一世纪就有,没想到穿越了,毛病也一起带来了。
医生曾说过她体寒羸弱,而且又对痛十分敏感,所以月事的前后几日都会比别人痛的更厉害。
之前住在开封府里的时候她一个人住,而且又是个不起眼的杂役,所以很多事当然自由,可是这次出来……
“蠢啊……”怎么就就没算算这日子不对,上官莫言自言自语。
“骂谁蠢?我发现,你不去当夫子还真是可惜。”头顶上,白玉堂的声音里带着嘲笑。
“我……”
上官莫言只说了一个字,队伍突然停了。
这里是山路,两边是不甚浓密的树林,此刻,正三五成群的,从树林里或走或蹿的冲出好多人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一个像是带头的人,背书一样的大喊道,“此山是我开,此树……”
“打劫?”上官莫言看着那个背书的大汉,又抬头看了看白玉堂,“五爷,我们好像要被人打劫了。”
白玉堂没接她的话,只是皱眉看着,然后缓缓的策马向前走去。
往前走?她又不傻,上官莫言不着痕迹的朝公孙晓云的轿子边挪。
光天化日的劫道,劫的还是白玉堂和展昭,这些人自然是少算了成功的概率。
不过他们人多,而且貌似还有几个是懂武功的,一番打斗难免。
“怎么了?”轿子停了,又听见打斗声,公孙晓云在轿子里问了一句。
“回云小姐,没事,展大人他们遇到几个熟人。”打的那么热闹,可不是熟人嘛。
热闹,很热闹,不过这些人对展昭和白玉堂来说实在不算盘菜。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匪首被擒,没被抓住的人一哄而散的逃了,几个被擒的人里眼神复杂——羡慕嫉妒恨啊!
好戏还没散场,打劫的人被压到了包拯的轿前。
就着轿子,包拯审着刚才背书的那个大汉,“你们在此,行此不义之事,你可知罪!”
上官莫言也跟了过去看热闹,那人被展昭一把宝剑架在脖子上,脸上却是没有点害怕的样子。
粗布短襟的衣服,补丁加补丁,胸前也不知道刚被谁的剑划破了个大口子。
一双草鞋估计已经不知道穿了多久,眼看着就要见底,打劫打成他这样还真是失败。
包拯问了原因,问了主使,问了籍贯,问了年纪,那人一句话也不说,最后只冒出一句,“要杀就杀,何必多问!”
“呵,评书听多了,”上官莫言小说嘀咕着,一边扒拉开前面的人,往包拯跟前走。
这人……不止这一个人,这些人……她是怎么看都不像打劫的。
“包大人,”上官莫言上前施礼,问了一句,“能否让小人问他两句话?”
“你认识他!”包拯不禁惊讶。
“不认识,不过马上就认识了。”
不理会所有人吃惊的神情,上官莫言走到那大汉跟前蹲了下来,“大哥,你就住这附近吧?”
“你怎么知道!”大汉也吃了一惊,看眼前的人面生的很,应该不是街坊邻居。
“猜的,”上官莫言到也痛快,她用指尖推了推展昭的宝剑,“大哥,你家老婆孩子已经快饿死了吧?”
电视上都这么演,这人十之八九就是灾民。
展昭见上官莫言用手指来推他的宝剑,下意识的把宝剑移开了寸许。
他没想到,这个上官莫言还真是什么都敢做,要知道,这可是上古的利器,碰到就是一伤。
“你……”大汉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人,难道是个算命的?
“我猜的,”看他的神情,估计自己猜的不错,上官莫言微笑着继续,“第一次打劫没经验啊!你知道我们大人是谁?”
“是谁!”反正都是官家,有钱的人!
“架着你这位,是御猫展昭,”上官莫言指了指拿着宝剑的人,然后好整以暇的抱拳施礼道,“我们大人就是,开封府的晴天包拯。”
“包大人!”
“是啊。”上官莫言笑的更和善了,“我们大人这次就是来奉命赈灾的,你说,你要是真劫我们大人的道,那和你一样受灾的人,岂不是都算是死在了你的手上。”
“我……”这话到像是有些道理,不过,只是一分钟的事,那大汉就换了神色道,“是官都贪财,谁知道这个包拯是不是传说的一般,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等死不成。”
“也对,”人心难测,再淳朴的人也有被伤怕了的时候。
上官莫言站起来,转身又回到包拯轿前,“大人,小人想替这拦路打劫的犯人们求个情。”
刚才她和那劫匪的话所有人都听的明白,包拯捋着胡子思忖了一下,“你想替他们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