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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七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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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炎仰脸盯着我半晌,道,“一角。”
我茫然更重。
“及晾城,广湖公子坟前……心太小,腾地方……”穆炎阖了眼用力闭闭,而后又睁开,却不再有足够勇气看我眼睛,只是看向地上,“命……给你,不要……扔……别、外面……我?”
他说得颠三倒四,好在我能明白。
第一次用“我”自称。
第一次主动试图向人索求什么,不是领受命令,不是承受痛苦,不是接受给予。
移了根凳子到他面前,面对面齐平着坐了,唤道,“穆炎。”
他的视线从地上移到我衣袍下摆,而后慢慢移到膝上。
盯着不动了。
“穆炎。”我又唤了一声。
视线略动了下,往旁边去,在膝盖上的手那里停了好一会,一点点顺着手臂爬到我肩上。
不动了。
“穆炎。”我再唤。
视线对着肩上研究了好一会,顺着一缕鬓发走到耳际。
攒了一会,眼神忽然移到另一边耳朵上。
我静静等。
左耳,右耳,左耳,右耳。
越移越慢。
而后,终于有一次半途停了下来,不是我以为他会停,而是他真的停了。
看向我眼里。
“你的命留给我,我不扔你出去。”我一笑,回答。
——就算不留给我,我也扔不出去了。不过现在你还是无法明白消化的。
穆炎眸子黑黑的,闪过极快的一道光华。
接着,他抿了些唇,嘴角不自知地往上翘了些。
应该还称不得微笑。只能说是有一星半点的笑意。
“记得要交到我手里。亲手。”别傻傻地因了莫名其妙的理由,为我丢了性命。
“好。”穆炎干净利落一点头记下了。
薄被尚未捂热,秋夜里凉凉,身旁却有个暖暖的人在,实在很好。
——虽然穆炎的身子精瘦硬实得可谓和铜手炉没有什么两样。
眼下他心绪多少有起伏。
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他伤没好是真,没什么大碍也是真,何况这回我是……
毫不手软,志在必得。
团身,缩进被子底下,探入他的衣襟。
虽然昨天我自己才说了太激烈,今天又出尔反尔……不过穆炎向来不知道拒绝。
想想传说中的海妖引诱水手的嗓音该是怎么样的来着……
“我的身子……”整个人贴压在他身上,颈交颈,胸挨胸,腹贴腹,偏偏斜了个角度,错开了小腹以下,在他耳边低低絮絮,“想要么?”
穆炎喘息着往另一侧扭开了头。
一路啃着他,从喉结沿胸肌中间,过腹沟,吹吹舔舔,舌尖挠挠肚脐,而后流连在小腹,不再往下。
握了一小把自己的头发,细细软软,捋到发稍,拿这长短不一的小束……
轻轻在他小球上刷了一下。
穆炎整个身子惊跳着弹起,又落了回去。
嘿嘿……
侧歪着身横趴在他身上,我笑得贼贼。
仗着他不会挣我,一手轻轻松松简简单单按下他上身,连带两臂,而且还能闲着。闲着也是闲着,找找深色的莓子,到处逛逛,捏捏,揉揉,掐掐,拨拨,摸摸,点点,弹弹。
刷子在手,小球球,小柱子,柱子上的小皱皱,柱子顶的小帽子,帽子顶的小洞洞,还有柱子后头一小块嫩嫩的平地……
刷刷,戳戳,甩甩,打打。
轻的,重的,快的,慢的。
稍沾即走的,变化反复的。
——叫你倔!
我刷我刷我刷刷刷!
我刷刷刷刷刷刷刷!!!
“给……”暗哑得不成声,穆炎开口,“……给我……罢……”
我手上停了停。
原本让人难耐的微微触碰的落空,带给他更深的空虚,穆炎忍不住收腿曲膝,去蹭自己。
发稍上已经沾了些湿润,我松开头发,一肘横压着他两大腿,往下按了按。
“……求……你。”穆炎顺着我放平腿,胸口起伏着,声音里却开始带了哽咽,熬不住开口讨饶。
我的神经抽搐了一下。
“……求……”
我凑过去吹了口气,而后捏住头里。
凉凉的风在闷热的被窝里拂过,带起一片凉爽,他小腹大腿根的皮肤一粒粒竖起,而我手里的,鼓囊囊胀了胀。
“想要么?”我开口,嗓子已经沙哑,应该比上次更像海妖。
“要。”很干脆,听得出他松了口气。
“我的身子就在这,想要,自己要。”
“……”穆炎没了声响。
“不要,就这样继续。”
我听到他喉结滑动了一下。
“好……”
“直到,你自己要为止。”
“……”
手里的慢慢有些平静下去,不再那么跃跃欲出了。
我松手,再抓了一缕头发。
新的小刷子碰到戳到菌伞顶的那一瞬,穆炎喉深处滑动了一声,一手盖上了我逡巡在他锁骨侧的手,犹豫了下。
腕上轻轻快抖,发稍丝丝滑拂。
手被按住了。
腹侧有烫热的吻小心轻轻落下,那些热一点点在我身上蔓延开来,开始在皮肤上一片,后来,引到了血肉髓骨深处的暗藏,于是里里外外整个热腾腾地叫嚣起来。
喘息里有忍不住的微笑,从他身上腾了一手去扯掉将两人尽数笼罩的被子。
却被穆炎按住了。
空气能见度好,有星月的夜里,屋子里多少有些天然的微光。眼睛适应了黑暗,窗子在哪自然是找得到的,一月里大半的日子,我还能把屋里摆设看个隐隐约约。
被窝里头则货真价实漆黑黑一片混沌。
“热。”我开口。
“……亮,不……”穆炎犹豫了一下,手上松了。我刚刚揭开一点,他却低低吐了两个字,颇有不安,带了些生涩的恳求。
“好。”放下那一角。
山里的时候就知道,他在没光的地方更能放松。白天自然也有所调戏,他却不会是和夜里一样的反应。礼教上的顾忌没有,屋内屋外他从不介意,却从来不会让我拉开窗帘和点灯,可见对他而言不存在什么于礼不合的问题,而是光暗了。
——其实我一直很想看看他,看看这种时候的他。
只是没想到,他需要如此彻底地隔绝光亮,才能尝试着去释放,顺应,和享受自己的本能与索求的愿望。
心疼,还冒出了些懊恼。
——我怎么就挑了他了呢?
穆炎吻着,身子带了压抑下去的颤。两人都动了情,该用的也用了,他刚刚明明已经抵到我身下,现下却像开始点火般,复又重头吻起。
和我抓到哪吻哪的随意不同,他那些吻落的地方,没有一个高过我的下巴。
舒了五指抚上他一侧肩头,只用指尖将触未触,稍触即离地游走,一路下去。
背上的触摸尤其容易让他不安和激动,大概和习武人戒备身后空门大开,他又常年危险里来去有关。
手下滑过的地方,皮肤下的肌肉禁不住释放了颤栗出来。
“别……”
效果如此好,怎么可以白白舍弃。
“……时……”穆炎再次开口。
我的回答,乃是拿有茧子的一点无名指尖,在他脊凹线里,力道轻轻,起起伏伏着,由腰往上走,滑带着自然放松垂落他背上的五指。
“……临!”穆炎被我激得一动,下一瞬间,僵住了。
我吁了口气,而后,慢慢吸气,试着再放松些。
大大得意了一把。
……能有此刻,没有在之前把他痛扁一顿而后吃干抹净,说明我的耐性和控制力还是不错的。
穆炎顿了良久,一点点往里顶。
我注意到有什么湿的,一滴滴落下来。
手移上他的脸,摸摸脸颊,描摹了一会眉眼,放下心来。替他把湿透的散发拨开,勾到耳后。
——叫你盖得这么严实,自己遭罪了吧。
好像……他树杈间的长柄菌长了二十三载,时间太长年头太久了……
嫌硬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