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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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先生好好的偷笑什么？是不是想起了自己倾心的女子了？先生不妨说出来，如果我刚好认识也可为先生……”
“不是，在下并不是喜欢女子。不过，先前将军一直说我弱不禁风，同为男子，将军却骁勇善战，我相比之下只是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无女子相中我也合情合理。”
“陆先生不必往心里去，我也是为了先生好，毕竟强身健体没什么坏处嘛……没坏处……”
杨珩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陆影的那句“并不是喜欢女子……”，他想不明白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或者是不是在暗示他什么？他眼神呆滞地慌张落下最后一子，终于落得个满盘皆输定局。
“将军承让。明日我们再继续。”陆影怕杨珩输了棋又嚷着要再来一局，赶紧一拱手火速下榻逃离房间，好在杨珩没有出声阻拦，只是一个人在她背后麻木地点头，一个人又呆在棋盘前面许久，虽参不透陆先生方才话里的意思，但直觉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再加上这陆先生每次在他教授习武时都会不自觉地对他露出娇嗔形态，又几次三番对他如此献殷勤，又是布菜又是擦药的……杨珩现在回忆起此前种种迹象，好像有什么直冲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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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与天边接壤的地方，夜色逐渐弥漫上来，天边只剩下一道细细的橘黄色彩霞，船上方的天空已经稀稀落落闪着星星点点。
钟心意自己用了晚饭，不知道陌隐纯纯是对食物不感兴趣还是因为厨子突然进来而尴尬，晚饭前他就不见了。钟心意因为晕船还在恢复期，饭后特地出来吹吹河上的风，顺便消食。
她站在船板上向远处眺望，忽见一只小船缓缓驶到了附近，便好奇地观察了一阵子，小船上只有一个中年男人，钟心意不懂他这是什么网，但只见他一连串撒网的动作十分熟练，想来应该是这附近城里的渔民，以捕鱼为生，傍晚来这里撒网，清晨再来收鱼。
那渔民忙碌顾不上看她这里一眼，只是自顾自忙活着手里的活儿，钟心意猜测他应该是想尽快做完，好赶回家中和妻女一起用晚饭罢。
太阳不知不觉已落下最后一抹余晖，渔民今天的任务应该已经完成，钟心意见他调转船头匆匆返回，孤单的背影在星光下逐渐变得渺小。
她忽然回忆起她的父亲，如果他还在世的话应该和这个渔夫差不多大的年纪，他也会和渔夫一样，在结束一天的忙碌后一家三口人一起其乐融融地围在炉火边吃饭，钟心意现在还能清晰地回忆起父亲的模样，她放松地依靠在船沿上，头枕在臂弯里，思绪完全沉浸在那些美好的想象当中……
“陌山主……！”杨珩焦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打破宁静的氛围，钟心意没心思理他，杨珩一瘸一拐卖力又慌乱地朝着她移动过来，刚靠近她背后的时候，太过心急让受伤的脚不小心用力踩到了船板，一时痛得他失控，重重朝着钟心意倒了过去，船身恰巧猛烈一晃，靠在船沿正在走神的钟心意刹那间失去平衡，“扑通——”一声翻落到寒冷的水中。
“钟大夫——！钟大夫你在哪儿？”钟心意掉进水里后立马在夜色中消失不见，水面的涟漪很快恢复平静，杨珩不知她是否熟悉水性，等了一阵仍不见水面有任何动静，开始大声叫喊：“钟大夫！你别吓我！钟大夫——！”
冬季的夜晚，水的温度堪称刺骨。
钟心意天生十分怕水，没来由的恐惧，别说通水性了，她连狗刨式都不会。
掉下水的瞬间便被寒冷刺激回神，想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已经在快速往下沉。
水下是无尽的黑暗，钟心意什么也看不清楚，耳朵里鼻子里全都在灌水，她陷入慌乱，尽全力挥舞着四肢想要挣扎着向上浮，但是好像越挣扎就越适得其反，她似乎沉得更厉害了。
下方什么也看不见了，眼前全是无尽黑暗，冰冷的河水使她牙齿在打颤，身体本来就很虚弱经过死命的挣扎后已经没有力气再动弹，最要命的是濒死的窒息感，让她几近昏迷……
钟心意的意识逐渐消失，她好像看见了父亲的脸庞，他还是那么地慈爱，他是来接自己了吗？这段时间她经历了太多刻骨铭心的事，又是大火又是水还见过了土匪……只是她现在还有遗憾，杀害父母的凶手还没找到，她不甘心。
陌隐被呼喊声吸引过来的时候，看见船沿边的杨珩翘着一只脚趴在那里，一脸急促地对他指了指水下面，“钟……钟大夫落水了！”
陌隐迅速扫一眼沉寂的水面，心知不妙，毫未犹豫一个猛子扎进水里，陆影跑过来的时候，水面泛起水花，只见到一个黑影很快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钟大夫落水了？”陆影问杨珩。
“是，都怪我不小心……”
陆影也焦急地趴在船沿盯着冰冷的河水，“她不善水性，希望老天保佑，千万平安无事！”
陌隐入水后迫使自己快速下沉寻找钟心意的踪迹，可左右游了几圈四周都不见她踪影，周围太黑暗他本打算拿南海明珠来照明，好在再向下沉一点后就发现不远处闪着荧荧两点蓝色的光圈，陌隐想来应该就是海云石！匆匆寻着方向游过去果然看见了已几近昏迷的钟心意。
钟心意在失去意识之前好像模糊地看见了陌隐身影，如梦般不真切，她只感觉自己憋得要死了，直到陌隐停在了她身边，她感受到他的鼻尖紧紧挨着自己的鼻尖，他的气息通过温热的唇渡到她的口中……钟心意思绪瞬间开始回神，瞪大了眼睛，得到空气后，心跳快得要仿佛锣鼓。
陌隐的唇在冰冷刺骨的河水里显得那么地灼.烫，她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只是傻傻地静止在那里。
陌隐渡完气之后，快速与她分开，看她瞪大眼睛呆呆的，便知她这是救过来了，快速揽了她的腰，带着她向上游去。钟心意见陌隐费力，紧.紧靠在他身上后，伸手环住了他脖子，二人很快就冒出水面。
“天呐！小意，你没事吧？”陌隐抱着钟心意在船板上放稳后，等在船边的陆影第一时间跑过来看她，钟心意坐在那里只顾着大口喘气，周身都在散发着凛冽的寒气，但她却隐隐感觉自己脸颊在滚烫发热，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刚才那么亲密的陌隐，好在陆影将两人之间隔开，她也稍微能自在一点。
“我没事，还好陌山主来得及时。”陆影碍着有别人在场，也不好随便摸钟心意身上，想着先扶她起来回房再说，但是钟心意四肢此时已完全使不上力气了，试了几次压根站不起来，杨珩在一旁瘸着腿只顾着道歉，但没人顾得上搭理他。
陌隐见状，跨过陆影直接将钟心意打横抱起，钟心意不敢抬眼直视他，低着头被他放在了房间的床上，接着陌隐倒了一杯热茶，将角落的医药箱拎过来，道：“我救你心急，身上的丹药全浸了水不能用了，你先用自己的风寒药顶着，赶紧吃药。”
“知道了。”钟心意接过茶杯暖手，身上还在止不住地发抖。陌隐转身立马要走，钟心意赶紧叫住他：“诶！等等！你不和我一起用些药吗？”
“无妨。”他只留下不痛不痒的两个字，径直走了，留下地上一行水渍。
“怎么了？人都走了，你还看！”陆影拿了毛巾来给她轻柔地擦头发，现在房间只有她们两个人，她便伸手将钟心意身上摸了个遍。
“你身上冰渣子似的凉，怎么这脸上却红彤彤的？是不是发烧了？”陆影试了试她的额头，好像也没有啊。
“你赶紧吃药！等下热水送来了赶紧泡个热水澡……”
钟心意心不在焉地点头，陆影以为她只是被吓傻了才这么呆滞。
船上房间的灯都熄灭后，陆影悄悄跑到钟心意房间留宿，亲自给她熬好姜汤驱寒，又拿自己的手心给她取暖。
“你赶紧喝，让姜汤把你体内的寒气排出来。”
“知道了。谢谢你，小影。”
“咱们之间还需要这么客气吗？”
钟心意回头对着陆影笑笑，开始小口小口抿着喝。
“但我怎么感觉你这么奇怪呢？”
“怎么了？”
“说不上来。你方才落水按道理是要受到不小惊吓的，但是你好像被陌山主救上来之后就一直出奇地……安静。这太诡异了。方才……”
“方才怎么了？”
陆影叠好手中的毛巾，道：“方才我瞧见陌山主一把将你抱起来，当着船上这么多人就这么一路抱了回来，动作又很是熟稔亲密。看起来……他不是第一次抱了吧……？”
钟心意暗道她眼睛还真毒辣，“那不过是我手脚没力气了，他好心才抱的吧？你何必大惊小怪？”
“你的红脸已经出卖了你！”陆影见她这表现更肯定了自己的直觉，她现在这样子绝对不正常！
“从实招来！你和陌山主到底有什么瞒着我？”
钟心意本也是憋了一肚子话不知道怎么开口，陆影又逼问，才道：“方才……不是落水了吗，他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快濒死了，然后……然后他就给我渡气了。”
“渡气？用嘴那种吗？”
“那还能有其他方式吗？”钟心意脸更红了，长这么大这可是她第一次和异性之间这么亲密。
“你出息了！钟心意。”陆影莫名地拍手鼓掌……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