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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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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朋友开的店,喜欢什么你就拿。”
汪颂煜的脸在蓝诚言眼前放大,蓝诚言一蹦三尺高翻身从床上跳下去。不清楚情况的廖佑平怕再打起来溅他一身血,他要走,手腕却被蓝诚言拉住。
“廖佑平!怎么一有事你就先走啊?”蓝诚言瞪着廖佑平嘴快撅到天上了。
“没有,没有。”大庭广众之下,廖佑平不想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他低声哄着蓝诚言,“我怎么可能一个人走啊。”
廖佑平哄人翻来覆去的就是重复想表达的意思,无非是声音低一些软一些,蓝诚言很受用,他心里舒畅多了,在转身要走的时候又被身后的汪颂煜叫住。
汪颂煜拿眼睛扫了廖佑平两眼,转头对蓝诚言说:“上次你说那事,不想知道什么进展了。”
蓝诚言随口敷衍的玩笑话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他白了汪颂煜一眼,领着廖佑平往杯具那边逛。
这么大的商场,汪颂煜尾巴似的跟在两人身后。他这几次见到蓝诚言都能看见廖佑平,他在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眼睛毒着呢。一瞧就知道俩人没什么猫腻。每天都在一块,大概率是同学室友的关系。
廖佑平与蓝诚言完全相反的类型,是一种充满男性力量的性感,这种并他的菜,不过两个年轻小帅哥排排走,对他的眼睛十分友好。
追女朋友从攻略她闺蜜开始,追男朋友从他男同学开始。他看这男生穿着不是什么很好的样子,社会经验也不是很足,用些钱应该能搞定。
蓝诚言俯身研究货架子上的花瓶,花纹不错,房间里没点绿绿色植物总感觉光秃秃的。汪颂煜不管蓝诚言的脸色,找机会就往上贴,“一样给你拿一个回去摆着,喜欢什么花,我给你送过去。”
“我用的着你送。”蓝诚言眼神都不肯给汪颂煜,惹上这个东西真是流年不利,他应该找个求姻缘的地方好好拜一拜,顺道在找个大师给他破一破,尤其是这种烂桃花。
商场这些玻璃瓶子也都摆在展架上,并没什么保护措施,看的人都是小心翼翼。廖佑平不能离开蓝诚言的视线,就在以蓝诚言五米为半径画圆,他不敢看那些花瓶,生怕弄坏了,他可赔不起。
蓝诚言不满的叫廖佑平过来,“你瞧这瓶子怎么样?和我的床单配不配。”
“配,好看。”
花瓶的颜色微微泛着一点黄和蓝诚言鹅黄色的床单很搭。蓝诚言很满意的点头,他拿了一个就让廖佑平抱着。
两人又晃悠到灯具区,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尾巴。
廖佑平是发现蓝诚言对这些东西特别感兴趣,每每拿起来两个看起来一样的东西让他对比,问他哪个更好。
廖佑平支支吾吾,汪颂煜则说都买下来。
蓝诚言挑着嘴角笑,“你观察能力真的不行,所以你的画里总少细节,你不仔细看,每天熬夜画再多也没有用。”他在前面碎碎念,身后传来玻璃砸地面的声音,他露在外面的脚脖子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流血的小腿和地上摔碎了的灯具,还有弓着身子想要去收拾的廖佑平。
本来要从这走的人都躲的远远的,有几个站的远的踮起脚尖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
廖佑平想找苕帚把地上的碎玻璃收拾了,免得扎到无辜路人,一米八多的大小伙子弯腰,手臂紧贴着身体,东瞧西看手足无措。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商场的工作人员已经到了。
一只灯一万二,廖佑平傻眼了,他不是故意碰的,都是那个姓汪的在他耳边说话。
他连忙解释,但在怎么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怎么样都得有人负责。
蓝诚言对廖佑平的表现很不满意,这么点事至于这样卑躬屈膝的吗,他并没有开口只站在一边看着。
廖佑平唧唧歪哇的和工作人员扯皮,脸急的通红。
上不了台面的样子,蓝诚言翻了个白眼,他知道廖佑平兜里可是有几万块的。廖佑平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求救似的看这蓝诚言。
屁大点的事,汪颂煜可看不了一个帅哥这委屈的表情,他拉着几个工作人员给廖佑平解围,“多大的事,刷我的卡,还有他怀里的花瓶一块。”
“显着你了,这我朋友。”蓝诚言把廖佑平拉到身后,从兜里掏出一张卡来,“刷我的。不过我要见你们这的经理,你们这东西怎么摆放的,一碰就掉,看给我腿割的都见血了,他是有错,你们店里也有责任。”
商场的员工见廖佑平这样也没把和他一块的朋友当回事,在他们看来就是两小屁孩弄坏了东西还想讹人。
双方在大庭广众之下争吵对商场的影响不好,最后都被请进了经理办公室。
蓝诚言小腿肚擦破了一些皮,有人捧着医药箱进来把蓝诚言的伤口清理包扎。就破了一层皮,这么多人在蓝诚言有委屈也没表露出来不然显的他太娇气了。
廖佑平没想到事会闹这么久,他胆子不小,可家里人总教育他家里穷在外不要惹事,这些话是在他心底扎了根。他肌肉紧绷,一边的蓝诚言翘着二郎腿,死咬着对方商品摆放问题不放。
廖佑平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一会那个工作人员接了个电话就离开了,在回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副笑脸,承认货架摆放问题。
钱不用赔,叫医生给蓝诚言还额外赔了医疗费,用车用着两人离开。
两人有点懵,等上车看见汪颂煜的时候一切都明白了。
“欠我一个人情啊。”汪颂煜嬉皮笑脸的讨好。
“莫名其妙。”蓝诚言拉着廖佑平跳下车,“真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人,烦死了。明陪我去一趟寺院,除一除身上的晦气。”
太阳落了一半,橙红的余晖泼洒在黢黑的板油马路上。
被乱七八糟的事搅和一通,蓝诚言一点逛街的欲望都没有了,回家冲澡睡了一觉。醒来时,他闻到一股饭香,睁开眼睛看见床头摆的花瓶。
蓝黄撞色花束,插花用的花瓶是他在商场看的鹅黄色,但样子不大一样,质量也差很多。
他摆弄两下花,廖佑平挠头开门进来,“睡醒了,饿不饿,我做了牛肉汤。”
呆木头知道献殷勤了。
又是汤,又是花的。
蓝诚言嘶了一声,“我腿疼。”
廖佑平想架着蓝诚言走到餐桌,想作妖的蓝诚言不干了,说什么都让廖佑平背。
廖佑平蹲在床边,蓝诚言对他腰眼踹了一脚。
“你怎么这么老实啊。叫你做你就做。”蓝诚言开始还笑,但看见廖佑平脸色不对,他也不笑了,“开玩笑嘛,你生气啦。”
天黑就是一瞬间的事,屋里的没有光,蓝诚言看不清廖佑平的表情。
“我没生气。”
蓝诚言胳膊压在廖佑平肩膀上,“你下午干嘛那样啊?看着很窝囊。”
廖佑平起身时深深地吸了口气,临出屋时把灯摁开。
蓝诚言瘪瘪嘴,顺着香味一路到厨房。廖佑平拿着跟葱在锅里涮。
他坐好等廖佑平把饭菜端上桌。牛肉汤这种菜只要买的食材够新鲜,其余的步骤跟着网上的做就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蓝诚言尝了一口,“味道不错。”他喝一口又看了眼廖佑平的脸色,并不是那么好。
因为刚才那句玩笑生气呢?
这就生气了,也太小心眼了吧?
真生气了?
“你以后出门能不能别缩头缩脑的?”蓝诚言放下筷子对廖佑平说。
“嗯。”廖佑平粗着嗓子回答。蓝诚言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
“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一点事都不抗。”
廖佑平苦笑:“我没弄坏过那么贵的东西。”
廖佑平闷头吃饭,房间里静下来,能听见滋啦啦的电流声。
吃完饭,蓝诚言洗澡回床躺着玩手机,廖佑平把吃完的碗筷收拾干净,地板拖了几遍。
蓝诚言几次想说话,最后也都咽回肚子里。廖佑平心里不舒坦和他没什么关系,他连女朋友都懒得哄,更何况是廖佑平一个大男人。
廖佑平把房间收拾干净倒完垃圾回来,蓝诚言闻着花香已经快睡着了,他听见旁边床上有动静,哼唧一声翻身坐起来。
“我吵到你了。”廖佑平不好意思的问。
“没有,你……花很好看。”
“嗯……”廖佑平总觉得蓝诚言是个家里有钱的草包,每天只会耍脾气社会上的生存经验一点没有,如今他才发现,他才是那个上不了高台面的。今天被人怼成那样,说两句话都磕磕绊绊的,还没有蓝诚言这样条理清晰。
他感觉被人扇了几巴掌似的,脊梁骨怎么都直不起来。
蓝诚言从冰箱里拿根冰淇淋,一屁股坐上廖佑平床上,粗麻的床单坐上面蓝诚言觉得大腿的肉被磨的很痛。
“你这怎么睡啊。都怪那个姓汪的,你被褥都忘了买。”
“太贵了。我皮糙肉厚的,能睡。”
蓝诚言没好气的刮了廖佑平一眼,“今天说的都忘了,你抬起头来,总低头成什么样。”他教育着廖佑平,完全忘了手里还有一根冰棍没吃。
鲜奶冰棍化开了滴了廖佑平一床。
“嘶……我不是故意的。”蓝诚言从床上跳开,把剩下的冰棍扔进垃圾桶,刚拖干净的地面又滴了一地的冰淇淋。
廖佑平起床收拾,心里那股别扭劲反而松开些。
床弄上一点,不影响睡觉。蓝诚言自觉不好意思,“你今晚睡我这吧,明天我给你□□被子。”
“不用。”廖佑平粗着嗓子,蓝诚言心里针扎了似的。廖佑平不属于那种让人呵护的类型,蓝诚言思索几秒,这大概是因为他看不了一个一米八几的大老爷们,天天因为钱臊眉搭眼。
蓝诚言硬是把廖佑平拉上床,廖佑平躺上去像睡在云朵里似的,还有一股淡淡木头味很好闻。
二米多宽的床,两人睡中间还能躺下一个人。躺在别人的领地上,廖佑平不敢乱动。
蓝诚言觉得很新鲜,他拉着廖佑平问东问西的。
廖佑平回答两句,突然想起下午的事, “今天跟在咱们屁股后面的男人和我打听你喜欢什么,还要我联系方式。”当时也是因为那男人靠他太近,他才会在躲避时碰掉那个杯子。
“你可别搭理他!万一被他带偏了,这辈子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