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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生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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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誉写完作业后去淋浴间洗漱,莫名的想起那晚的梦,他关上水,缓了一会,将把手拧到了凉水处。
出来时沈历正在看他的笔记,沈誉擦着头发出来,乖乖的坐到椅子上等沈历吹头发,如果沈历不在这个房间里他向来都自己吹,但沈历在身旁时就不由自主的有点依赖,因为沈历吹的很舒服。
头发丝在沈历宽大的手掌下逐渐蓬松起来,松软的搭在沈誉的头顶,吹风机已经被关上了,沈历却还是站着没动,沈誉仰头恰好和沈历的眸子撞上。
说不清楚谁先避开视线,只剩隆隆的心跳声。
“啊切!”沈誉擦了擦鼻子,感冒在所难逃了。
沈历把椅子上的外套给沈誉披上,又顺手把窗户关上,然后踩着和他身份极其不符合的帕恰狗棉拖并带着一直转来转去的Lee出去了。
沈誉手里拿着笔,总忍不住回想刚刚沈历的眼神,哥的眼神会说话,他是最能读懂其中含义的,沈历话不多,大多数时候更会用眼神表达情绪,生气、难受亦或是担心。
但刚刚的眼神沈誉没见过,好像夹杂着不舍,又带着生气难受,总之他没见过那种眼神,他读不出来背后的深意。
第二天课间,沈誉拎着家里阿姨做的蛋糕去了医务室,沈誉第一次来,绕了一圈也没找到进去的地方。
“小誉?”
沈誉应声回头,看到周逸和一个穿着白大褂长相温柔的帅哥站在一起,“周逸哥,你怎么在这。”
周逸笑的露出虎牙,掩盖不住开心,揽着旁边医生的肩膀,“当然是谈恋爱啊。”
沈誉了然,“啊,这个是黎塘哥哥吧?”
黎塘向沈誉伸手,“你好,我叫黎塘,你怎么知道的?”
沈誉也伸手和他握了一下,“因为周逸哥三句话里必有一句会说你,今天终于见到了,不出我所料黎塘哥长得很帅呢。”
黎塘瞥了眼笑嘻嘻的周逸,温柔笑笑,“你长得也很帅,和你哥哥一样。手里拿的什么?”
沈誉想起正事,“哦,对了,黎塘哥,我同桌在里面,叫戚风,可以拜托你帮我带进去吗?”
“当然可以。”
“黎塘哥你是医务室的医生吗?”
周逸抢着回答:“我们黎医生是特地来支援你们学校的,最近生病的学生太多。”
“哦,这样啊,好的。”
黎塘接过沈誉手上的食盒,碰到沈誉手心时顿了一下,然后探手摸了摸沈誉的额头,神色微变,“你发烧了。”
沈誉自己也摸了一下,没摸出来什么。
“可能被你同桌感染了,袖子撸起来我看看。”
沈誉乖乖的把袖子撸到手肘处,没有起小水泡,黎塘又看了他的背部颈侧都没发现,但是安全起见还是让沈誉先回家休息一段时间。
半小时后,沈誉背着包在门口等着沈历来接他。
没一会,沈历的车就过来了,只不过不是沈历亲自开的,是一个陌生面孔,更像是保镖。
司机下车替沈誉开车门,“沈誉少爷,今天开始我负责接送你。”
沈誉一头雾水的坐进车里,探头问司机:“哥哥呢,公司出事了吗?”
“确实有些问题,但是沈总可以解决,这段时间会比较忙。”
“哦。”沈誉有些失望的缩回座位,静静地看着车窗外,落叶已经快落完了,冬天就要来了。
回家后,沈誉和Lee玩了一会,又做了作业,感觉有点累吃过午饭后就睡觉了。
一直睡到晚上,晚饭保姆喊吃饭时沈誉也是不清醒的回了句不吃了。
夜里,沈誉逐渐感觉到自己在发热,浑身滚烫,他踢开被子,灼热的温度散开一些,又沉沉的睡着了。
“小誉,小誉。”
沈誉疲惫的睁开眼睛,模糊中看到了沈历,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他本能的靠近沈历,沈历把他扶起来环在怀里,“张嘴,药喝掉,你发烧了。”
只抿了一口,药苦的无法入嘴,沈誉轻轻推开,“好苦。”
“忍着点,喝完就不难受了。”
沈誉抬眼看沈历,眼里满是泪花,看不太清楚,只能乖乖的捧着碗一口气喝掉,苦味在口腔蔓延,好真实的梦,沈誉想。
沈历剥开一颗糖放到沈誉嘴里,正准备离开,然后袖子被沈誉拽住。
沈历没防备,被拽的微微俯身,下一刻,沈誉带着温度的嘴唇轻轻碰了他的嘴角,而后又躺了回去,闭了眼睛。
沈历保持着姿势一直没动,直到沈誉的呼吸开始平稳才直起身出去。
晕晕乎乎睡了很久,温度终于降了一些,但嗓子像含着刀片一样痛,身上也起了很多红色的小水泡,沈誉抬手想抓颈侧,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抓住。
“别挠,抹点药。”
冰凉的药膏与温热的皮肤接触,沈誉缩了缩脖子,然后下颌被沈历轻轻固定住。
“哥,公司没事了吧?”
“没事。”
抹完药沈誉靠在沈历的肩上,不自觉的撒娇,“哥哥,你还要去公司吗?”
沈历揉了揉他的后脑勺,温声答:“不去了。”
突然想起来什么,沈誉撑着床后撤了几下屁股,沈历奇怪的看他。
“哥,会传染,不能离我太近。”
沈历一手拽着他的脚踝,一手虚搂住他的肩把人摁回肩头,“不会,小时候得过一次,不会再得了。”
“哦。”沈誉卸了力气继续趴在他的肩头。
不知过了多久,沈誉只觉得舒服的快要睡着了,门外传来门铃声,估计是李姨开了门,紧接着是吵吵嚷嚷的声音,沈誉晃了晃脑袋想要睁眼,被沈历捂了捂眼皮,然后塞入温暖的被窝。
不过终究还是没能睡成,门本来被关上的,但Lee想看小主人,于是从外面打开了,楼下沈霖的醉话浑话响彻整个房子,“沈历,你个白眼狼,我把你生下来就是为了给我养老的,思思是我媳妇,也是你后妈,既然是爸妈,那就要好生招待。”
“你以为老爷子为什么培养你,还不是为了我,别以为沈家的产业到你手上就是大王了,我实话告诉你吧,老爷子的遗嘱写的清清楚……”
Lee突然冲下去对沈霖疯狂吠叫,沈霖被吓得节节后退,手里抄了一个花瓶仍然叫嚷着,“狗娘养的不知好歹的家伙,我今天把你杀了看你再叫。”
陈思拦住发疯的沈霖对表情淡漠的沈历说:“小历,我们就在这住一段时间,等老爷子给他打钱了我们就走。”
“给他打钱了又怎样,能管几天?”沈誉眼底一片漆黑,踩着拖鞋下楼梯,语气冷冽。
陈思被吓到,沈历平时就不苟言笑,实际上心里软,但沈誉不一样,沈誉平日里看着乖巧懂事,生起气来让人有些喘不过气。谁养的就像谁,此刻沈誉的表情动作和沈历几乎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沈誉不是沈霖的儿子,不会因为沈凛冬的偏心感到难过,也不会心软对沈霖手下留情。
陈思抱着沈霖缩在一边,“那要不我还是带他回沈家别墅吧。”
沈霖划拉着手不太愿意回,两人拉扯间陈思被甩到地上头重重的撞到了墙上,发出一声闷响,李姨惊呼了一声。
两人像是演戏一般,一个白脸,一个红脸,沈历握了握拳,“明天就走。”
陈思捂着头连忙应着,“好,好好好。”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陈思拖着烂醉的人跟着保姆去了客房。
沈誉走近沈历,小孩个子长得快,去年只刚到肩膀,现在已经到沈历的下巴上面了,沈誉微微抬眼看沈历,“哥,可以不留他们的。”
沈历扯出一丝笑,“没事,太晚了,不麻烦爷爷了。”
沈誉听出难过和无奈,沈凛冬已经渐渐退出大众的视野,身子骨也越来越差,隔三差五的就要请医生,偌大的企业几乎全是沈历在维持,几个大股东虎视眈眈想要多分一杯羹,甚至有野心勃勃想取而代之的。
这个关节如果家里再闹出什么事,外人必定会拿来做文章,公司已经出现了漏洞,这些天沈历一直在查幕后指使的人,有些分身乏术。
他疲倦的掐了掐眉心,额头抵了一下沈誉的额头,已经退烧了,“别想那么多,去休息吧。”
沈誉突然很想长大,他总觉得长不大也挺好的,可以一直在哥哥的身边待着,但这一刻他无比的希望自己可以长大,可以成为哥哥的依靠,可以听哥哥说生意上的事替他想解决办法。
“哥……”沈誉嗓子还是很疼,此刻更疼了,话音带着沙哑。
“嗯?”
“我会变得很厉害的。”
沈历笑开,眼底的忧伤淡了些,“哥相信。”
一夜无梦,早上,陈思和李姨在厨房里有说有笑,李姨本来对陈思并没什么好印象,但陈思确实有点本事,懂得投其所好,再加上都是女人,三两下就把话题聊开了。
沈霖则坐在沙发上假模假样的看报纸,装上层阶级的人他最拿手,也许是觉得昨晚的话说的有些过分,又或者是觉得寄人篱下不太好意思,总之早上他见到沈历后亲切的打了招呼,虽然没有收到回应,但沈霖已经习惯了也不觉得尴尬。
沈誉起来的时候沈历已经去公司了,陈思端着温着的早饭放到桌上,“小誉,快来吃早饭,还热着呢。”
“别喊我小誉。”沈誉坐到椅子上,淡淡道。
陈思有些窘迫的干笑两声,“那……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呢,总得有个称呼吧。”
沈誉看她一眼,“哥说只留你们一晚,还在这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