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未定义的猫鼠游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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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大都会。
曾经的明日之城，现在是一片废墟。
当核弹在城市的地面爆炸时，那一定是非常惨烈的景色，像大都会人熟悉的太阳坠落地面，然后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黑猫也见过一次。
但不是在大都会，而是墨西哥，它去晚了，和这个世界的超人一样，晚了一步——重要的人就在太阳的光芒中灰飞烟灭。
啧，它什么时候这么肉麻了。
体型庞大的黑猫端坐在大都会中心巨大的弹坑里，时不时悠闲地舔舔爪子。为了确保来者能够一眼锁定它的方位，它甚至都不屑于在断壁残垣的阴影下稍微躲藏一下。
猫的耳朵在温暖的日光中轻微地抖动。
幸好它现在算不上什么生命体，否则它也不敢选择在到处充斥着放射性尘埃的这里设局。
想起自己大脑空空的宿主，黑猫简直忍不住叹息——她怎么敢的？她简直是仗着不同宇宙的差异性不把蝙蝠侠放在眼里，几乎是在他面前跳着漏洞百出的华尔兹——哦，差点忘了，她本人的华尔兹确实就是比喻中的水平。
那可是世界第一侦探！真是不知者无畏！黑猫冷酷地皱起鼻子，尾巴无意识地在身后拍打。
但是，它有什么办法呢？那毕竟是西格莉德。
于是它千里迢迢地跑到大都会来设局给她填坑——也许还顺便了解了一下这个世界的基本情况。
和它推测的差不多，西格莉德肯定能搞定这个特定条件下降智的超人，至于多疑的蝙蝠侠，就由它来解决好了。
心高气傲的猫甚至想象了一下如果是小乔过来求助，超人那更加愚蠢的表现。光是这么想想都让黑猫觉得好笑。
可惜了。
猫许久没有见过如此愚蠢的人了。
突然，地下传来一阵响动。
极其微小的动静，穿过层层地壳，到达黑猫的耳边。也许人以为是一阵微风掠过树叶的轻响，但是对于听力是人类三倍的猫来说，响动清晰地如同在直接猫耳边说话，
有人在这座残破的城市地下敲击着键盘，尝试在无线电中求救，他在一遍又一遍地说——“我还活着…我还活着……”
黑猫停下舔毛的动作，金色的竖瞳猛然扩张然后又收缩，很显然，它熟悉这个名字，
“卢瑟。”
黑猫站起身，没有留恋自己刚刚占领的地盘，如同一个君王那样扫视着巨大的深坑，“一定有一条路能下去。”
猫扫了一眼系统面板，“西格莉德在孤独堡垒，蝙蝠侠还有二十分钟到，足够了。”
最后，猫将目光锁定在远处废墟中依然还矗立的那座玻璃大厦，
“地底的小老鼠，找到你了。”
刚刚的信号就来源于此。
三十
玛莎和乔纳森没有想到他们还能再见到小记者模样打扮的克拉克，毕竟自从大都会时间后，他总是把自己包裹在无所不能的超人的披风下，尤其是前两天，他还对全世界宣布了他的隐藏身份。这对老夫妻当时无奈地想，小镇男孩克拉克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而现在，他们也无比清楚，这一切的变化都来源于克拉克手中牵着的这个女孩，而她称呼他们为——祖奶奶，祖爷爷。
那么一切都很明了了。玛莎那一瞬间就明白了她应该做什么，“甜心，你现在想吃苹果派吗？不是我自夸，克拉克从小到大最爱吃的就是我亲手做的苹果派了，小时候急着吃苹果派的钢铁之躯也会烫伤呢。”她笑吟吟地说。
“妈！”克拉克涨红了脸。
“克拉克，快去！把烤箱拿过来，现在还来得及用美味的苹果派招待客人呢。”玛莎温柔地催促道，“别忘了带苹果，奶油，和白糖。你知道缺些什么材料，对吧？”
老乔纳森笑着补充道，“别忘了火鸡！是时候回味一下圣诞节火鸡大餐了！”
克拉克故作嫌弃，“爸，你不是不知道你的烤火鸡技术吧？”
但实际上他却相当兴高采烈地飞走了。
接下来，玛莎将沉静的眼睛转向西格莉德，“西格，我能这么称呼你吗？”
西格莉德在她的目光下拘束起来，“当然，当然可以，呃，我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小乔叔叔的教女，也就是克拉克爷爷的孙女……”
“好了，我们没有想要盘问你的意思。”玛莎制止了西格莉德没说完的话，“我们把克拉克支开，是想感谢你，感谢你把他从悬崖边上拉回来。”
“嘘，你不需要解释，”她把手指轻柔地放在西格莉德的唇上，老人的眼眸在冰冷的堡垒里依然焕发装作着温暖的色彩，“既然来到这里，那你也是我们的孩子。欢迎回家，西格。”
克拉克几乎是一瞬间就回来了，他轻松地将烤箱扛在肩上，另一只手拎着一大袋东西，“我回来了——你们在聊什么？”
西格莉德眨眨眼睛，看见玛莎的口型【他肯定偷听了，将就他一下好了】
她腹诽道，这么大的氪星人还用超级听力偷听长辈和小辈的对话，好幼稚。但她还是选择为自己第一次见面的家人保守秘密，“在讨论美味的苹果派，超级苹果派爷爷。”
幼稚的克拉克也装作自己没有看见两人的互动，“给，妈，我把需要的东西都带回来了，堪萨斯这两天的苹果熟得刚刚好。”
”话说，西格，你为什么叫我超级苹果派爷爷？”见玛莎和老乔纳森转身商量着要给孩子们做些什么菜，克拉克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哦，这个啊。”西格莉德一激灵，心想终于！从一开始她埋下的人设伏笔终于可以揭晓了！不旺她看过设定以后就开始构思！
西格莉德脸上掠过一丝尴尬，“这个嘛，说来话长——”
“——话说我还小的时候，布鲁斯爷爷带我去瞭望塔上认人，然后教我叫人，
‘这是超人爷爷。’
‘好的，超级爷爷。’
‘超人爷爷。’
‘苹果派爷爷。’
‘超人爷爷。’
‘超级苹果派爷爷。’
三次以后，布鲁斯爷爷就放弃了让我叫对名字的尝试，从那以后我就这么叫啦。”
克拉克忍俊不禁，“哇，那的确是，嗯，有趣的来历呢。”
“我好想我们世界的克拉克爷爷啊，”西格莉德手撑住脑袋，故作忧愁，心想反正说都说了，不如多补充一点设定，“有时候达米安不想管我，就会把我丢给小乔叔叔，所以我小时候有很长时间是在克拉克爷爷家呆着。”
“然后有一次我在看……好像是世界地理还是世界动物什么书，小乔叔叔就突然凑过来，神秘兮兮地问我，‘想不想去非洲看大象？’”
克拉克想到这种场面，嘴角下意识地浮现出笑意，但是很快又被什么东西压下去，蓝色眸子突然黯淡。
西格莉德装模作样地拍拍他的肩膀当做安慰，然后接着讲，“小孩子哪有不答应这种新奇要求的道理？然后小乔叔叔抱着我就飞，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就已经在非洲草原上空了，小乔叔叔还特别兴奋地给我指长颈鹿和狮子。结果回来后就被你——克拉克爷爷骂了。”
这位异世界的克拉克想到苏丹的战争，脸上蒙上一丝阴影，同意自己同位体的做法，“确实，太危险了。”
西格莉德绘声绘色地学，
“‘你怎么敢的？带着一个三岁小孩直接飞去非洲？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你是氪星人西格又不是！’
‘好歹去个没人的地方吧！’
‘你看着点！我给你演示一下！’”
克拉克，“不对，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西格莉德没有回他，而是不怀好意一笑，接着讲“然后还没等小乔叔叔反应，他就直接抱着我冲到太空里去了。
‘看太阳好啊，看太阳多安全。’
回来之后两个人果不其然都地被露易丝奶奶和玛莎祖奶奶狠狠地骂了。然后分别又被布鲁斯爷爷和达米安骂了一遍，并且之后的一个月达米安再也没把我放去过你们家，据您本人所说，那一个月正义联盟的会议上蝙蝠侠看着你的目光格外可怕。”
克拉克：……
你别说……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确实可怕……虽然他已经免疫了……
“真好啊，”克拉克笑完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你们那个世界，真好啊……”
西格莉德：不是，好在哪，演这么个剧本我都觉得崩溃，你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觉得好？
克拉克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我不是这个意思……抱歉。”
”总之，也许你不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但我很开心你能来到这个世界，”他深吸一口气，看向自己颤抖着的双手，“你还记得吗，你答应过你，在这里给你讲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
“一切都起源于一场阴谋。”
三十一
大都会。
卢瑟大厦地下一条不为人知的通道内。
当黑猫不想要被人发现时，没人能够听到猫的脚步，尽管那个人是蝙蝠侠。
“藏的可真够深的。”猫悄无声息地在通风管道里潜行，黑暗中猫的瞳孔却清晰地映照着远处管道尽头微弱的红光。
经年无人的管道内到处生满铁锈，猫难受地皱起鼻子，小心翼翼地潜行，以避免脆弱的管道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但是事与愿违。
剧烈的爆炸掀开后半段通道，猫也没能炸弹的余波中幸免，它被余波抛起在空中，钢铁碎片，砖屑猛然炸开。
大片阳光涌入昏暗潮湿的地下管道。
猫迅速地在空中调整姿势，避开乱飞的碎片垃圾平稳落地，但仍然慢了一步，猫的瞳孔缩起，刺眼的日光中一个模糊的黑色身影若隐若现。
“哦，好极了，感谢你还记得这里是超人的城市，还记得用静音炸弹。”
猫没有后退，但全身炸起的毛和竖起的尾巴暴露了它的内心，
唾弃着猫咪本能的黑猫抬眼看向那个黑色身影，
“蝙蝠侠。”
猫与鼠的局面，瞬间翻转。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未定义的猫鼠游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