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他》不是圆

48、第 48 章

　　陈幻见方叙拿着手机就要往外走，开口阻止了：“学长，我还没睡，你就在这儿接吧。”

　　方叙只能又坐下，背抵着墙，按了接听键。

　　一接通，奶奶就斜了下镜头，开心和方叙分享：“小乖乖，猜猜我们在哪？”

　　方叙在奶奶晃动的镜头里看到了类似剧院的建筑，想起之前奶奶和他说，李原安排她们去看苏黎演出的事情。

　　“表演是在下午几点开始？”方叙问。

　　奶奶见也没有让方叙感到惊喜，又把镜头对向了自己：“还有一个小时呢，我们在周边逛了下，还给你买了特产。”

　　方叙露出酒窝笑笑：“谢谢奶奶。不要一直走，太累了就坐着休息一下。”

　　奶奶嫌方叙啰嗦，说：“你罗阿姨会照顾我的。你现在是不是在午休？奶奶有没有打扰到你？”

　　方叙摇头说自己还没睡，奶奶才仔细端详起了方叙：“你是不是胖了些？看来A市的伙食很不错啊，脸都圆润了些。”

　　方叙放大前置摄像头的界面，左转右转，才蹙眉说：“没有吧，下颌线还在的。”

　　奶奶被方叙逗得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你太瘦了，这样看起来起色更好。”

　　方叙假装抱怨：“奶奶，你可不知道，舞蹈生都追求极致的瘦。”

　　正巧陈幻在旁边咳嗽了一声，奶奶顺嘴问了一句。

　　陈幻就坐起身，主动蹲到方叙边上，和奶奶打招呼：“奶奶，我是和学长一起录制节目的陈幻，上次您让学长带回来的花我也收到了，谢谢奶奶。”

　　“奶奶知道你，我每一期节目都有看哦。”奶奶说，“不用和奶奶客气，下次有机会来临江，来奶奶这儿玩。”

　　陈幻热情，跟着方叙一起和奶奶聊了好一会才挂了电话。

　　方叙一直到午睡结束都没有收到顾渝的回复，趁着陈幻去换瑜伽垫的功夫，躲在厕所给李原打了电话过去。

　　手机铃声持续了很久，一直到方叙以为会断掉，才被接起来。

　　话筒中并没有传出声音，方叙看了眼走在持续增加的时间，问：“李助理？”

　　对面轻笑了一声，语气慵懒：“是我。”

　　“顾渝。”方叙闷闷叫了声，说：“你没看到我给你发的信息吗？”

　　方叙带着撒娇意味的问话，把顾渝问得一愣。

　　“没有怪你的意思。”方叙咬着下唇，有些懊悔自己刚才的话。顾渝其实没有义务一定要和他说他的工作计划。

　　“没有怪你。”顾渝回过神解释，“我手机不知道被李原扔到哪儿充电了，我上午去公司看了合同又回来补了觉，现在才醒。”

　　李原已经热好午饭，叫了声顾渝。

　　顾渝移到餐桌前，把手机换到右手，继续和方叙通话。

　　“你给我发了什么？”

　　方叙本想说没什么，可顾渝找到手机肯定也会看到的，只能说：“我昨天在你们公司碰到了一个人，我以为是——”

　　方叙并不知道那位投资人还有没有挽回的语气，顿了下，换了词：“我还以为是别的公司的人，给他甩了脸色。”

　　顾渝并不知道这回事，他只以为李荣是无意看到了方叙或听他们工作室人员提起过方叙。

　　“我不知道，方叙。”顾渝放下筷子，敛了笑。

　　“我今天听夏清和陈幻聊天才知道他是你电影的投资人。”

　　顾渝说：“已经不是了。”

　　方叙脱口而出：“那你的投资怎么办？你现在不是在做你很喜欢的事情吗？”

　　方叙看过很多电影宣传会以投资了多少钱为噱头，都是以亿为单位的。那拍电影必定是一件很费钱的事情。

　　“放心，上午已经去新的投资商那儿洽谈了，过几天就能签合同。”

　　顾渝不知道怎么和方叙说，他和方叙不一样，方叙热爱舞蹈，从小坚持，即使在知道自己不能坚持在舞台上，也会选择从事相关的工作。

　　他当制片人只是看到了一个舞蹈题材的剧本，让他想起了方叙，他才决定去挑战。

　　“那就好。”方叙又重复了一遍，“那你喜欢现在做的事情吗？”

　　“是我目前很想做的事。”顾渝没有正面回答。方叙听到了他类似肯定的话也是放下心来了，他一想起那天晚上在车上听到顾渝说他不喜欢表演的身前，他的心都不受控制地拧巴起来。

　　至少现在顾渝是主动选择的制作人这个身份。

　　方叙想了想又问：“那方便透露一下你们对于女主角选拔的结果吗？”

　　顾渝还没说话，方叙忙不迭补充：“不方便也没事的。”

　　他不过是想，万一夏清选中了，他还在A市的这段时间可以私下指导一下夏清，好让顾渝后续展开培训工作时可以轻松一些。

　　“你是以朋友身份关心夏清的试镜结果？还是站在我——”方叙放缓呼吸，顾渝玩味地说：“的角度问的？”

　　方叙怕顾渝提朋友这个词，分了手的人怎么做朋友，他不想当顾渝的朋友。

　　幸好顾渝没说，不然方叙今天的心情估计不会太好。

　　“都有。”方叙含糊不清回答，“你放心，昨天你在电梯里和我说的话，我也没和夏清说，我会保密的。”

　　顾渝那一头响起了一阵钢琴曲的声音，李原的声音由远及近：“老板，你的手机在客厅充电。宁姐来了电话。”

　　“你忙吧。”方叙说，“顾渝，再见。”

　　方叙没有马上挂了电话，他在等顾渝和他说再见。

　　可顾渝却说：“不忙，她估计是来通知我试镜接过的。你想听吗？”

　　方叙捏着手机点了点头，突然反应过来，顾渝是看不到的，还没等他回答，那一头顾渝已经接起了电话开了免提。

　　方叙不再发出声音，安静地听着。

　　“顾渝，刚才导演和编剧已经协商一致，给我发了中意的演员名单。”

　　“嗯。”顾渝语气轻松，即使看不到方叙的表情，他也能猜到他一定紧张地放缓了呼吸，若是宁虹的前奏再拖长一点，方叙估计要缺氧而满脸通红了。

　　“是谁？”顾渝看不到方叙可爱的模样，只能让宁虹快些公布结果。

　　“外在条件，他俩一致同意是夏清。但是导演怕夏清的一些动作不规范会引起专业人群的反感。”

　　顾渝问：“他看了夏清在电视台周年晚会的表演没？”

　　宁虹叹息：“看了，就是有了那一段舞编剧才说服的导演，编剧老师对夏清很满意。”

　　方叙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机，原来他让夏清和陈幻搭档上舞台是预见了那个导演的顾虑。

　　“好。”顾渝说，“你让法务拟合同吧，你也联系夏清，问她是否愿意签约工作室。”

　　“合同已经拟好了。”宁虹讪笑，“我可比你急，不知道还以为顾渝工作室老板是我。”

　　顾渝说：“你也是老板之一，多操心是应该的事。”

　　宁虹：......

　　“《舞动年华》过几天就是冠军赛了吧，等结束一众演员就要开始舞蹈集训了，你对老师有人选了吗？”宁虹问统筹全局的制作人。

　　制作人心怡的舞蹈指导就在和他通话，可顾渝却不说，只说：“有人选了，你不用操心这个，几个主演的表演培训班先安排好。我作为制片人是很严格的，如果演技不达标，就算是我自己的人，我也会换掉。”

　　宁虹无声翻了个白眼，说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方叙。”顾渝锁了自己的手机，又唤了声方叙的名字，没得到回应，把手机从耳边拿开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锁屏了。

　　在李原眼巴巴的观望下，顾渝把手机换给了他。

　　方叙一早就发来了关心的信息，中午又发了李荣相关的，而刚刚也发了几条。

　　是他挂电话的时候。

　　【方叙】：陈幻来找我了，我先回去练习了，夏清入选的事情我会保密的。

　　【方叙】：顾渝，再见。

　　方叙不是一个很注重仪式感的人，可顾渝是。

　　所以恋爱时，每次通话顾渝都要坚持两人都说了再见才能挂断。

　　【顾渝】：再见，方叙。

　　顾渝回完就把手机放在了一边，继续吃饭。

　　刚才宁虹提起舞蹈指导的话题，也不知道方叙听到了没？

　　顾渝无意识地夹了一块胡萝卜，低头看了眼放满各类蔬菜的炒饭，皱眉。

　　“宁姐说要营养均衡。”李原跟了顾渝三年他自然知道顾渝不怎么挑食，除了胡萝卜。

　　顾渝皱眉吞下，继续思考。

　　得找个机会在方叙面前卖卖惨，好让方叙留下来。

　　想着放下筷子，给苏黎发了信息：【上次剧团面试的事情你和方叙提了没？】

　　顾渝是一个吃相很好的人，吞下食物才会开口，吃饭时不太喜欢讲话，也不会边玩手机边吃饭。

　　李原见顾渝已经把餐盘稍稍推远了些，双手手肘撑在桌面上打字，而餐盘里炒饭只被挖掉了一个小口，就开口问：“老板，你不吃了？”

　　顾渝瞥了他一眼：“有胡萝卜。”

　　小孩没有选择只能强忍不喜欢吃掉，可他已经不是小孩了。

　　顾渝酒后第二天本来就什么都不喜欢吃，而上次方叙在机场买的水果顾渝基本都吃完了，他出门买午饭时也买了些，只能起身把餐盘端走，说：“方老师同款水果在冰箱，现在吃吗？”

　　顾渝疑惑看向他。

　　方叙这个名字就是一个顾渝捕捉器，一点点相关都可以引起他的注意。

　　李原解释了一下，顾渝一言难尽地看向他：“有没有可能，我是因为它们是方叙买的我才吃的？”

　　顾渝话里透着他并不是很喜欢那几样水果的意思。

　　李原转念一想，问：“那方老师让你吃胡萝卜，你吃吗？”

　　顾渝一直在手机上“哒哒哒”地点着什么，没有看李原，自信地说：“方叙不会让我吃。”

　　方叙不会因为营养均衡这些原因强迫他吃不喜欢吃的，他只会去找的替代品给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