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性恶劣》积崖虞

2、低俗的恶作剧

　　八月的北方天气，早已经跟“热”字挂不上钩了，甚至已经很凉了。可是架不住十几岁的年轻小伙，火气太大，所以还能觉得热。

　　迷迷糊糊下床穿好鞋，走进墙面掉皮，完全看不清原来模样的简陋浴室。抬手打开冷水开关，许晨看了看木凳上面放的唯一一瓶，超市打折促销时抢到的临期沐浴露。最终还是没有用它，只是简简单单的用清水冲干净全身上下的汗液。头发上沾到的水，他随便甩一甩，套上宽松的T恤走了出去。

　　看见唯一一间算是卧室的门，随便半敞开着，不用再去看，就知道它的主人肯定又是一夜未归，且一夜没下过赌桌。

　　哪怕已经跟那个是他母亲的女人，相依为命了多年，早已清楚明了她的恶习。许晨依然还是觉得愤怒又无力，她无数次向他承诺，再也不赌钱了，要跟他好好生活，接着又继续一次次的食言。

　　许晨转身进到厨房里做早餐，接水开火，切番茄打鸡蛋，动作娴熟无比。要是说这些年里，他的妈妈教会他的东西里，自己做饭喂饱自己算一项。

　　许秋燕一年到头忙着，在赌桌上消耗自己的时间。年幼的许晨肚子饿了，去找她要吃的时，她手里摸牌的动作一点不停歇，然后不耐烦的告诉他：“桌上有面条，你自己去煮，水接这么多，开火时朝这边拧……”一边比划着，一边再补充到：“等锅里水冒泡了就放面，大概煮个七八分钟，反正就是面变软了，你就捞出来自己去吃，没事少来烦我！”

　　“你这当妈的心真大，让那么小的孩子自己开火煮东西吃，你也能放心呦！”

　　“懒得管他，烫死了活该！”

　　啧啧声响起……

　　许晨转身往家里走，听见妈妈这样跟邻居说到。

　　他的记性好，按照妈妈教的，第一次自己煮面条，因为太小够不到锅，只能踩着小板凳，每个动作都小心翼翼……

　　最后一步是捞出面条，孤零零的小孩子，一个人捧着碗吃面条。可惜面条吃在嘴里没什么味道，只能勉强填饱肚子而已。

　　后来，通过一次次摸索实践，在做饭这天路上，许晨越走越顺畅。会煮加了配菜的各种口味的面条，也能炒出像样又可口的家常菜。

　　锅里的番茄汤开始咕咕冒是泡，许晨收回思绪，加快了手里的动作。抽出一股挂面下进锅里，再充分搅散后，准备盖锅盖时，想了想还是停下了。接着拿起了案台上袋子，又从里面抽出一股面加了进去……

　　将煮好的两碗面盛出来，小的一碗扣上碟子放好，接着才端着大碗来到桌子旁坐下，开始享用起自己的早餐。

　　许晨吃饭速度很快，有人曾经这样形容他的，“饿红了眼的乞丐”！他没有去反驳，因为他曾经确实尝过，连续五天不吃饭的滋味，自那以后，他就养成了吃饭时狼吞虎咽的恶习，很难改掉。

　　不到十分钟时间，一大碗热乎乎的汤面全部灌进了肚子，他起身去洗碗、换衣服。

　　出来时，看见原本半敞的卧室门，现在完全大开着，彻夜未归的女人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闭着的双眼，还有紧皱的眉头，可以推断出她昨晚的战绩应该不佳，所以才心情郁闷。

　　许晨弯下腰去捡妈妈随便乱丢在地上的鞋子，放好后准备开门时，一直没动静的女人开口说话了。“晨晨，你要去上学了？已经到时间了吗？”

　　“嗯！厨房里给你留了面，”

　　许秋燕一点不在乎儿子的冷淡，“知道了，我有重要的事想要跟你说的……那就算了吧，等你晚上回来再说。”

　　初秋的阳光恰到好处，金灿灿，暖烘烘的，踏着晨光走在上学的路上，充满了希望。

　　从家到学校步行需要五十分钟，路程不短，但是许晨从未迟到过一次。

　　这个十六岁的男孩子，自律的可怕，不用闹钟提醒，每天差不多都能在固定的时间起床，然后自己步行去学校，风雨无阻，甚至在他更小的时候，也是如此的。同龄的小孩子要爸爸妈妈哄着起床，再坐车去上学。许晨不会的，因为他知道没有人会这么有耐心地，去哄他宠他。

　　跟往常一样，许晨走到校门口时，门口电子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恰好是七点二十分。七点半到八点十分上自习，八点半开始第一堂课，所以说是恰好，不迟也不早。

　　学校排座位，大都是是按照个子高低来排排列。虽然很瘦，但许晨的个子不低，高出班里同学很多。他想，他的妈妈是中等个，他的身高优势，那就是得益于他不知名的父亲吧！

　　座位在最后一排，因此进教室门以后，需要从教室前面一直走到最后面，许晨默默走着路。

　　但是哪怕沉默低调，也掩盖不了他是班里最好看的男孩子的事实。再加上不错的成绩，所以有许多女孩子欣赏喜欢许晨。这样一来，班里总有个别男生看不惯他，明里暗里地找许晨的麻烦。没办法，嫉妒是人的劣根性，对比自己出色的同性，很难做到和平共处。

　　“啪”的一声，装了垃圾的袋子砸到了许晨的后背上。最糟糕的是，袋子里有吃完早餐剩下的料汁，稀稀拉拉洒在他的校服上衣上，尤其白色的部分，看得格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