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 ...
-
季星河撸了撸他的后脖子，不太自在地偏头说：“我也想你。”
闻人钰稍稍抬起头想看季星河的表情，脸刚离开他的颈窝就被季星河按了回去，虽然没有得逞但是季星河脖子上的血色出卖了他。
闻人钰无声地扬起嘴角闭上眼乖乖箍住季星河的腰，季星河的味道和体温让他放松，什么都不做，光是拥抱都让他沉迷。
“我给你……带了点东西。”季星河抬手摸了摸闻人钰的脸蛋说。
“礼物吗？”闻人钰从季星河的肩上抬起头，眼里有亮晶晶的光。
“不算，就是一些小东西，你看看喜不喜欢。”
闻人钰像等待玩具的小狗，季星河被他勾着腰往行李箱边上带：“就是礼物，我喜欢。”
“你还没看。”季星河放倒箱子拉开拉链从箱子里拿出好几个小盒子，看包装像景区的纪念品。
他把五个盒子往闻人钰怀里一塞：“你看看。”
闻人钰一手抱着那堆盒子一手拉着季星河一起往桌边走，把它们全放到桌面上后打开了第一个。
墨绿色的硬纸盒里垫了块黑色的海绵，上面放了两枚槭树的种子，种子像蜻蜓一样有两片翅。
闻人钰小心翼翼地拿出来一个对着光看：“是在山里摘的吗？”
“买的。一块一个。”
闻人钰看着盒子上的小青玉石几个字笑而不语。他把盒子轻轻放下去开第二个，里面是一枚漂亮的松塔，外形很饱满。第三个盒子里是苍耳，个数不少，估计是摘了一把，闻人钰拿出一个粘到自己的前襟上，开第四个的时候季星河说：“这个不知道有没有毒，我……没查到。”
那是一小串长得像成熟棉花缩小版的树枝连着果实，里面的种子是白的，外面是木质的分果爿。
闻人钰看着它说：“还真有毒，是乌桕的种子。”
季星河啊了一声用脚把垃圾桶推了过来：“那扔掉吧。”
“没事，不吃它就行。”闻人钰把盖子盖回去推到桌子里侧。
第五个盒子里装着一块茂盛的星星藓，翠绿带着水珠，下面隔了塑料纸。
“哥，这也是买的吗？”
“我蹲山顶上抠的。”季星河无奈地叹了口气放弃挣扎，“它下面的土也挖了一点。”季星河从行李箱里拿出一袋封好的土递给他。
“那个是什么。”季星河的行李是闻人钰收的，很清楚带过去的时候里面没有这个颜色和材质的衣服。
“我买了两套睡衣。”季星河从箱子另一边掏出两个被吸瘪的压缩包，递给闻人钰一套。
“情侣的？”闻人钰问。
“……是。”
打开压缩袋衣服瞬间蓬了起来，闻人钰把它拎起来看了下，是一套棕色毛茸茸的连体小熊猫睡衣，大大的帽子上有两个尖尖的耳朵，睡衣背面还有一条长长的尾巴。
闻人钰当场脱掉外套和裤子把自己装了进去，戴上帽子捏着尾巴问：“可爱吗？”
季星河点了点头，这是他跟着班里的同学在山下的夜市吃完饭后买的，起初只有几个女生在挑，季星河一眼看中了这套小熊猫睡衣，觉得适合闻人钰，一群人还一起砍了十五块的价。
“你也换上看看。”闻人钰把另一个压缩袋打开，抖开衣服给季星河。
季星河犹豫了一下，打算直接套在外面。
闻人钰直接上手拉他的拉链：“哥，两天不见怎么还羞涩上了，之前你可是按着我亲。”
“没有，我自己来。”季星河微微转身脱掉了外套，里面竟然只穿了件短袖。
闻人钰隐约看见他左臂有一抹白，还没看清就季星河就把那只手往袖子里塞。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从床上站了起开，拉住季星河的手问：“哥你受伤了？”
季星河顿了一下：“不小心划到的。”
闻人钰抓着季星河的手握得很用力，他没察觉到自己看起来非常紧张，连声线都异常紧绷：“可以给我看看吗？”
“没什么事，过几天就好了。”季星河回握住他，试图缓解闻人钰的紧张，但他只是直直地看着那块纱布，似乎听不进别的话。
季星河只好把手臂送到他面前，纱布盖在手臂中段，闻人钰托着季星河的手臂像拆炸弹一样去揭胶带，碰到季星河皮肤的指尖冰凉潮湿。
撕了几次才撕下胶带，白色的纱布揭开后季星河的伤口暴露了出来，左臂中间有一条大概三四厘米的伤口，边缘整齐，已经结了道红褐色的痂。
季星河一直看着闻人钰的脸，在他神情忽然空白时急忙搂住他：“小钰，看着我，伤口是不小心划到的，前天晚上挂内裤，那个旅馆的防盗窗太差了边缘没磨好，信号不好是诊所太偏，在路上断了。”
闻人钰眼睑有点红，说话哑得听不清：“哥，会没事的……医生。”
医生两个字提醒了季星河，他松开闻人钰的手快步往门口走，闻人钰立即跟着起身，在背后抱住他：“别走好不好。”
“不走，怎么听不进话呢，我去拿东西。”季星河的心像被掐住一样疼，回头亲了亲他的眼睛，干脆蹲下去把闻人钰背了起来，走到玄关放下他拉开自己挂在那里的包，拿出那本手写的病例和药单。
他把东西塞到闻人钰手里：“你看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惜命。”
闻人钰翻开那本病历，龙飞凤舞的字一个也没认出来，季星河又把包里的碘伏，棉签，纱布和胶带拿出来：“等会儿帮我换药。”
大概是反应过来自己想岔了，闻人钰垂着眼任季星河把那堆东西塞到他的帽兜里。等到最后一件东西放好，季星河的手指顺着闻人钰的左手摸进他睡衣的袖口，缓缓地向上停在中段，季星河摩挲着那处不明显的凸起，这次换他埋在闻人钰的颈窝：“当时……疼吗？”
闻人钰摇了摇头。
前天晚上闻人钰说在赵笙那里时，季星河并没有电话里那么镇定。闻人钰的小心和异常他都看在眼里，他察觉到闻人钰对自己的怯意，是笑闹时的小心，担心季星河随时会离开的怯意。
闻人钰一直给自己设限，把控着度，和季星河相关的任何事他都在留余地。
闻人钰没有安全感。
这件事不止季星河知道，赵记林知道的比季星河多，也比季星河早，高中三个人分了三个学校，季星河成绩好，闻人钰砸钱，赵记林上了个中不溜秋的普高。
他连着五个周末约闻人钰打球都被拒，第六周赵记林火气上来觉得闻人钰嫌他low不跟他玩骂了闻人钰一顿。
越骂越觉得自己有理要跟闻人钰绝交的时候闻人钰在电话那头说：“那赶紧滚，我是同性恋，别被传染。”
赵记林回想最近闻人钰对他疏离的态度头皮发麻，压着声音纠结地说：“那什么，虽然我对同性恋没什么偏见，但是我是钢铁直男，你别伤心啊，我要是弯的绝对爱上你……”
“你傻鸟吧……”闻人钰窝在黑漆漆的阳台被气笑了，却感到一阵轻松，像封着的井被砸开一角漏进一束光：“不是你，是季星河。”
“啊，老季啊，情有可原，我要是弯的我也会爱上他。”赵记林挠了下头，脸上火辣辣的，他以为闻人钰会骂他。
“他不知道你别跟他说。”
“他直的？”
“他反同。”
“……”
赵记林再见到闻人钰是两个月后，白毛，耳朵扎了三个眼，在他看来帅得惨绝人寰，就是太瘦了，身上剔下来没几两肉。
失恋嘛赵记林觉得正常，瘦就瘦吧，没死就还是一条好汉。
但闻人钰跟他说的第一句话就吓了他一跳：“你姐能给我纹身吗？”
赵记林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不能，未成年纹个屁。”
“小图案也不行？”
“一纳米都不行。”
“哦，那你陪我去打个唇钉吧。”
赵记林跟在闻人钰背后，看着他瘦削的手臂，纸一样薄的肩，忽然拽住闻人钰的衣服：“别去了吧，你现在挺好的，再扎要漏水了跟汤姆猫似的。”
闻人钰蹲在路边叹了口气：“不扎点我要犯病。”他把手臂上那一道给赵记林看。
“你他妈有病去看医生啊，你跟我去医院，要不我跟你妈说。”赵记林拽着闻人钰往回走，按着从前的力道竟然直接把他拽摔在地上，手掌擦破了皮。
“艹闻人钰你他妈半死不活的还有点人样吗，医院去没商量。”赵记林看着爬起来的闻人钰吼道。
“别嚷嚷，都是人呢，医生在看已经好多了，就割了这一道，后悔死了，有疤难看。”闻人钰把自己的衣服从他手里揪出来抻直。
“那也不能一直扎，扎我行不？我耳朵上还没眼。”
最后赵记林还是陪着他去了，看着他那颗新出炉的闪亮亮的钉皱了皱眉头：“你这我就不理解了，不好看，以后亲嘴都硌人。”
赵记林觉得闻人钰看的医生应该挺贵的，后面就没扎过眼，叛逆期也一起治好了。
闻人钰开始沉迷……做菜、收纳，长肉了，还约他打球，更不可思议的是高三时闻人钰竟然不出去玩，不是补习就是做题。
在后面就是大学时发朋友圈被他看到，赵记林挺高兴的，发消息问：帅吗？
闻人钰回得很快：帅死了，你会爱上的那种。
赵记林：多帅？
闻人钰：季星河。
赵记林直接打了电话，理清后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但很高兴。
所以在闻人钰通过他找赵笙后赵记林犹豫着要不要给季星河发消息，闻人钰的状态不对。
赵记林没犹豫多久，微信里那个沉寂多年的对话栏飘到了最顶上。
季星河：可以聊聊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