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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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开口李闵天居然就知道她要求什么，是有两下子。
兽皮泛黄，看上去十分陈旧，舜华接过将其展开，却见上面画着些乱七八糟的鬼画符，她目光锐利地投向李闵天，声音冷若寒冬，带着杀意：“这是什么皮？你在玩我吗？”
傅舟桓也凑了过来，指着上面的鬼画符天真地问李闵天：“这是天书吗？”
“你们先别急。”李闵天摸着胡须，手中凝出一撮灵力注入画着鬼画符的兽皮中。
左下角发着微光，上面的几个鬼画符相连一体，形成一个村子形状的图案出现在兽皮上，图案的下面写着三个小字：落仙村。
一根泛着金光的线连接着那个图案，似在指明方向，李闵天道：“此乃仙兽之皮，而这一处便是你要去第一个地方，那条线便是方向，兽皮会带你们找到佘神山。待第一程要找的东西拿到手了，上面便会再出现下一个去处。”
舜华问： “找什么东西？”
李闵天坦然道：“我也不知道，你到了需要自己去查，一旦拿到了那个东西后再次注入灵力这张兽皮上就会有下一个地点。”
这个李闵天倒是有点意思，要找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就让她涉险跑一趟，舜华觉得有些好笑：“你自己都不知道去那处是要找的什么，那我为何要跟着一张兽皮找那神话中莫须有的仙山？”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她是来这里想看看能不能遇到和出门那一卦有关的东西，又问：“不过你要让我如何暂离？”
李闵天指着向她的丹田处：“你身体里的那个虫子出自佘神。”
此话一出，舜华怔住，如果虫子来自佘神，难道寂明也出自那仙山？她道：“你不要告诉我下蛊之人也出自这虚无缥缈的仙山。”
李闵天知道舜华说的谁：“我没见过那个人，这件事不清楚。”
他又拿出一个丹瓶给舜华：“我可以为你摆脱现在的困境两年有余，这道枷锁得小友自己挣脱。”
“这是是佘神山上的仙人所炼的仙药，天下仅此两粒，只能帮你暂离两年，我曾研究过它但实在看不出其中的成分，所以要你去佘神走一遭，仙山上或许有现成的丹药。”
看着这个快要油尽灯枯的老人，舜华蹙眉道：“凭什么信你？”
虽没和中原的接触过，但她也知道蛊司和中原的关系可谓是不共戴天，万一是设局想让蛊司折了祭司这个助力也未可知。
况且圣蛊和寂明相连，若是发现她叛逃，那她必会在寂明知道后的第一时间爆体而死，舜华是蛊道翘楚，多年研究让圣蛊如何脱离控制都无果，不敢就这么相信一个赊刀人能解了她的困境。
李闵天用那双浑浊眼睛和蔼地看着舜华：“小友，我只剩不到一炷香的阳寿了，其实我本该在三天前死去，为了来见你借了三天的寿。”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也就只能说这么多了。”
听了这话舜华喉咙一下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若真如傅舟桓所言，那此人现在也就三十出头，无病无灾却如此老态龙钟，呈将死之相。
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他应该是算了什么东西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舜华求活多年，自是谨慎：“你虽将死，但能算会掐，我又怎知你有没有别的目的，是蛊司的仇家派来的，亦或者是蛊司派来试探我的。”
李闵天道：“我也没什么可自证的，多的也不会再说。”
“信与不信，选择在你。”
选择的确在她，舜华思忖了片刻后，一只通体黝黑的蝎子从她衣袖而出落在地上。
她从瓶中拿出一粒丹药碾碎了少许，唤那蝎蛊吃下。
蝎蛊吃下后先是没有动，然后开始到处乱窜起来，最后停在房柱脚下一动不动。
任凭舜华怎么唤这只蝎蛊都没了反应，她捡起蛊放在手中看了看，原是蛊活着但却沉睡了，且还跟她断了连线。
蛊认主，非死不得离主，这是一个死规矩，寂明所炼的圣蛊她解不掉也杀不死，以往她也试过让其沉睡，但也并不能让它脱离与寂明的联系，李闵天的药却能做到。
舜华正视起李闵天：“你所图为何？”
她不相信有人会这么费心地来此处帮一个素未谋面的人。
李闵天道：“因为这座仙山在未来很重要，我需要一个人找到它，让它重现于世。”
他声音愈发的微弱，怕是已经要不行了。
这次出来是吉卦，想到从前的担惊受怕的日子，而日后只会活得更艰难，舜华将丹瓶放入怀中：“我收下了。”
“不过要在这里看着你死，我才能放心。”
她说地冷酷无情，听着十分刺耳，李闽天笑道：“那敢情好啊，也有小友替我收尸了。”
“不过你们须得要一起去找那佘神，后天的传灯大会就是小友最好的机会，到时小友去找傅公子一同离开吧。”
傅舟桓本来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现在听到李闵天让舜华和他一同找山，他颇为高兴：“正好我爹不让我去找大哥，定不会派人护我，这样就有人带我去找他了。”
带他这样的只会多个累赘，想的倒挺美。
“带他？”舜华声音又冷了几分：“你是在帮这小子找护卫？他这样的普通人带上必然是个累赘。”
傅舟桓小声嘟囔：“也不一定嘛，没力也可以出银子。”
舜华横了他一眼，钱财乃身外之物，这些年她自己也攒了些银子，她有自己的事要做可没那闲功夫给这小子当护卫。
李闵天的身体越来越佝偻，他的鼻息已经有进无出了：“你一定要带着他。有了傅公子你才能找到佘神，等找到了那山，小友就知道为何了。”
菩萨像垂着头，似在怜悯地看着这个已为天道所不容的赊刀人。
舜华正想再问点什么，只见李闵天跪在那慈眉善目的菩萨像前的蒲团上，对着菩萨像道：“山不就我，我自就山，命无常，尘缘再起，苍生何辜，吾这一生不过只求一个天下太平。”
一句话落下后，他的头垂了下去。
他突然就死，傅舟桓如如惊弓之鸟般后退几步：“妈呀！”
眼前的老者纵使死去眉目也坚毅如一尊屹立的雕塑。
傅舟桓指着面前一动不动的李闵天：“他这就死了？”
舜华道：“不然呢？”
傅舟桓上前用手探了探李闵天的鼻息：“这死的是不是太仓促了点？那咱们要给他埋了吗？”
人死灯灭，舜华一直认为死了便死了，埋不埋的都没什么意义，肉身不过是灵魂的容器，无所谓道：“随便，我没有那些讲究。”
但傅舟桓觉得李闵天也算帮自己一场，想给他一个安息之地：“可埋哪啊？这村里那么多鬼又阴森森的，肯定不是好地方。”
舜华烦不胜烦：“你背着他，离开村子之后后找一处地方随便埋了，我也要回了。”
贸然离开只会打草惊蛇，传灯大会在即，她得回去通报白云寨的事，大会当日才是最好的时机，到时候整个蛊司会有一段时间无暇顾及她。
“我？”傅舟桓指着自己：“我埋啊？我没埋过人.......”
“随便挖个坑不就埋了，不是还有你的小厮吗？”舜华更无语了，他难道连埋个人这种小事都不会。”
傅舟桓：“是不是太草率了？”
舜华：“若觉得草率，你给他背过山去，找个做丧葬的再埋。”
背过山去......
傅舟桓觉得自己两眼一黑：“那我给他埋这边山下吧。”
一声惊天大响，法阵破裂，菩萨庙外的涌出无数黑色邪祟笼罩着整座庙宇。
“桀桀桀.......那个老东西终于死了！”
灭魂有灵自出鞘，浮于空中不停震慑四方。
“哎哟，还带着不得了的古剑，这什么人啊？柳芩元也不管管。”
“那剑看起来就不一般，他都默许这些人进来了咱们又能说啥啊。”
邪祟们乌压压的在他们后面七嘴八舌地说着。
傅舟桓道：“你这剑又怎么了？这儿怎么变得那么冷？”
舜华把灭魂抓在手上，只道了一个字：“走。”
傅舟桓立马背起蒲团上的李闵天跟在了她身后，看着眼前少女在逆光中背影，他有些晃神。
出门后只见屈竹在庙门口被几个小鬼围着逗弄，但他看不见这些鬼，一个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冷的瑟瑟发抖。
“哈哈哈，这小子不会是尿了吧。”
“外面的还不知道咱们这儿啥情况吗？他也敢来。”
见舜华二人从里面出来，自家公子背上还背着刚才那个赊刀人，屈竹朝他们跑了过来：“这是怎么了？”
舜华道：“走吧，李闵天死了，封印破了。”
小鬼们听着他们说话，并未做其他的事情，皆是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三人离去。
她想，应该是之前那个男人跟这些东西打过招呼了。
外面都说这菩萨庙有进无出，他们倒是轻松进出了。
三人再次回到村口，便要暂时分道扬镳了。
既然决定相信这个李闵天，舜华打算如他所言带着傅舟桓一起找山：“传灯大会后，你在白云山脚茶摊旁的那棵树下等我。”
傅舟桓挥手道：“好！那咱们就传灯大会后见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