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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第十一卷 幽灵校车—御和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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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前,学校有一个美术老师叫御。”小警官腮帮子从手掌滑落惊醒,但眼神依旧迷离,听到保安大叔在讲故事,便想着边听边看可能不那么容易睡着,没有打断保安大叔,继续任由大叔讲着,保安大叔好像也不需要得到什么反馈,就像并没有在意小警官有没有听到故事,自顾自的讲着。
“学生们很喜欢美术课,也很喜欢他,他的客上和孩子们的互动性很强,他经常会抽签让两个同学摆姿势让同学们和他一起作画,那个美术老师真的很喜欢画画,只是他好像没有什么想象力,他所有的画作都必须是他亲眼看到的,一个小学老师,在小学每天能看到什么呢?他的画温暖但无趣,永远无法和那些天才画家相比。”
“后来才知道那个美术老师从小有一个青梅竹马长大的同学桀,两个人像亲兄弟一样每天呆在一起,他们的家长关系也很好,桀的父母从事艺术工作,就建议让两个孩子学一个特长,御对艺术有些兴趣,但并不清楚自己喜欢什么,桀则非常清楚自己喜欢美术,御就跟着桀一起开始学画画。”
“只学了一年,桀就在美术上展露了非凡的天赋,他在掌握了基础之后,将他大脑中天马行空想象的画面都画了下来,技法虽然稚嫩了些,想象力和色彩却是在一众儿童作品中凸显出来,从小学开始就不停的获奖,从一开始的业余奖项,逐渐开始向专业的奖项进发。”
“御则不同,同样是经过一年的学习,他同大多数人一样,只掌握了基本的技法,对于画的内容也是老师让画什么,他就画什么,他看到桀上瘾似的画画,没日没夜的泡在画室,他就算没什么想画的也都陪在桀身边,做基础练习也好,预习课程也罢,他就只想继续和桀每天呆在一起。”
“他们就这样一起画了8年,御一直在桀的身边陪着他,只是他逐渐发现他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从一开始看到桀获奖真心为他开心,到后来自己一无所获陪跑所有赛事的失落,再后来桀在初中便接到了很多名牌大学抛来的橄榄枝,已经在国际赛事崭露头角的桀并不在意在哪儿上学,他只想一直画画,直到一个世界顶级学府给他开出了非常优渥的条件,和绝对自由的创作空间,桀心动了。”
“御要面对的却是另一个问题,升学压力越来越大,他的父母从来没有对他有过多的要求,尊重他的想法,面对升学压力御的父母也是没有办法,加上马上要出国的桀,便问御是想继续画画还是专心于功课,如果想继续画画,就要接受更专业的培训,靠专业考大学。”
“御几乎没有迟疑,他坚定的选择了继续学美术,他希望未来能和桀在顶峰相遇,这也是他送桀上飞机时与桀的约定。御每天早上去公园拿晨练的人当模特练习速写,晨跑回家之后吃饭,一整天待在画室里,就像桀还在他身边时那样风雨无阻,晚上他的父母给他找的名师补课,忙于工作的父母并没有觉得御有什么异样,他们眼中的御只是长大了,有上进心了而已,并没有从他的努力中看到吃力。”
“桀研究生毕业,在做天才画家的全球巡展那年,御考上了一个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的师范学院,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御失声痛哭,他妈妈抱着他慢慢的拍着他的背,她以为御的泪水是喜极而泣,是经历了辛苦的学习获得劳动成果时的感动,御的父母并不觉得大学的好坏会限制一个人的人生,也并没有觉得御考的好与不好,他们用成熟的视角去看这个问题,理所当然的认为御也懂得这个道理。”
“在那一次大哭之后,御清楚的明白了自己和桀的差距是无论多努力都无法拉近的,他在现实生活中也将他们的距离逐渐拉远,从一次一个人的毕业旅行开始,从一次次对来电和信息已读不回的态度开始,御和桀渐渐不再互相联系。”
“桀在他的艺术家道路上畅通无阻,灵感从未辜负他对自己天赋的努力和坚持,而御顺利的当上了一名小学的美术老师,尽管他从未停止用化名参赛,可无论怎样他都没有获得过任何奖项,直到有一次他画的正在打架的两个小男孩,身材矮小的将身材高大的男孩制伏,这幅画在某一个业余的儿童主题的商业绘画中获得了三等奖。”
“这是御在学习了这么久美术类型的第一个奖项,不管是第几都给他带来了很强的鼓舞,他好像找到了适合自己的绘画主题,自那之后他开始教小朋友给他摆动作,小朋友们也因为这个和老师的互动更喜欢他的课。”
“但那次获奖就像跟御开了一个玩笑,像是一个误会,一个本不该属于他的东西意外被他得到,而那次侥幸的拥有之后他用相同作画方法的作品没有在任何场合激起任何波澜,给他带来的只有连续两年的“最受欢迎老师奖”,这个每个年纪获奖率在50%以上的校内奖项让御感受到了讽刺和屈辱。”
“他的性格逐渐极端,普通的画作无法作出成绩,那他就走不一样的道路,让孩子们摆一些奇怪的姿势和状态,起初孩子们对这种互动的兴趣,因为御一次又一次的过激指导的行为逐渐被消磨,后来连学生的喜欢也丢掉了,甚至还被投诉过两次,全校通报批评教育。”
“桀在换了几次旅居地之后和御完全断了联系,御从桀的生活中完全消失,就连联络方式都没有留下,在桀的眼里御一直是他青春年少的见证者,也是他认为他最好的朋友,只是儿时的朋友总是很难长久,这样的问题在他现在的朋友圈中也经常发生,一些朋友好像真的只能陪你一阵子,然后你们的关系就被淹没在无法消除的物理和心理距离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