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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别扭悄然而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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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士乐吧。
夜晚，咖啡味。
门口的风铃声随着人来人往发出清脆的声音。
宋百威对着陈惠子摇头：“你每天喝咖啡都快赶上那些酗酒的人的频次，心脏不会不舒服吗？”
陈惠子轻摆手：“我和你们不一样。”
宋百威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吧台服务员要了一杯鸡尾酒。
他抿嘴的表情被陈惠子看在眼里。
“想说什么？”
陈惠子闭眼嗅了嗅自己面前的咖啡，那一刻宋百威觉得这辈子也就咖啡是她的挚爱了。
“你为什么不收何宏之的时间？”
“你查出什么了？”
陈惠子侧着头看。
宋百威心跳的频率不由得加快。
“何宏之和陈俊杰是师兄弟的关系。”
陈惠子点头：“还有呢？”
“他们之间......”
宋百威想起那时候在架空层，何宏之和陈俊杰的对话，自顾自摇了摇头：“不知道，感觉是很复杂的关系，只是看何宏之对陈俊杰的话，会觉得他对这个师弟还是很照顾的。”
“怎么说？”
“你想啊，他又给陈俊杰罩着，让他多了去医院看病的时间，好像这钱也是他给帮忙出了一部分。”
“你想说他是好人？”
面无表情的陈惠子说起话来的声音轻飘飘的。
看似没有太多的反应，可宋百威感觉自己的脊背莫名冒汗。
他看着陈惠子，缓缓摇动自己的脖子。
“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答案？”
“不是......但好像也是。”
“你觉得他们不对劲？”
陈惠子挑起一侧的眉头。
宋百威觉得这个动作有些熟悉，虽然少见，可却像什么东西刺中了他的心一样。
虽然那表情转瞬即逝，可看着面前的这个人，他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她刚刚的表情。
“没有新的发现了？”
被陈惠子重新cue了下，宋百威忽而意识到自己在和她讲话。
“呃......何宏之好像有所隐瞒。”
陈惠子拿起杯子，将咖啡一饮而尽。
一旁的宋百威看呆：“这么苦的玩意，你这么喝？”
“再给我点一杯。”
宋百威嘴角一撇，转头叹了口气：“服务员，再来一杯。”
顿了顿，他轻声道：“不要那么苦的。”
“不要加要求，我要原味，本身的味道。”
冒着热气的咖啡再度出现的时候，浓香的气息袭来。
宋百威贪婪地吸了一鼻子。
“这么喜欢，你也试一杯？”
他立刻摇头：“不了，闻着可以，喝就算了。”
“刚说到哪了？”
宋百威提了一句，那瞬间他忽而想起，“哦”了一声，他看向陈惠子：“你一定知道何宏之的事，不如你来说吧。”
“我说什么？我又不是破案的。”
“做你这个也差不多了。”
“别把我说得那么好，你听听我实际干的是什么事。收命的，嘿，收命的。”
陈惠子的声音有气无力，听起来还带着点痞气。
他放弃了把她从这种状态立刻拉出来的想法，顺着她的意思：“好好好。你痞气，你不好，行了吧。”
他隐隐听到对方的鼻息声。
那是她独有的笑。
似轻笑。
似嗤笑。
也似自嘲。
“那这一个人的命你是不打算收了吗？”
“最近除了他，还有其他的生意吗？”
宋百威无辜眼看着陈惠子。
陈惠子没开口，他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微烈的感觉从喉咙刺到心间，爵士乐的轻快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一种镇定剂。
他把手放在吧台上，撑着自己的脑袋看着她：“没有。”
陈惠子刚刚轻笑后嘴角的痕迹逐渐消失。
“我倒是希望暂时没有，这样我还能告诉自己你能停留的时间还能稍微长一些。”
“宋百威。”
咖啡和鸡尾酒的香气混合着。
宋百威看到陈惠子的眼，他说不清是对方醉了还是自己醉了，竟一时间觉得时间好像静止了，变慢了。
“帮我个忙吧。”
宋百威以为自己听错了：“嗯？”
“努力点，再帮我找找其他合适的人选。”
“我急着回去。”
陈惠子开车送他回去的路上，他把头侧过去，全程都看向外边的霓虹灯。
闪耀的灯光过了一波又一波。
盯着这世界的热闹，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被排斥在外了一样，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她嘴里说的那边。
“到了。”
她解开安全带，正准备下车。
忽然间，她的手腕被宋百威抓住。
对方侵袭过来的气息让她怔住。
很久，很久，她都没有感受到如此的气息。
男性特有的力道放在她手上。
她不是不能挣开，可看到这双干净的眼睛后，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膛猛猛起来了下，随后又缓缓沉下去。
“急着和我说什么？”
“我可以和你做个交换吗？”
她察觉到手上的力道松了点，但看向面前的人时，她发现对方的眼神混着坚定和怀疑的气息。
“交换？”
她皮笑肉不笑。
宋百威微微撇嘴，松开她的手。
“交换什么？”
听到她的问句，他立即转头。
虽然只是眨眼之间，陈惠子看出了他脸上的欣喜。
“如果你不愿意亲自收，我可以帮你去收那个人的命。”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仿佛可以感受到彼此此刻略微同频的心跳。
“条件？”
宋百威把身体往后移，这会儿他能看清陈惠子整个人的状态。
她认真了，他知道。
“能不能告诉我你急着回去的理由？”
“这和你无关吧？”
他清楚她不喜人打探她的隐私，可是他也没有办法让自己心底的怀疑永远封着。
他无法忍受自己找不出一个发泄口，一个答案来填补心中的疑问和空虚。
咔哒一声。
车门开了。
“你在那边有惦记的人吗？除了你的母亲。”
陈惠子一只脚着地，一只脚还在车上。
她背对着宋百威。
虽然没有触碰，可他却明显感觉到了她的僵硬。
与此同时，他的心底莫名其妙泛起了一股酸劲。
“想知道？”
在陈惠子回头之前，他往前推了她一把，直接把她推下了车。
“算了，不用了。”
天空下着细雨，他站在门口看着她消失在自己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