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童话》尾宁曳涂

12、chapter 12

　　酒店房间是大床房，杨马扭扭捏捏的进房间，洗完澡后放飞，他下半身裹了浴巾就冲到床上，“陈清，我来了。”
　　陈清丢给他一件T恤，“穿上。”
　　杨马看着T恤，还有陈清穿的睡衣，“哪来的衣服，你怎么还穿着睡衣？”
　　陈清，“我叫同城送的，我不习惯裸睡，也不习惯别人裸睡。”
　　杨马不情不愿的穿上T恤，“好吧，其实我也不习惯裸睡。”
　　他拉开被子躺进去，陈清拿着平板在处理工作，杨马关上一边的台灯，“都十一点了，你还处理什么工作，睡吧睡吧。”
　　陈清有些后悔把杨马带上来，“杨马，你今天为什么来医院找我？”
　　杨马，“你在这里啊，我不来医院怎么见到你人？”
　　陈清，“你可以等我回港区再见，我是问你为什么开车来市区找我？”
　　杨马，“市区离港区也不远啊，就一个多小时，很快的。”
　　陈清感觉自己问的和杨马答的不是一个问题，两个人的思维方式不一样，明明不想和杨马有太复杂的关系，但是却慢慢有了其他关系。
　　十一点半，陈清关掉房间里的灯躺下，他的睡姿规矩，旁边的杨马就胡乱了，腿还过界去搭陈清的腿，陈清警告他，“杨马，你再乱动去睡地上。”
　　杨马，“我没乱动，我睡觉管不住手脚。”
　　陈清打开灯，“你去睡沙发。”
　　杨马看了看房间那张不到一米五的沙发，“沙发太小了，我腿都放不下。”
　　陈清掀开被子，“那我去睡沙发。”
　　杨马拉住他的手，“沙发那么小你怎么睡，好了我不乱动，陈清你躺下来接着睡吧。”
　　杨马拿来枕头放在两个人中间，“我再过界你就把我踢到地上。”
　　一晚上过去，早上先醒的是陈清，床上乱七八糟，两个人中间的枕头已经掉到地上，杨马半边的被子都踢开了，一条腿搭在床下，一条腿搭在陈清这边，他身上的T恤挤在肩膀，全身只有一条内裤好好穿着，里面的东西隔着布料矗着。陈清戴上眼镜下床，去浴室前把被子扔到杨马身上，眼不见为净。
　　水声吵到杨马，他迷迷糊糊醒来，尿意上来，大咧咧推开浴室的门，和里面裸着身体冲沐浴露的陈清撞面，浴室里男性的身体挺拔，腰间的肌肉看起来很有韧力，下面也很昂扬，杨马嗓子一干，“我以为你在刷牙。”
　　陈清，“出去。”
　　杨马等在洗手间外面，听着里面水声和陈清聊天，“陈清，你起的挺早啊。”
　　“你平时锻炼吗，身材挺好的啊。”
　　“我们一会早餐吃什么？”
　　里面水声停了，陈清拿起浴巾擦身，“闭嘴。”
　　洗手间的门打开，里面的热气涌到杨马脸上，陈清只裹了浴巾，上半身还露着，杨马站在门口，“你洗好啦？”
　　陈清朝门口过来，“你让开。”
　　杨马嘴上答应着，脚却不动，还进来两步把门带上，两个人站在潮湿又热的水汽里，隔着雾气相看，陈清从杨马的眼神中看出异样，他后退一步问到，“你关门干什么？”
　　杨马，“我小便。”
　　他说着走到马桶边，马桶和洗浴隔间挨着，陈清站在隔间门口，杨马走过来就把陈清挤困在马桶和墙壁中间，陈清的手臂贴上墙壁，“你先让我出去。”
　　他们头顶的浴霸还在滴水，水滴落在杨马脸上，仿佛还能闻到陈清身上沐浴露的香味，杨马抹掉滴在脸上的水珠，拿舌头尝了尝，“你的。”
　　陈清，“什么？”
　　杨马，“你洗澡的水。”
　　他的动作和话让陈清心里毛毛的，他推开杨马，“让开，我要出去。”
　　杨马把他推回到墙角，一口啃上来，“别啊，亲一下呗。”
　　陈清甚至没反应过来就被嘴对嘴亲了一口，嘴唇与嘴唇的相贴像两片没有骨头的软肉粘在一起，杨马的牙齿咬住他的下唇用力一吸，下巴的胡茬扎在陈清脸上又刺又痒，两秒钟后陈清清醒过来抬起膝盖撞了杨马一下，用力顶开他跑出去，“神经病，发什么疯。”
　　杨马揉了揉被陈清顶的腰，愉快的放了个水，一边对着镜子刷牙一边回味刚才的吻，“香！”
　　从浴室出来，陈清已经穿戴整齐，拿着公文包准备出门，“我去医院了，你换好衣服直接回港区吧。”
　　杨马套上裤子，“一起吃个早饭呗，我车还在医院，得跟你去医院取车。”
　　吃早饭的时候，杨马盯着陈清的嘴角看，早上亲那两下也没把陈清的嘴亲出什么来，嘴唇没红也没肿，杨马，“你嘴疼不疼？”
　　陈清一口粥差点噎住，早餐店人来人往，他避着人说到，“你闭嘴。”
　　杨马思索，“我技术挺好的啊，肯定是因为时间太短了。”
　　陈清放下勺子，“不吃了，我们走吧。”
　　杨马还没吃完，打包了两个包子跟上来，“我知道我为什么昨天来医院找你了，我在追你啊陈清，追人不就是你在哪我跟到哪吗。”
　　陈清，“你不要追我，我说过我不喜欢男的。”
　　杨马，“那你可以不把我当男的啊，你不是说你不喜欢男的也不喜欢女的，那你就把我当单独的人呗，就喜欢我这个人怎么样？”
　　陈清，“单纯看人，我也不喜欢你。”
　　杨马，“我知道，你喜欢那臭穿白大褂的，所以我在追你啊。”
　　陈清被他的逻辑折服，“随便你吧，我不会喜欢你的。”
　　他们走到医院的电梯，杨马在陈清伸手前直接按好电梯楼层，继续说，“你可以考虑考虑我嘛，和我这个人在一起好处很多的，我有钱有颜，还会说好话哄你开心，有人欺负你我能第一个上去帮你挡。”
　　电梯门打开，陈清走出去，“没有人会欺负我，我自己也可以打回去。”
　　杨马，“一个人多累呀，多个人多个伴啊，再说我还能暖被窝呢，昨天晚上咱俩那被窝是不是挺暖和的。”
　　陈清嗤笑，笑意和对面走过来的人对上，是徐琪然，陈清立刻收敛笑意，“徐医生，早上好。”
　　杨马，“呵，臭穿白大褂的来了。”
　　徐琪然一早上来查房，他知道阮红住这一层，黑着脸查完房，本来心情就不好，又看到陈清和杨马，两个人嘴里还说着被窝什么的，心情更差了，他对着两个人说到，“乌烟瘴气。”
　　杨马上前，“你说什么呢，说谁乌烟瘴气。”
　　徐琪然，“谁回嘴就是说谁。”
　　陈清，“徐医生是在查房吗，辛苦了，早饭吃了吗，我去帮你买。”
　　徐琪然，“用不着，陈清，你看看你身边交的是什么朋友，懂不懂洁身自好。”
　　陈清解释，“昨天杨马来医院找我没订到酒店，所以我让他和我一个房间借宿了一晚。”
　　杨马得意的炫耀，“我们一起睡的，姓徐的，你没有这个机会吧。”
　　徐琪然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这种机会，陈清，你妈身体差不多了，赶紧办理出院，宁城医院这么多为什么老是来二院住。”
　　陈清，“爸不是想着你在二院，他也想一起来看看你。”
　　徐琪然拿着病历本离开，“我用不着他看。”
　　杨马，“这姓徐的和你家关系这么好啊，你爸还想着见他呢。”
　　陈清敷衍的嗯了一声，“我到病房了，你赶快回去吧。”
　　杨马，“我和阿姨打个招呼再走，下午你回港区吗，我要不等你一起回去？”
　　陈清，“我晚上才回去，你不用等我。”
　　杨马，“好吧，港区见啊。”
　　杨马春风得意的回到港区，先是和几个损友攒局炫耀了一晚上，回到杨宅坐下来没一会就找上二楼，和正在做瑜伽的董女士摊牌，“妈妈，我喜欢男的了。”
　　董华的瑜伽动作歪了一下，扭到肩膀，“你说什么呢？”
　　杨马过去给她揉肩膀，“您儿子我喜欢上了一个人，是个男的，还在追呢，先给你汇报下，以后别再逼我相亲了，我喜欢男的了。”
　　董华没当回事，“你天天有一出没一出的，今天喜欢女的明天喜欢男的，随便你，你要是有本事领回来给我看看。”
　　杨马挠头，“不是正在追么，他很难追的。”
　　董华全当杨马胡说，继续去练瑜伽了，“你追吧，妈妈给你加油。”
　　杨马开心，“那说好了，你可别再找人跟我相亲了，等着我给你领个男媳妇回来。”
　　新历新年杨马和家人去了泰国，他回国给陈清带了一组木雕象牙小象，特意冒雪等在香榭湾等陈清下班回来送他。
　　拿人礼物陈清也不好赶人，上楼请杨马到家里喝茶，陈清把那组象牙小象摆在客厅的展示柜，展示柜的格子有大有小，杨马把自己送的小象挪到大格子里，然后把陈清和徐琪然的合照丢在下层的小格子。
　　杨马，“这象摆这里，聚气。”
　　陈清不置可否，“你喝什么茶，还是普洱吗？”
　　杨马，“都行，反正我也喝不出来。”
　　陈清拿出普洱，又换了罐黑茶，水壶还在烧水，他坐在茶桌前静心等水沸，杨马从茶桌的对面坐到陈清这边，他认出茶叶不是普洱，“这是什么茶？闻着甜。”
　　陈清，“四川的边茶，康砖黑茶。”
　　茶水沸腾，茶叶在水中卷扬，陈清洗了一道茶，端给杨马，“尝尝。”
　　茶味浓，回味甜香，杨马，“好茶，我喜欢这个茶。”
　　陈清低头喝茶。
　　杨马，“我听我二叔说，你们海关过了年内部调整，你要提科长了。”
　　陈清，“你二叔消息很灵。”
　　杨马，“港区这边的企业都是老相识，互相打听呗。”
　　他给陈清敬茶，陈清不想接杯，杨马推推搡搡拉住他的手，把茶杯放在陈清手里，“陈科，喝茶。”
　　陈清被杨马托着手喝了一杯茶，杨马还要再敬，陈清赶人，“雪下大了，你赶快走吧。”
　　看着杨马的保时捷开出小区，陈清坐回茶桌，看着小火慢煮的茶水思索，如果港区的企业都听到了风声，这次海关的调整应该差不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