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在鬼船活下去》鸢尾见花

183、第五夜·奇怪的照片2

　　这些照片全部都是偷拍的角度，拍下有正脸也有侧脸，但被拍照的对象并没有看向镜头或者是镜头的朝向，可见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被跟踪、偷拍的事情。

　　——从照片的角度来看，拍照的人应该是专业的私家侦探，有清晰的聚焦工具，并且跟踪的手段让对象神不知鬼不觉。

　　拍照的背景有很多，有的是在街边的小摊，有的是在熙熙攘攘的广场，有的是在无人问津的小巷，有的是在独居的公寓。每一张照片都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故事，或是用镜头记下了一瞬间的动作。这些背景让人感受到了生活的多彩和复杂，同时也让人不禁好奇起当时照片中的人物究竟在做什么事情。

　　拍照的角度也很多，涉及到比较少人的时候，镜头大多数是俯拍，看起来应该是类似从对面的大楼或者是建筑物拍的，这样的拍摄角度给人一种窥视的感觉，仿佛在偷偷观察着别人的一举一动。而人群较多的场合拍下的照片距离也比较近，应该是借此机会接近了跟踪对象，这又给人一种紧张刺激的氛围，仿佛在一场追逐战中。

　　“陈洋对船员的选择看来并不是随机的，他应该很早之前就已经盯上这几个人了，甚至这一批船员的名单早就已经是内定的，只不过用了点特殊的手段才让他们感觉自己是偶然、自愿上了‘永夜号’……”

　　林灵沉思。

　　她记得昨天晚上在楚磊的密室对楚磊逼供的时候，他曾经坦白当时之所以能招胖瘦兄弟，也是他们在暗中动了手脚，让胖瘦兄弟工作的建筑工地知道瘦子有毒瘾和梅毒的事情，从而开除了胖瘦兄弟，随后又暗中在他们的公寓前张贴了招工启示，并在公示上陈述了“永夜号”上的各种福利，让暂时走投无路、没有工作的胖瘦兄弟误以为“永夜号”是一块难得一见的肥差，这才上了“鬼船”，这一切看似是偶然发生的事情，看似是胖瘦兄弟自己的决定，其实都只不过是陈洋和楚磊的算计罢了。

　　当时楚磊说他并不知道陈洋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陈洋一定要这两个一个看起来营养不良、一个看起来营养过剩的人当船员，但他还是习惯性地执行陈洋所有的命令。

　　楚磊应该是知道陈洋早就在算计胖瘦兄弟的，虽然不知道陈洋这么做的原因，他也不会过问。但是楚磊应该没有想到，自己也是陈洋盯上的目标，这些照片里有三张照片是楚磊的，并且都不是在船上拍摄的，可见即使在楚磊下船之后，陈洋也找人跟踪尾随他，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难道是担心楚磊把他们的事情泄露出去？为了以防万一才找人跟踪楚磊的吗？”

　　林灵皱起眉头，她摊开所有的照片，发现十五张照片中，三张是楚磊，三张是胖哥，三张是瘦子，剩下九张都是江辰。

　　而跟楚磊有关的照片里，有一张是在酒吧，有一张看起来像是在医院的走廊，还有一张是在黑夜的停车场。

　　林灵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三张照片。

　　首先是酒吧的照片，看不出来究竟是在哪个酒吧，光线有点昏暗，背景里青色、紫色、绿色的闪光灯交错着，酒吧里人头攒动，楚磊坐在吧台前，背对着摄像头，看起来正在饮酒，在他旁边坐着另一个男人，但那个男人穿着黑色的外套、背对着摄像头，寸头，除此之外看不到其他关键信息。

　　但奇怪的是，林灵总觉得坐在楚磊身旁的那个背影自己好像在哪里见到过，那个男人低着头，看起来有点儿颓丧的样子，好像自己在哪里也看到过这个背影……

　　一时间想不起来，林灵看着第二张照片。

　　那是在类似医院的消毒走廊，走廊的灯光昏暗，周围是白色的瓷砖墙壁，还贴着绿色的应急出口的标识，周围是关着的门，拍摄者在走廊的尽头拍到了走廊里的楚磊，他背对着摄像头，独自行走在走廊中，看来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被跟踪了，他手里还提着一个铁皮箱子，目视前方，看起来行色匆匆。

　　“那个箱子……”

　　林灵感觉脑袋有点儿疼痛，模糊的画面从眼前一闪而过！

　　——冰冷闭塞的小房间、阴森森的手术台、一排排的尸柜，暗淡的灯光，浓郁的消毒水气息……

　　“对了！我在幻境里看到过这个箱子！”

　　林灵一拍脑袋，想起来了！

　　当时自己在幻境中看到楚磊鬼鬼祟祟来到了太平间，带着一个解剖专用的小箱子，用里面的溶液、刀具处理了江盈的尸体，并带走了人皮标本！当时他的穿着打扮、手里拿着的小箱子，正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楚磊动手的那天晚上，陈洋其实是知道的，并且他早就派人跟踪楚磊了……”

　　林灵感觉到一阵恶寒。

　　没想到楚磊原本以为的合作伙伴其实对他也没存好心，甚至从一开始就没有信任他，他只不过是凭借高超的外科手术技巧变成了陈洋手中的“刀”而已，替他解剖人体，取出需要的人体器官，而一旦他认为楚磊这把“刀”没有作用之后，就会毫不留情地丢掉（杀掉）。

　　已经在九泉之下的楚磊如果知道全部的真相，会不会也后悔自己不应该上了贼船呢？

　　林灵不禁暗想。

　　不过以他对标本的热忱，说不定并不会后悔自己和陈洋合作的事情，毕竟因为和陈洋合作，他才有了制作标本的机会，才找到了自己的热爱，虽然这所谓的“热爱”就如同发霉、生蛆的腐肉一样令人作呕。

　　在想起来幻境的时候，林灵也知道第一张照片上和楚磊一起喝酒的男人是谁了。

　　是法医，陈立成。

　　没错。

　　那个和楚磊串通、沆瀣一气的肮脏法医，他从很早之前就和楚磊勾结在一起，两人一起去酒吧喝酒的时候，被陈洋找的人跟踪、偷拍了，而她之所以感觉那个背影如此眼熟，也是因为在幻境中，自己也曾经见过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