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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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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去的路上,裴覆雪和孟决并肩而行,吸引了不少目光。
裴覆雪早已习惯接受他人注视,他毫不在乎,想起来了刚才在教练场的那副景象,解释道:“他们之所以会针对你,估计是想给你一个下马威,打压一下你的威风,好让你在随行途中不要过于嚣张自傲,毕竟你的实力有目共睹,在他们看来你会夺取名额是板上钉钉的事。”
“不过,他们或许是多虑了,你应该不会参加——”
“谁说我不去了?”
孟决本来在认真听着,却是忽然打断了裴覆雪说话。
裴覆雪看向他,只见孟决一脸疑惑。
他顿了顿,道:“你要去?这趟随行除了七八长老带队,其他都是弟子出行,我不会去的。”
孟决点了点头,“我知道啊。”
裴覆雪:“……”
他停下了了脚步,一脸难以置信,“我不去,你也无所谓?”
“要不然呢。”孟决好像听不懂裴覆雪话中暗含深意,他道:“每年的猎兽节都很好玩,热闹得很,这次以修剑生的身份前去,肯定很有意思。”
孟决一脸欢快,一点也没有伤心裴覆雪将会和他分离半个月,仿佛这段时间里对裴覆雪牵肠挂肚念念不忘的那个黏人虫不是他一般。
过于是过于自信,裴覆雪一直笃定孟决会为了他留下来,眼下见事情出乎自己的意料,裴覆雪有点蒙了。
与此同时,心里涌上一股怪异的闷气,好像是在嘲笑他的狂妄,也是错估了他在孟决心里的地位。
他的确没有这么重要来着,孟决前来招惹他纯粹是觉得好玩。
裴覆雪加快了脚步,和孟决错肩而过,“随便你,你玩的开心就行。”
这个黏人虫不在他身边,他图了个清净可要高兴死了。
孟决半点也意识到裴覆雪的不快,他追上去拉扯着裴覆雪的袖子,黏黏糊糊地撒娇道:“裴覆雪,给我准备几件趁手的武器,我要大杀特杀,让那帮小子空手而归。”
裴覆雪冷呵了一声。
得,打了一架面子大了,连师尊都不叫了,别又是玩腻了。
他闭嘴不吭声,光是踩着靴子往前走。
孟决不乐意了,他一跃而起扑上了裴覆雪的后背,搂着对方的脖子蹭啊蹭,“王爷,你快答应奴家呀,大方一点不要这么小气嘛。”
裴覆雪往后抓了好几下,孟决扒拉得死死的,完全不肯下去。
“你自己不是本事大的很,干嘛还要我准备东西。”
见裴覆雪这么不开窍,孟决有些气恼,他一把扯住了裴覆雪的耳朵,“你是不是蠢?是不是蠢!我要拿去炫耀的!你以为刚刚那帮家伙挑衅我就单单是为了随行?实际上在偷偷觊觎着我羲和仙尊座下首徒的地位呢!”
“……”裴覆雪看向他,“你也知道你的身份很抢手啊,那你还不感激我。”
孟决得意哼哼了两声,“我自己凭实力抢来的,那就命中注定是我的。”
经过这么一提,裴覆雪又想起了那日孟决杀气四溢,他刚想翻旧账训斥孟决,却是有人急冲冲地跑过来拦住了他们。
尽管后背粘着个孟决,裴覆雪还是端着架子装出了一副长辈的样子,他道:“徐浅陌,不是说过很多次了,做事不要这么莽撞?”
徐浅陌连忙站直了身子,“谨遵仙尊教诲。”
他紧接着说道:“羲和仙尊,您带回来的那个坏人和十长老打起来了!”
庄灵运?
再怎么说也是陌生领域,死黄毛就这么没心没肺?
电光火石间,裴覆雪忽然想起来了查理斯提到过的一个人,“那个头顶长着两根蟑螂须的家伙”。
冤有头债有主,人家熟人见面干柴烈火,忙着叙旧呢,他可不会去瞎参和。
不过好戏不看白不看,查理斯这饭桶子吃了他好几座金山银山,虽说以后肯定会加倍讨回来,不过现在收点利息也不错。
裴覆雪决定暗中行动,他拎起孟决就跑,留得徐浅陌在后面死追不上。
摇光池旁,一个黄毛和蟑螂须在互相追逐。
查理斯没有灵力,但他胜在身高腿长,他一路追赶着庄灵运,“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蟑螂须!你给我站住!”
庄灵运身中剧毒,灵力时常失效,好死不死恰好就在这个时候病发了。
他边狂奔边叫嚷道:“都说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口中的那个人!我没有掉下去过什么嵌天涯!”
查理斯起初还有几分不确定,这下全都水落石出了,他气急败坏地脱下了鞋子扔了过去,“我都还没说我们在哪里相遇的,你就脱口而出嵌天涯,你还敢说欺骗了我首次清白的人不是你!”
“你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吗?我每天都在那个破山洞期待着你回来,你说过你会把我接走的,你怎么说话不算数!”
“你是第一次难道我不是吗?!咱们只是你来我往各取所需罢了,嘴上说的这么好听,指责我背叛了承诺,实际上你不也没想过要对我负责,后续怎么和我在一起!”
查理斯要被气死了:“Shut up!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有在计划,我有在打算,可你回回闭口不言,只当我是空气!”
“又在狗叫了!不要再说了!我们之间有代沟!滚开啊死穷鬼!”
裴覆雪:“?”
真是好大一出戏啊。
他扯了扯孟决,“徒弟,替我吹个口哨,喝彩一下你的师伯娘。”
孟决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太窝囊了,不敢认。”
裴覆雪嘴角抽搐,干脆背过身去衣袖掩脸笑烂了脸。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每次提起倒霉事,查理斯都是一脸羞愧之色了,原来真相竟是如此,他不明不白地被人睡了。
更为重要的是节操丢了也就算了,人家下床以后提起裤子就走,根本不承认。
留着他自己在那摘花瓣自作多情,他爱我,他不爱我,他到底爱不爱我……
孟决见裴覆雪这副幸灾乐祸的样儿,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的后腰,道:“师尊,打个赌吧,赌查理斯能不能追的到庄灵运。”
裴覆雪收敛起张狂的神色,一本正经,“什么意义上的追?爱情还是距离?”
“当然是距离!”孟决没实践过但他有着充分的理论感情经验,他有模有样地分析道:“查理斯是不可能追得到庄灵运的,庄灵运和师尊你一样好财,查理斯那么穷,他追的到才怪。”
裴覆雪好不容易正经起来的表情又绷不住了他,他给自己顺了顺气,才回归正常状态。
“好,能不能真正追到手我们先暂且不提,我们先就着眼前的状况打赌,你赌的是‘能’还是‘不能’?”
孟决高仰着脑袋小小骄傲,“那必然是不能!”
裴覆雪:“哦。”
下一秒,随着“哎哟!”一声,庄灵运的衣领子被查理斯紧紧拽在了手心。
孟决情绪急速下降,声音闷闷不乐:“你作弊,你伸脚了。”
“愿赌服输别耍赖。”得意的人变成了裴覆雪,他没有急着反驳,而是互相揭短,“我看见你捏决了,你刚刚是想偷偷给庄灵运渡灵力。”
孟决:“……”
他不止一次地发现,他俩做人还真是半斤八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