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新年无责任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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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除夕不放假，这天无论到哪里，都是一片怨声载道。
江氏氛围稍微好一点，除了必要岗位，大部分员工都被放了假，上班的员工也按照加班算三倍工资，早上来打卡后没事就可以早退了。
高秘书家在本市，和父母住在一起，为了躲避相亲，主动留下来加班。
本来不着急，但随着公司人越来越少，她看表的动作也越来越频繁起来。
林秘书是带她的前辈，临走时候看到她还在，挑眉抱臂靠在办公桌旁边，胯骨把她的相亲简历压翘起一个边边。
高秘书抿抿唇，眼睛盯着没什么意义的电脑屏幕。
“等总经理？”
高秘书眼神移到对方及臀皮裙边边，又闪烁着飞速移开。
她低低嗯了一声，握着鼠标打开文件又叉掉。
“回去吧，总经理每次都留到最后一个下班的，你卷不过他。”
林秘书随手捞起桌面一个东西翻看，身体靠在办公桌的挡板，大腿微微交叠，光腿神器外的灰色丝袜被文件夹边角勾起。
好像划破了。
高秘书看着上周的文件，忽然面色一红，透明镜框下的眼角有些湿。
她低下头，又轻轻嗯了一声。
“——不问我怎么知道的？”
“——你今晚是要约会吗？”
两人异口同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高秘书头埋得更低了。
她强迫自己抬头正视对方，没意识到自己在咬下嘴唇。
“你穿的很…很漂亮。”
她解释，却引来对方的轻笑。
林秘书没从文件夹上抬起头，似乎并不在意：“约了人吃饭。”
！
“谁？”
但林秘书并没回答，她似有若无地笑了下，但没发出声音。
她接上之前的话题：
“要是在这里的是江总，他肯定早退了，但聊总做事相当负责任，他是不可能早退的。”
高秘书张嘴闭嘴，把自己的思维从刚刚的烦躁拔出来，皱着眉有些不服气。
“但江总之前催过聊总经理很多次了，他还问我要了总经理的行程安排，说自己下午会过来。”
“他会来接总经理回家的。”
“那…打个赌？”
“赌就赌！”
林秘书终于把文件夹放下了，她的面容露出来，妆容精致，眼中带着浅浅的笑意。
高秘书这才注意到文件夹，那是父母安排的相亲对象，她不耐烦低效率的沟通，干脆给每个人都建了一份简历。
随着年纪增加，文件夹越来越厚。
她面色“腾”地红起来，手指死死攥着鼠标，电脑屏幕上出现一阵乱码。
显得自己好饥渴。
好在林秘书并没在意，她随手把文件夹扔在一边，语带笑意：
“你都不问赌什么吗？不怕我把你卖了？”
“买什么？你们还没买年货吗？”
活力爽朗的声音响起，江皋拎着个小袋子从旁边经过，顺手给桌子上扔了一包糖：“新年快乐！”
两个秘书回敬，不过江总显然只是随口问问，没等回话，扔下一句“早点下班”，一闪身人已经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口了。
“对了，公司发的年货还剩不少，你们要是不嫌重，可以带回家去随便送给谁。”
高秘书坐起身，忙忙应了一句，看对方进了办公室，才重新瘫在座位上。
“不管赌什么，我已经赢了。”
她有些烦躁，后悔没提前说好赌注。
说让林秘书加班不要去约会，会不会太过分了？都是约好的，大家都是成年人。
“不见得。”
林秘书笑容丝毫没变，她没戴眼镜，目光直接又热烈。
可惜另一个人始终没敢抬头。
“怎么？”
“在江总和聊总之间，做出妥协的从来都是江总。”
“聊总从来没早退过。”
“但这次不一样！”
高秘书看看办公室方向，即便知道公司墙壁隔音很好，还是压低声音。
“今天本来就没什么工作，还是除夕，江总不会让聊总留在公司的。”
“老姜总和江先生也在家，今晚一定会团圆的。”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林秘书笑得神秘莫测，等鸵鸟抬头时，看到的正好是她这副表情。
“相比起一家人过节，江总更想过二人世界。”
高秘书依旧一脸不服气，于是林秘书无奈，只能揭了最后的底牌：
“你有看到江总刚拎着的袋子吗？”
看着对方懵懂的眼睛，林秘书嘴角勾的越来越大，内心的某种恶趣味越来越盛。
“丝滑、”
？
林秘书还在继续，俯身，看着高秘书的眼睛，一字一顿咬字清晰：
“超薄…”
高秘书终于懂了，她的脸再一次“腾”地红了，整个人也从座位上弹起来，凳子向后划出“刺啦”一声响。
总经理办公室里隐约传出隐约的惊呼，是聊总的声音。
门里门外随即陷入彻底的安静，四个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动弹。
高秘书的脸越来越红，头顶几乎要冒出热气。
她眼睛湿漉漉的，下意识将无措的眼神投向上位者。
后者喉咙滚动，稳住心神，帮对方收拾东西，一边刻意扬声：
“小静，你帮我把椅子也归位放回去，你的年货在我这里，没其他东西要带的话，我们就一起下去吧，我开车送你。”
高秘书会意，慌忙收拾东西，也扬声回复。
两人逃也似的离开，出门时刻意把办公室门摔得很响，确保剩下的两人能听见。
下了地下车//库，被冷风一吹，高秘书的脸才勉强降温。
她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心有余悸地打了个哆嗦。
肩头被披上一件外套，林秘书拎着两人的年货和行李，走到角落把车开出来，副驾驶正停在高秘书面前。
后者手忙脚乱爬上去，在安全的地方才缓下来，大口大口喘着气。
意识回归的时候，她已经被带到了一个商业街，两边的饭店除夕还在营业，一个个金碧辉煌，看起来就很气派。
“这是……？”
“醒了？”林秘书又笑起来，高秘书不明白对方怎么有那么多笑点。
她把下半张脸埋在外套里，脸有些热。
“还记得我们的赌注吗？”
高秘书没料到对方还在想这件事，经历了这种事情，她现在已经在对方车上，结果对方要提出的是这什么赌注。
她抿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高兴：
“我输了，你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林秘书又在笑，怎么那么多笑！
“陪我一起吃晚饭怎么样？”
高秘书潦倒的点点头，忽然呼吸一滞，抬头，眼里有惊喜和隐约不安。
她意识到了什么，但不敢确定：“你不是要和人约会？我才不当电灯泡。”
“我现在约到了。”
高秘书眼睛睁大，探寻的看过来，想找到开玩笑或真心话大冒险的痕迹。
但没有。
车停在一个五星级饭店门口，林秘书也侧头看过来，表情难得没在笑。
她伸出手，眼神恳切认真。
甚至还有些不安。
那其中写着“可以吗”，高秘书难得直视对方眼睛，看透强装的体面和无所谓，探测到忐忑跳动的心脏。
林秘书在恐惧失败。
这份认知让高秘书有了些底气，笑容这时候转移到了她的脸上。
她笑了一会儿，从对方明亮的、没被镜片阻拦的眼睛里看到惶惑，于是笑容越来越大，眼睛眯起来。
她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对方对她的明白也心知肚明。
同性婚姻法律才颁布两年，主流社会上这依旧是少数和异类。
她止住笑，唇角还是微微勾起。
“我不喜欢吃西餐。”
林秘书像是忽然被点化活过来，急促地呼吸着，有些慌乱的点开备忘录里的planB。
她强装镇定：“我还预约了湘菜馆和鲁菜馆，或者你喜欢吃什么？我现在立刻准备……”
“我想吃家常菜，喜欢自己做饭吃，这些餐厅都太贵了，我不喜欢。”
林秘书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她无措的把手机翻来覆去，但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个发展。
大脑一片空白，盲目的搜索着家常菜，回想着冰箱里除了水果饮料还有什么。
结果是一无所获。
“我…”她咽了咽口水，喉咙干涩的不成样子。
“我现在去准备…我会做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你喜欢吃什么，我现在看教程，回去的时候就能吃上……”
林秘书努力争取的样子可怜巴巴又惹人怜爱。
然而高秘书徒长了张温柔脸，内里却一点也不近人情。
冷酷傲慢的像是人皇，等待着臣民的朝拜供奉，然后轻飘飘地打回去，仿佛只是一根微不足道的鹅毛。
仿佛那不是天鹅精心挑选的最漂亮的一根羽毛。
“我的观念里，除夕应该合家团圆。”
天鹅被扼住了喉咙，彻底哑了声。
鹅毛轻飘飘地落下去，飘荡着被风刮到东边，又被刮到西边，尽管再怎么不愿意，还是落在玫瑰花下的泥土里。
高秘书终于忍不住，绽开笑容，凑过去在对方侧脸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仿佛吻着一片羽毛，虔诚又温柔。
“所以要和我回家吗？”
人皇捡起鹅毛，把脸埋在手掌间的鹅毛里，虔诚祈祷，期许，把鹅毛编进自己的王冠里，时时刻刻向所有人炫耀自己的天鹅王后。
有人说她疯了，但很快，人皇就牵着高挑的少女，在宴会上跳下第一支舞。
交颈亲吻，像真正的天鹅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新年无责任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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