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非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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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南烛又问了荆雷几句闲话，见他都是一板一眼按照写好的剧本回答，顿时对他失去了兴趣，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离开了。
荆雷对这个男人感觉到十分好奇。其他NPC告诉他，这位就是乐园世界的创世神霍南烛大人。据说乐园系统里还有另外一位创世神的存在，可是见过他的人很少，似乎是叫“王却”。
从那天开始，霍南烛跟王却这两个名字，就牢牢地烙印在了荆雷的心里。当某一天他的自我意识真正开始觉醒时，他一掌就拧断了那个试图踹他一脚的肥佬的脖子，在四周一片恐慌的尖叫声中，潇洒离去。
自那以后，地下世界里就多了一个名叫“荆雷”的反叛军首领，专门跟那些达官贵人过不去，不但抢夺他们的地盘，还杀了不少他们的人。荆雷也成了地下世界通缉榜上的头号人物，无数人都想将他除之而后快，可是派出去的杀手一波接一波，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回来。
于是渐渐有一个传言流传开来，荆雷这家伙，很可能不是人。
听完荆雷的讲述之后，王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没想到荆雷居然真的是从乐园系统里产生的自我意识。看来就跟他此前担心的一样，随着人类与人工智能大量的交互，AI诞生出自我意识恐怕是早晚的事情，而由于大部分人类还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产生了自我意识，只是将他们当做工具使用，最终就会产生激烈的冲突，甚至是流血事件。
王却叹了口气说道：“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不过并非所有的人类都跟你遇到的一样无知与邪恶，希望你也能明白这一点。否则的话，当初我也不会豁出性命也要保护他们。”
荆雷动容道：“这么说你跟渊决斗，真的是为了保护人类？”
王却点点头，正要答话的时候，他们所在的包厢大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把王却跟荆雷都吓了一跳。
霍南烛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死死地盯住荆雷说道：“原来是你！我终于想起来了，几年前我的乐园里有一个逃走的人工智能，还犯下了命案。今天你居然还敢把主意打到阿却身上来，你对于自己接下来的下场，应该已经有充分的觉悟了吧？”
王却见霍南烛分分钟都要杀人的样子，连忙站起来说道：“我没事，你别冲动。”
霍南烛立刻走到王却面前，一脸关切地问道：“这家伙没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王却摇摇头，指了指荆雷说道：“他只是想跟我交个朋友，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荆雷有些惊讶地看了王却一眼，随即转朝霍南烛说道：“南总，好久不见。不错，我就是当年那个为你开门的NPC。想不到吧，现在的我跟你一样，也是拥有自我意识的智慧生物了。”
“你？跟我一样？”霍南烛用一种轻蔑的目光打量了荆雷几眼，随即便扭开了头，直接朝王却说道，“阿却，我们回去吧。沈局他们也很担心你呢。”
荆雷自觉被霍南烛看轻，立刻恼羞成怒地说道：“南总，你闯到我这来，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把人给带走，是不是有点看不起我荆某人？”
霍南烛转过身，勉为其难地看了荆雷一样，一脸不耐烦地说道：“要不是阿却在这，你连跟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拥有了一点自我意识，就可以跟我们平起平坐了吧？”
荆雷怒极反笑道：“好，好！我原本以为你跟那些愚蠢的人类不一样，没想到是我高看了你。霍南烛，你所谓的为数字人争取权益，也不过是为了收买人心而作秀吧？”
霍南烛一脸好笑地说道：“收买人心？你有什么可值得我收买的？你所有的一切，包括你的生命，都是我赐予你的。你不但不知道感谢，还要反过来质疑我的初衷。你嘴上说看不起那些愚蠢的人类，杀人诛心这一套，你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王却见他们两个的话越说越死，连忙站出来打圆场道：“好了好了，既然我们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冲突，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吧。荆雷，我很感谢你的盛情款待，既然没什么事了，我们就先走了。”他说着朝霍南烛使了个眼色，率先从坏掉的包厢门里走了出去。
荆雷看着王却跟霍南烛离去的背影，暗自攥紧了拳头，自言自语道：“总有一天你们才会明白，我是比你们更加强大的存在！”
王却跟着霍南烛上了他的豪车，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被霍南烛一把揪住了领口。
霍南烛一脸不悦地盯着王却说道：“阿却，这样的事情，我希望没有下一次了。失去你的信号的感觉，真的是太糟糕了，我不想再有了。”
王却知道自己这次的确有点鲁莽，也怪不得霍南烛发火，连忙举手投降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能不能松开手？我都快没法呼吸了，咳咳！”
霍南烛这才松开手，斜眼看着王却问道：“荆雷那小子都跟你说什么了？”
王却回忆了一下跟荆雷的对话，看了霍南烛一样，故作轻松地说道：“也没说什么。他就是说，你跟最高评议会的那帮人，往来好像挺密切的，还说你可能正在以乐园系统为筹码，谋求在人类世界中更大的话语权。”
“哦？”霍南烛露出感兴趣的表情说道，“那阿却你是怎么看待我的呢？”
王却一摊手道：“我觉得没什么啊。天下有能有德者居之。以你今时今日的能力与地位，要是你没有更大的野心和追求，我反倒觉得不像你了。只要你做的事情对于大多数人有益，那就行了。”
霍南烛莫名地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王却的时候，语气也温和了许多，“阿却你能这么想，我真的是太开心了。其实一直以来我最担心的就是你的态度，所以我跟那些政客们的肮脏交易，从来都不敢让你知道。”
王却没想到霍南烛居然这样在意自己的感受，不禁也有些感动，见他一本正经地看着自己，便笑了笑说道：“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我当然也不会跟从前那样理想主义了。就凭咱俩这关系，你就放心吧。只要你不是干什么反人类的事情，我都会无条件站在你这一边！”
霍南烛一脸欣慰地说道：“阿却，你终于长大了。”
王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大哥，要是真的按生理年龄来算，我当你爷爷都绰绰有余了。请注意你跟我说话的态度！”
霍南烛忍俊不禁地笑道：“你那沉睡的八十年不能算吧？不算那八十年的话，你还是得管我叫一声哥。”
王却哼哼唧唧地说道：“想得美！对了，荆雷这件事情倒是提醒了我，我们或许应该对乐园来一次全面的检查，把里面具有了初步自我意识的人工智能都筛选出来，给他们安排其他的工作。”
霍南烛点点头说道：“阿却，我们真是不谋而合。这一点我也想到了。我已经让孟晗给所有的人工智能进行一次全面的检查，以防再出现荆雷这样的事故。”
“事故吗？”王却多少有些感慨地说道，“或许我刚刚拥有自我意识的时候，其他人也是这么看待我的吧？只不过我比他走运，没有遇到欺辱跟凌虐我的人，相反遇到的大部分人对我都很友善，所以重新面对这个世界的时候，相对会平和一些。”
霍南烛沉思道：“你的意思是，假如我们把拥有自我意识的人工智能集合起来，进行正确的引导和培训，或者他们就不会拥有反社会人格？”
王却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相信环境对于一个人的性格塑造至关重要，对于人工智能也不例外，甚至是更加重要。我们既然打造了乐园系统，就应该为它的一切产出负责，而不是放任自流。”
霍南烛点点头说道：“那就按你说的办吧。对了阿却，你回来以后，还没有考察过乐园系统吧？这好歹也算是你的产业，你未免也太不关心了。”
“我这不是工作太忙了吗？”王却多少有几分心虚，躲避着霍南烛质问的眼神，打着哈哈说道，“过两天等我闲下来了，就进去看看哈。”
“明天就去！”霍南烛决定不再给这个不负责任的股东打马虎眼的机会，一脸严厉地说道，“阿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们既然打造了乐园系统，就应该为它的一切产出负责。”
“唉，我知道了。”王却现在有了种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感觉，苦笑着说道，“我发现真的不能跟你们这些做生意的家伙聊天，一个一个的，都太会算计了。”
霍南烛似笑非笑地问道：“哦？你还认识别的做生意的家伙吗？”
王却顿觉有些不妙，连忙打着哈哈想要把话题扯开。好在这时超自然管理局已经到了。王却不等车停稳，就打开车门跳了出去，背对着霍南烛挥了挥手道：“明天乐园见了。”
霍南烛哼了一声，关上车门径自离开了。
王却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来到顶楼，打开超自然管理局的大门，准备迎接众人排山倒海般的怒火。没想到他进去以后，见到的却是一副日常得不能再日常的景象。
沈周正在喝着咖啡敲电脑，江黎在跟白灵秀自己刚刚做的美甲，阿澈跟波仔在组队玩游戏，甚至连看他一样的人都没有。
王却多少有些尴尬，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回来了。”
沈周从电脑后面抬起头，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你还记得回来啊。”
其他人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过头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着王却。等王却扭头想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波仔一个饿虎扑食，直接把王却扑倒在地，阿澈立刻跟上，死死地把王却压在下面。江黎捏着指关节，狞笑着说道：“却却，你还敢回来啊。”
白灵在江黎身后似乎有些担心地说道：“你们小心点，别真的把他弄死了。”
王却拼命地拍打着地面喊道：“我错了我错了！局长救命啊！”
沈周施施然走了过来，带着一脸“核善”的微笑，看着王却说道：“下次再敢故意让人绑架，你就别想再出任务了。”
众人狠狠地修理了王却一顿，眼见他都快翻白眼了，沈周这才开恩放过了他。
王却揉着自己被弄疼的胳膊，忍不住抱怨道：“波仔，你下手也太狠了。我胳膊都快让你卸下来了！”
波仔笑嘻嘻地说道：“局长有令，不敢不从。”阿澈在一旁拼命点头附和。
王却忍不住朝他们翻了个白眼，自己又朝江黎说道：“黎，你怎么也跟他们一块胡闹？”
江黎哼了一声说道：“谁让你自作主张，害得所有人担心！”
王却一脸无奈地说道：“我这不是想快速掌握对手的信息吗？不过这趟还真有不少发现。”他说着便将自己遇到荆雷的事情说了出来，不过可以隐瞒了自己遇到阿虎跟那群少年的事情。他不想让阿澈感觉到难堪。
没想到阿澈却主动问道：“却哥，你是不是还遇到了我的好朋友阿虎？”
见王却一脸惊讶地看向自己，阿澈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说道：“你是怕我没面子，才故意不说阿虎的事吧？”
王却叹息了一声说道：“他应该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才会出此下策。”
没想到阿澈却一脸严肃地说道：“却哥，你不必包庇他，错了就是错了。你放心，我已经狠狠地修理了他一顿，而且警告过他了，下次再敢打你的主意，我跟他连兄弟都没得做了。”
王却苦笑道：“那还真是多谢你了。”
波仔也在一旁说道：“他们的确是受那个名叫‘荆雷’的家伙挑唆，才会把主意打到你身上来。却哥，你有时候就是太心善了。那个姓荆的可真不是什么好人。黑市上花一个亿买你的人就是他！”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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