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人间》久旧酒安

26、逃出生天

　　最近被注射太多实验药物了，陈书谨感觉自己的睡眠越来越少了。
　　最后她的睡眠居然一天只有一两个小时，其余时间都清醒着待在观察室。
　　睡不着实在有些折磨人，陈书谨差一点就想抠破皮肤来让自己好受一点。
　　隔壁的男人终于疯了，据说被当场击毙了。
　　越是清醒她越是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不利，宋织彰来看过她们这些实验体一次，目光丝毫没有停留半分。
　　陈书谨意识到，宋织彰在这里的地位不低，她现在位高权重——那么问题了来了，她为什么还记得多年前那场游戏，宋织彰没有受到任何折磨，她为什么记得？
　　每天能出观察室的时间就是被带去做实验的那几个小时。
　　她在等待一个机会——她有点后悔没带铁锤来了，可是铁锤被叶女士拿去用了，估计要用个几个月，她等不及。
　　实在不行只能努力提高作为实验体的价值——这里的实验体居然也要学习考试和搏斗的。
　　偶尔还要进虚拟现实。
　　陈书谨今天就是要进入虚拟现实完成任务，研究人员里面有辅助系统，照着做就行。
　　刚一进去，就听见“陈书谨”的声音。
　　“总算联系上你啦。真可怜，啧啧啧。”
　　“救我，”陈书谨废话不多说，“还有你知道周玉的情况吗？”
　　“周玉比你幸运点，被人救走了。”小女孩儿笑嘻嘻道。
　　“谁？”
　　“好像和右夏认识。”
　　“右夏？”陈书谨知道这点后放下心来，再怎么样，右夏不会害周玉。
　　“你刚刚说让我救你出去，放心啦，我会救你的，毕竟，我就是陈书谨，救自己义不容辞。”小女孩儿的声音有些得意。
　　“不过，我没有实体，这里的部分AI也被Mirror接管着，我也是蛮危险的，”“陈书谨”说，“半个小时，我能为你争取到你层楼的电力系统紊乱的时间，你能自己解决吗？”
　　“实在不行，你把以后在虚拟世界的控制权都交给我，我去给你找点后门。”

　　陈书谨拒绝，“不了，谢谢。”
　　与其成为这里的顶尖实验体，不如出去慢慢提升实力。
　　阶下囚谁爱做谁去做吧。
　　约定好信号之后，“陈书谨”消失了，黑暗散去，出现在陈书谨眼前的是斗兽场，辅助系统发布的任务只有活下来，陈书谨活动了一下身子骨。
　　大不了就是在虚拟现实被咬死——然后回到现实脑袋疼一下午而已，她已经摸索出经验了。
　　不过这也太真实了，每一处疼痛和体力的流失都太真实了。
　　构建这一切的Mirror真是一个恐怖的存在。
　　接下来几天，陈书谨每天就是吃饭睡觉锻炼被拿来做实验。
　　以及观察所有研究人员，其中那个身材和长相和她有几分相似的研究人，被陈书谨观察了很久。
　　走路方式、说话方式以及其他的，她都能模仿地大差不差。
　　一个人气质有时候也会影响到她在别人眼里的面相。

　　陈书谨的观察室是最让人省心的，也是最安静的，里面很少传出声音，去那里的研究人员有时候和这个研究对象说话，都感觉是在外面正常世界和人聊天。
　　待得最久的老研究人员反而不爱去那里，她们知道，这种最正常的反而最可怕。
　　她们不沉默，反而正常生活，就好像对她们进行非人对待的不是她们一样。
　　甚至她还有心情在观察室里锻炼身体，她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每天还会找研究人员借书阅读，每天进行时间固定的游戏娱乐。
　　几乎没人知道，上一个这样的实验体已经成了现在公司的老大——宋织彰。
　　因为知道的几乎全都死了。

　　陈书谨睁开眼睛，今天的虚拟现实结束了，今天她作为赛车手在赛车度过了一周。
　　她回到观察室，里面已经堆满了东西。
　　观察室里面也被允许拥有一定的自由。
　　房间里已经堆满了各种杂物，她摔掉桌子上的杯子——经过观察，被药物逼疯的人通常有分不清现实和虚拟世界、无法控制四肢等病征。
　　很快，就有人来了，这个时候陈书谨的四肢已经出现抽搐等现象，并且已经拿着刀片有自残等举动。
　　经过系统判定，研究人员确定这个实验体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导火索很多，但是作为成绩不错的实验体，他们首先要做的是注射镇静剂，其次才是直接击毙。
　　骗过系统最难的一步实现了，陈书谨被注射镇静剂后双腿发软，被人架着出了观察室。
　　手脚有些不听使唤，但是她还是问了研究人员一句，“这里是哪里？我不是在虚拟现实吗？”
　　研究人员没回她，转头对同事说，“实验体分不清虚拟现实和现实，但是意识清晰，说话还有逻辑。”
　　这条走廊有一部分是有玻璃窗户的，陈书谨突然抬手给旁边的人一胳膊，她按照自己脑袋里最初的预想那样，分毫不差地进行每一个动作。
　　按照约定，“陈书谨”把电力系统弄紊乱了。
　　研究人员并没有管被放倒的同事，她们拔出腰间的枪支，里面都是麻醉剂——目前还没有到可以立刻击毙实验体的程度——因为她还存有实验价值。
　　陈书谨拖着晕倒的研究人员为自己挡射过来的麻醉剂。
　　她破窗而出，还真是高，老师没有让她实际操作过高楼层的跳楼操作，但是有预演过。
　　按照老师教的那样，陈书谨一步不差地完成了。
　　“陈书谨”吹了声口哨，“像演电影一样。”
　　陈书谨没空和她贫嘴。
　　大厦的下方全是胶囊房，表面都是光滑的金属材料，陈书谨顾不上被绳子磨破的手，藏在胶囊房中间的缝隙里喘口气。
　　耳机里传来“陈书谨”喋喋不休“的声音，陈书谨直接拔掉耳机，让注意力更集中。她在心里默数三十秒后，立刻起身开始逃跑，大概是以为她摔死了——毕竟电力系统紊乱，人工智能和很多电子设备不能用，一群人只能用肉眼去分辨陈书谨是否摔死。
　　似乎有点不放心她真的没死，上面的人不再纠结一个小小的实验体——她们直接开开始开枪扫射了。
　　陈书谨最近一层楼层打开，里面出来的并不俗机器进行扫射，而是工作人员拿着枪进行扫射，他们似乎完全不怕波及到胶囊房里的居民——很诡异的是，胶囊房里的人都拉上了窗帘，似乎对此习惯了。
　　陈书谨躲在胶囊房后，她甩了甩酸痛的胳膊，她并不觉得这些人会和自己死磕——在这里，会进入虚拟现实的实验体多好找，全员佩戴登录器。
　　是的，包括所有那些将陈书谨她们当作实验体的人，也佩戴着登录器。
　　等到射击声音过去后，陈书谨才试探着从这个仅能容纳一人的缝隙中出去。
　　“陈书谨”从监控的视角看着这个女人，现在她下一步要干什么呢？
　　很快，陈书谨告诉她答案了，陈书谨滑下胶囊房，她一动，身上的伤口就开始撕裂，陈书谨顺走一件不知道谁晒在外面的衣服，给自己包扎伤口。
　　她在角落里落脚，最后戴上耳机，问，“我想问，这里是现实吗？”
　　“陈书谨”疑惑道，“你是问，这个现实对你来说还是对我来说？”
　　陈书谨轻声叹气，她转身向大厦走回。
　　“陈书谨”大喊，“你在干什么？你是迷路了吗？还是脑子不好使！”
　　陈书谨想，你根本不应该存在于这里。
　　随后，耳机里的“陈书谨”声音消失了。

　　研究人员对陈书谨围成一圈，陈书谨放下匕首，说，“我回来了。”
　　“你在说什么？”有人问。
　　其余人沉默不语地看着陈书谨。
　　陈书谨仰头看向空气，“我说，可以结束了，今天的虚拟现实。我想回去吃饭了，真正的饭。”
　　很快，她从现实中醒来，陈书谨活动手脚，周围的研究人员迫切道，“你分得清现实和虚拟现实了吗？”
　　陈书谨点头。
　　周围人瞬间爆发出欢呼。
　　这种能力觉醒一个是一个，每一个都是绝佳的实验材料。
　　“这种能力很重要吗？”陈书谨面露不解。
　　有个男人不屑道，“你懂什么！我们长期让你们做实验，就是为了让你们觉醒这种能力。”
　　“哦，”陈书谨作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
　　所有人沉浸在欢呼中，没人注意到陈书谨悄悄闭上眼睛，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
　　实验室瞬间黑暗！
　　实验室发出一声惊呼，陈书谨周围几个人在几个呼吸之间就倒了下去。
　　直到有人匆匆忙忙打开应急灯——实验室几百年难得停一会儿电。
　　陈书谨不见了！
　　这个时候有人惊呼，“找宋经理！找警卫员！”
　　立刻有人意识到，“我们的很多标本还冻着！快恢复电力系统！”
　　有人立刻要跑去冷冻室，有人意识到陈书谨很有可能在这里，不想开门，但是更多的人崩溃道，“培育了三年的标本！要是没了你赔我吗！”
　　有一些实验的一些条件有时很难复刻，因此没人可以保证可以完全复制。
　　这群人里职位最大的人这才不得不打开大门，所有研究人员作鸟兽散。
　　“我没想到停个电有这么大威胁，”陈书谨喃喃道，“居然，比我想得顺利多了。”
　　另一边，“陈书谨”骄傲道，“要不是Mirror在这里有一定的权限，我还能停电更久。现代社会，停电就是最大的杀手锏。”
　　陈书谨夸赞道，“你真厉害。”
　　“陈书谨”反驳她，“什么你厉害，我就是陈书谨，陈书谨本身就很厉害。”
　　陈书谨并不去解释自己和“陈书谨”对于你我认知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