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上了不可以爱上的人》墨沫子

21、回归

　　“我们不要这个瘟神回来！要是那些杀手杀进公司怎么办！要死他去死，我们还想多活几年那！”
　　“死人堆里爬回来的人，晦气。晦气！”
　　“这公司三天两头换人，我看是快倒了！记得给我们发工资就行！”
　　“下台下台！我们不要死人！”
　　白氏集团的大门前早早地就聚了一大群闹事的人，其中有员工，也有对家派来的，还有不明真相看热闹的路人。他们叫嚣着、咒骂着，目标明确：让白林山进不了公司！
　　一些老员工看不下去上去劝说，最后变成争吵。两方势力呜呜泱泱挤在门口，看起来颇有你死我活的架势。
　　喧闹中，一辆车缓缓滑动，靠近。车里，林山父亲的秘书已经提前和林山回合。她望向车窗外不远处的人群，叹气。
　　“白总。”她回头看向林山。
　　“呵呵。”后座的林山靠着，冷笑两声，“不错，声势浩大。”
　　“白总，我的建议是暂时避开他们。您现在身体抱恙，而且刚刚争取到自由，处于敏感期，最好还是求稳。”
　　“陈秘书，他们这么闹，是求不了稳的。一日不解决就一日不能安稳，不如尽早解除隐患。”林山看向那些蠢货，“况且，谁说我身体抱恙的？”
　　陈秘书愣住，林山冲她温和一笑。
　　“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事的。”
　　混乱的人群中，老员工们率先发现林山的到来，赶紧靠近。
　　为首的那人林山是见过的，他跟了父亲很多年了。他敲敲车窗对林山说：“白总！这里不安全，他们有些人像是要报复你，你得快回去！”
　　林山感激地看向他，再看向闹事者时，眼神已经变得冰冷。
　　“陈秘书，你先带这些人回公司，稳定公司里的情况。”林山下车径直走向正对着围观者的大声宣言的男人。
　　“我去会会他。”
　　男人看着那些对手跑开，以为自己赢了。他转身举着手对着帮凶和吃瓜群众们喊：“看看这些（粗口）！他妈的他们的脑子都被驴踢了！分不清利害，还要让一个瘟神来管理他们！他们忠实地要跟着一个死人干活，要他妈的赔上自己的命才开心啊！妈的，你说说看，这是不是（粗口）！”
　　人群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是狗改不了吃屎！他们就喜欢跟着死人一家干活！
　　于是大家就都哈哈大笑起来。
　　可笑声很快就被一边的掌声打断，闹事者们都不悦地寻找发声处。
　　“不错，台词写的很好。”林山脸上挂着阴霾，一步步走到那人跟前。
　　“真是让人热血沸腾。”
　　“哦，哦！”男人反应过来，“哎呀，这不是死里逃生的白大少爷嘛？哦，不对。”
　　他大笑着靠近林山，盯着林山受过伤的眼睛，戏弄着开口：“白家已经没了。”
　　“您是挺会戳人痛处的。”林山强忍怒意。他没有再搭理，转头对着其他闹事者和吃瓜群众开口。
　　“集团是白家的资产，理应由我白林山来接手管理。”
　　“我成为集团的拥有者，也是通过公平公正的手段。”
　　他环顾四周，冷笑：“但我知道你们其实不在意这些，你们的目的不是人身安全，也不是公司利益。”
　　“你们只是想让我难堪，只是要让公司倒台，只是为了掐灭威胁你们自身利益的火苗罢了。”
　　他抬眼看向男人，眸子里是来自地狱般的阴火。
　　“你们是被派来的，对吧？”
　　“对！对！”男人也懒得再争辩什么，他抓起林山的衣领，龇着牙笑着，“我他妈就是对你这个瘟神过敏！”
　　“果真。”林山并不慌张，“这个世界哪里都有像你这样人渣。人前耀武扬威，一张嘴里可以喷出粪来；但在金钱和实力面前，就是一条狗。”
　　他看着男人涨红的脸像要爆炸的皮球。
　　“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不像吃不到屎，马上要开始狗叫的疯狗？”
　　“白林山，我他妈的弄死你！”男人举起拳头就要打下去。
　　可男人的手还没碰到林山，身体就狠狠地被击飞出去。
　　“妈的……”男人在人堆中艰难爬起，气急败坏，“谁他妈打我……”
　　“我们是非人理事部的。”
　　林山回头，看向和理事部的人一起从车上走下来的黎日。
　　“听说，这里出了乱子。”她走近混乱人群中的林山，将手搭在他肩上，“我来看看有没有功劳可捞的。”
　　她抬高声音对着众人：“聚众斗殴。你们已经严重影响了社会治安，都和我去理事部一趟吧。”
　　“他妈的……老子是人……”
　　“哦？”少女不屑地看着男人摔肿的脸，“我怎么看不出来？去和我抽个血化个验，再测测异能指数，最后再来测个关联……”
　　“放心，”她挤出一个瘆人的微笑，“会让你完好无损。”
　　“带走！”
　　男人的咒骂声随着警车渐行渐远，剩下的闹事者们群龙无首，很快就作鸟兽散，其中一些员工夹着尾巴逃回公司。黎日撩了一下马尾，看向冷着脸抚平衣领的林山，开口问：“这其他人你打算怎么搞？”
　　“撤了。”林山走向集团大门，“留着也是后患。”
　　“这次谢谢你，再会。”
　　“不错，我喜欢。”黎日站在原地目送他进入，满意。
　　“不亏是它看上的人。”

　　进入办公室前，林山在走廊上看见了忧心忡忡的陈秘书。
　　“您没事吧？”她脸上的关心不像假的。林山回她一个安抚地微笑：“没事。”
　　他们一起走向办公室。
　　“员工那边怎么样？”
　　“尚可。”
　　“还是得去看看。”林山的脚步停住，转身往回。
　　站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林山有些恍惚。或许自己的父亲也曾经这么站在大家面前，向自己的员工们诉说。
　　但现在，是自己站在这个位置上了。
　　他注视着那些目光，沉默片刻。
　　“我想，大家也都看见了刚刚发生的事情。我也明白，其实你们也有着同样的诉求，只是没有采取极端的方式。”
　　“我理解，因为我也是死过一回的人，凶手没有落网，我理解大家对于人身安全的重视。”
　　“所以，我有必要向大家说明实情。”
　　“虽然杀害我父亲的凶手已经被第四极控制，但是我并不能肯定我是安全的，我也。。。我也不能确保你们的安全。”
　　“但是，”他垂下头，握紧拳头，“我希望大家留下来。”
　　“我需要你们。”
　　他深呼吸，再次抬头：“如果有人要走，现在就可以离开。我会照常支付你们这个月的工资，也会以正常退休的待遇对待你们。不必担心，我不会为难你们。”
　　“我只是不想让更多无辜的人因为我的个人恩怨再……”
　　他不再说话，安静地等待着他们的离开。陈秘书站在一边，有些诧异地看着林山。
　　没有人动。
　　林山的目光扫过众人，他不理解。
　　是他们不相信自己吗？
　　他轻叹一声垂下头，转身走向陈秘书。
　　“白总。”
　　他没有应，也没有回头，他只是对着众人说：“你们可以随时离开。”
　　他垂着头，有些沮丧地走向门口。
　　“白总，我们不会走的。”
　　他听出来这个声音，是之前敲车窗提醒自己的那个人。
　　“那些怕死的人在白老出事时就跑掉了，剩下的这些人都是干了很久的老员工了。”他的话激昂而真诚，“白老待我们极好，我们不会忘记他的恩情。我们不会走！我们会跟着您的！”
　　他的声音落下，很快就掀起附和。林山看向他们，内心里是说不出的震撼和温暖。
　　他转身，面对大家。
　　“谢谢各位。”

　　毕竟是第一天，当晚泽川就来忘忧所找林山了。林山帮他开了门，请他进来吃晚饭。
　　他没有想到的是，何暮也在这。他进屋的时候，这个家伙毫不客气地嚼着拉丝的披萨，把嘴里塞得鼓鼓囊囊。
　　何暮看见泽川，挥挥手打了个还算客气的招呼，就继续和美食战斗了。
　　“额……”泽川选择无视他，他和林山坐下，问，“感觉如何？有遇到麻烦吗？”
　　“有麻烦但已经解决了。”
　　“黎日……是吧？她有如约帮你吗？”
　　“嗯，还算及时。”林山心情不错，对于何暮没有礼貌的行为选择了宽容。他给泽川倒上果汁，递给他，“她甚至是亲自来的，算是很给我面子了。”
　　“是吗？那就好。”
　　他将果汁放回桌面，在去拿时玻璃杯已经被某个没礼貌的家伙溅上了油。泽川皱眉，小声问端着盘子走来的林山这家伙怎么在这？
　　“我怎么在这？我可是大功臣！我撮合了一对情侣，解了林山一个心结，林山才有自信重回巅峰！
　　何暮抢先回答，毫不谦虚，“苟富贵，勿相忘。他飞黄腾达了，我不来坑他一笔？”
　　泽川无语。忘了这家伙听觉奇好了。
　　“等等。”泽川突然反应过来，“情侣？”
　　林山偏过头，露出一个有些羞怯地笑。
　　“这家伙看见你来已经躲在厨房削了半个小时水果了。”
　　“有必要吗……我又不会吃人……”
　　林山起身走向角落里偷看的眼睛：“出来啦。”
　　泽川看着那家伙端着半个小时的成果不情不愿地挪了出来。
　　“不……”默脸红的厉害，小声对拉着他的林山，“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朋友。”
　　默扭捏着坐到泽川对面，身上的气息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完全不一样。泽川只觉得他现在是一个社恐。
　　林山拉起默的手，看向泽川，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明白了。”泽川沉稳地笑了，“我其实之前问你的时候就感觉你们不对劲了。果然。”
　　默看着他插起自己削的水果，送进嘴里。
　　“虽然我的职责让我不会忘记那些事，但是此时此刻，你们应该得到祝福。”
　　泽川看向两人：“我很高兴你们都能从灾难中缓过来。”
　　林山看向默，眼里是鼓舞。他再看向泽川，带着玩笑和感谢：“我突然意识到了有一位靠谱学长的重要性。”
　　“是啊，我们是一个学校的。”
　　旁边的何暮被意面噎了一下，抬头看向泽川投过来的目光，抗议：“别想我这么叫你！”
　　“哦，你也是……”林山是才知道。
　　“是啊。”
　　“嗯，真巧。”
　　“说起来，你们话那么多还吃不吃啊。”何暮用叉子敲敲碗沿，“不吃我全吃了。”
　　“你也是真能吃……”林山把一些默能吃的东西推给他，看着杯盘狼藉扶额。
　　“好吧我再去点一些……”
　　“额……是你买单吧？”
　　“嗯。”
　　“耶！白大少爷万岁！”
　　泽川看着这家伙满嘴油光高兴的样子，哑然失笑。
　　至少这和上一次聚会时相比，这样的他……
　　更真实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