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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第 8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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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巴依的关系终究是隔着一层东西,张璇夹在中间不好调和,像个打太极的一样左边来一下右边来一下。
我也不好多时间待在寝室,只能一有时间就往医学院跑,不是去陪汪妲做实验,就是陪她上公共课。
因为我去的次数多了,班上不少同学认识我,有的同学甚至开玩笑让我转系算了,说我这样的学什么都没问题。
教授也不知道在哪里听到风声,还专门来问是不是有转系的想法。
我一脸懵逼地看着他老人家,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于是教授又问我是不是要修双学位。
我:“……”
我再厉害,也没厉害到第二学位是学医吧,那个系统不是我随随便便就能学懂的,它需要更多的实验数据做支撑,除了课堂上的死记硬背,那就是去医院观摩了。
还要来回奔跑于实验室和解剖室。
我心里再强大,也不敢拿这个和汪妲比,我承认这方面我不如她。
她拍拍我的肩膀表示安慰,说我的专业她也搞不明白,初中高中就一直在算题,到了大学还要算题,而且还要去算实物,脑壳算痛。
“……”好像她把医学说得很简单似的。
学校有个实践课,去鹿山勘测一座清代的石桥。
据说那座石桥是在我们小学的那次地震中震毁的,出于某些原因,这座石桥不再修复。
而离损毁石桥不到两百米的地方已经搭了一座新的桥梁,钢筋水泥混合土,桥栏涂成了烟灰色,和那座损毁的石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有的同学抱怨,说我们建筑系的学什么桥梁嘛,让土木去搞就好了嘛。
教授恨铁不成钢,一个暴荔敲在那个同学头上,然后说出愿意去的就去,不愿意去的报备。
我刚想报备说这次能不能不去,结果就被教授强制性喊住,叫我统计人数。
“……”
于是为期三天的户外课,我首当其冲。
巴依和张璇忙着谈恋爱,随便找了个借口请假没去。
本来这次全班去也不现实,教授看看名单,好像他喜欢的同学都在名单里,欣慰的点点头,让我们准备出行用的东西。
什么蚊虫药,感冒药什么的,剩下的就是测距用的器材,由男生负责包办。
我则负责去包了一辆小巴,刚好载满自己要出行的人。
张璇在寝室帮我核对东西,一边收一边讲:“你也是,说不去不就行了嘛,现在不仅要去,还搞了带头的。”
我叹气,我这不是刚想拒绝没来得及,被教授先摆了一道嘛。
巴依抱着一本小说,看了看,最后还是叮嘱我在山里要注意安全,小心落石什么的。
荣城往南和往西都是山区,里面的山大小不一,常年有落石脱落或者山体滑坡。
我们这次去的鹿山虽然只有两小时的车程,但在当年也算地震的重灾区,早就被列入了地震断代范围。
平时小打小闹的余震不计其数。
我把巴依的话都一一记在心里,并承诺这次的户外实践我会把视频都发到群里,就算他们没去,也能知道我们每天都在干嘛。
我出发前,给家里去了个电话,我妈问我要不要她开车送我去,又想起我们是老师同学一道,便放弃,又怕我去那边吃不好,问我要不要带些吃的,我说那边我们已经定好了固定的餐厅,不用担心。
小南则在放学后听我妈一讲,直接收拾了一大包东西给我送来了学校。
我打开一个收纳袋一看,全是一些常备药,我感动地拥抱小南。
她反而像个姐姐一样还在叮嘱我,“山里虫子多,你自己不要穿露脖子手臂的衣服,不舒服要讲,别硬撑着,如果同学老师很忙,给家里打电话,我们去接你。”
我重重地点头。
送小南出了校门,我返回的路上给陆礼打了个电话,说最近要去鹿山,可能信号不好等等。
陆礼问我去干吗,我说去实践。
陆礼和我家人一样,各种叮嘱担心,这种叮嘱虽然啰嗦,但很暖心。
次日一早,我们便背上包带上器具出发。
一开始,有的同学还比较兴奋,就当这次是出去旅行,可车子行驶在中途的时候,即使再好看的风景也有些腻了,大家因为起得早,均昏昏欲睡。
我杨着手机拍照,发给家族群,发给室友群。
群里鸦雀无声,大概不是在睡觉就是忙上学。
我爸给我点赞,让我好好做笔记。
我嗯嗯地回了个胖胖的表情包。
我在车子的摇晃中不知不觉地睡着,等醒来的时候已经转入了乡道。
自地震发生后,这边很多住在山里的居民已经搬到了山下,新农村新面貌,主路已经铺好,进进出出都是人。
当年这里损坏严重,但当地居民又因为祖辈都在这里,让他们搬走确实不可能,只能把这里打造成旅游地。
这里盛产竹笋和山珍,到是吸引了不少来山里避暑的人群。
可现在这个季节,明显是个淡季。
街上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像是镇上的本地人。
我们直接去了对应的酒店办理入住,因为经费有限,大家都住的标间,一个房间两张床,恰巧男女比例悬殊,又因为这次来的女生少,我自然是落单的那个。
但好在我落单也是有好处的,那就是两张床我随便滚随便睡。
教授有些累,疲倦的脸上全是困顿。
让我先休息,休息好了就去酒店一楼吃饭,吃了饭后我们再慢慢往古桥走。
他似乎来过很多回,碰见酒店的老板还打了个招呼,对方热情地问他是不是又来看桥来了。
教授闷闷地点头。
这里虽然离荣城才两个小时的车程,但我还是第一次来,对周围充满了好奇。
顺着酒店出去,来到镇街,青石板的路两旁,是新式的建筑,看着有些英伦小镇的感觉,颜色涂得粉嫩,有粉色的,有天蓝色的,有淡黄色的。
街两旁是商贩做生意的叫卖声。
他们不放过每一位游客,见我一个人,招呼我过去看看,我上前瞧瞧,要了一串面筋,伍元。
比大学城外翻了一倍,不过可以理解,景区嘛,正常。
我拍了照片发在两个群里,又自拍一张啃面筋的照片,连图都没P,原图上传。
继续往前走就是一些超市餐厅,卖民俗用品的,景区小饰品的,卖鱼干的,卖竹笋的……。
我突然在小分队里艾特所有人:下次来这里旅行吧,风景不错,环境优美,美食价格也能接受,现在淡季,住宿也便宜,民宿也很有特色。
我边走边录视频,小南在群里发两眼冒桃心的表情包,关悟也少见的炸了出来。
陆礼是后来回的消息,“没想到我们家附近还藏着这么个宝藏地呢!”
汪妲忙里偷闲:放假你们安排,我在给老鼠缝针呢!
我疑惑那现在是谁在发消息?
施涂应景地在一旁发了个自拍。
我逛得不远,走到主街的尽头就打算打道回府,却在转身的时候看到了右手边阶梯下的一条河。
河水清澈,风景宜人,微风吹过,树叶潺潺而动。
上百的步梯下,被生锈的铁栅栏围住,对面赫然就是教授说的那座断桥。
单孔拱券式结构,造型古朴优美,却因为受到外界的原因被损毁,中间已然断裂,留下两头的桥墩和大量的幢券石。
上面长满了茅草,有的枯黄,有的还带着一点绿。
隐约可见的柱身已经断了一半,远远看去,还能想象出当年这座桥盛况。
我走下台阶,来到桥旁,围栏内是一座碑,记录了这座桥的前世今生,它始建于几几年,崩毁于几几年。
我换了不同角度给这座桥拍了照,然后发到几个群里。
张璇有些后悔,说自己该来的,巴依附和也是。
而张璇已经脑补一部网文,在群里大发特发。
小南觉得这个地方好,说下次必须来,陆礼则吆喝着必须去。
我大概观摩了一下,赶在开饭前回了酒店。
老板烧的当地特色菜,笋子筵。
笋子烧肉,笋子素炒,笋子炖排骨,笋子烧汤等等,有新鲜的,有腌制的,味道不错,完美的盖过了笋子本身那股奇怪的味儿。
男生们吃得咋呼,等教授扫兴地说回头写个实录的时候,大家瞬间偃旗息鼓。
我笑着看看教授,他老人家居然冲我眨眼,感情是故意的。
午饭休息好后,我们纷纷带上器具,开始往古桥的方向走。
我这才感觉到自己身为建筑系一份子的荣幸。
男生扛着测距仪,盎然地走在前头。
教授和我落后一些,问我是不是上午已经去探过了,我微笑点头。
“你啊!就是我看中的最好的孩子,或许你们都一样,只是为了将来的一份工作,但我还是觉得就算为了一份工作,那也该尽量做到完美。”
“我不给你们讲那些所谓的情怀,你们这辈的孩子不懂,只有我们这些经历过的老东西,才知道情怀的滋味是什么。”
我不置可否,虽然我不知道教授说的情怀是什么,但我看完的桥的感受还在。
同学们打打闹闹地往目的地走,街边的当地居民笑着看我们经过。
有认识的教授的还热情的打招呼让去他家小店吃饭。
教授笑着应和,“行行行,忙完孩子们的作业就来。”
“行啊!我在家等你啊!”
老板很是热情,生怕教授不去似的,已经提着篮子要准备下地摘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