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礼慢》岁岁逢素

18、无人及你温柔

　　“我相信回忆是美好的，曾经的你是我的心之所向后来的你是遥不可及。”

　　“明明只埋葬了一个人，可两个人的心都死在了，无人迹的荒野。”

　　我的梦境是你出现最多的地方，没有什么能再打扰我们了。

　　“小梦，你要替我好好的活下去”

　　一个声音围绕着我的梦境，挥之不去他在时时刻刻的奉告我。

　　他不希望我做什么傻事，他什么都知道，他什么都没有告诉我。

　　以至于很多年后我的文笔依旧不好，我想写下我们的关系，可落笔却什么都写不出来，我写不出那泛黄的证件照，写不出你墓碑前的悲凉还有那勿忘我在旁闪烁着的光。

　　八年前的那天晚上，妈妈把我赶出来，让我跪在门口反思自己的问题。

　　我依旧记得，那天特别的冷，寒风吹过我瘦弱的脊背，我被冻得直发抖我根本想象不到，才一二月份就能冷到那种程度。

　　那天晚上我跪到非常的晚，妈妈在屋内什么话也不说，就偶尔会透过窗户看我一眼。她眉眼间没有一丝的怜悯，同情，或者是惭愧。那个眼神尖锐冷漠无情狠狠的刺中了我的心脏。

　　我微微能感受到那寒风吹进了我的衣内，刺痛着我的皮肤，一点点的打颤。我手被冻得发红，衣服却那么的单薄我拿起被揉的破烂的纸，那是打印出来的文言文诫子书。

　　我不紧不慢的看一眼，身体有些发抖，嘴也有些颤但还是慢慢的背我的声音有些沙哑：“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夫学须……须。”我看到不远处有个光亮，照着我的眼睛十分的晃眼。

　　“谁？在那？岑辰哥哥？？是你嘛”

　　那个人没有怎么看清面容，等到他走回来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是我们这有名的非主流岑辰。

　　但并不是因为他外表像非主流，而是长期和一些非主流厮混在一起，打架斗殴不学习，不过他高三成绩考得很好，明明可以上了211的，可他却退学了。她的父母什么话也没说，也是默默的支持他，我不知道什么样的父母才会这么放纵他。

　　岑辰嘴里叼了根冒火星的烟，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还真有点非主流……他走过来看了我一眼，把嘴里的烟随便扔了出去，有点不屑的说道：“又被你妈赶出来了，小可怜？”

　　那语气太具有嘲讽性，我懒得理他想着继续背书，可是刚刚那个被揉着破烂的纸团已经破了个洞，我这才知道原来他刚刚扔的烟，把我的纸烧了个洞。

　　我有些生气，甚至有点想动手了，但是看着他和自己的身材对比，想想还是算了吧，要以德服人。我有点颤颤巍巍的说道：“岑辰哥哥怎么这么晚回家？你爸爸妈妈不管你吗？”我被冻的嘴角有些干，说话也不太利索，气势这一块早就输了。

　　此时寒风一吹，我的腿被冻的发红。微微颤抖像是被电击电过不过我还保持着一直跪着。我怕等会妈妈突然间从窗外看我，如果没跪着她又要生气了。不过刚开始我挺讨厌这个岑辰的，他不好好学习，天天和一群混混待在一起抽烟喝酒，每次都喝酒喝到半夜才回家，前几次我过家门口的时候，还看到他喝醉了从我身边走过。

　　嘴边还挂念着一个女性的名字，我没太听清楚，不知道是盈盈还是莹莹，那年我9岁。也是像这样子跪在门口，不过当时下雪了，我和弟弟一起跪在门口纪明宇比我小两岁，特别幼稚，还很傻。

　　不过这个时候岑辰哥哥说话了，语气有一丝无奈：“哥哥是个坏孩子啊，爸爸妈妈都不管哥哥了，你可别学哥哥哈？”

　　“哦……”

　　他的眼神有一丝的光芒，但是很快就暗淡了下去。我看着他那眼睛明亮通透，一丝清冷透过好像在透过我看着某个人。

　　一瞬间我好像醒了，头有些犯晕，我站起身走到窗户旁把窗帘拉上。回眸间又看到那张证件照摆在桌上，那个微笑无时无刻都在告诉我结束了。

　　“我今天结婚，别给我搞什么幺蛾子，纪梦啊纪梦你可不能怪我。我知道你喜欢他，但是他已经是我的了”一个恶狠狠的声音刺痛着我的心。今年我15岁我依旧是那个等了他三年的傻子6月18日他结婚和其他女孩子。

　　刚刚说那话的人是他的妻子，他们一个星期前领的证，就在一个星期前，我以为我们就要开始了。没想到我自作多情换来的好像也只有打脸。

　　她的妻子坐在梳妆台一遍又一遍的，看着镜中的自己显然是不够满意。

　　我目光低落，眼泪没流出来，也只是默默的说了一句知道了。我偷偷的向花园走去，一个人看着中间的水池。此刻我好像一只没有人要的小猫咪这好像就是流浪猫的感受吧？不可能流浪猫比我还惨。

　　此时我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我没有听到。直到走进之后，我一转头和他撞上了，我抬眼望去是岑辰，他今天穿着格外的隆重比以前的每一次都隆重也对，毕竟他今天……结婚。

　　我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有些苍白，虚弱没有之前的气色好了。但是我还是强颜欢笑的说了一句：“新婚快乐……岑辰。”

　　那是我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除非生气的时候会喊，剩余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喊他的名字。

　　一瞬间回忆好像涌上心头。
　　他望着我再没有说一句话。

　　“岑辰！！！”

　　“岑辰哥哥”

　　“哥哥”

　　“岑辰大坏蛋”

　　“新婚快乐……岑辰”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再也抑制不住没有参加他们的婚礼就跑了，岑辰本来想过来拉住我，但是婚礼马上开始了，他也只能回去……我一个人靠在树后偷偷听着他们的山盟海誓。

　　直到听到那句我愿意，我才死心离去，那天下午黄昏照着前方的大道，我伸出死死窜在手心里的项链是他之前在我生日时送我的那条项链。那是我12岁最好的一次生日。

　　可当我再次看到这条项链的时候，只有愤怒生气……绝望。

　　我再也形容不出来当时的喜悦了，我甚至都忘了当时的场景。还是依稀记得两旁的大道和现在的场景好像重叠在了一起。

　　这天地表温度还是挺热的，我走在桥面上摸着石柱小声说：“好烫！！”

　　此时我的心脏跳的非常的快，我看见了黄昏的光倒映在了水面上，闪着无数的星光。我依靠在桥上燥热的，风吹过我的脸颊，也带着一丝凉爽。

　　当时我想的最多的就是把手中的项链扔出去，但还是舍不得呀。
　　傍晚我打了一辆车回家，却看到门口站着一位穿着时髦的年轻女人，走近一看是我的母亲，我们也三年没有见面了。她变了好多呀，现在的她穿着名牌，气质上和以前也不一样了，她那高傲的眼神，死死的看着我。

　　而后对我说了一句话：“纪……小梦，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弟弟还好嘛！要是没钱了，你就跟妈说，……实在不行你跟妈妈过吧！”

　　“不用了，不需要。谢谢”

　　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也并没有半点挽留，就驾车离开了，是一辆红色的敞篷跑车。真的很讽刺？自从父亲做投资失败了之后，父母就想着离婚了。这三年里我想着打工，帮父亲还一点是一点，但欠下的钱太多了。我想要是当时不投资的话，是不是就不用搬到这个小县城了。是不是就不会遇到岑辰了。那天晚上的星空很美，我看着星星想着他的眼睛。

　　我压抑着难受，但是控制不住的拿刀划着手腕。一下两下直到血随着刀片滑落到桌上。我看着有些头晕想吐，因为我晕血。

　　此时泪水滴落下来，我捂着嘴不想发出声音。因为弟弟还在隔壁房间睡觉，房子隔音很差。自从父母离婚之后，爸爸越来越颓废了。随后找了一个后妈，后妈见钱眼开就算我爸现在都这么颓废了，她也丝毫不嫌弃凑过来此后一点点一点点的吞掉我爸所有的钱。

　　当时明明已经很困难了，我爸还是把钱花给了他的女朋友，让她用新款的手机包包鞋子。爸爸丝毫没有想过我用的还是旧的手机……等到他被榨干了也完全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那个女人长得很像妈妈，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特别的像。爸爸给她买那么多东西，花那么多钱，只是为了看她笑一笑，平均每一个月至少10万以上。

　　就算没钱了就去借，我看着他这颓废的样子，早已没有了当年的风华正茂。只是觉得讽刺……他丝毫不听我的劝总，还想打我。

　　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管过他了，反正我说什么他也不听，他也不相信我。我的成绩越来越差了，也至于赶不上了。

　　一想到这了，我就难受的说不出话。我用手一遍又一遍的抽着自己耳光我用了很大的力气。疼痛麻痹了我半张脸。手腕上的血被风吹的刺痛，我没有用纸擦干，而是让它自己风干。我不能想象自己已经懒到这种程度了，还是说享受现在的这种感觉。

　　我好像又想到了那句话。

　　“You are the only one for me”那天岑辰他笑着对我说的。

　　我嘴尖发颤，说出了那句当时一直想说的话：“You are al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