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Another Perso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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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火炉里走出来。环顾四周，校长室自从战前就没有过大的改变，邓布利多收集的银器依旧被摆放在角落里，在火光的映衬下反射出刺眼而恼人的光芒。
麦格坐在历任霍格沃兹校长的办公桌前，惊讶地注视着不请自来的人：“哈利！？你怎么来了？我听说格兰杰小姐他们一直在找你……发生了什么事？”
他对着麦格点头示意，视线移到了邓布利多的画像上，又瞥了一眼似乎在他出现后就走开的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画像。
“我想……我需要和邓布利多教授谈一谈。”
麦格先是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在明白他话中的含义后，生气地皱起眉头，“我想，作为霍格沃兹新一任的校长，我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不总是你和阿不思之间那点小秘密……阿不思……”她转而严厉地看着邓布利多的画像：“我想你也应该弄清这一点。”
他打断她，坚持：“我知道这很抱歉，但这是一些我和邓布利多教授遗留的事情。我想……在这之后，他会告诉你全部……”
“是的，米勒娃，我向你保证。”邓布利多说。
麦格来回看他和邓布利多，鼻翼煽动着，嘴唇比以往任何一次抿得都要紧。最终她妥协了，怒气冲冲地离开校长室，把空间留给他们。
“哦……著名的哈利波特。”尽管画像一片黑色，斯内普还是拖着长腔不放过任何一次讽刺他的机会，“看看，利用他的名声与权力，自大自满，把现任的霍格沃兹校长都赶了出去……可见他还有什么不会做呢。下次看到他就已经是魔法部部长了吧。”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警告的声音。
斯内普不再说话，也没有出现在画像上。
青年似乎很久没有好好睡过，眼睛下面有浓重的阴影，人比以往消瘦很多。
“伏地魔没有死。”他说。
总是洞察一切的睿智老人僵住了，温和的笑容从他脸上逐渐隐去，老者看着他的眼神闪现出从没有过的动摇。
“哦哦，我们的黄金男孩还不满意自己头上的光环吗……”斯内普蜡黄的脸终于出现在肖像框内，发出嘲弄的冷笑，“多少人作证那个人倒在你面前……”
他瞥了斯内普一眼，成功堵住了前任魔药教师的嘴巴。
该死的，斯内普想，这没什么。这双不再充溢愤怒和活力，而变得疲倦、淡漠和没有希望的眼睛没什么。
他开口，声音没有起伏，“最后一片魂器……在我的身体里面。”
魂器……？斯内普不确定自己听明白了这个名词，但显然他不是唯一的，霍格沃兹的部分历任校长也带着不明不白的神情。他看向邓布利多，却吃惊地发现这个银白胡子的老人脸上混杂着震惊、悲痛、怜悯还有绝望。
“哈利……”邓布利多痛苦地喃喃道，“哈利……”
“你曾经说伏地魔杀我的时候，无意识地给了我一些他的东西，那不仅仅是他的能力，而是他的灵魂碎片。所以我可以和蛇说话，分院帽说我在斯莱特林会辉煌。我和他有思想上的联系，不是因为他给了我作为标志的伤疤，而是因为我身体里有他的一部分。预言里说我和他不能两个都活……但没有否认……两个都……”他没有说下去，而是闭上了眼睛，斯内普发现这个男人的嘴唇在颤抖。
校长室里面死一般的寂静。斯内普吃力地消化着男人的说辞，从灵魂碎片到预言，接着他张大了嘴巴，一种情感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斯内普把这个归结为震惊，或许里面还参杂着他所不愿意承认的愤怒。
他看着曾经的校长，老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辉。
“我想，有些事情还是要做了结。”他说，“在经历了这么多无辜者的死亡后。”
他走进壁炉，消失之前最后抬起了头。
斯内普捕捉到那一双眼睛，祖母绿，那一瞬间他想起曾经这个十一岁的格兰芬多坐在餐桌旁，比同龄人都显得瘦小，看上去营养不良似的。他对着突然冒出的菜肴微笑，绿色的眼睛明亮地闪烁着。
不是莉莉伊万斯。
是哈利波特。
“你把他养这么大……就希望他像猪一样被宰……？！”
“肖恩！肖恩！”
他睁开眼睛，刺眼的光凿在眼球上，模糊的人影被任意拉长成奇异的形状。
“真是的，都已经快黄昏了，你真是能睡！”黑色的人影抱胸姿势站在床旁边，嫌恶地咂嘴。
他眨了眨眼睛。
光线清晰起来，他有些无神地看着西里斯和洛里。
“是你们啊……”他僵硬地爬起身，“我想……我应该去洗漱一下”
他走下床时候，踉跄了几步，仿佛已经很累了。
西里斯对着对方离开的背影眯起眼睛，“他一直这样？”
洛里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惊得往旁边一跳，眼睛防备而惊恐，不自觉地开始咬手指甲，“不……不……他以前……，他是喝了遗忘药水……我想，大概是这样……”她断断续续地说。
又是这样。西里斯翻白眼，他又不是食人的巨怪对她馋涎欲滴，用得着如此战战兢兢么。
借住在肖恩家已经四天了，怎么看这一家都显得极其……古怪。无论是吞了遗忘药水的科尔•肖恩，还是这个到现在没有在霍格沃兹露面的十四岁女巫。
科尔声称她妹妹一直以来精神都不稳定，这个暑假才逐渐好转，他给校长写了封信说明。邓布利多非常乐意接收洛里，并会在近期派遣一名教授检查一下少女的情况，再决定她应该读几年级。
“帮她补习变形术吧，我听说你在这方面是强项。就当作‘叨唠八天’的费用。”科尔说得理所当然。
西里斯忍住往这张和詹姆相像的脸投粪蛋的冲动，咬牙道：“我可不指望一个斯莱特林会有好心……还有，什么变形术是我的强项，这只是我的强项之一罢了。”
其实第一次看到洛里•肖恩，西里斯立即就将她和贵族晚宴上父亲口中的“那个女孩”联系起来。她的眼睛没有光，一片混沌。他一度觉得她或许是哑炮，作为古老的肖恩家族无论如何无法承认如她这种人的存在，所以才将她一直关押。
不过在教授她变形术的几天里，很快就让西里斯的无端猜测不攻自破。
只是……还真如科尔•肖恩所说：他妹妹的精神状况很不稳定。西里斯怀疑以她这种状况，能不能上霍格沃茨依旧是个问题。
或许分院帽会在她头上扭曲半天，然后泄气地说：“我根本不知道该把她分到哪个学院，她脑子里太乱了。”
西里斯被自己无厘头的想象逗笑了，洛里却像见鬼似的，神经质地频频后退。他不笑了，只是感觉一阵烦躁，魔杖“咚咚”地敲打手掌，“走了，今天还有几个咒语要教你。”他恶质地戳了戳洛里的背，不出所料，女孩像是遭到电击一般，几乎是震颤地逃出科尔的房间。
西里斯耸耸肩，经过四天的历练，他对她的这钟反应见怪不怪。
离开科尔•肖恩的房间，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回想起科尔肖恩在睡梦中的喃喃自语：“让它结束”、“这些必须结束”。
他习惯性地把额前的头发向后撸了撸。16岁，已是卓尔不群的少年，年轻英俊的脸庞在夕阳里熠熠生辉。
什么必须结束？西里斯疑惑地皱起眉头，环顾几圈，最终踽踽走开。
科尔•肖恩看着镜子里十五岁少年的脸庞。消瘦阴沉，眼窝很深，黑色的头发和绿色的眼睛，仔细一些，能够辨别出隐藏在凌乱的黑色刘海下的伤疤，如一条凶狠的闪电盘踞着。
科尔向后站了站，半边脸隐匿在了阴影中，显得更加阴沉。
尽管有些消瘦和不健康，但这的确是一副十五岁少年的身躯。
只有那双眼睛出卖了这副身体，他们比他苍老十岁，留有被岁月、痛苦和失去碾过的痕迹。
科尔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湿热的温度烫着冰冷的镜子，形成一小片云雾。
“不要玩愚蠢的游戏，男孩！”镜子突然叫道。
但少年无动于衷，只是将头靠在镜子上，冰冷的感觉让他舒服一些。
你为什么还活着。他对自己说。
哈利•詹姆•波特。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Another Per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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