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番外——生计篇》姒姜

1、第 1 章

　　碧落番外
　　――之生计篇

　　世说新语篇

　　话说孙预妫语二人行走江湖，因为失窃、挥霍、救济，以及打点官员办事等诸多原因，开销渐增，盘缠渐趋告尽。

　　为面子着想，又不想‘三季司幽’那伙人笑话，二人决定先在一处停下，赚够盘缠再行游历。

　　一日，妫语逛街，见一书肆，顿生雅意。于是，还居所，便与孙预商议。一个时辰后，众议商定，贷银得手。又三日，‘得陇书肆’开张。

　　又数日，书肆营利寥寥，人迹罕至。孙预无所事事，便取一册，遥想当年诸趣事，一一记下。

　　正记一尚书喜一妓，与人相争斗殴一事，妫语回，手拎菜篮。孙预一阵冷汗，遥想上次腹痛如绞，哆嗦阵阵，忙拦住她入厨，说与趣事。

　　早见当地知县，微服逛街，吃一糖葫芦不慎落地，让乞丐夺逃。知县大怒之下，急追而去。人中有识得知县者，以为强盗，群起而追之。

　　妫语大笑，见孙预记事，也玩性大发，一并记之。

　　正值此际，一书生购书，偶一瞥见，大惊，连问：“可有全本？多少价钱？”

　　妫孙二人微疑，旋即答道：“需得预订。”

　　“好，此是定银，三日后，我来取。”书生拿出三两，又看一眼，这才离去。

　　二人目送其去，怔半日，大喜。连夜赶出百官糗事，层出不穷。状元骑马被摔者有之，朝会穿错靴者有之，宫宴醉酒倒于茅厕者有之……凡所种种，无奇不有。

　　三日后，书生取货，啧啧称奇。

　　第四日，书肆门槛坍塌，数十人蜂拥而至，抢订此册。

　　‘得陇书肆’财源滚滚，应接不暇。二人誊抄所不及，便付梓刊刻。数日后，杜叙赶至，‘得陇书肆’另开‘得陇书市’，于每月初十书会一日。

　　后二人另发奇想，撰写百官人物风流，由品貌及行止，由喜好及擅长，性好之说虽不及巨细无遗，也已蔚为可观。所来买家，如潮如涌，手持这本，眼望那册，正应‘得陇望蜀’之意。

　　书肆生意果翻倍而旺，举国士子皆赶赴购书，甚者，为赶早市者，连夜宿于店外者有之。

　　妫孙二人大喜之余，欲将其刊名，辗转半日，终于提笔书到：世说新语现世篇！

　　县图之流产篇

　　‘得陇书肆’愈见风火，然妫孙二人不改初衷，盘缠渐丰，便欲转店出行。于是，杜叙接手，二人遂不再过问。

　　数月后，据传书肆叫官府查抄，一干人等下狱，然终不过谣传，二人辗转打听，书肆照旧，书市照办。

　　话说二人重历江湖，因有前次先见之明，此时居安思危，处富思穷。经商议，二人决意边行边赚，以备不时之需。

　　行至绵县，二人接连碰到三个问路人，连番摇头一问三不知之后，二人痛定思痛，决心踏遍绵县，绘出县图，交由知县贴于瞩目处，以备过往行人之便。

　　经过五天游历，二人遍游绵县所辖地域，丈量尺寸，终于收集到第一手资料。回居所，二人即刻行动。

　　两个不眠之夜后，县图终于火热出炉。二人兴奋异常，大吃一顿后，继续描出复本、再复本、再再复本。绘齐六本之后，二人将之献于知县。

　　知县初任，得此图，心中大喜，连连嘉奖二人。

　　婉拒知县款宴，二人方得出了衙门，踌躇满志回居所，正碰上又一问路人。

　　“请问二位，三千冢往哪里走？”

　　二人脸露微笑，从怀中取出仅剩县图，交予问路人，“老兄，这是此县地图，你照着这走就是啦！”

　　“啊！多谢多谢！”

　　问路人感恩不尽，匆匆上路。

　　后两日，妫孙二人出门，忽见那问路人仍在四处问路。二人诧异万分，俺自旁处悄悄聆听：

　　“先生，这三千冢到底在哪儿啊？为啥我照着图还是找不着哩？”

　　“三千冢？你往这条道直走，出县，往北十里，有一个碧光村，那儿就是三千冢了。”算命的先生指了路，又觉奇怪，“哎，啥地图？我瞧瞧。”

　　“哦。”问路人老实地将绘图递上。

　　那算命的颠来倒去地一看，琢磨半天才咕哝出一句话，“咦？这个看上去倒有点像奉贡的地图啊……你是不是拿错地图了？”

　　二人听得满头大汗，回想起已呈至知县衙门的地图，心知不妙，立时收拾包裹，匆匆出县而去。

　　又一日，绵县张贴通辑，捉拿一男一女。

　　宠物篇

　　一日，孙预携同妫语逛一市，回时跟回一条小母狗。于是，妫语收养，孙预无语。

　　又一日，孙预购物，又跟回一只黑猫，妫语再收养，孙预再无语。

　　又一日，孙预驾车，山坡上冲下一头重伤灰狼。孙预满脸黑线，本想快马一鞭，将马车急赶，奈何灰狼扑上马车，死死咬住孙预裤腿，摆脱不得。于是，妫孙二人只好为其疗伤。伤愈后，灰狼好吃懒做、好逸恶劳，乐于享受，便不肯再度离开。二人，只得再收养。

　　又一日，收养一头兔子。

　　又一日，一条蛇。

　　又一日……

　　马车日渐满座，孙预屡次想将众生丢弃，无奈始终相随。孙预不胜其烦，相询妫语计策。

　　妫语不愤众生俱听其命，冷道：“你带来的，自然你一个人搞定！”

　　钉子一碰，孙预又想物竞天择，食荤的饿几顿总会把吃素的给解决了。谁料……

　　数日过去，肉食动物只扑抢孙预手中之食，对兔子、猫、狗等活物不屑一顾。

　　人口众多，二人盘缠又渐拮据，只得在一城落脚。

　　开销增大、屎尿遍地、虱子诞生，种种种种，孙预不堪忍受，赶之不去之下，只得亲自调教。

　　数日后，众生安分，讲文明、讲礼貌、讲卫生、讲秩序、讲道德，吃饭不闹，屎尿有处，勤洗澡、勤理发、勤剪指甲，虱子暂时消灭。

　　所谓家合万事兴！孙预清晨即起，领一大群活物去踏青、呼吸新鲜空气。

　　终于，有一贵妇上前询问，可否将其中一物出售。

　　孙预一听大喜，但说可来XX街XX弄XX宅付钱领养。

　　大喜还家，与妫语商议，于是，‘得陇宠物店’开张。

　　为提高营利，孙预花下大功夫调教，灰狼为保不卖之身，只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含泪表演。众活物意识到前途堪忧，俱拚命学习，个个出色。

　　‘得陇宠物店’生意兴隆，门庭若市。屡有好宠物者，送其珍爱，让孙预调教。自此，凡受‘得陇宠物店’培养教育之宠物，气质高贵，有才有学，五讲四美。

　　几月下来，孙预总结经验，书成一本《宠物饲养手册》，付梓刊行。

　　杜叙赶来，大肆宣传，一时，洛阳纸贵，无数富贵闲人亲赴受教。

　　半年后，妫孙二人钱财大丰，便转交店面，继续游历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