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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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幽洗好澡出来，客厅传来动静。
她探头出去：“南宫问渠？”
空旷的客厅里，南宫问渠阴沉沉坐在沙发上。
看来还没消气。
姜幽去厨房拿了个小蛋糕，她料到南宫问渠还在生气，特意给她消气的。
“南宫问渠？”
她周身弥漫一股酒味，显然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南宫问渠，你醒醒。”
姜幽伸手去拨开她散乱的头发，却瞬间僵住了。
只见光洁的额头上血迹斑驳，还在流着血。
“你......”她的牙齿上下打颤。
脸上的血色跑得一干二净，急急忙忙去找医药箱，却在转身的时候被人拉住。
南宫问渠：“去哪儿？”
姜幽：“你额头有伤，我去找医药箱。”
南宫问渠手臂一用力，姜幽措不及防栽倒在南宫问渠的身上，她抓着姜幽的后脑勺，说：“你不如让我死了。”
姜幽大骇，眼睛睁大。
“你说什么呢？！”
就算他们之间有矛盾，她从来没想过要让南宫问渠死。
南宫问渠轻笑一声，按着姜幽的头，姜幽被迫伏在南宫问渠身上，脑袋埋在南宫问渠颈窝。
她不敢轻举妄动，这时候一定不能和南宫问渠对着干。
她鼻尖有酒味，也有南宫问渠的发香。
许久，她听见南宫问渠说：
“果然啊，我们才是天生一对。”
南宫问渠仿佛陷入梦魇般：“姜幽，我们才是天生一对。”
我们才是最契合的。
姜幽对她醉言醉语感到莫名其妙，但还是顺着她的话讲：“嗯，你说得对。”
“你先放开我，我给你处理伤口，好不好？”
南宫问渠手上的力度不减。
“不好。”
姜幽：“......”
不得不承认不管南宫问渠清醒与否，都是不可理喻。
姜幽哄道：“我给你买了蛋糕，你想吃吗？”
南宫犹豫了一下，又恢复油盐不进的模样：“不想。”
姜幽再次没辙，试图睁开南宫问渠的双臂，但都以失败告终。
“南宫问渠，放开！”她吼道。
等来的是，南宫问渠把她抱得更紧。
姜幽艰难地伸手，轻轻抚一下她的额头：“都干了。”
南宫问渠越睡越沉，但抱着姜幽的手没有一刻松懈，姜幽没办法，拉过旁边的毯子盖在她们两个身上，妥协的睡着了。
昼夜交替。
阳光穿透重重阻碍，照在精致的脸庞，蒲扇似的睫羽动了动，南宫问渠缓缓睁开了眼。
她一动，姜幽也醒了。
两人视线交错，都是一愣。
姜幽率先反应过来，立马从她怀里离开。
“醒了就处理一下伤口吧，耽误一晚上了。”
南宫问渠反应也是极快，表现得无懈可击。
“嗯。”
她转身去浴室。
做早饭的阿姨开门进来，姜幽和她打了声招呼。跟着去厨房帮忙了。
她出来的时候，南宫问渠已经洗漱完毕，优雅的吃着蛋糕。
“太甜了。”
姜幽还没开口，南宫问渠拿了张纸巾擦擦嘴，嫌弃的扔掉，那眼神仿佛在说，要不是你求我吃，我才不吃这种东西。
姜幽：“......”
姜幽：“先吃早饭吧。”
南宫问渠对昨晚的事隐约记得点，但总觉得忘记了最重要的。她似乎说了些不得了的话......
她干嘛抱着姜幽？！
她抱着姜幽干什么！！
烦。
南宫问渠漂亮脸蛋上脸色百转千回，最终撂挑子不干了，吃了一半的早餐被扔到了垃圾桶：“不好吃，下次别做了。”
无辜躺枪的阿姨一脸懵逼。
以前不都是这样做的吗？
“阿姨，不用在意，她闹脾气了。”
姜幽回房间一看，南宫问渠已经化妆完毕，穿了一身长裙子，边上还有打包的行李。
“带你去旅游，九点的飞机。”
姜幽沉默了一下，说：“不去。”
南宫问渠眸光一冷，用一种绝对陈述的语气：“你想要钱，你想要房子，你还想世界各地路游。”
“姜幽，这些都是你想要的。”她顿了顿，“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姜幽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惊喜之下，她又问出那个困扰她的的问题：“我问过你我们是不是朋友，你说不是。”
“如果不是，那我们算什么关系呢？”
姜幽紧盯南宫问渠，得不到答案誓不罢休。
果然，南宫问渠又回避了。
“是跟班吗？”
南宫问渠：“不是。”
姜幽走到她面前，眼神固执：“那是什么？”
南宫问渠心软了，手垂在姜幽的后腰，神情难测。她们算什么关系呢，南宫问渠也想不明白。
她只想姜幽爱她一个人，只想姜幽呆在她身边，她会给姜幽最好的生活，让她摆脱一切桎梏。
“大概......”南宫问渠神色飘忽，“我就是你吧。”
？？
谁是谁？
南宫问渠没有解释的意思，留下一头迷雾的姜幽。
姜幽第一次坐飞机，也第一次见机场，多看了几眼。南宫问渠在前面催促：“走快点。”
“嗯。”
难得他们两个不是剑拔弩张，姜幽唇角上扬，挺好的。
南宫问渠走在去见面，身形瘦弱却极其有力，只要有她在，仿佛什么困难都不翼而飞，让人不自觉想要依赖靠近。
七月的天，太阳如毒火，姜幽带着顶不合适的巨大的遮阳帽，大半张脸都隐匿不见，只看得见小巧的下巴。紧紧跟着南宫问渠的步伐，额上冒着细密的水珠。
汗水濡湿眼睫，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异常敏感。
南宫问渠的手攥着她，那样紧。
——像珍而视之的珠宝。
“嗡嗡——”
姜幽的手机震动，来电显示是她妈。
她松开南宫问渠，拉开了一点距离，小声道：“喂......”
“你爸爸在工地出事了，你赶紧回来帮忙照顾一下他！”
姜幽心凉了半截。
“情况严重吗，他现在人怎么样？”
她歉疚的看向南宫问渠，对电话那头说：“我马上回来。”
记忆里的那个妈妈，每次打电话过来，开口第一句就是骂，像有血海深仇似的，她最怕别人听到了。南宫问渠不屑听墙角，在她避开的那一刻就主动走远了，小心翼翼维护她的自尊。
姜幽挂完电话，满脸沉重。
“南宫问渠，”她咬了下嘴唇，抱歉说，“我家里出了点事，暂时不能和你出去玩了，对不起。”
南宫问渠面上倒是毫无变化。
“嗯。”
她轻轻应了，好似无关紧要。
姜幽心里空落了一块，但事情紧急也顾不得自己的感受，只是提着行李往回赶。走出几步，手机忽然来了条转账信息，姜幽回头，只看见南宫问渠淡然的神色。
谢谢。
人说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唯有以身相许，那她和南宫问渠之间的恩恩怨怨该怎么偿还呢？
钱财，美色，地位，姜幽一样也没有。所付一腔真心，也是畏畏缩缩。
南宫问渠揉了下眉心，将怒火压了下去。
姜幽赶到医院，一路询问，找到了她妈说的那个位置。
一推开门，看见陈洁正在吃饭，姜树躺在床上玩手机，看见她来了，陈洁怒道：“你怎么现在才来，翅膀硬了，你是一点良心都没有吗？”
姜幽默默进了房间，沉默不言。
在父母眼里，她什么都是错的，久而久之，她也只能全盘接收。
她坐了几个小时的公交车，胃里还泛恶心，脸色苍白，倒了杯水喝了下去。
“你哪来的钱买衣服，你这一身不便宜吧？”她端起父母的架子，一脸教育要教育自家孩子的样子，“你大舅家小儿子和你差不多大，去年出去打工赚钱，还往家里汇了点钱，我们怎么养了你这个白眼狼。”
姜幽：“我的工资还没发。”
其实南宫问渠给了她很多钱，但凡陈洁不是这样阴阳怪气，她都会拿出来，可是她咄咄逼人，她开口就把“没有良心”、“白眼狼”这种词加在自己女儿身上，她自认不是铜墙铁壁，也会伤心。
陈洁黑着脸，姜树也是嘲讽一笑。
姜幽站在这里，就像十恶不赦的罪人。
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家里困难，尽量不给他们添麻烦，连自己生病都是挨过去的，她以为只要自己懂事一点，再懂事一点，就会相安无事，可事与愿违。
她可以肯定，眼前的父母恐怕连自己什么时候生的都不记得。她小学时身体特征开始发育，陈洁也从来没给她买过内衣，还是邻居看不过去了，拿了两件给她。她那时候就知道，她的父母在她成长的道路不会给她提供任何东西。再后来，她第一次来例假，陈洁也不知道，她就这样孤单谨小慎微过了一年又一年。
想到这，她眼前忽然浮现一张嚣张的脸，不自觉笑了。遇到南宫问渠后，似乎所有东西都不缺了，甚至有些时候南宫问渠抢先一步给她安排好，就好像读心术一样。
她求的不多，有一个两个朋友，有一个两个爱自己的人就够了。
“我走了，你在这里照顾你爸，我要回厂里干活了。”
姜幽：“嗯。”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