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悦的绮礼小姐》石中剑

19、死徒

　　“森先生，我是言峰绮礼。”

　　“请坐，没想到言峰女士这样美丽，圣堂教会真是人才济济啊。”

　　“您过奖了。不过我们还是直接谈正事吧。”
　　森鸥外是港口mafia的首领，据说他上位的方式并不正当，对于这样的人物，绮礼无意与他打太极。

　　“那好吧。几个月前一艘从法国过来的游轮在横滨停泊，随即横滨就出现了吸血暴力事件，我想你应该明白是什么情况吧？”

　　绮礼点头。

　　森鸥外继续娓娓道来，语调中还有些笑意：“死徒，对横滨来说是个陌生的词汇，但是对于位于欧洲的圣堂教会来说是很熟悉。因此我向冬木市的言峰神父求助，言峰神父不方便过来，于是他向我推荐了你言峰女士。”

　　“那么，死徒经常出没的地点在哪里？”

　　“这个么，中原中也干部比较了解，所以我希望他能作为你的助手和你一起行动。”

　　“可以。”

　　“中也，出来吧。”森鸥外说。

　　中原中也从他背后的阴影处走了出来。
　　他戴着一顶帽子，一头红发，正是方才绮礼见过的模样。这就是□□的重力使，强大的异能者。
　　“绮礼小姐。”中原中也向绮礼致意。

　　绮礼点了点头，“中原先生。”

　　“那就拜托你们二位了。”森鸥外说，他看向中原中也，调侃道：“要珍惜和美丽的女士相处的时光哦。”

　　中原中也郑重地点了点头。

　　等绮礼和中也离开后，森鸥外的办公室里发出了一声哈欠声：“啊～好无聊啊～要怎么毫无痛苦地死去呢？”

　　“太宰，是看到中也能和美丽的女士一起感到嫉妒了吗？这是你自己拒绝的哦。”

　　满身绷带的太宰治坐在刚刚绮礼的位置，椅背对着森鸥外，他仿佛没有骨头一般懒散地趴在椅背上，完全没有精气神：“我才不要和那个蛞蝓一起呢，再说，擂钵街那个地方，那个蛞蝓再了解不过了，根本就用不上我。”

　　“唉，本来想让你观察一下言峰女士呢。”森鸥外故作惋惜。

　　“绮礼小姐太危险了啦～”

　　“连太宰都觉得危险啊……”

　　*

　　中原中也和言峰绮礼并肩而行，他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言峰小姐，我是中原中也。”

　　“中原先生。”

　　中原中也看着比他高的绮礼有些紧张，眼前的这位女士虽然看起来温和，但是让他觉得比五大干部之一的尾崎红叶还要有威势。

　　“绮礼小姐，你会怎么对付那些吸血鬼？”

　　“当然是消灭他们。”绮礼没有半分犹豫。

　　“被转化成吸血鬼的人就不能恢复了吗？”

　　“一旦变成吸血鬼之后，就只能靠人类的血液保持肉身，没有恢复的可能。”

　　中原中也眉头紧皱：“那么怎么分辨吸血鬼呢？我和他们交过手，他们……基本看不出来不是人。”

　　“教会的武器只针对非人生物进行驱魔，你不用担心。”

　　中原中也有些惊讶，看向绮礼的目光变得有些崇敬。

　　“绮礼！”
　　五条悟和夏油杰等在□□大楼一楼，一见到绮礼五条悟就喊。

　　“咦，刚才看到的小矮子诶！”五条悟看到中原中也和绮礼走在一起有些惊讶。

　　中原中也听到五条悟的称呼额头冒出青筋。
　　不过想到这家伙是绮礼小姐的朋友不能动手，中也只能当没听见。

　　一旁的夏油杰问：“这位是？”

　　“中原中也先生是港口mafia的干部。”绮礼回答。“他和我一起处理横滨死徒问题。”

　　五条悟有些咋舌，上下打量着中原中也，“mafia也跟高专一样雇佣童工吗？”

　　中原中也告诉自己忍忍忍，完全不理会五条悟。

　　五条悟的损友夏油杰则显得有礼貌多了。
　　“我听说港口mafia的干部只有五位，中原先生就是那位‘重力使’了吧？”

　　“是。”中原中也不自然地扶了扶帽子。

　　“重力使啊，真有趣。”五条悟饶有兴趣地说。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夏油杰问。

　　“我和中原先生要去擂钵街。”

　　“现在就去吗？”夏油杰继续问。

　　“死徒惧怕阳光，总在夜晚出没。”
　　而现在天已经快黑了。

　　“那我们也一起去，反正也很无聊，对吧杰？”五条悟立刻说。

　　“那里很危险。”中原中也狐疑地看着两个高专生，有些不信任他们。

　　五条悟平生第一次经受这种质疑：“喂，小矮子，你不知道我和杰是最强吗？”

　　“最强？”中原中也一脸难以置信，上上下下地打量两人。

　　“不是吧，你连我五条悟都没听过吗？”

　　“五条悟？没有。”

　　“悟，横滨消息很不通畅，不过等会他就知道我们会不会拖后腿了。”

　　中原中也只好说：“随便你们，只要绮礼小姐没意见。”

　　“好耶！那我们走吧！”五条悟拉着夏油杰就走。

　　“喂！绮礼小姐根本就没有答应你们啊！而且——你们走错方向了！”

　　一分钟后。

　　四个人走在一起把中原中也显得格外小巧玲珑。
　　那两个也就算了，但是为什么绮礼小姐也这么高啊！好像比那条死青花鱼高一点点。
　　想着这个事，中原中也带着其他三天很快就到了擂钵街。

　　与三人最开始见到的横滨完全不一样，擂钵街是横滨繁华之下的丑恶。

　　几年前一场大爆炸把横滨的部分地形地貌几乎完全改变，此后一些人在废墟之中重建街区，便形成了三不管的擂钵街。
　　擂钵街是老鼠、蟑螂、垃圾的聚集地，是贫民窟，是横滨光鲜亮丽的表面一块明显的污秽。

　　四人一进入擂钵街的地带，就被擂钵街的居民死死盯着，仿佛他们是洪水猛兽一样。

　　“中也！你来干什么！我们不欢迎你！”一个少年冲了出来，朝着中原中也大喊。
　　跟着他出来的有十几个少年少女，都满副武装、警惕地看着他们。
　　其中几个人拉住第一个冲出来的少年，悄声说：“别冲动！”

　　中原中也看着拦住面前的人，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这些都是他从前的伙伴，他们曾经同属于一个组织“羊”，而中也就是“羊之王”。为了救这些曾经背叛过他的伙伴，他加入了港口mafia。
　　再次回到这里，中也的心情并不好。
　　上次因为死徒的事情他在擂钵街打伤了一些人更让这些人记恨他。
　　就算知道他们对他没有善意，但是中也还是会感到难过。
　　毕竟……这是他出生的地方，他们是最先接纳他的人。

　　“我们只是要来消灭吸血鬼，不会伤害你们。”中也说。

　　“我们这里没有吸血鬼！你们赶紧走！”
　　“对！我们这里没有！”
　　一提到吸血鬼，少年们就群情激动，仿佛在掩饰着什么。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从少年中跑出了一个女孩：“中也哥哥，你是来看我们的吗？”
　　女孩抱着一个破烂娃娃，跑到中也面前，伸手抱住了中也。

　　中也也回抱住了女孩。
　　这个女孩是阳子，是他从前的同伴里最喜欢他的人。是总是会叫着他中也哥哥要抱抱他的阳子。

　　“阳子，快回来！”一个少年急切地喊。

　　一个少女正要上前把阳子拉走，女孩却突然露出利齿尖牙，脸部变得扭曲起来。

　　“阳子！”

　　中原中也惊愕地看着阳子，她的眼睛完全变红，整个面孔几乎认不出来是那个可爱的女孩。
　　“中也哥哥……”

　　她竟然是死徒……
　　这群少年正是想要保护她，才拦住了中也。
　　但是……

　　“中也！求求你！放过我妹妹！”

　　“她没有害人！我们用自己的血养她，她没有害人！”

　　中也抱着阳子，既不让她受伤，也不让她咬人，看向绮礼：“绮礼小姐，能不能……我可以把她放在身边，不会让她伤害任何人。”

　　“中原先生，她已经不是人了，而且她只是一个低级死徒，发狂的时候甚至连自己的意识都没有，还会受到高级死徒的驱使。”

　　“中也！求求你了！”阳子的哥哥跪了下来，“阳子从来没有伤害过你！她一直觉得你是她的英雄！她没有背叛过你！你可以杀掉我，只要你放过阳子！”

　　中也看着发狂的阳子，眼神闪烁，女孩从前单纯的笑容一直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喂，不是你们港口mafia要消灭死徒吗？快一点吧，我都饿了。”五条悟伸展手臂，一面看着挡在面前的一群人：“一起上吧，正好活动活动。”

　　少年们立刻冲了上来，五条悟正准备施力，却被中原中也用重力拦住了：“你干嘛？”

　　中也面色紧绷：“不能伤害他们。”

　　“到底是谁拖后腿啊？”五条悟怪叫。

　　中也愧疚地看向绮礼：“绮礼小姐，对不起，我想要保护他们，还有阳子。”

　　“我的任务是消灭死徒。”绮礼说。

　　中也正色：“那我只能冒犯了。”

　　“想要动绮礼小姐，先过我这一关吧。”夏油杰冷笑道，召唤出咒灵。

　　局面一触即发，中原中也、五条悟、夏油杰几乎同时出手，中原中也把阳子抛给少年们，那些人也冲了上来。
　　夏油杰先是被重力击飞，然后用咒灵稳住自己，顺势制服了几个少年少女。

　　五条悟与中原中也继续过招，拖住他。

　　绮礼很快就抢到了阳子，她抽出黑键的柄，魔力凝出剑身，阳子恐惧、扭曲的面容映在光洁的剑身上。
　　就在黑键贯入阳子身体的一刹那，绮礼突然感到了一阵凉意。
　　她下意识回头，一颗银色子弹从高处迅疾而来，已经到了命门，完全没有时间躲避。

　　“绮礼！”
　　“绮礼！”
　　五条悟和夏油杰同时大喊。

　　银色子弹在绮礼的瞳孔里越变越大。
　　它要穿入绮礼的身体了！

　　子弹在即将进入绮礼身体的前一瞬却突然被一股力量改变了方向，垂直落了下去！
　　——是中原中也。

　　瞬间之后，身边的女孩已经化为了灰烬，而子弹正好落在灰烬中。绮礼蹲了下来，捡起了那枚子弹。
　　“起源弹。”绮礼面无表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