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魔法证明悖论可行性》天极启北

260、第 260 章

　　哈伯特唔了一声，不以为然，他对德拉柯抱有极大的信心，只等到德拉柯袭爵，再与自己携手，毫不怀疑会是所有力量都无法阻挡、也不容忽略的强大力量：“她没有拒绝我的邀请，我想她会感兴趣我的提议，至少不会立刻否决我，我希望你和我一起说服她。”

　　他将德拉柯的沉默当作认同，凑近对方：“亚摩对我的态度很是复杂，但这不是问题……最终她会站在我们这一边，只是，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的朋友，”德拉柯认真地说，“你又有什么打算，你心中难道不已经有了计划了吗？”

　　“如果我想把你也带进俱乐部呢？”哈伯特紧紧盯着他，“我想要改变俱乐部如今暮气沉沉的现状呢，我们该制定一个让年轻人爬上来的机会，而不是一些老资格的所谓权威肆意操纵一切，你知道俱乐部每年的资金流向吗，我的调查中，只有十分之一流向八十岁以下魔法师主持的课题。”

　　“可是，”德拉柯已不像当初的鲁莽，在无数次的碰壁后也不会允许他再那么天真，在所难免，他更侧重与避免正面冲突，以迂回达到目的的为人处事为中心，他圆滑地指出即将好友遇到的挫折，“你知道这条路很难走。”

　　哈伯特举起手臂说：“我当然知道！——因为整整几十年我都要默默无闻地为他们地打杂，无休止！我怎么可能不明白他们的打压，难道我要屈服，屈服这就是我的宝贵青春！？”

　　德拉柯还在思索，在脸上无法隐瞒自己的犹豫，但确定更不想和哈伯特起冲突，在哈伯特变得失望的目光中，他试着说：“如果我们可以，为什么不自己创造一个组织呢，你知道民间有很多自发的协会，我们可以——”

　　“那些不过是不值得一提的玩意！”哈伯特打断他。

　　“我们甚至无法召集全部年轻的有志之人，没有足够的资金，没有智慧者的集合，不属于国王签署的服役范围，我们如何召集那些本不该死在战场前线的魔法师……别，德拉柯，别让我失望，”哈伯特拍着桌子上刚才讨论过的图纸，上面该有的官方授权盖章位置空无一物，他已经积攒了很多被否决的课题，甚至一部分被上司拿来占为己有，这足以说明哈伯特在魔法前沿的天赋和高瞻远瞩，而不是仅仅为了争夺权力。

　　哈伯特疲惫地抬起头说：“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即将度过生命的四分之一甚至更长，再不能虚度光阴了。”

　　德拉柯至此知道再不能动摇对方了，他们童年至如今的友谊就以哈伯特为首，哈伯特从不被说服，总是坚信不疑自己的认定并加以最大的热情。德拉柯毫不意外哈伯特成功后，必将召回三剑客之一的范西，他们最后终将再一次聚在一起。

　　直到最后，德拉柯慎重地说：“你发誓。”

　　“当然，我发誓我们一定会成功，你不用担心亚摩会把我们合作的计划泄露，她是个从来不会多嘴的人，我们只是需要她在塔楼的一些影响力，等到我们的效绩出来，他们必将重视我们。”

　　“不，我不是说这个。”

　　德拉柯继续说：“你知道我经历了那些，我们也讨论过怀特之后的命运，不出意外我会亲自为父亲和姐姐们准备墓碑……我的亲人将只有你，当然还有丹蒂娜，既然我要娶她，必将就要保护好她，你发誓这一切最后不会牵扯到她，不然我会随时中止。”

　　哈伯特原本紧张的神色放松后，好笑地说：“你把我的计划当成了什么，我可不要颠覆整个社会。”

　　“也许，”德拉柯意在言外地说，“想想我的父亲，也许在他踏出那无法回头的第一步时也是如此。”

　　哈伯特挑眉，随口道：“当然，我保证。”

　　德拉柯怎么能看不出来对方的不以为然呢，他将担忧放在心里，哈伯特……他重复念了一句哈伯特的名字，这个在自己最落魄之时伸出救助之手的哈伯特啊，他难道没想过他太过执拗于发明和创造了吗，德拉柯对魔法没有高超的发明力，也没有对魔法能量变化的极端敏锐，所以更能很好看透这一切。

　　我们不可以，不能——要约束自己，避免沉溺于滥用魔法。

　　这也正是令德拉柯所担忧的，他早就对哈伯特的举止有所感触，在担忧自己的同时，也在观察这对方，也许哈伯特早已把对鲁斯塔和塔楼的宣誓忘记了。

　　如果对方真的在追求力量道路上渐行渐远之际，他一定会和丹蒂娜仍然会坚定而支持，但这期间，他会时刻关注他，只要极时唤醒一旦泯灭良知的哈伯特。

　　就像哈伯特当初对自己所做的那样。

　　他们在这段对话之后又得到了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德拉柯可以近期拿回被撤查过的遗产，这笔遗产比最坏打算已经好上太多，接下来只需等待受到国王的授爵，再无别的奢求的德拉柯终于可以积极准备着婚礼。这让他看向亚摩做客拜访的时候充满了底气，但事实上，对方也许并没有在意德拉柯曾经多么的狼狈。

　　他们已经并不在一个世界了。

　　“如果我说，我有能力帮你掌控整个俱乐部呢？”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以为你只是建议让我换个思维——”

　　看向那张初次见面却带着莫名蛊惑的脸，哈伯特屏息了，继而锋锐地注意到，有一股熟悉又陌生的能量在缓缓从对方身上流淌，那股魔力太过隐晦，甚至晦涩，如果不是自己常年接触调控魔法阵的精微操作，那也许……是某种密钥力量，遮盖了对方部分脸部线条，哈伯特瞬间醒悟，想起这人的身份，一个落寞的梅布，亚摩的未婚夫帕雷夫·梅布。

　　它的存在很有技巧，大胆，直接在人的脸上作用，很大程度上八成以上的魔法师都无法勘测到，更别提透过表面看到真实的样貌，对于普通人来说，更无法记住该容颜，只会将曾经一面的熟悉当作巧合，而劝服自己放弃追究。

　　哈伯特这一刻迷惑了，或许……哈伯特是有魔法师独特的癖好？还是一种傲慢？

　　隐藏自己的身份……有必要么？哈伯特自认为自己的瑞夫也比梅布出名多，敢确信“梅布”足以让很多人产生疑问，如果不是兰斯洛德的亲戚，谁都要问一句该人是如何赢得兰斯洛德伯爵大人的青睐，愿意把女儿进行联姻。

　　还是说。

　　这个人真的是梅布吗，真的是亚摩未来的丈夫吗。

　　“不，”半隐藏在昏暗中的脸庞随着烛台火苗的摇晃，几次探出，又一次融入黑暗，“我为你感到悲哀，因为你局限在底层，虽然脱离禁锢触到最核心的问题，却始终无法突破自我。”

　　哈伯特微恼地说：“看来你是来显示优越感的。”

　　“也许……不然你不会想要找上我们，亚摩背后的兰斯洛德挺好用的不是么，”帕雷夫露出笑容，仿佛在猎物面前毫不掩饰布下的陷阱，“不然你不会找上亚摩，我听说你们在学校里有过不愉快的友谊？”

　　哈伯特并不想多说：“那会儿我们可才十几岁。”

　　帕雷夫发出了笑声，这笑声足以侵犯到哈伯特，他立刻反问：“这么看来，你有办法？”

　　“我有。”

　　“你……需要我做什么？”

　　“那要看你值得我付出多少。”帕雷夫靠在椅子上，不紧不慢地将问题抛回来。

　　哈伯特直到这一刻才发现，对方在不停地施加压力后掌控着对话的主导，如果真有办法，自己低头示弱又何妨，这在抱负面前又算什么，哈伯特心中微酸，如果不是帕雷夫，只要等自己娶了亚摩，这一切都将唾手可得。

　　但局势已经不同了，太可惜了，哈伯特追悔莫及。

　　哈伯特收拾自己的情绪，终于低下头颅，恭顺低声问：“做主的可是塔楼副主席蒙泰弗，我现在的资历可比不过他，董事会的成员都还能活好久，要他们心甘情愿让步，我恐怕你也无能为力。”

　　“因为俱乐部的成员都是鲁斯塔毕业的，必不可免和塔楼千丝万缕，”帕雷夫浅淡地笑着，指出俱乐部的现状，“国王的想法是使俱乐部完全独立出来，反压制塔楼势力，最后却仍需塔楼的人来管理，我们要顺应在位者的思维，达到他的目的——有了国王的支持，你自然能坐稳董事位置。”

　　“我又去哪里找个非学校毕业的魔法师，我自己就是鲁斯塔出身的！”

　　“我可以为你找来——”

　　哈伯特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看起来你比我还不自信。”

　　就与此刻德拉柯敲门进来，打断他们的对话：“各位。”

　　哈伯特立刻站起来皱眉说：“你怎么不去陪女士们，这里有我就行了。”

　　帕雷夫却说：“过来吧，德拉柯，我们的计划里肯定有你的存在，让我们好好梳理下俱乐部的势力以及国王的意图，哈伯特，接下来你的任务可谓之沉重，你需要帮手。”

　　哈伯特心中狂跳，眼睁睁地看着好友也加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