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SeaFire~海火.2014ver（重开）》i*多

65、9、亲父

　　9、亲父[注1]

　　物理的东西，就要用物理的东西来对抗。魔术的东西，就要用魔术的东西来破解。——这是最基本的常识。
　　所以，一把毫无加持的银刀对埋在我体内六年之久的“紧急制动”不会起到任何作用。然而，若是这紧密的咒文没有实施对象的话，同样也没有用。

　　我将银刀插♂入的位置，恰好是疼痛起始的地方。深入的刀片割断了颈动脉，随即手腕转动，捣碎了颈间的皮肉。

　　如果，它的实施对象是我的身体的话，那、把我的身体捣碎就可以了。

　　原本从横向刀口中贴着刀壁喷出的血液，因着刀刃在肉中的动作化成几股不断改变着方向，溅湿了我的小半张脸和散开的头发。似是终于有了大面积的创伤性剧痛，我的人体终于分泌出了够量的脑啡肽[注2]，一时间除了刀片入肉的感觉外，我竟没有感到更多的痛感。
　　……这具身体，也并非一无是处。
　　颈间的咒文有了些许松动——不知是直接捣碎根源的缘故，还是被我的血液冲刷的缘故。
　　抓紧脑啡肽还有作用的时间，我改变刀向，试图沿着脖子削掉弄碎自己的这圈“限制”。

　　没有了这个，就不会再像刚才那样，在最后的关头被耶利米轻松打断，就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在战场的上空如此狼狈不堪。

　　只要，把脖子上的这个挖掉就可以了。
　　——天真如我，在前一秒还这样想着；愚蠢如我，在下一秒便咳出大口腥甜。

　　停留在脖子上的疼痛，瞬间下移至胸腔，似随重力下滑的流水一般。胸腔……不、准确来说是骨下的心脏，被四周袭来的疼痛挤压到难以跳动、每一次都收缩都顶着巨大的压力。
　　是的，因为下移的疼痛，我甚至能够感受到心室和心房的每一个细微运动。

　　我差点松手扔掉唯一的武器——紧握的银刀。

　　……耶利米，他是故意的。
　　咬牙，我艰难地活动还在喷血的脖子，抬头瞪向他。

　　同时注意到眼下勉强算作是战绩的状况。
　　先前因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计较中，我完全没有观察他者的意识。此时，那个之前向我奔来的巨人族中将已倒在黑色的火焰之中，而我身下的空地上，也躺着不少身着黑色火焰的尸体。而活着的，早就跑出老远，站在不会被我的血溅到的地方。
　　我该庆幸，因为距处刑台过近，所以这个位置的下面全部都是海军，没有误伤自己人吗？

　　风刮得我眯起了双眼，嘴角上扬，望着处刑台的位置，我举起了银刀、对准了心脏的位置。
　　它的根源并不在我的脖子上。或者说，六年前，耶利米在设置它时，就没有给出某个固定的确切位置。那么，根除它的办法，就是足够快地解决掉——刚刚我的动作太慢了——绞碎自己的心脏。

　　十公尺远的对面，我看不太清艾斯的表情，只听他语气带着些许强硬地冲我大叫道：“住手吧，布莲达！再这样下去你会……”
　　他的话语卡在某个仿佛不祥的词语前。

　　再这样下去，我会怎样呢？
　　他没有直言的那个词语，一定是“死亡”。

　　“不会的，我不会死掉的。”喉咙沙哑，已没什么力气，我回答的音量极小，我想他肯定听不到，是故，我扬起下巴，用着唇语道，“只要你不想让我死，我就算‘拼了命’也不会‘死’。”
　　即便是已经堕落到地狱最底层，我也会爬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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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老爹”的日语“おやじ”汉字写作“親父”。
　　[注2]：脑啡肽（enkephalin），又称脑内吗啡，神经递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