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asia》萤蔓

2、[02]

　　我上一次也是第一次来波士顿分所是一年零九个月前，也是源因一次临时调动，为了某些经济，也包含行政和人事因素的事情上协助一位资深合伙人进行更高效率地处理和决定。倒也并不是说事情复杂到本部的人力都处理不了，或者我有多么更加资深，上一次与这一次我出现在这里都和刚刚早些时候在休息间我本人亲口告诉Weller小姐的大同小异。
　　若说区别大概是上一次我只停留了不到四天，只与负责行政的Paul Lewiston一人有过几次业务上的对话。而这一次我将需要停留多久在我抵达波士顿机场的时候都未被告知，加之考虑到Shirley Schmidt和Carl Sack这两位资深合伙人已调任多时(久得足以让以上这两位有空展开一段稳定般配的恋情上帝我讨厌总是得重复这个事实)也无济于事，我得承认我已经隐隐开始有些好奇了。
　　不过事情本身并不复杂，复杂的是风暴中心的大人物。若不是我还算熟识他，我几乎要因为他就是那个让每个人的表情都一脸吃了世界上最难以下咽的派一样的导致者而讨厌他。就算我的律师生涯因为在一次刑事辩护中为Danny Crane作副手而可以称得上幸运和高调地开始，我也很难不——或者说正因为这样，而担心Danny是否真得像报告里所说的那样变得愈发不可理喻，尤其是当我问起Carl，他一脸无奈的表情，甚至还学着Lewiston揉着眉心像是在说"好吧我们真的努力过了"的时候。

　　"我得说你必须得找到个两全之策，Sandie。在Edwin还在的时候Paul就拿Danny没办法，Shirley…她永远是Danny的人上帝滚去哪里了，"Carl翻了个白眼，继而耸耸肩，"而我永远是她的。"
　　"十年前我就比你自己还先意识到你爱他，亲爱的。在这一点上你不需要向我施压。"
　　"Sandie…你知道这次不是开玩笑，董事会已经开了好几次了，我们很可能…不得不失去他。"
　　"我知道——在一切不能挽回之前，先让我试试看，好么。"
　　"尽你所能，为Crane Poole & Schmidt，为所有关心着Danny的人。"
　　除开重逢的喜悦，Carl看起来真的有些疲惫。介于他一贯的风采，那即使在被控方证据压的哑口无言的时候他也依然能够保持幽默、理智和说理的涵养，我立马就脱口而出回答了'我知道'。而事实是当我这么回答他的时候，一瞬间我有点恍惚，不知道是因为这两个单词轻易的出口让我听起来显得和Danny很熟或者甚至像他的代理人、监护人还是什么灵魂伴侣来着一般的亲密很莫名其妙得毫无根源，还是因为我突然意识到，我已经几乎十年没有跟面前的这位绅士见过面了。
　　而意识到这一点，我感到自己的眼角像是突然融化了一样弯了起来。

　　"你还是和我记忆中的一样那么迷人，Carl，我很想你。"
　　"…你确实已经得知了我现在是和Shirley在一起对吧？"
　　"哦，如果你是在问我即使如此是否介意和你在一起的话，我的答案是是的我介意。"
　　听了我的回答，Carl笑着摘下眼镜，这个动作让我注意到那并不是他上个月生日我送他的那一副。说当下心里不会不微妙大概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很快放下了这些不必要的恼人细节，因为下一秒他从桌子那端走过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温暖的拥抱。
　　"欢迎你，Sandie，还有，我也很想你。"

作者有话说

　　是因为我字数太少了，所以才有半屏幕的空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