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在乎你》张果果

33、短暂的亲近

　　“陈曦，今天很帅！”陈旻一边吃着面包，一边夸奖着走进饭厅的陈曦，“衣服很配你。”
　　陈曦坐下，拿起一片面包，“你就直接说你的眼光很好，不就好了么。”
　　陈旻起身给陈曦热牛奶，“你什么意思？我眼光很好是事实，不过与你的衣服无关。”
　　“衣服不是你给我准备的么？”陈曦看向陈旻，脸上着“你别耍我”。
　　陈旻把牛奶放在陈曦面前，“衣服是妈在巴黎买的，你不知道了吧！”
　　陈曦放下手中的面包，“难道说衣橱里衣服……”
　　陈旻一副“你才知道的表情”，拿起杯子喝了口牛奶，才对傻住了的陈曦说，“衣服都是妈给你准备的，其实她挺挂念你的。”
　　陈曦脸上的表情全部退去，静静地咬着面包，心不在焉的吃着。陈旻站起来，走到陈曦身边，“陈曦，或许你可以和妈好好谈谈，或许……”陈旻叹了声气，“我先走了。”
　　陈曦盯着杯子发呆，多少年自己的母亲没有关心过自己丝毫，突然而至的关心与体贴，还有些让人接受不了。但心底还是有一股暖里在涌动，心里还是有一些窃喜，还有一些说不明白的东西……
　　早餐是吃不下去了，把桌子上的餐具放入水池，转身上了楼。在自己的房门口犹豫了一下，就向杨彩华的书房走去。轻轻敲了下门，陈曦推门而入。
　　杨彩华摘掉眼镜，看着走进来的陈曦，“有事么？”
　　“没什么事，我上来看看妈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陈曦站在书桌旁，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但少了往昔的小心翼翼与畏惧。
　　“我现在没有什么需要你做的，你可以去到处逛逛。”杨彩华有戴上了眼镜，所有的注意力又投入到书本上。
　　陈曦没有挪动半步，静静的看着杨彩华。杨彩华没有听到脚步声和关门声，便又抬起头，微皱着眉头，“你有事？”
　　踌躇了很久，陈曦才开口道，“妈，谢谢你。”
　　“谢我什么？”杨彩华摘掉眼镜问。
　　“衣服，和你给我准备的所有。”陈曦慢慢的走到杨彩华身边，慢慢弯腰抱住杨彩华的脖子，“妈，我很高兴。”
　　杨彩华的表情一僵，眼底闪动着点点不易觉察的泪光，脸上的棱角渐渐变得柔软，摸着陈曦的手，“傻瓜，一件衣服就让你敢和我撒娇了？”
　　陈曦的脸紧贴着杨彩华的脸上，“我以为你早就放弃我了……”声音中多了一些颤抖和哽咽。
　　“哪个妈妈会放弃自己的孩子呀，是你一直不愿意我接近你，你还怨我！”杨彩华拍拍陈曦的胳膊，“你3岁开始就跟着吴喆宇那小子跑，不听我的话，还不让我抱你，你说你多可气。10岁以后就更过分了，不愿意和我住，一看见菁菁，你就躲在她怀里，你说我能不生气嘛。”
　　提起10岁，陈曦耳边又响起杨彩华声嘶力竭的声音，突然感觉全身冰冷，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杨彩华拉下陈曦的手，扭头看向陈曦，“陈曦，你怎么了？”
　　陈曦勉强的笑了笑，“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好冷。”
　　杨彩华赶忙站起来，摸着陈曦得额头，“还好不热，是不是昨晚又踢被子了？你小时候就喜欢半夜踢被子。”
　　陈曦拉住杨彩华的手，“妈，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会和小时候一样呀。”说完，陈曦干笑了两声。
　　“你一个大男生，怎么和女孩子似的弱不禁风，以后怎么照顾自己的妻子呀。”杨彩华又坐回椅子上。陈曦无语的站在她身边，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这样的对话。
　　杨彩华转过身，好奇的问陈曦，“陈曦，你和舒薇有多久没见了？”
　　陈曦抱着胳膊想了一下，“大概有两年了吧，具体时间我说不清楚了。”
　　杨彩华点点头，“下午，舒薇和她妈妈过来，在咱们家暂住几天，旻旻的学术研究正在关键的时期，不能招呼舒薇，你就代替旻旻陪舒薇好好玩玩吧。再说你们年轻人在一起好相处，省得舒薇和我们这群老人在一起烦。你就委屈一下，晚回去几天。”
　　“好……”陈曦推后了一步，“妈，你先忙，我出去走走。”
　　“嗯，你去吧。”杨彩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叫住了陈曦，“陈曦，这个给你。”
　　一张信用卡递到陈曦面前，陈曦没有伸手，“不用了……”
　　杨彩华的眉心又皱紧了，陈曦不情愿的接过了信用卡。
　　心情低落的陈曦，走出了家门，这个城市的气温比国内低了几度，本应该是舒适的凉风，吹在陈曦身上却凉如骨髓……

　　陈旻接到陈曦的电话，便急匆匆地赶到陈曦所在的咖啡厅。坐在落地窗前的陈曦看起来很落寞，陈旻走到陈曦面前，一口气没喘匀就问，“妈又为难你了？还是……”
　　陈曦抬头微微一笑，“你很有速度。”
　　陈旻落座后，注视了陈曦很久，问，“陈曦，是不是有什么事？”
　　“你要喝果汁，还是什么？”陈曦表情淡淡的问。
　　“随便。”陈旻的眼睛没有离开陈曦的脸，担心却又不好一直追问。
　　陈曦一手托着腮，一手搅着咖啡，眼睛看向窗外，“李舒薇下午到，你和她的交情怎样？”
　　陈旻抱着手中的果汁，眼睛淡淡瞄了一眼陈曦，鼻子轻哼了一声，“这个时候，你来找我，是不是找错了人？”
　　“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的，顺便打听一下而已，不要紧张。”陈曦的眼睛从窗外挪到陈旻的脸上，“我听说，小姑一般不太喜欢嫂子。不知道吴喆宇和他表妹的感情如何。”
　　陈旻轻笑着，念着，“三日入厨下,洗手做羹汤。未谙姑食性,先遣小姑尝。”然后别有意味的看着陈曦，又说，“你是在担心吗？”
　　“如果可以那么简单就好了……”陈曦有些慵懒的说，心底的疲惫，是别人无法体会的，“咱家的家长大人不会轻易放过我了。”
　　陈旻轻瞟了眼陈曦，心里想要戏弄一下陈曦，便低头吃吃的笑起来，“给吴喆宇打个电话，不什么都解决了呀。”然后抬起头，看着陈曦没有阴晴的脸，又说， “如果吴喆宇知道你被逼婚，肯定第一时间飞过来抢婚，这样你们的恋情就可以大白于天下了。”
　　陈曦轻轻的摇着头，有些沉重的看向陈旻，“他来了，会更乱的，那样的场面，我不敢想象。”
　　眼见陈曦德表情开始变换，陈旻也恢复了严肃的表情，“我和舒薇不是很熟，你希望我怎么帮你？”
　　“不用了，一切都是策划好的，我只好随机应变了。”陈曦说的很无力。“希望不会被玩死就好。”陈旻拉住陈曦的手，安慰的说，“陈曦，或许舒薇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很多事还是有转机的！”
　　陈曦立刻立起眉毛，“转机？在咱们家里什么时候有过转机？”陈曦有些激动，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下情绪，“爸，昨天为什么不回家？”
　　“是妈不让爸回家，好像爸也不太赞同妈的做法。”陈旻一脸同情的说，“其实爸也挺可怜的。”
　　“爱一个人爱到这种情况，还真是可悲。”陈曦冷冷说。
　　陈旻不高兴的喝斥，“陈曦，你这样说就不对了，爸可能有苦衷。”
　　“苦衷？”陈曦眉头一紧，心头浮上了一个问号，“是关于小舅舅的？”
　　陈旻点点头，“我听爸的同学说，小舅舅和妈吵架，妈把小舅舅锁起来，后来爸心疼小舅舅，把小舅舅放了出去，没想到小舅舅出了车祸，从此爸就对妈一直抱着歉疚。”
　　陈曦垂下眼睑，曾经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关于小舅舅的传言，但当自己追问时，大家就自动回避此事，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也许只有自己的双亲才真正了解吧。
　　“就算如此，爸也不能对妈言听计从的呀。”陈曦抬起眼，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摸着。
　　陈旻拨了拨遮住眼睛的刘海，“大人的事，我们是不会明白的。妈那种脾气，是个男人都不愿意和她计较，我们在这里为爸鸣不平，也不过是口舌之快，再说爸也未必真的不痛快。”
　　陈曦挑挑眉，“所以说，爸那里是不会管的咯？一切都要靠我自己了？”
　　“不是，爸是中立，你要靠你自己，不过，我会在后面支援你。”陈旻拍了拍陈曦的手，“我向来是站在爱情一方的！”
　　“对了，你最近和若然师兄联系过么？”陈曦突然想起若然一直没有音信，随口便问了出来。
　　“若然呀，他最近很忙，电话都不接。”陈旻摸着自己的脸，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他肯定会和我们联系的。”
　　陈旻看了眼手表，对陈曦说，“你该回去了，时间不早了……”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该去面对的，总是要面对，陈曦面带微笑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作者有话说

爱有很多种的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