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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情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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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骗子徐仁宇》第11章
42
初吻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徐仁宇愣愣地想。
虽然身为一个精神变态,好像没什么资格有初恋、初吻这种美好的东西。
他嘴唇上、下巴上沾着鼻血,在路人惊诧的目光中被不停往外流鼻血的、一脸满足地傻笑着的陆东植拉着回到了公寓的出租屋,按坐在对方柔软的单人床上。
床上仿佛还有对方的余温。
一想到这是陆东植睡了无数个夜晚的床,也不知道曾经在这上面干过什么事,他就浑身不自在。
在他思绪紊乱的档口,陆东植来到了他身边。
“抬头。”陆东植左手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他的下巴,抬起,另一只手拿湿热的毛巾给他擦脸。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八年前。
那个时候陆东植特别喜欢对他好,还可以靠着武力让他乖乖听话。
哦,三年前陆东植也可以。
后来......都过去了。
我这都是为了重新接近他,引诱他成为我的共犯。徐仁宇这么想着,没有反抗。
陆东植给他细细擦干净脸,看到他红肿的嘴唇,蠢蠢欲动,悄悄弯下腰。
又来?此时的徐仁宇早就防着他了,神经敏感,连带着身手敏捷,迅速往后一倒,倒入了被子堆,躲过了陆东植嘟起的嘴。
陆东植把手里的湿毛巾随手一扔,伸展着四肢向他扑去。
这百十斤肉压我身上,肠子都得被压出来!徐仁宇脸色骤变,在床上打了个滚,滚落地面。
“嘶。”有什么坚硬的东西硌到了他的腰。他一边防备陆东植再扑,一边往身下摸去。
摸出来一看,是本带着硬壳的32开本的日记本。
陆东植的脸在他摸出这本子的时候风云变色:“还给我!”
看来里面有秘密,大秘密!或许能作为威胁的手段!徐仁宇在陆东植扑过来之前一个挺身从地上站起,跑进了小书房。
陆东植把自己从被子堆里刨出来,想追进去。
徐仁宇顺手把和风木门一拉,一手抓着两边门板合拢的地方,一手拿拇指拨动日记本的纸页,快速浏览。
陆东植没舍得踹门,怕连带着把徐仁宇踹倒了,只能弯着腰在门前拿两手手指在纸糊的地方一戳一个洞、一戳一个洞,妄图戳中徐仁宇。
“夺夺夺夺夺夺夺......”
好好儿的和风木门被戳成了马蜂窝。
有好几次陆东植的手指都戳到了徐仁宇身上,但是徐仁宇僵硬得如同一块木板,丝毫不为所动。
好半晌,木门后面传来徐仁宇犹犹豫豫、羞于启齿的声音:“原来,你......你平时就在想这些东西?”
这家伙,明明喜欢自己好几年了,却又除了在练拳的日常相处中趁机触碰之外,连自己的手都没有再拉过。结果背地里用文字这么编排他。
眼前的小书屋不再是纯洁的小书屋了。在陆东植虚构的文字里,自己被他压在CD架上、书桌前、椅子上......徐仁宇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挑战肺部极限,然后缓缓吐出。
还是没忍住满腔怒火!他猛地拉开抽拉门。
......陆东植人呢?
卧室里也没有。
不行,一看到卧室的床和地板,就联想起陆东植的文字描述。
浴室里也没有。
......陆东植好像也描写了浴室 play。
整个出租屋还有什么地方他没写过?连大门背后都......
徐仁宇:“......”
确认出租屋确实没有陆东植的身影,徐仁宇就没有管那只老往自己脚边凑的小金毛,用两根手指的指甲盖内侧卡着日记本出了门。
这等有辱斯文的浊物,拿指肚触碰都觉得会被什么不好的东西沾上。
但是,谁让它是个对付陆东植的好把柄呢?
于是头一回对陆东植住处的探访,就这么以一种古怪的气氛结束了。
对两个人来说,都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43
被情人看见自己的私密日记了!陆东植捂着通红的脸夺门而出的时候,脑子里都是“没脸见他了没脸见他了没脸见他了......”
他在小区四处游荡,从上午一直游荡到中午,走到两腿打颤,汗湿重衫。
肚子饿了。
如果,如果情人没有走,他是不是也肚子饿了?想到这里,他忍着羞耻之心,慢慢往家里挪。
输入密码后门打开的那一刹那,看到里面没人,说不清心里是松了口气,还是隐隐失望。
我还是不知道情人叫什么。
我连他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我想念我那个丢失的手机了。
这个周末,陆东植什么都没干,忙着写悔过书,打算周一见到情人之后交给他,乞求原谅。
写了撕,撕了写,总是不满意。
“我是大韩证券的理事徐仁宇,我的弟弟......哦,徐志勋常务因病出国就医,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将由我暂代他的工作。”
把自己藏在高个子同事的背后的陆东植都快哭了,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让自己钻进去。
刚才自己干了什么?
大庭广众之下,跟身为“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的情人甜蜜对视、拉拉扯扯。
不过,我的情人竟然是大韩证券的理事!
他可真厉害!
哦,有个理事情人的我也很厉害。
“东植xi。”徐仁宇叫他。
“诶?诶。”陆东植从藏身处伸出头。
“以后我们在同一个部门,如果有什么问题和困扰,都可以告诉我哦,不要老是一个人承担。”徐仁宇眼中柔光闪现,含情脉脉,就如同他根本从来没看过陆东植那个搞颜色的本子、也根本没生气似的。
“好,好的。”看着他的笑容,陆东植的脸又忍不住红了。
午后到天台放风,陆东植将悔过书从随身背着的斜挎包里拿出来,盯着天台入口,忐忑不安地等待。
仁宇,我今天知道他的名字了。他会跟前几次一样,来天台找我吗?
当徐仁宇挺拔的身姿出现在入口处的时候,他松了口气。
徐仁宇礼貌点头,越过行礼的众人,径直向他走来:“东植xi,这个周末休息得好吗?”
这就是明知故问了,怎么可能休息得好!陆东植见同事们都因理事的到来而陆续离去,弯着腰把两手拿着的悔过书往前一伸:“对不起!仁宇xi!我真是罪该万死!请原谅我的所作所为!”
信封上的“悔过书”三个字写得很端正。徐仁宇伸手接过,拆开,仔细阅读。
才看了个开头他两条眉毛就往中间挤了起来。
什么叫“虽然我们是情侣,但我也不应该把我们私密相处的内容记录下来”?
什么叫“因为仁宇实在是太可爱了,所以才会忍不住老是欺负仁宇,以后我会尽量克制自己的欲望的”?
什么叫“从今往后每次亲热都会征得仁宇的同意,不会由着自己的性子乱来了”、“什么都听仁宇的”?
手上的悔过书被他捏出了皱痕。
合着失忆的陆东植把意淫的本子当了真。
这悔过书的性质,跟丈夫当着妻子的面在家跪榴莲不差分毫。
......不过,对于想要掌控陆东植的他来说,这并不是坏事。
他展颜一笑:“我已经接收到了东植xi的道歉,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陆东植听到这句话,这才直起腰,欣喜若狂:“仁宇xi!”真是太好了!
“那仁宇可以把本子还给我吗?”
徐仁宇看着他,如同看着个势在必得的囊中之物,没有回答,转而道:“东植xi,晚上部门聚餐结束后,跟我去个地方吧。”
“好好好。”陆东植连连点头,笑得憨厚,露出一截粉色牙龈。头上那撮呆毛随之前后晃动。不生气就是好事,本子的事,以后再问。
44
在地下啤酒吧聚餐的时候,陆东植全程距离身旁的女同事半米远,连实在避不过的敬酒,都要把胳膊放在身前虚虚地挡着不让别人靠近,即使一时大意被抓住胳膊,也要用力掰开,拿满含歉意的求饶眼神望着自己。
徐仁宇不能更满意了。
这使得他直到带着人去了富人云集的PARC CHALET嘴角都维持着上扬的弧度。
“我能来这种地方吗?”陆东植看到这种金碧辉煌、大腕云集的场面,有点虚,不由自主地含胸驼背。
徐仁宇为了鼓励他,勉为其难伸展胳膊揽住他的肩膀,把人带着走:“这不算什么,以后你会经常跟着我出入这类地方,就先熟悉一下吧。去那个卡座,有熟人在招呼我。”
“哦哦。”陆东植怯怯点头。
一入座,徐仁宇就给陆东植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酒,凑近他的脸,轻声道:“喝下它,壮壮胆。这里的人也就是穿着打扮高人一等,除去这些,也属于普通人范畴。”只要你愿意,他们都是待宰的羔羊。
陆东植端起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他在悔过书里说的都是真的。非常听话。徐仁宇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都不想放下来了。这种姿势,本来也是可以展现所有权的。
陆东植才喝了一杯,脸就开始泛红。他告诉自己,不是酒醉人,是徐仁宇的温柔声线和靠近的姿态醉人。
“赵英民!这里。”徐仁宇招了招手。
陆东植顺着他招手的方向看去。
一个有着一头浅褐色卷发、长得还算不错的油腻青年把双手插在西裤里,懒懒散散地朝他们走来。
跟卡座里的几个熟人打过招呼之后,青年入座,朝陆东植扬了扬下巴,问:“他是谁?”
“啊,他是仁宇的客人。陆......反正是陆代理。”
陆东植尴尬地笑。看,自己的多余已经显示出来了。即使是仁宇介绍的名字,人家也记不住呢。
“陆代理?”他看向徐仁宇,“你怎么回事?你竟然带公司的人,还是下属来这里?”
徐仁宇被人用带着质问的口气驳了面子,还察觉出对方对陆东植的轻视,脸色开始不太好看:“他是我的下属,不是你的,遵守你的礼貌,他对我而言比你重要得多。”
“随便你。”赵英民敷衍着点点头,又道,“不会是你的爱人吧?”
“噗!”
“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发出一阵干笑。
虽然不是爱人,但是共犯可比什么爱人之间的关系要牢固稳定的多。徐仁宇没有笑,甚至连原本的假笑都消失了,他冰冷的视线扫射在赵英民的脸上,让他感到紧张。
另一个朋友看气氛不对,出来倒酒:“今天可是为了庆祝仁宇担任本部长才聚会的,来来来,大家再干一杯!”
“恭喜你了!”
有人从中斡旋,气氛再次被炒热。
借口去厕所离开了那个格格不入的卡座,陆东植头脑开始发热,但他还没有醉到失去警觉的地步。
有人跟着他来到了吧台附近。
他转头看见了赵英民。
赵英民没跟他废话,直奔主题:“怎么,以为把上个富贵公子哥,就可以进我们的圈子了?”
“那你为什么针对我呢?是因为你也看上了那个你口中的公子哥?”陆东植坐上转椅,吩咐酒保,“随便给我一杯烈酒。”
他早就从那句“不会是你爱人吧”里听出了试探和妒意。
他也嫉妒。
这个地方让他意识到情人和他之间的差距,让他浑身不爽。
赵英民也坐上了转椅,压低声音骂他:“穷酸!你凭什么跟我争?”
“我能每周送他一束鲜花,不管价格有多昂贵,听说他很喜欢,我还能天天送,你能吗?”
这句话可算是精准打击!把陆东植打得醉意全无。
整个大韩证券大楼谁不知道徐仁宇理事每周一都能收到一束鲜花?
陆东植自从知道徐仁宇是自己情人,而花却不是自己送的之后,也曾为此辗转反侧,无法入眠。被妒忌烧得挠肝挠肺。
现在找着人了!
“你之前不是好奇谁把徐志勋弄得住院了吗?你不是想知道我这穷酸凭什么跟你争吗?我悄悄告诉你。”他靠近赵英民,也学他压低声音,“徐志勋那件事,是我做的。”
他稍稍退后,从酒保新上的酒杯里拿出金属水果叉,“我本来想逗他玩会儿再杀了他,结果他竟然哭着跟我求饶......”
“我看到你们这种装13的人就受不了。”
赵英民还没从他是徐志勋事件的黑手这个重磅消息里回过神,就发现自己被他一只手压住肩膀,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你知道人的双眼后就是脑浆子吗?我手上这根铁签的长短刚好能够插进去接触到你的脑浆,要不要试一试?很快的。你都感觉不到痛,一切就结束了。”
赵英民吓得冷汗直冒,只想躲开那根刺向自己眼球的铁签。
最后那根铁签被陆东植轻轻塞进了他微张的口中。
“徐仁宇,他是我的。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是我的了。你记住了吗?”陆东植拉开明媚的笑脸。
“记、记住了。”
真是精彩绝伦!徐仁宇觉得这个场景在自己的余生里可能会被回忆无数遍。
陆东植早就看到了他,带着一脸醉相,从转椅上滑下,抛弃僵立的赵英民,朝他走来。
来到面前之后,醉相里夹杂着委屈,说:“仁宇,花不是我送的。”
徐仁宇本来就不在意什么花不花的。
以前以为是陆东植送的,多看几眼,现在知道不是了,谁还看花。
“我知道了,以后不收了。”他难得温柔小意地牵起陆东植的手,离开了PARC CHALET。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