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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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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主角攻戚祁言没有证据的眼神指控,阮裳歌自然是打死也不会承认,主角攻猜测归猜测,又没有证据证明这鬼蛊就是“阮裳歌”下的。
更何况,如今季云华能够这么快就顺利清醒,并且余毒全消,不似原著那般即便救了回来也落下了一身的沉珂旧病,入夜与瞎子无异,每至月中还要承受万鬼噬心的痛楚。这些全靠如今的阮裳歌以身涉险,才免去了季云华这些来日会落下的后遗症。
而从今往后,这些原著中季云长会遭受的痛楚,全都转移到了阮裳歌身上。
阮裳歌心道:‘我为了好好嗑cp已经牺牲了太多了,不想再多背一个黑锅了,好吗?’我也怕疼的好吗?
她一个和平现世来的,哪里遭过这种罪,平时切菜的时候偶尔大意切了一刀手指她都痛得哇哇直叫的人,来到这个世界后,硬是生生扛下了万鬼噬心的痛楚。
这cp嗑得她好痛。
戚祁言一句话,竟然将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了阮裳歌身上。
主角攻戚祁言:我严重怀疑你就是蛊毒我师尊的恶女人!
好师妹慕临梦:师姐,你性子变得这样奇怪,当真不是中蛊了吗?
便宜徒弟廖衡局:哇塞,便宜师父,你这手段也太厉害了吧?想学!
阮裳歌朝着便宜徒弟廖衡局一记眼神杀过去。
哥屋恩。
大家都看着自己,阮裳歌也不好再继续装聋作哑了,她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故作沉吟道:
“那杀千刀的真太特么不是人了,居然敢这样坑害我可亲可敬又可爱的美人师兄云云子!”
而后食指抵眉,做出修仙界施法立誓的手势,朗声高昂、气势凌云道:
“要让我知道是谁坑害了我师弟云华,天道为证,我阮裳歌发誓,我定让她天打雷劈、神魂俱裂,日日困于魔窟地窖,受永生永世之万鬼炼狱!”
阮裳歌一口气将原主“阮裳歌”的结局喊了出来。
痛快!
反正作恶的是那个死了的“阮裳歌”,关她这个异世孤魂阮裳歌什么事儿?
廖衡局瞪大了的双眼,他直愣愣地盯着慷慨激昂大言不惭的便宜师父阮裳歌,心中波浪翻涌:
“阮裳歌,你咒自己咒的这么狠的吗?!”
“还有,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这就是原著里反派女配阮裳歌的结局啊!
简直一字不差!
一字不漏!
“难不成,难不成……难不成你也拿了剧本?!!”
廖衡局突然觉得自己真相了。
慕临梦则是忧心忡忡:
“师姐以前都不会这么咒人的。”
她记忆中的师姐,最是面慈心善,嘴上也从不说一句不好听的话。
难不成,师姐真的中蛊了?
怎么办?怎么办?
我该怎么救救师姐?
慕临梦知晓鬼蛊的传闻,也只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听闻有此蛊,然不知其解。
‘我还是尽快去一趟无忧门吧,或许那里有……’
听了阮裳歌的慷慨陈词,三人心思各异。
戚祁言肃然而立,显然将阮裳歌的发誓听了进去。
看来,是他误会了。
凶手,不是她。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一个修士能够违逆天道誓言。
阮裳歌既然敢立下这种毒誓,那就证明,凶手另有其人。
“师叔言重了。”
戚祁言这一次的言语,总算有了些对待师叔的恭敬。
“这是我应该做的!云华师兄遭此大难,我这个做师妹的也难逃其咎……”
戚祁言眯起了眼。
阮裳歌话锋一转:“若不是当日我没有狠下心来拦住师兄,师兄也就不会涉足那处陷境,还遭逢了这么一场大难!我有罪啊!”
“师姐,当日之事不是你的错,”慕临梦心地软,温柔开口道:
“你当日那般痴狂,非得拦着云华师兄不让走,我们都误以为你是……”看来,那日之事,真的是个误会。
慕临梦难以启齿,转眼说道:
“原来,师姐你那一日就已经算出了云华师兄这一大劫,才不顾世人反对,执意阻拦?”慕临梦自动脑补道。
阮裳歌很喜欢慕临梦这懂事的自我脑补,顺着慕临梦的话茬用力点了点头!
“没错!”
阮裳歌目露遗憾,语气悲怆道:
“只不过天机不可泄露,我无法将缘由诉诸于口,这才错失了替云华师兄挡住一劫的最佳时机。”
慕临梦见状于心不忍,宽慰道:“师姐你是好意,只不过大家当日都没有窥得其中天机真意,反而错怪了你。”
阮裳歌疯狂点头。
洗白第一步,Get!
“原来如此。”
戚祁言也默默颔首。
戚祁言想通了事情的困惑之处,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都错怪了人。
他拱手拜别:
“师叔大义,我等自愧不如。如今卯时已至,师侄还需回去师父煎药,就此拜别。”
话虽如此,却无证据,此事,他还得再一步验证才是。
“好好好!你一定好好照顾好你师尊,寻找凶手的事情就交由我来做吧!”
阮裳歌信誓旦旦道:
“维护正义,我阮裳歌义不容辞!”
“告辞。”
“便宜……咳,小局,送送你戚师兄去。”
“遵命,师父。”
廖衡局领命。
他听到了!他听到了!
她刚刚绝对是想叫他“便宜徒弟”对吧!
眺月峰脚下。
“戚师兄慢走。”
廖衡局平手行礼道。
戚祁言同样回礼道:
“多谢廖师弟相送。”
“廖师弟。”
两人向背而离的时候,廖衡局听见戚祁言突然叫住了自己。
“你有没有觉得,你师父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
戚祁言记忆中的阮裳歌可不是这幅疯疯癫癫口无遮拦的模样。以前的阮裳歌疯归疯,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妥妥一副“面若桃李,心似蛇蝎”的嘴脸,哪里会像是今日这般,将“疯癫”和“怂”这两个词不加掩饰地写在脸上。
廖衡局心道:
‘哪里是不一样?那阮裳歌眼瞅着就直接是换了一个芯子好吗?’
“师父向来不羁。”
廖衡局回头道:
“如今只不过是勘破了心障,不屑于华丽面具的伪饰,将心事写在了脸上而已。”
“毕竟,独一无二的大乘修士,这世间,还有什么可畏惧的呢?”
说到这里,廖衡局故意拉长了低沉的嗓音,带着濡幕般的轻笑,戏说道:
“还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呢?”
廖衡局三言两语,就替阮裳歌将性情大变这一桩事揭掩了过去。
昨夜他杀她未遂,她却饶了他一命,这几句托词权当是他欠她的好了。即便,他昨夜并不是真心想要她的命,而是出手试探罢了……只不过中间出了岔子,竟然一不小心将“他”给放出来了。
廖衡局的这番说辞,显然很有说服力。
戚祁言的心沉了下去。
他说的对。
最后,戚祁言沉着脸快步离开了眺月峰。
时间恍然而逝,一眨眼,半个春秋就过去了。
天羽派。
眺月峰。
碧云天阔,黄叶地漫,秋色连波起。
阮裳歌美滋滋地躺在丝羽软塌上,一口接一个地尝着果盘里的奇珍异果。
“真甜!”
“师尊不妨再尝尝这个?”
廖衡局侍立一旁,又端了一碗晶莹剔透的甜品递到阮裳歌面前。
修界版水果沙拉,你,值得拥有。
“嗯~不错不错。”
阮裳歌端着玉碗,用玉勺舀了一口,放入口中。
味甘色美。
好吃!
阮裳歌餍足地喟叹出声。
“师尊,既然好吃,那能不能先将我身上的捆仙锁给解了?”
“小局啊,”阮裳歌难为情道:
“你这说的什么话,你看你这不好端端在这儿吗,身上衣服也穿得规规整整,哪里有什么捆仙锁捆着你。”
“师尊教训的是,是徒儿癔症了。”
人在屋檐下,廖衡局不得不低头。
阮裳歌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吃瓜。
她用的可不是一般的捆仙锁,为此她还专门跑了一趟南海,取了南海深渊之低特产的焰晶,炼制了这修界独一无二的无形无状又无可解的仙魔链,专治各种穿越人士,管你是表面修仙还是内里修魔,敢打她阮裳歌的注意,直接仙魔链给你捆上!
阮裳歌一早就发现了,廖衡局这小子,也是个穿的!
居然还想要她命,要不是看在同为老乡的份上,阮裳歌也要了他小命。
二人皆知对方同为穿越者,却都心照不宣。
装模作样也总比将纸窗户捅破了强。
好歹还能维持表面的平静。
阮裳歌平日里除了使唤使唤廖衡局,也没有做什么更过分的事情,为师为表也没有私藏功法,倒是比那个原装的阮裳歌更像个师父。
“行了行了,今天就到这里,本尊吃腻了,你练你的功去吧。”
这任人拿捏的软性子,阮裳歌真的很难和那夜那个想要取她性命的黑心肝徒弟关联起来。
廖衡局拜退:
“那徒儿这便去了。”
“嗯嗯。”
阮裳歌敷衍道。
廖衡局离开后,阮裳歌起身去了炼器峰。
“册主,又来啦?”
红发小老头看到阮裳歌现身炼器堂,眼睛蹭地亮了亮。
这是财神爷来了啊!
“小红啊,你这儿有没有什么,呃,就是,就是那个……怎么说好呢?”
阮裳歌神识默默环顾了一周炼器堂的人手里干活可眼睛都一个个盯着她,她不大好意思说出口。
红发小老头心领神会,扯了扯阮裳歌的衣袖,低声道:
“册主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