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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宝藏女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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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起来很像好姐妹?”高屹无语。
丁洵惊觉自己说漏了嘴,唯恐不小心卖了徐行,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没有,我瞎说的,就好朋友嘛,男闺蜜,对,就像你跟徐行那样,嘿嘿嘿。”
“我跟徐行那样,是好哥们儿。”高屹更无言以对了。
丁洵生怕高屹察觉有异,赶紧拖着他胳膊就走,“走吧走吧,带你参观本人高端大气的书房!”
“你的阅读面很广啊!”看着满架子毫无缝隙的书,高屹差点以为自己是站在图书馆的书架面前。
最上面一层全是专业类书籍,各种法学著作和法律应用类的书籍,还有《社会契约论》和《论法的精神》这种书,第二层是社科类的书,除了财经类的小说、企业传记,居然还有《经济学原理》这样的书,第三层是四大名著,一些经典的外国名著,另有科幻、武侠和一看就很言情的小说,再往下还有唐诗宋词,诗词鉴赏类。
简直太多太杂到眼睛都看不过来。
“这些,你都看啊?”高屹看着书架,还是有点儿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哈哈,有的是充门面的,比如最上面那些,有的是上学时老师推荐书目里的,当时看了觉得不错,就买回家存着了。现在让我啃,除非放高压锅给我炖烂了。”
高屹随手拿起一本《随园诗话》,“其他的你都看了吗?你爱好真广泛,还有诗词鉴赏呢。”
丁洵笑了笑:“谁没有过为赋新诗强说愁的时候呀。你要看吗?借给你。”
高屹瞥见书桌上一幅字,忍不住走过去拿起来:
是曰:
我的歌
是一道静静的水流穿出幽谷
本是悠闲,
而后激越。
越是荒漠,
越是悲壮。
转转折折,许许多多汇合后,
化成一条万古云霄万古愁的身姿,
浩浩荡荡地唱:
我是黄河我是黄河
……
他脱口道:“温瑞安的《黄河》。”
“呀,你也知道这首诗,哎,我太喜欢他《山河录》那套作品了。”丁洵很兴奋,犹遇知音。
“我对这方面没研究,只恰好知道这首。”高屹看着手上的字——龙飞凤舞,笔法苍劲有力,忍不住惊道:“这是你写的?”
丁洵点头:“是啊,怎么了?”
“就,太好看了。你还真是个宝藏女孩呢。”高屹忍不住夸了夸她。
这宝藏女孩走到小沙发边毫无形象地一躺,“我也就字能拿出手了,最羡慕像徐行那样会画画的了,还真想学国画呢,就太懒了。”
真不拿我当外人,高屹心想,忍不住说:“你能不能注意点儿形象,好歹我也是个男的。”
“你虽然是个男的,可你不是弯……玩得好的哥们儿嘛,哥们儿面前无性别。”丁洵及时刹住舌头,差点被自己吓死,暗骂自己也太不靠谱了。
高屹不动声色想,不对劲,玩?她明明第一声,弯?我是弯的?从哪儿看出来的?
他踢一踢沙发脚:“我等下去安逸,你去不去?”
话题转的有点儿快,丁洵没反应过来,“现在去安逸干嘛?不了,我卷宗没整完呢。”
高屹点点头:“行,那我先走了。”
“你回来早的话,麻烦给我从楼下小店带份麻辣烫和关东煮啊!”丁洵吆喝了一声,也不知道高屹有没有听到。
还没到晚上,安逸还是跟平时一样,零零碎碎几个人,高屹拐到吧台,看到徐行也在。
徐行一脸大大的笑容:“哟,老板来视察工作了,我可没偷懒啊。”
“行了徐总,你自己的产业还偷懒,你打算靠卖画挣钱?”高屹斜了他一眼,“你今天怎么也在这,没去跟师妹聊聊艺术?”
“老是聊就没意思了,”徐行吐着烟圈,“我听何涛说你最近也不去电视台帮忙,只肯远程指导,怎么宅成这样了?”
高屹说:“上回做节目,在台里碰到了狄愿愿,我才知道她签约要做素人大改造那个节目的新主持人,我跟她碰面太多……不方便。”
徐行眼睛一亮:“狄愿愿?就去年挺火的那个刚出道的主持人?娱乐号都说她知性优雅,我记得她身材火爆啊,你认识她?”
“她们那个选秀节目出来后,当时我们杂志拍过专题,她……曾对我表示过好感。现在见面,我怕她尴尬。”高屹说。
徐行按灭了烟:“啧啧啧,要学识有学识,要外表有外表,她你都看不上,你到底想要哪样的?我说,你不会真是弯的吧?”
高屹猛地转过头,瞪着徐行:“你跟丁洵说我是弯的了?”
徐行一乐,“啊,说啦,怎么了?丁洵有没有找你玩儿啊?”
难怪她动不动往他家跑,也不怕孤男寡女他多想,还没事就找他蹭吃蹭喝,敢情真是一心把他当姐妹了。
高屹想到这,给徐行一个白眼说:“那你有没有跟他说,你就是我男朋友啊?”
“我可是黄金直男,你自己弯着就行,别拉我下水。“徐行边笑边得瑟,”我这种翩翩公子要是弯的,这世间美女可都要哭死。”
“哼,我既然是弯的,那你这样的翩翩公子必须得是我男朋友。”高屹不怀好意地说。
徐行一脸幽深的表情,眼睛锁住他,“高sir若肯屈就,让我折寿十年也无不可啊。”
高屹也注视他良久,未发一言。
“我觉得丁律师性格不错,又住的近,你没事可以多找她玩玩儿。”徐行又切换回了浪荡公子哥儿。
高屹闻言看向他:“是么?那你怎么不追?”
“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徐行又点起一根烟,转着面前的酒杯低头没再说话。
在丁洵都快要忘记的时候,接到了陈安文的电话,约她找个安静的地方见一面,丁洵周末跟她约在了市中心一家咖啡厅。
看到陈安文时,她才惊觉已经七八年没见到她了,只听说她大学毕业后考进了银行,后来她找的对象家里不同意,她强烈反抗过,动静挺大,亲戚们都有所耳闻,那时候丁洵还偷偷地对她这爱的勇气表示了赞赏。
此刻见到面前精致细腻的妆也遮不住憔悴的陈安文,丁洵暗叹一口气,说:“安文,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是啊,好久不见,知道你也在本市,可是一直也没找你玩儿,我毕业不多久就结婚了,就很少跟大家见面了。”陈安文得体地说。
丁洵看着陈安文拿着杯子的手,切入正题:“你的事我过年听家里人说了,现在怎么样了?”
陈安文的故事跟丁洵接触过的各类家暴离婚案件没有什么本质不同。
陈安文很有意识地收集了对方采取家庭暴力的证据,除了物证还有视频证据,有对方也承认家暴的悔过保证书确有其事。
但是双方是自由恋爱结婚,婚后育有一女尚在读幼儿园,对方无其他不良嗜好,且对家庭和孩子仍旧充满责任心,偶尔的暴力行为可能并不能说明感情确已破裂,法官很可能从子女成长和维护家庭角度判决不准离婚。
陈安文平静的眼神开始有点慌乱,她捂着脸深吸一口气:“他……那样打我,还离不了婚吗?那法律也太可怕了。”
丁洵习惯了当事人对法律、法官和律师的各类看法,她从前会像他们一样时而愤怒受害人没有得到保护,时而欣慰恶人得到惩处。
她现在已经学会了闭嘴,知道法律不只是一个人的救命稻草,必须具有普适性,但你要一个老百姓去从立法的原意,从社会发展高度的的角度去理解法律,显然不可能。
于是此时她只能开口说:“安文,还有没有其他的有利证据,出轨?”
“没有,”陈安文摇摇头,突然红了眼眶,“他就是不太能控制得了自己动手,他说对我感情没变,其实我也感受得到,不然也不会拖到现在……”
丁洵看着眼泪从陈安文脸庞滴落,在心里叹了口气。
“我们只是三观不合,当年家里的反对是对的,门不当户不对,“陈安文闭了闭眼睛,“纵然我家并不是高门大户,可是成长环境的差异,造就了我们不同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在共同生活后无法避免地争执。如果不能离婚,我不知道以后还能怎么办。”
“安文,如果你想试试,我会尽全力帮你。”丁洵看着这位从小娇生惯养的表妹,也不忍她再受家庭暴力的摧残。
丁洵让陈安文回去想清楚,便自己先开车回去了。
高屹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敲了几次门都不在,她决定等会回去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