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初登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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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司徒云发现那小少年实际是个小女孩儿之后，心悸的感应再次突兀的出现，这次司徒云可以明确的感应到，此次令他产生感应的源头就是眼前的小女孩。此刻他是满心疑惑却无人可问，于是思索片刻后，司徒云冲着身后的侍卫首领李士福招了招手，指了指被家丁护在中间的兄妹二人，郑重其事的道：“去仔细查查下面两个少年的底细，事无大小，我要知道他们的全部情况，越快越好，你现在就去办，不要耽搁。”
看着那二人前面负责开道的家丁在路上继续肆无忌惮的前行，但凡遇上挡了他们路的或者看不顺眼的人，都毫不客气的挥出手中的马鞭。一边走，一边嘴里还骂骂咧咧，竟是些不干不净之语。而四周的百姓仿佛是见怪不怪，灵活的四处躲闪，却丝毫不敢还手，被打了的人也只能暗自唾骂自认倒霉。
并排走着的兄妹二人对此却像是司空见惯般，没有丝毫的不适，可见平日里他们是如何的蛮横霸道，也不知是怎样的家室能撑得起他们在京城中如此嚣张行事。
司徒云最讨厌这种无法掌控的未知事物，之前莫名再次出现的感应令更是他的心中是充满了烦躁之情。之前逛街游玩带来的好心情已经完全被破坏了。司徒云四周的气压肉眼可见的低沉下来，他眼底的风暴正在酝酿，眼见就要破壁而出，指尖的小电弧正随着主人不悦的心情在暗自闪动，身旁的胖余跟众侍卫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就在司徒云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中不能自拔的时候，一阵哭嚎声打破了包厢内的宁静，也惊醒了司徒云，令他立刻恢复了神智，之前那压抑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
司徒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是旁边小巷里传出来的老人哭喊、哀求以及许多人的吵嚷之声，接着从小巷内涌出了一大群人。就见被众人包围在中间的是两个妇人，正是之前司徒云他们路过的卖小馄饨的婆媳二人。
之前叫卖的老妇人此刻正死命的遮挡着身后的小妇人，对着慢慢围过来的身着黑衣，衣服上绣着宏通赌坊字样的打手，苦苦的哀求道：“各位大人，小的家中实在是没甚钱财了！家里的房契都已经被那不孝子偷走输掉了！今天我们也才刚开摊，连饭钱都还没有挣出来，实在是再拿不出一点儿银子了，求您高抬贵手，宽限我们两天行吗？“
“呦！你这老婆子口气道挺大！宽限两天？宽限两天你能挣出十两银子还债吗？你真当你那破馄饨是银元宝呢！”一个黑衣打手眼中满是不屑的道。
“王大，你算错了！今天是十两，明天可就是十二两，后天就是十五两，你怎么忘了算利息了？要知道，咱们吃的可就是这利息钱！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欠赌坊的债不要还利息的！”另一个黑衣打手在一旁阴阳怪气的插言道。
“好了，好了！”黑衣人中走出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小头目样的中年男子。就见他不耐烦的挥退之前说话的二人，径直走到了老妇人面前，拿出一张摁了鲜红的手印的纸张，给老妇人跟小媳妇看了一眼，不骄不躁的开口道：
“这是你儿子……她相公，亲手写下的卖身契，并已经签字画押了。他在我们赌坊欠下的十两银子的赌债，就用这小娘子抵债了！我们可不是一般的地痞流氓，我们是正大光明的讨债要账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本是天经地义，你要再如此纠缠阻拦，就休怪我们无理了！”
这小头目说着，拿出卖身契向着四周众人展示，大大方方的道：“各位街坊邻居，有识文断字的都可以过来帮忙看看，也给她们念念。这可是她儿子自己签字画押的卖身契，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把他媳妇作价十两银子，抵他在我们宏通赌坊欠下的赌债！
我们宏通赌坊可从来都是正正经经的做生意，绝对不会做出那种强抢民女的违法勾当，你今天要是非拦着不让我们带她走，那也行，十两银子拿出来，我们马上把卖身契还你，即刻走人！都不耽误你们下午的生意！”
“就是，就是，一般十五六岁的黄花大闺女也不过五、六两银子就能买到，要不是我们赌坊大掌柜今天心情好，看他可怜，就这么一个妇人还能给他作价十两银子！咂、咂，真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穿着黑衣打手服的王大在一旁不甘的嘴里嘟囔道。
在小头目身边的一人，看了看周围的人群，眼珠滴溜溜直转，突然状似好心的对那婆媳二人语重心长的到：
“看你们这样，实在是可怜！我们呢，也甚是同情，也不想为难你们婆媳二人，毕竟对我们来说，跟你儿媳妇比起来，还是十两银子更加实在！你现在就可以找人求助，是借也罢，求也罢，总归只要你能拿出十两银子还给我们，我们拿了银子马上就走人，绝不为难你们婆媳二人，你看这办法可好？”
“没错！”那小头目一口应下，到：“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只要有人肯出这十两银子，我们拿了银子就走人，绝不在纠缠！这卖身契也立刻还给你们，在场众位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可以作证！我以我们宏通赌坊的名誉作担保，决不食言！
现在午时已过，我只能做主给你们延长到晚上宵禁之前……再晚就恕在下无能为力了！只是这期间不管你们要去什么地方，我跟这些手下都要跟着了！否则，万一这小娘子跑了，我们可没法跟大掌柜交差！“
说完，那小头目眼睛一瞪，突然话锋一转，语气强硬的道：“但是如果凑不够十两银子，那么对不住您了，我们赌坊也不是开善堂的，几十口子人跟家里的老婆孩子也都是要吃饭的，人我们必须带走！”
听了小头目的话，老婆婆求助般的看向周围的人群，却只见刚才还七嘴八舌为那婆媳打抱不平的众人，此刻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般全都安静下来，见到老婆婆看过来的眼神更是四处躲闪不愿与之对视，愿意掏钱的更是没有一个。
之前对那婆媳二人抱有同情心的人，此刻也都是满眼无奈，有些甚至露出了反感跟厌恶，更有甚者朝着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低声骂道：“烂赌鬼”。更多的人却是悄悄转身，离开这是非之地，再也不愿回头多看一眼。
那婆媳二人看着之前还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帮着自己说话的人群瞬间清空，一时悲痛的无以加复，那小媳妇只敢掩面默默哭泣，泪水溅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洼，老婆婆更是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怒斥其子的不孝跟老天的不公，其中的辛酸跟悲苦更是令看者伤感，闻者落泪，可惜此刻却再无人同情她们，更多的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这里本就地处京城北边，住着的都是贫苦穷人，对赌博而造成的家破人忙之事更是屡见不鲜，绝大多数人对此都是深恶痛绝。即使少数心地善良想要帮忙的，但面对十两银子的巨款也是有心无力。面对这种烂赌徒的家务事，众人也都懒得理会，否则不但好心没好报，还可能惹来一身麻烦。
在末世早就见多了各种人性丧失后的疯狂，此刻比起那时候起码还有制度存在，已经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末世刚刚开始的时候，司徒云因为心善，几次险些丧命，早已练就了一副金刚不坏的铁石心肠，此刻对于下面发生的这一切他更是不置可否。他丝毫没有想要插手下面乱局的意思，不过对那赌坊的小头目倒是产生了一些兴趣。
在一群身材魁梧高大并凶悍凌厉的壮汉打手，跟两个柔弱妇人的鲜明对比下，绝大多数人都会下意识的偏向于弱者，同情弱者这本是人之常情。可是这人不但三言两语的就扭转了众人的看法，更是跟手下一唱一和，令围观的众人不自觉的跟着他的思路往下想，不自觉的偏向于他，令情况倒转，对面弱势的婆媳反倒成为了众矢之的，为人不齿。
“这人的情商可真高啊！”司徒云感叹道：“做事更是张弛有度，手段也不像是其他打手那般只会强硬的横冲直闯，一味的求狠，反倒是有理有据，在绝对优势的情况还不以势压人，反倒是摆出事实，讲明道理，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不但保住了赌坊的既得利益，还能让周围的旁观者对其产生了莫名的好感，不知不觉中跟他站在了一边儿！真真是人才啊，做生意绝对是一把好手啊！可惜啊，那脸上的一到大伤疤令他完全破了相，否则，此人要是能够进入官场，那绝对会混的如鱼得水。“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初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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