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黑泥精他黑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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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的风，都是从往年吹来的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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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上夏江生气了。
太宰治想。
尽管他并没有做出任何可以被世人定义为“生气”这一名词的举动。
没有争吵，没有冷脸。
甚至在絮絮叨叨拿出毛巾为他擦干了头发后，还有余兴打趣他又没找到漂亮小姐姐一起殉情……
“大概……只有搭档先生可以吧？”在用毛巾把太宰裹成球后，池上夏江托着下巴，目光若有所思。
全然不顾那边听到这话突然噎住，眼神骤然惊恐的太宰治，少年琥珀色的眼睛里是鎏金般的诚恳与真挚。
“毕竟漂亮小姐姐不会喜欢游手好闲的绷带精，只有搭档先生要随时去打捞会突然不见的同事。”
“不小心失手的话，似乎也相当于一起殉了情……”
“……”
“不过就算是搭档先生，在这种事情上，心里大概也是不愿意的……”
“……”
池上夏江叹了口气，心中细数了一条两条，最后发现答案实在匮乏地让人一目了然。
于是只能怜悯地说出结论——
“所以说，根本没有人会跟你一起殉情啊，太宰。”
“并不是喜欢自己一个人自杀，只是所有可能的选项都被删除后，不得已而为之的唯一方法啊！”
太宰治：“……”
他踉踉跄跄地倒退了几步，好似骤然被蓄势以待的蛞蝓当场捶胸，捂着心口满脸的不敢置信与简直想呕出来的生理性厌恶。
“你在说什么呢夏江君！”良久，他哆哆嗦嗦地开了口，眼神都是生无可恋地发起了直。
“和蛞蝓一起殉情？”
棕色头发的少年抖了抖。
“这是什么敌人发明的新型酷刑吗？”
“完蛋了，如果是这个刑罚我一定会叛逃的。比疼痛还让人难以忍受，光是想想就觉得好残忍……”
“呜哇忘掉忘掉！太恐怖了！完全没法想象啊这个假设！”
“吓人……”
“呜……”
“……”
他在那迥自陷入绝望。
而作为散布了这个“绝望”的少年则眨巴眨巴眼，欣慰地拍了拍之后或许会老实上几天的友人的肩膀。随后他挪开脚步，捡起方才被自己扔到地上的画具，稍一打理，便站回了画架前。
难得来一次芦之湖，若是就这般空手而归，结局总归是让人有些遗憾。
年轻的画者抬起笔，努力按捺下失却了平静的心，他的目光凝结在画板上，稍一思索，便落了笔。
…………
……
绘画是一门亟需集中精力的艺术。
熟悉池上夏江的人，或者说喜欢他，亲近他，爱他的人，都会在看到那个伫立在画板前的身影后，小心翼翼地放缓步伐，停下正在吵嚷的各种声音。
这几乎成了一种习惯，是如呼吸一般，相当自然的行为举止。
作为友人的太宰治自然也不例外。
在夏江拿起笔的那一刹那他就停止了抱怨，盘腿坐着河滩上，一手撑着脑袋，注视着正在作画的少年。
纯白的浴巾搭在他的头发上，只稍稍露出那双鸢色眼睛。
一眼看去，竟乖巧老实地好似好人家随家长出门的听话孩子。
太宰治看着正在作画的少年抬手，落笔，笔尖颜料皎洁，动作却不如往日那般流畅写意。
带上了迷茫与试探，像面对一张无从下手的高难试卷，晦涩地最终失却了正确的可能性。
……
夏江君果然很不高兴吧……
太宰治想。
他有些漫不经心地抠挖着坑洼的河滩，略显尖锐的触感被他捏在了手心。
下一秒，带着些许泥土气息的石子被骤然扔出，砸在湖面上，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
这瞬间惊醒了陷入自我思绪的少年。
池上夏江茫然地回头，眼眸中惯有的温和浅笑尚未凝聚——
“太……”
“夏江君。”
太宰治打断了他的声音。
不同于往日那般嬉笑耍赖，尽管仍弯着唇角，少年的面孔看上去却阴郁又冷漠。
鸢色的眼睛注视着陷入茫然的友人，太宰脸上的神色晦涩不明。
“为什么呢？”他问池上夏江。
“夏江君明明应该生气吧？”
“我告诉你我要去外地，自己却跑来这里入水……”
“我答应你每次自杀都会提前告诉你，今天却隐瞒下来。”
“在你清楚或不清楚的情况下，这种事说不准已经发生了不知道多少次……”
他快速地吐露着自己的“罪行”，像法庭上完全无需律师辩解，最让法官省心的囚徒。
往日生动的面孔如今冷凝地如同假人。
“我答应了你好多事，办到的却并没有几个。”
“太……”池上夏江伸手想要阻止太宰，却被他抬手制止。
“在你面前我兴高采烈地说我们是朋友，结果转头就把答应朋友的事当玩笑扔在脑后……”
鸢色眼睛的少年一字一句说着这些几乎是在自我处刑的话语，他注视着池上夏江的眼睛，焦点却并不在其上。
总是弯起的唇角僵持，熟悉的笑容似假面一般镶嵌在了太宰的脸上。
“夏江君应该很生气吧？”
他说道。
“这样的人算什么朋友呢？”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黑泥精他黑泥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