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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chapter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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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似悲似喜。
周以叹了一口气,瞥了一眼在车外站着的萧宇,没有再催燕琛下车。
“你清醒了再过去。”
说完,他先下去了。
这样的话燕琛每个月要说上好几回,每每这个时候,他的心情都不大好。
开始周以还会安慰几句,次数多了,渐渐也习惯了,只听听罢了。
萧宇不停地往车里张望。
虽是冬季,他却因为紧张头上冒着细密的汗水。
心道:里面的爷咋了?怎么还不出来?
正想着,周以出来了。
“周哥~”萧宇见状,笑着迎上去,用眼神示意了下车内。
周以摆手,心情有些烦躁,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抽完,才道:“不用等燕少了,他在做梦,梦醒了自然会过去。”
“做什么梦?”萧宇下意识问了出来。
大白天的这是在做白日梦吗?
这样一想,自己问的有些直白了,赶忙补救:“周哥,您别介意,我今天话有些多。那我们要不先过去……就不打扰燕少……做梦?”
虽然汤雪叮嘱一定要带燕少过去,可在汤雪和燕少之间选的话,他自然是不敢得罪燕少。
“没事,一个美梦,永远不可能实现的美梦。”
周以淡淡道。
燕琛对白冉的执念太深了。
萧宇却不相信,燕少这样身份地位的人,还有什么是不能实现的。
他只觉得周以在胡扯。
却没说出来,只是笑了笑。
“走吧。”周以道,“我们去工作。”
燕琛有时间做梦,可他今天还有一堆工作要完成,没时间陪他在这里。
“好。”萧宇立马应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他和燕少也没怎么接触过,可心里就是怵得慌。
现在能离开,他求之不得。
两人没走多远,燕琛从车里钻了出来。
他迎着光,小心翼翼朝那幻影走去,唯恐自己走重了,她就又消失不见了。
一步一步靠近,直到站在她面前,才停下了脚步……
真好,她还在。
海洋微生物活性研究是白冉下一个感兴趣的课题,它对于整个海洋环境来说都至关重要。
正看得沉迷……
忽然有阴影投下,她微微抬头。
就见燕琛那熟悉的绝世容颜凑不及防地出现在她面前。
他微微弯着身子,像哈士奇一般贴着她,似乎还在嗅着什么,再靠近一点点,脸几乎要贴着她的了。
白冉被吓得一哆嗦,条件反射般地往后挪了点。
这一定不是真的,燕琛怎么可能忽然出现在这儿,还是在她跟前。
她朝左右看了看,再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
是白天啊。
怎么就出现了呢?
燕琛在她动的时候,猛地一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是实的,不是虚的。
“喂,放开!”白冉喊道。
下一秒,她整个人都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熟悉的怀抱。
白冉不敢动了。
是真的,他来了。
燕琛抱着,不松手。
多少次了,他在梦中抱着她睡觉,醒来却发现是一片幻影。
什么都没有。
可这次不是。
他忽然想哭。
头微微搭在她的肩上,狠狠地闻着她的气息。
白冉只觉得耳后特别痒,有些不舒服,她想挣脱开,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只能等他主动放开。
天空中太阳渐渐西斜。
萧宇带着周以刚一到剧组拍摄现场,汤雪就跑了过来,她往周以身后瞧了一眼,再瞧了一眼,却没发现燕少的影儿。
“燕少呢?”她有些失望地问道。
按理说周以出现,燕少一般也会出现,且今天是提前定好的行程,要更改的话,也会提前通知。
“燕少昨晚有些累,这会在车上补觉。”萧宇看了周以一眼,对汤雪道。
汤雪转身就往车那边走。
“燕少睡觉的时候,不希望有人打搅。”周以忽然开口,上次还觉得汤雪识时务,这次怎么就变得如此心急了。
萧宇没想到汤雪会有如此动作,心想姐妹花的事还是让她在意了,赶忙对周以解释:“她也只是想关心燕少。”
“那燕少是真的来了?”她问。
周以朝她点点头。
汤雪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欠考虑,新的场景又要开拍了,她若是这个时候离开,终究不是很妥当。
若让燕少知道,只怕会不高兴。
她停住脚步。
不舍地朝车子的方向望了一眼,去拍戏了。
燕琛足足抱了有十分钟,直到确定自己怀里这次的确是真实的一个人,而不是幻影。
他才有些不舍地放开她。
看着她微微皱着的眉头,忽然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有些担忧:“没弄疼你吧?”
她身体一向不太好,皮肤又娇嫩,稍微用点力,就能留下红印。
白冉摇了摇头。
拿起书,往后退了几步,和他保持了安全的距离,才停下。
之后扫向他,神情清淡地彷佛在面对一个陌生人。
说实话,此刻她宁愿自己失忆,不认识对面人。
可她性格虽然有些自闭,记忆力却一向很好,经历过的事情很难再忘。
这该死的好记性。
他还是那么好看,那么年轻,赏心悦目。
看一眼,视线不愿再离去。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燕琛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出来。
面上因兴奋还残留着未来得及褪去的潮红。
“不久前。”白冉淡淡回道。
说完,拿起自己的东西,直接走:“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走了。”
真的只将他当作一个久别重逢的普通同学对待。
“不要……”燕琛挡住了她,有些急。
她又要去哪?
白冉被挡住,无奈,重新坐在草坪上。
她有自知之明,两人体力悬殊,他若是真不愿意她走的话。
她很难离开。
燕琛没再说话,安静地坐在她旁边,认真看着她,直到现在他还是觉得自己在做梦。
否则心心念念,以为永远不会再见的人,怎会忽然出现在面前呢?
白冉被他盯得有些不安,平静的心波开始微微泛起涟漪。
决定回来的时候,她也想过,万一碰到他会怎样?
转念一想,八年过去了,或许他早已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庭,大概已经忘了她的样子吧。
可燕琛刚才的反应,却让她明白,他没有忘掉。
她不知道自己该喜该忧?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决定主动出击,总不至于专门来找她的。
这次她回来没有和任何一个曾经认识的人说过,包括养父母在内。
除了井师兄。
可井师兄并不认识燕琛,因此也绝无可能说。
燕琛此刻有些恍然,没想到白冉会忽然开口。
他反应一会,才意识到她在和他说话,下意识回道:“来工作。”
他的确是来工作的。
只是工作方式和内容有些特殊罢了。
“哦。”白冉应了声,想着是不是该和师兄说下,让他另外寻人过来。
她并不想和燕琛再有交集。
燕琛看着她的神情,心里忽然生出了害怕。
她又想走。
他吓着她了。
迅速起身:“我去工作了。”
赶忙离开。
既然她人在这里,肯定可以查到一些东西。
他不急。
终于走了。
白冉神情放松下来。
那段记忆,那种感受,在他未出现的时候,她可以强迫自己不去想。
可他出现了,她想欺骗自己都不行。
重新拿起书,看了一会,收起,回了酒店。
燕琛几乎是逃跑般离开。
她不想见他。
他理解。
只要她不要再离开了。
他可以克制自己不去接近她。
周以正和萧宇聊到剧本的问题,准备见见请来的海洋生物专家。
远远地就见燕琛有些慌张地跑过来,脸上带着一丝丝傻气的笑。
他中断了和萧宇的攀谈,愣了下。
多长时间了,燕琛没有露出这样的笑了。
他平日也笑,可那笑总是像带着面具,有蔑视,有嘲讽,有虚伪。
唯独没有这样的笑。
周以也笑了:“跑什么?”
他朝燕琛身后看了眼,也没狗在追啊。
看了看时间,再不回去天要黑了。
催促:“汤雪在等你。”
赶紧完成你的工作任务,今天就可以收工回家了。
他昨晚没睡好,需要补觉。
“回去。”燕琛忽然说。
“什么?”周以问,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回别墅。”燕琛重复了一遍,“今天的安排取消。”
若没有遇见白冉,他不介意为了电影热度,在明天的报纸上看到他和汤雪的绯闻。
可,她回来了。
燕琛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有了真正想做的事情。
和她在一起。
就算她现在不愿见他,不愿和他多接触。
可他也不想让她在娱乐新闻上看到他的绯闻。
周以应了声‘好’,没有多问,燕琛的决定他从来不会反驳。
转头对萧宇道:“后续工作,你直接发我邮箱,海洋生物专家下次再见。”
说完跟着燕琛离开。
汤雪终于结束了最近的一场戏,她小跑着过来。
在拍戏的时候,她就看到了燕少。
“燕少~”她喊道。
燕琛没理她,继续走。
周以跟着,也没停步。
汤雪没敢跟上去,看向站在原地,正一脸懵的萧宇,疑惑:“燕少怎么走了?”
“临时有事。”萧宇整了整情绪,镇定回道。
大老板的心思岂是他们这些小角色可以猜到。
“什么事?”汤雪继续问。
“没说。”萧宇看了一眼汤雪,“别问了,好好拍戏。”
汤雪有些崩溃,好不容易她才将他盼来,没想到还没说一句话他就又走了。
“是不是那对姐妹花的事情?”她猜测。
萧宇本来打算去找白冉,跟她说今天不用见领导了。
听到汤雪的话,停住了步子。
汤雪这状态很不对。
她不会以为燕少和她有绯闻,自己就真成了燕少的正牌女友。
不说是不是那对姐妹花的事情,哪怕就是,她也没资格多问。
“你只是天凰旗下艺人。”萧宇道,“那对姐妹花也是,你们以后难免要见面,调整好心态。”
“真的是那对姐妹花?”汤雪似乎有些不相信。
“不是那对姐妹花,也会有别人。”萧宇再次强调,“别忘了我之前跟你说的话。”
汤雪没忘,可她控制不住自己。
接下来的拍摄,汤雪很不在状态,导演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索性让提前收工。
萧宇回了酒店,先去敲了白冉的门。
敲了好几声,也没见白冉开门,想着她不会不在屋子吧,正准备用微信联系。
白冉忽然开门,有些歉疚道:“不好意思,刚才在睡觉,没听到”
“没打扰到你吧?”萧宇问,“我过来只想跟你说一声,今天不用见领导了。”
“哦。”白冉应了一声。
萧宇说完,准备回去休息,白冉叫住了他。
“有事?”萧宇问。
白冉表情有些犹豫,不过还是道:“萧哥,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想……”
“你不会不想干了吧?”萧宇头疼,这样的开场白他听了无数次,太熟悉了。
他直接道:“不行,你不能走,你若是离开了,井子又没时间,你让我去哪再找一个合适的人。”
“况且这段时间,不管是夏姐,还是我的上司和导演,都对你很满意。”他继续道,“我更是很喜欢和你一起工作,最多再一个月,剧组也差不多要拍完了,再坚持下,求你了,你就当帮我忙。”
萧宇不知道白冉为什么忽然想走,他反思了一下自己,找来找去,也没发现自己有让她有不开心的时候啊。
不过现在最关键的是,他真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人接替白冉。
白冉大约是没想到萧宇反应这么大,想到他这一段时间对自己的照顾,自己直接走,的确有些不厚道。
他说了帮他忙,让她想到了自己来这里工作,起初也是为了答谢师兄,若是就这么任性地离开,终究是不太好,于是道:“那我再呆一段时间吧。”
“嗯嗯,答应了不许再反悔。”萧宇忙道。
白冉点了点头,她没有半途而废的习惯。
这次若不是燕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