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初恋》有厌

9、第 9 章

　　09
　　在老宅陪梁计尧吃了早饭，嘱咐他在家好好休息，便去了公司。

　　日曜是姜阮爷爷辛苦半辈子打下来的基业，儿子儿媳志不在此，早早的将集团交到小辈手上，功成身退。姜淮升最烦与董事会那些老头子拉锯战，在老爸命令下达之前就举手表决，不进日曜。
　　姜阮态度与老哥出奇的一致。

　　后来爸妈以“只有你管理日曜，我才会赞同你与梁计尧的婚事”为理由，费心力地让姜阮改变了主意。

　　二老撒手大权，四处逍遥，给予了姜阮百分百的信任。

　　姜阮不负众望，用一次次漂亮的业绩堵住了董事会那帮老头子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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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下班还有一刻钟，姜阮给在日曜影视传媒做总裁的二叔拨了个电话，说了自己的意思。面对二叔的虚与委蛇，姜阮意思性地给了他点好处。

　　没多时，姜北邙亲自选的那批骨干被派遣到总部。

　　姜阮带着整理了一下午的资料，亲自给他们开会。

　　会议室，左右两排十个人。

　　姜阮在桌头站定，双手往桌沿一撑，身体微微前倾，掷地有声地开场：“从今天起，你们手上的其他工作都放放，接下来一季度，有更重要的一个项目。”

　　话音刚落，助理已经默契地播放幻灯片。
　　入眼是恢弘大气的游戏页面与应接不暇的特效。

　　“《重启计划》的同名综艺。”

　　这款游戏融合梁计尧多少心血与寄托，她都懂。
　　在游戏还未正式完成前，姜阮便有计划在上面帮衬，助它与星辰获得更好的绩效。但因为两人都拗着脾气，每当姜阮静下心来想和梁计尧聊聊广告推广方面的事情，就被梁计尧三两句呛口的话气得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清醒一下。

　　《重启》就像是两人的孩子。
　　夫妻两人吵归吵，闹归闹，可总想偷偷摸摸的给孩子塞零花钱。

　　而今梁计尧失忆，那针锋相对的两年像是被存档起来。

　　姜阮以为自己这个时候帮他，时机正好。

　　会议一直开到夜里十点钟。

　　二叔派过来的人都是部门精锐，姜阮提出这一项目在座有一半以上的人坐不住，对此次综艺项目提出了反对票。

　　最基本的市场问题。比起科幻类综艺，观众对于冒险类、恋爱类下饭综艺接受度甚高。年初的科幻电影，掀起一股科幻热，但终究是小众。

　　其二，拍摄难度。国内拿得出手的特效团队少之又少，更何况姜阮还提出，这个项目下个月启动，要紧跟网游公测的时间，模式是边录边播。

　　太理想化了。

　　坐在右手边第二位的艺术总监脾气直，说话一点艺术包装也没有：“姜总，你很少参与影视制作，可能不太懂一个综艺的制作周期，我们现在仅仅是敲定了一个大方向，嘉宾阵容、拍摄团队、后期团队等等都是盲点。”

　　“但您现在要求，下个月要开始第一期，速度实在是太赶了，我们可以加班加点的工作，只是但凡有点名气的艺人未来一两个月的行程已经排满，调不来。”

　　“俗话说欲速则不达，一个质量上不过关的新题材综艺，不仅不能给我们公司带来实际的收益与反馈，对于《重启》这款游戏，也是一种诋毁。”

　　“比较大型的科幻类游戏，《重启》在国内算是首例，至于公测后，成绩如何、玩家接受度什么情况都是不确定向，以此当赌注，太过冒险。一个质量过硬的网游寿命时长，比想象中持久得多。所以如果真想要做这类综艺，不急在一时。”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站出来，其他人纷纷各抒己见。
　　大致都是先委婉的说一下“这是一个不错的尝试”，然后开始补充一条两条的不可行。

　　姜阮安静的听着，光影交错在白皙通透的脸上，谁说话，她的视线就偏向谁。
　　十几分钟的时间，姜阮将每个职员的性格态度摸了个大概。

　　该说的不该说的，话赶着话都被说完。姜阮才重新掌握了话语的主动权。
　　她可以无条件的信任梁计尧的水平与能力，并且给予十足的支持与帮助，但是她没办法用将自己的义气拥在工作上，所以只能用行动来证明。

　　“我总结一下各位总监存在异议的地方。”姜阮看一眼助理，助理点头，幻灯片自动播放到下一页。
　　其中包括但是并不限于刚刚会议提出来的质疑。

　　“那么，现在，”姜阮微笑着环视一圈，“如果这些问题，都得到了解决呢。”

　　姜阮走到助理旁边，从她面前拿起激光笔，接下来的事情，她决定自己说。

　　姜阮有这个念头已经很久很久，久到梁计尧刚开始着手启动这款游戏制作，她便已经在开始计划准备后续的宣传以及营销。
　　其中就包括这个综艺。
　　为了这一天，姜阮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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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辰科技。

　　在梁计尧第N次打喷嚏后，对面丢过来一包纸巾。
　　紧跟着是姜淮升不胜其烦地抱怨：“什么情况，感冒了可别传染给我。”

　　梁计尧搓搓鼻子，闷声：“一定是你妹想我了。”

　　姜淮升冷哼：“也不知道是谁，刚刚一直在说，”他捏着嗓子，学话，“姜小阮怎么回事，眼里只有工作，我不过是想约个会吗，就被冷酷无情地拒绝了。”

　　梁·打脸狂魔·计尧叹气：“没办法，你们姜家那么大的胆子，都压在我媳妇儿身上，压力大啊，不努力工作行吗，你看你这一身名牌，不都是我媳妇赚的。”

　　姜淮升懒得和他嘴贫：“滚吧你，不会说话说就少说点，免得出去挨揍。”

　　梁计尧二郎腿一放，大长腿舒展开，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道：“走了，接老婆下班去。”

　　兴致高亢地出发，谁知刚进了日曜，就被前台卡住：“这位先生，请问你有预约吗？”

　　“预约？”梁计尧把从姜淮升那顺来的墨镜勾下来，嗤笑：“小姑娘可真逗，你老公来找你，需要预约吗？”

　　前台被问愣了，胳膊被同事撞撞，被提醒：“这是梁总，姜总的老公。”
　　前台姑娘抬头，小心翼翼地打量了梁计尧一眼。

　　时装模特似的身材，偶像明星似的脸，不是经常出现在各大财经杂志上的梁总是谁。

　　梁计尧一扬下巴：“我能进去了吗？”

　　“可、可以。我给梁总按电梯。”

　　日曜的建设中规中矩，比不得星辰这样的科技公司，随处可见高科技产品。
　　一路上了48楼，总裁办。

　　梁计尧想起刚失忆那天，随手在网上检索“姜阮”的名字，镶着金边的百度词条让人眼花缭乱。
　　这女人竟然是他梁计尧的老婆，也太拉风了吧。

　　感慨万千后，梁计尧在搜索框里输入自己的名字，一回车。
　　吓得梁计尧立马点了右上角的叉，比不了比不了。梁计尧离开梁家自立门户，做得再好，也没比过家大业大的姜家。
　　好在星辰在游戏这块，是大拿，也算是让梁计尧勉强找补回了点面子。

　　电梯到达，梁计尧四处打量着往外走。
　　总裁班的助理见到梁计尧来也是一愣，赶忙迎上去，解释：“梁总，姜总在会议室。”
　　梁计尧点点头：“那我去办公室等她。”

　　助理犹豫：“梁总……”
　　梁计尧：“不方便进办公室？”
　　助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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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结束已经是三个钟头后。
　　各位总监无话可说的同时，也对这位传闻中手段非凡的集团一把手有了新的认知，项目组就此成立。

　　姜阮亲自下场解决了最难搞的问题。
　　剩下一些零碎就留给各位总监去奔波忙碌。

　　姜阮最后一个离开会议室，外面有说有笑地突然热闹起来。
　　姜阮一脸莫名其妙的出去，询问最外围的那人：“这是怎么了？”

　　没等回答。

　　一群人纷纷往旁边让，中央腾出来一条道。
　　梁计尧站在那头，笑意盈盈，衣衫简约挺拓。

　　他想着姜阮见到他，一定非常开心。

　　可怎么好像和期待中不太一样啊……

　　“来的正好，”姜阮扫了眼人群，一指，“Moke，你辛苦一下，现在去把合同准备出来，送到办公室。”

　　包括Moke在内的围观人愣了下。
　　就看着姜阮面不改色地款款朝梁计尧走近，脚步不停地擦身而过，经过时，低声说了句：“去办公室签合同。”

　　梁计尧前一秒还沉浸在来接老婆下班的自我感动中，后一秒就被姜阮这公事公办的态度唬得一愣一愣。

　　什么情况？

　　梁计尧：我媳妇儿失忆了？
　　众人：姜总也太效率了吧，会议刚结束就把梁总喊来签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