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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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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rry——Christmas——”
事务所的大门被人粗暴的一脚踹开,听着门发出抱怨的吱呀声,但丁感到一阵牙酸,他恋恋不舍把脑袋从面前杂志里挪出来,目光不满地投向门口的不速之客。
黑色皮肤的男人,戴着一副墨镜,拇指上燃起的紫色火焰正凑近叼在嘴里的雪茄,食指和腕部都戴着金属饰品,脖子上还挂着一条浮夸的大金链子,除了头上那顶滑稽的圣诞帽以外,对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像是来找茬的气息,还有身上毫不掩饰、属于恶魔的气息与强大的魔力。
“让我来猜猜,是来砸场子?”
但丁把手中的杂志随意抛回桌面,白象牙的枪口对准大跨步向他走来的男人,对方像是没看见一般直径来到桌前,但丁可以感觉到被墨镜遮挡的双眼正在打量他,不同于其他恶魔那样充满恶意,只是单纯的在打量他。
“你就是那个逆命女巫的兄弟,但丁?”
“对,有什么问题吗?”
“她托我给你带的圣诞礼物。”
罗丹把背在身后的布袋扔到桌上,松垮的布料耷拉下来,凸显出里头唯一一件方形体的事物,堕落的天使长拿下嘴里的雪茄,朝面前的空气呼出一片烟雾,窗外响起了一阵排气管发出的嗡嗡的叫声,听着愈来愈近的引擎声,罗丹对眼前挥舞白象牙试图驱散烟味的恶魔猎人裂开一个笑容。
“我叫罗丹,是The Gates of Hell(贫民窟酒吧)的老板,如果有兴趣的话,就来酒吧里找我吧,我会准备好草莓圣代等着你,斯巴达的儿子。”
紫色的魔法阵在罗丹的脚底出现,冒出火焰瞬间吞噬他的身形,只有桌上的布袋和空气中还未消散的烟味证明这儿曾经有人来过。
把手中的双枪别回身后,但丁瘫回椅上有些烦躁的抓了抓白发,深吸一口气,恶魔猎人的目光落在桌面放置的相框上,引擎的轰鸣声钻入他的耳内,终于意识到今晚的不速之客不止一个人的但丁瞬间反应过来向旁侧翻滚,中途还不忘抓起桌上布袋甩进身后的楼梯。
伴随着玻璃门被撞破的声响,一位金发女性骑着摩托冲入店内。
洛弗坦监狱坐落在太平洋上一个名叫泽尔非的岛屿深处,现在贝优妮塔正用着魔力控制脚下,从恩佐那里借来的私人飞机前往那里,塔希安娜正坐在她旁边翻阅手中的笔记,在未到目的前感到无聊的魔女舔舐着嘴边被凝固成玫瑰状的糖果,偏头开始打量女巫手中的笔记。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
“为了找一种炼金材料。”
塔希安娜把笔记翻过一页,用手点了点在上面画出的一个顶着一颗巨大独眼的毛团图像,魔女露出饶有兴趣的眼神,开始研究纸页上对于这个生物的标注内容。
“它会凭依在死不瞑目的生物的眼球上,借此来到这个世界,它们的力量会因附身的眼球生物生前有多强来决定,但是它们的眼泪,是十分难得的炼金材料,所以我打算抓一只。”
“洛弗坦监狱在十七世纪曾经被用作关押重犯,后因过于偏僻,被一个不知名教会侵占,里面的生物被他们用于教会仪式中,再后来……那里的教徒不知为何一夜间全部蒸发了,只有仪式举行中断的痕迹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
塔希安娜抬起眼眸,旁侧的贝优妮塔脸上写满她很感兴趣的表情,魔女的指尖托在笔记本边缘,稍一用力把它合上。
“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么多的?”
逆命女巫并没有开口回答她的问题,印上金色花纹的塔罗牌凭空浮现,塔希安娜捏着牌对贝优妮塔晃了晃,魔女立刻露出了然的神情。
魔女含着糖的唇瓣微启,像是想继续提出什么问题,却被远处传来的扑打声打断了,意识到有不速之客正在接近这架飞机,贝优妮塔的眼神冷了下来,魔女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长发,糖果碎裂的咔嚓声从她嘴里传出。
“看来闲聊时间已经结束了,小女巫。”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塔希安娜老成的叹了口气,把一直搁在脚边的手提箱拎起来在大腿上放平,打开它后向贝优妮塔展示里面放置的物品。
“玛丽弗里斯,出发前我找罗丹调整过细节,算是这次旅行的报酬。”
贝优妮塔把光秃秃的糖棍扔到一旁,毫不客气地拿起手提箱里的枪械,举在面前打量半响,魔力从她手中灌入黑色的枪支内,雕刻在上面的金色纹路同时泛起微光,魔女勾起唇角,敛眸亲吻枪口,抬手把剩下三支一并卷走。
“报酬我就收下了,泽尔菲见。”
装备上武器后,贝优妮塔拉开舱门,紫色的魔法阵在她身前出现,魔女随意摆了摆手,纵身跃入法阵中。
失去贝优妮塔魔力操控的飞机开始摇摇欲坠,随后如断线的风筝般向海中坠去,此时舱内已空无一人,而海面不远处,则是她们这次的目的地,泽尔菲岛。
海风拂过岛上丛林,白色的飞鸟在其穿梭,展翅飞向远处的海岸线,一匹身缠蓝焰的黑马凭空跃出,拖带着它身后的战车落在沙滩上,车轮骨碌碌在地上碾上几下,沾上一大圈白沙,刹下前冲趋势的黑马晃了晃脑袋,转过头看向从车上跳下来的那人。
“辛苦你了。”
缠绕上金色纹身的手抚上马身,塔希安娜面带笑意拍了拍跟前的马匹,黑马骄傲的扬起脑袋,身上蓝焰雀跃跳动着,像是有意识一般避开女巫旁侧,待塔希安娜后退一步,黑马身上的蓝焰盛起,连带后面的战车一并卷席在内,火焰朝中心凝聚,最后收纳进一张小小的塔罗牌里。
塔希安娜长舒一口气,纹身随着卡牌消散一并褪去,双臂举过头顶,懒洋洋地舒展下腰身,回头看一眼漫到脚下的海浪,随意拍了拍裤子上的沙粒,抬步向眼前的树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