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终涌》飞盏启轩

39、三十八 灯火

　　休假之后是更剧烈的考试，头一次看到文问抱着那几本教科书的历来习题来啃，至于芮秋衍也尽可能地减少出外活动而拼命啃书，宿舍很希奇地来了一股考试的气氛，没办法，资格考试和期中考试都集中这二个月内，而他们系的考试都是断断续续的几天一考，若不这样先看，那么考试就会乱七八糟。
　　“何必搞得那么紧张不吃饭嘛？”黄竞镜说。
　　“下午就有一科，可以不紧张吗？”
　　“也不能不吃中午饭修炼，你们再瘦下去，我们“最安静的宿舍”的称号变成“骨感人最多的宿舍”的。”
　　芮秋衍咳了一声说：“你还少了一个称号“帅哥最多的宿舍”。”
　　文问说：“从哪儿来的称号？”
　　芮秋衍说：“最安静嘛，是这一层楼中全男生宿舍公认的，骨感最多是黄竞镜他刚刚加的，至于帅哥最多……”他看了看文问，又看了看一直保持沉默的裴终，然后再照一照镜子，然后加一句：“哇靠，我也没有见过像我那么帅的家伙。”
　　群体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结束称号的话题。
　　就是这样硝烟弥漫的气氛中，他们听到楼梯中有人敲门声：
　　“嗨，开门吧。”
　　文问弹了起来说：“我要的东西总算到了。”
　　“难道是？”
　　“当然是外卖啊。”
　　接过PIZZA后，他说：“各位都要点吧，省得到时候连笔都拿不稳。”
　　“我想你最怕的不是握不了笔，是怕握笔忘字吧，用得太多电脑的人基本有这种情况。”黄竞镜说。
　　“不怕不怕。”等到他们都吃饱后又各自或看了一会书，睡了一会儿，接着到考场，文问一直含着糖果，交卷后大家又回去睡觉了。
　　这时候的天气已经炎热不堪了，黄色高温预警信用大概已经挂了出去，可以的话没有人想出去，裴终傍晚的时候觉得很无聊于是离开了宿舍。
　　开往城区中心的公交也需要2.5，有时候是3元，他很快就到达贩卖衣服极多的商品城中，有常识都知道讨价还价是买衣服必须做的事情，对于一个不会说话的人来说，这乐趣可以用计算器来取代。
　　“帅哥，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只要他凑近摊位，就立即有人这么说。最近买衣服的人都喜欢在外标牌多少钱，有些却不问就不答，碰着不问不答的他都会摇头走，至于明码标价他会考虑，但不会多买，因为那注定剥夺了他讨价还价的乐趣了。
　　“看看吧，才19元，很不错的T恤啦。”
　　停停开开，他碰到戴时飞，戴时飞一见到他就说：“啊，你在？”
　　他点头。
　　“一个买衣服吗？”
　　裴终再次点头。
　　“你确实你一个人买衣服方便吗？”她很怀疑地说。
　　裴终再次点头，然后懒洋洋地伸腰。
　　“你越是这样不说话，我越是觉得你很令人放心不下呢，其实我想问你。”
　　裴终的表情意思好像在说，你想说就快点说吧，然后她一边和他走，一边说：
　　“上次，我被海水冲走的时候，好像看到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呢。”
　　“……”
　　“有着一个蔚蓝的贝壳包裹，鱼类环绕的宫殿，就好像是传说中海底龙宫一样美丽，震撼。那是我闭眼的最后一刻的光景，那个时候我好像感觉快给海水吞噬，就要死掉一样。”
　　“……”
　　“这令我想到很多东西，当然那是醒后才想的，因为我忽然记得是你救了我，当时是你说要他们送我回去岸上是吗？”
　　那声音只是藏在他身上的血燕替他说出的话，而不是他真正的声音，裴终心想，不过也没所谓，反正他不会说话也不是大秘密。
　　“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你一直不说话，是因为什么？”
　　裴终摸摸头，然后要她展开手，她展开，他在她手上写着：
　　“不要追问为什么，如果想和我成为朋友的话。”
　　戴时飞笑道说：“原来你什么都看得穿呐。”
　　裴终继续挑衣服中，然后和店主们按着计算器计算价钱。
　　“你觉得今日的考试容易吗？”她觉得一直不说话，气氛会很奇怪，所以想尽办法想话题，没有想到得来只是裴终的摇头。
　　“没有把握？”
　　裴终点头，然后指一指饭店，天色已经暗了，此时万家灯火通明，然后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