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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伍·柒 破阵子 ...
呆滞半晌,姬清苑如梦方醒,夺过秦冉冉手中物事,他颤颤打开,内里一张薄如蝉翼的纸卷,延展开来竟也有双掌大,上头以血为墨,一片蝇头小楷字迹偏黄,想来已有些时日,却仍叫人触目惊心。
“余阮氏行之,庆林德州人士,与妻刘氏识于微时,年冠十八而结秦晋之盟。夫妻十载,敬爱有加。惜妻病体孱弱,易兆十五年,妻病入膏肓,药石无灵。余惊痛之下闻世存‘丁香结’,一念行差,铸成大罪,余妻枉死,恨错难返。时廉王在位……”
看到一半,那德州县令已带同一干衙差匆匆行来。姬清苑双手一拢,只冷冷看了那县令司马藉。司马藉同样望他——看的却是他手中纸张。
“以为阮行之一死此事便可一了白了?”姬清苑挥一挥手中物事,冷笑一声道,“如今这铁证便在本王手中,司马藉,你还有甚花样没拿出手的,尽管一试。”
那司马藉擦一擦汗,沉吟不语。
“当然,你也可使出对付阮行之这法子。”姬清苑手中除了那张纸,始终握着的还有那代表他身份的金令,“前提是司马大人可得保证手下绝不失利,一举诛杀我仨人方可。谋杀亲王罪同造反,此事一旦泄露,任凭大人那叔父手可遮天,同样逃不过诛九族的下场!”
他一字一字说得清晰缓慢,语声也算不得冷寒,却足叫人不寒而栗。
再沉吟片刻,司马藉终于缓缓跪倒:“下官司马藉见过清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一跪之下,身后一众衙差便跟着齐齐跪拜。
“本王从前闲来无事翻阅典籍之时,还曾奇怪当朝大将军子侄一辈怎的尽在德州当小小县令师爷,只当大将军一门重情重义,回报故乡。”再扬一扬手中血书,姬清苑啧啧道,“如今得知这层缘故,也算一释本王心中疑团。跟大人报告一声好了,我片刻之后便将疾返京师,势必叫我朝罪臣当众伏法。大人你飞鸽传书也好,派人回京也罢,可得叫你那叔父有所准备,务必叫本王擒贼也擒得痛快。”
他说完不待司马藉回话已抬脚往外行去,边走边道:“里面两个女子,司马大人可得好好看顾,清王正妃若有个闪失,只这一条足以叫司马大人死十次了。”一番话完他人已在牢外,远远的最后传来一句,“大人可千万别误会,本王绝对没有威胁你的意思!”
若非哀悯阮行之之死,秦冉冉只怕当场便要失声笑出声。
那司马藉铁青了脸面站立半晌,终又冷哼一声匆匆出去。临走之际再是不愿,仍低了头向秦冉冉恭行一礼。
待得众人都走光,秦冉冉这才陪阮青慈一同抬了阮行之的尸身离开。有两个衙差看不过眼便要留下帮忙,却被阮青慈推开。
直费了大半天功夫,二女才将阮行之尸身抬回阮门墓地。依阮青慈意思是要将爹娘合葬,秦冉冉虽不便反对,眉目间忧思却更加重一重。
联想她一路来时面色也不比自己好多少,阮青慈问道:“莫非秦姐姐另有忧心之事?”
迟疑片刻,秦冉冉答道:“清苑虽是皇家人,但侠骨仁心。八年前阮先生虽犯了错误,但那一战清苑最珍视的家人并无损伤,是以他心中对阮先生并无多少责难。反倒先生至情至性,使他颇为投合。如今先生一起,他心中悲愤,想是要快马入京擒了那元凶出来。”
这番说话姬清苑临走之时已表现得明明白白,阮青慈仍道:“姬大哥厚恩,先父与小女都铭感五内。”
秦冉冉秀眉愈蹙。
阮青慈怯怯叫她:“秦姐姐……”
该如何对她诉说自己心中忧虑?她一个小姑娘,纵然有些胆识,却从未经历世事,只道姬清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必定能解了她父亲冤狱。难道告诉她昔日姬清苑一心为己与褚惊鸿,更累得先皇猝薨,姬重光、不,是当今皇上内心中早已对他隐隐不满。加上这些时日他陪同自己到处游历,全然将皇上叮嘱抛诸脑后,还不知皇上已被己二人惹怒多少次。他虽有颗聪明脑袋,做事却永远如同十几岁少年热血冲动,此番一个处理不好,若开罪皇上,又怎生得了?愁肠百转,半晌秦冉冉只淡淡道:“也没什么,朝堂之事,我纵使有心,却也无力。”
“姐姐若心系姬大哥,不如先行一步。小女子欠二位的大恩,待安葬先父,必设法相报。”
踌躇片刻,秦冉冉轻叹一声:“罢了。你爹爹生前受苦,你又是难得的孝女,想来不会随意将他下葬。我若离开,留你一个年轻轻的小姑娘怎生好?清苑他心中对你爹爹有些歉疚之意,我此时返京未必能助他。留在此处安顿好你家中之事,也算了他一件心事。”
阮青慈低低道:“秦姐姐,你待姬大哥情深意重,时时处处为他设想,两位夫妻恩情,真是叫人羡慕。”
怔忡半晌,秦冉冉摇一摇头:“我从前……可不是这么样待他。”停顿片刻,微微笑道,“其实我是个自私的人,比起他来活得可清醒多了。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个只会逞口舌之利的傻小子、滥好人,心中虽感佩,却也不做多想。直至感到他待我、待我委实有些情意,对我的好……也与旁人不同,这才无知觉间待他好起来。”
阮青慈道:“姐姐本就是旁人待你一分好,便定要还与旁人十分的。”
她一句话虽轻,听在秦冉冉耳中却不谛一道炸雷横劈脑袋,骤使她心中一阵灵光闪现。半晌喃喃道:“不错……不错,褚大哥待我情长,不比姬清苑差,我对他……我对姬清苑……如此看来,我对姬清苑,也是、也是一早存了情意的。不是因为他为我断臂,也不是因为他能许我海阔天空……”
说到此,她猛地跳起来,一把搂了阮青慈欢声笑道:“青慈,多谢你,多谢你!我如今可算全释心中疑虑了!”
虽不知她何故高兴至此,阮青慈少见她这般喜形于色,却也由衷为她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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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二女安葬阮行之一干事宜。姬清苑自离开德州,便一路快马加鞭赶回京师。
一脚踏进天京城门,姬清苑不及回家,即可奔赴此行目的地——当朝大将军司马晋的府邸。行至那高高悬挂的“将军府”匾额之下这才翻身下马,姬清苑不及开口,门口守卫军士已各向他踏拢一步:“来者何人!”
好大的气派!冷笑一声,姬清苑手中金龙令牌高举:“叫司马晋立即出来见我!”
“好叫王爷得知,将军一早上朝,尚未回府。”
懒得再同他几人啰嗦,姬清苑一脚踢开大门便直闯进去。众将虽由不得他乱闯,却也不敢当真与堂堂王爷动手,倒似一路簇拥他将将军府大大小小角落都翻个遍。
确信司马晋实不在府,姬清苑懊恼片刻,却又大笑:“这司马藉倒当真对本王言听计从。这司马大将军却也天真,只当有朝堂庇护,本王就没本事将你生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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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自与一干大臣商议阜州赈灾之事,姬重光耳听一旁急急走来的德公公低声道:“皇上,清王爷闯宫。”
眉头一皱,姬重光不及开口,已见大将军司马晋上前一步:“皇上,臣有本奏。”
“大将军就算有甚急事,也卖本王一个面子,待本王参奏这一本过后再开尊口,如何?”
声音响起当口百官齐齐回头,却见说话之人正从宫门外一路进来,清容玉冠,宽袍广袖,右手衣袖空空荡荡垂在空中,不是当朝清王又是谁?
大步流星跨入,姬清苑翻身跪倒:“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弟平身。”挥一挥袖,姬重光皱眉道,“皇弟何时回的京?如此匆匆入宫……”
“皇上,臣有本参。”姬清苑复言。
这个姬清苑!姬重光暗中虽无奈,仍道:“你且说来。”
“臣要参奏一人,罪犯欺君,扰乱朝纲,罔顾国法!此人生平害人无数,此乃为人之罪。欺瞒两代君主,两度谋反,此乃为臣之罪。以权谋私,陷害忠良,枉杀无辜,此乃为将之罪!”踱至司马晋面前,姬清苑朗声道,“请教大将军,此等不忠不义不仁之辈,是否罪行滔天,死有余辜?”
“为臣不忠,为人不义,为将不仁,死有余辜。”司马晋言行恭谨。
复转身向姬重光,姬清苑高声道:“皇上,臣便参奏此人。”
“此人是谁?”
“此人官居高位,身系朝纲,便是我宣琅朝大仁大勇的大将军——”姬清苑霍然转身,金牌令箭直指一人,“司马晋!”
此言一出,百官哗然。
司马晋当即跪倒:“回禀皇上,绝无此事!”
“大将军可是不肯伏诛?”
“欲加之罪,王爷叫下官如何认领?”
“大将军可知此为何物?”把玩手中金令,姬清苑笑道,“易兆十九年,先皇赐我金牌令箭,上告昏君,下斩奸佞!大将军今日若认罪伏诛,自有圣上处置你。若不肯认罪……”
摘下腰间玉带,竟是一柄软剑,一剑在手,姬清苑直指司马晋面门:“我便以先皇御赐盘龙宝剑取你首级,也算光耀你门楣!”
司马晋不及答话,龙座之上姬重光已勃然大怒:“大胆清王,竟携剑进入乾元宫!”
“回禀皇上,盘龙宝剑乃我皇家宝物,可上天可入地。”姬清苑单膝跪拜,“臣为擒拿奸贼,事急从权,请皇上见谅!”
姬重光重哼一声。
“易兆十五年,罪臣廉王叛变,司马晋时为廉王帐下谋臣。廉王伏诛,司马晋逃过一劫。易兆二十三年,罪臣齐鸣王谋反,司马晋位军神威大将军,时秘密效力齐鸣王一十六年。齐鸣王当场伏诛,司马晋再次全身而退!嘉熹一年,司马晋寻得当年见证他与廉王狼狈为奸之人,冤他入狱,定他死罪,只当如此一来他昔年德行再无人知,从此便可高枕无忧!“
“皇上,绝无此事啊!”
“皇上!”重重跪倒,姬清苑手中血书高举过头,“亲见司马晋当年罪状之人,已于日前被司马晋与他侄儿德州府尹司马藉合谋毒杀于德州牢狱之中。那证人阮行之早知有此下场,一早写下血书,详述当年情形,请皇上过目!”
姬重光挥一挥手,德公公便自姬清苑手中来取。
眼见姬重光展开血书,司马晋俯身道:“由此皇上可知,那阮行之本是廉王当年同党。此人乃微臣同乡,微臣偶然得知他当年犯下大罪,这才秘密查寻他罪证。至于他酒后杀人入狱,微臣侄儿曾上报,此乃实情,请皇上明察。”
姬清苑冷哼一声:“你多年来迫害阮氏父女,铁证如山,休得狡辩!“
“王爷一意为反贼说话,不知动机何在?”
“本王唯一的动机就是诛奸臣,平冤案!”
“王爷方才言道微臣八年前为廉王同党,其后又指微臣为齐鸣王效力十六年,岂非自相矛盾?”
姬清苑怒极反笑:“司马晋,你可是赌一把本王不忍再败坏齐鸣王声誉?”往前踱得两步,他霍然转身,“死者已矣,我宣琅大好朝纲,却不容你这等贼子玷污。皇上,当年廉王虽不安于室,但若非齐鸣王突然返京,又潜他坐下幕僚司马晋取信廉王,鼓动他即时出手,又利用阮行之劝说守城将军周晋,想来廉王不至贸然动手。廉王失势,齐鸣王掌握天下兵马大权,这司马晋也迅速做大。这其中因由,想来不必臣多言。”
“皇上!”司马晋重重叩首,“微臣冤枉啊!臣多年来与齐鸣王爷绝无交情,甚至微臣当年出生入死,握有兵权,王爷对臣一向颇有微词。请皇上明察!”
姬清苑冷哼一声:“掩人耳目!”
司马晋怒视于他:“王爷一再冤枉微臣,也不过平凭借那张反贼一面之辞!微臣蒙受不白之冤事小,皇上误信闲言事大,还请王爷拿出确实证据来!”
“哦,我倒成了欺骗皇上的奸险之人?”负手站立半晌,姬清苑淡淡道,“司马晋,本王今日既敢上闯金銮殿,你当本王所据当真就这一纸血书?”
司马晋闭口不言。
遥望殿外良久,姬清苑续道:“齐鸣王叔虽有负先皇,但他一生傲气,昔年待我兄弟委实不薄。我初闻此事,也只当王叔起意为我朝留下一出祸患,岂料……”
他说至此顿得片刻,司马晋已是浑身一震。
全然不多瞧他一眼,姬清苑面朝姬重光道:“皇上,此事中有两个关键人物,正于殿外候见,请皇上传召。”
凝视他片刻,姬重光平声道:“传。”
不多时便有两人入殿。一人是年纪莫约二十上下的英俊少年,另一人却是女子,颜色淡薄,风华无伦,正是齐鸣王妃无弦。两人齐齐向姬重光纳头参拜。
司马晋一见那少年面貌,容色便已抖地惨白下去。正听那少年道:“……小人周振宇,先父周晋。”
听至此连姬重光也有些皱眉。
姬清苑朝司马晋一笑:“没想到的,以为早已诛灭九族的周家竟有人生存,而且还是当年曾亲眼见过你与阮行之的周将军幼子。”转向姬重光道,“皇上,此子当年为齐鸣王所救,多年秘密收养,可证明司马晋、阮行之二人与周晋私下协议一事。齐鸣王死前曾留下手记,当中便记载了当年种种与司马晋罪行,那手记如今正在齐鸣王妃手中。”
他说话间无弦已自袖中拿出一物,高举于顶。得姬重光眼色,德公公即刻取走。
司马晋由跪至跌,满头冷汗涔涔而下。
复捡起地上盘龙宝剑,姬清苑剑尖指他:“司马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罪行难逃!”
背景音乐--《少林雄风》
最近写的尊素极慢啊极慢= =
偶那不听歌码不出字、听了又忍不住往上发的陋习啊陋习,不听歌的童鞋貌似摁ESC就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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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伍·柒 破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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