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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白马军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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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德宫里一片狼藉,宫女,太监跪拜了一地,个个提心吊胆得哭丧着脸。
“你们给本宫说说,太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把宫女辞退?”一个珠光宝气,雍容华贵的女人端坐正堂,生气地指着他们问道。
小太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言语,宫女们更是个个垂着脑袋,揪着手帕攥出汗来。
賀贵妃一抬头,见到自己的儿子走了进来,忽然停止了责问,紧绷地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意,小宫女们觉得不太对劲,偷眼一瞄,就像商量好似的,迅速跪着避让出一丈之远,有的宫女没有反应过来,被旁边的小姐妹拽拽衣角,也如猫见了耗子似的,以迅雷之速避在一边。
“不过是太子来了,把你们竟吓成这样?”賀贵妃眸子一凝,呢喃了一句。
“……”
“母妃,请您将宫女们都撤走吧,我不需要。”
“岚儿,我听太医说你已痊愈了,为何把我送来的宫女都撤走?若你对她们不满意,母妃再给你换一批,可好?”賀贵妃略带恳求地说。
“不必了。”拓拔岚这几个字说的更是冷淡至极。
賀贵妃不死心,拍了拍手,出来了一排事先安排好的秀女,她笑着说,“你以前仇视女子,母妃可以谅解,可如今那都是陈年旧,旧……”
賀贵妃似觉犯了禁忌,赶忙将话题转移,“母妃觉得你现在病情大好,应该有新的生活,你父皇也希望你赶紧娶亲,母妃总不想勉强你,但也不能纵容你,你看,这些都是母妃亲自为你选的秀女,你若看上哪个……”
话还没说完,只见几道寒光闪现,布满賀贵妃以及其他宫奴眼里的是寸寸飞舞的青丝。
賀贵妃惊掉了下巴,张开的嘴停在半空中,看着那些秀女青丝落地,只在转瞬之间,其他秀女也吓得纷纷逃窜,拓拔岚这才收起匕首,重新插回腰间。
“岚儿,你为何剃人青丝?……”
賀贵妃话到一半,拓拔岚淡淡道,“母妃叫儿臣来就是为了此事?儿臣说了不需要任何秀女,劳母妃操心,儿臣还有事,先行告退。”说完,便向门口走去。
賀贵妃望着儿子离去的身影,心里像塞了一块冰,怎么也化不开。
一股怨气从心里生出,迁怒到这些宫奴身上,“大胆奴才,你们竟敢骗本宫?你们对本宫说太子的病早就好了,并且有宫女在伺候?这些辞退的宫女又是怎么回事?本宫若是不来,还不知道太子依然旧疾未愈。今天你们若不给本宫说清楚,小心你们的脑袋。”
“是,是太子殿下让,让这么说的。”一个小太监唯唯诺诺道。
顺成公公是贵妃身边的红人,能说的上几句话,他怕娘娘责罚这些下人,体恤他们,插话道,“娘娘,太子殿下怕娘娘过于担心,才让奴婢们这么说,请娘娘不要怪罪他们。”
另一个小公公道,“回禀娘娘,宫里有这么个流传,小的不知当讲不当。”
“讲。”
“小的听闻七年之前,太子殿下去仇池国和仇池郡主成婚,婚没结成,回来后才得得了这种,怪病……”
“大胆,这些陈年旧事休要再提,来人,把他拉出去丈毙。”
小太监吓得急忙掌嘴讨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小的不敢了,小的不敢了……”
顺成公公忙求情道,“请贵妃娘娘息怒,小路子的意思是说,太子殿下因为仇池国那个郡主,这才仇视女子,得了不笑症,奴才认为心病还需心药医,就请娘娘念在小路子年幼无知的份上,饶他一次吧。”
“不要再给本宫提那个仇池国女子了,她将岚儿伤的还不够深吗?你倒是给本宫说说这心病该如何医治?”賀贵妃脸色凝重,言语有些哽噎。
“娘娘,您可听过洛笙这个名字?他虽然是一介术士,却能晓天文,知地理,最精通的莫过于医术了,您不妨召见他来给太子殿下治病?现如今魏国天下的百姓都知道,魏太子患了不笑症,仇视女子已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谁还敢将女子送进宫选秀?这些新来的小宫女早有所耳闻,所以她们不敢犯了太子殿下的禁忌,见到太子来都需退避一丈,否则青丝不保。就算您把宫女留在太子宫中,也不会有什么成效,不如想办法根除太子顽疾,方可成婚。”
“公公言之有理,那就饶了小路子吧。”賀贵妃哀叹一声又道,“公公说那洛笙术士真有如此本事?为何不早告知本宫?”
“奴才也是最近听闻他让死人复活,这才得知此人,娘娘可以一试,只是这洛笙喜欢云游四方,难以寻到。”
“再难也得给本宫请来,这事就交给公公去办吧,倘若办好,定有赏赐。”
“是,谢娘娘。”
……
升龙三年,北方苦寒,战争频繁。
拓拔岚请命驻守漠北,以防柔然来骚扰边境,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逃避贵妃的逼亲。
这一年,北方异常寒冷,草木不生,柔然光靠畜牧的繁殖难以维持整个冬天,由于粮食也不够充足,只好向邻国大夏借粮,大夏为了拉拢柔然,不但借了粮食,还主动联合柔然骚扰漠北。
柔然突袭失败之后,大夏皇子赫连定亲率军队来征伐拓拔岚。
漠北边境,一支神出鬼没的白马兵奇袭了拓拔岚东营,导致军心大乱,人心惶惶,不战而败。
这是拓拔岚驻守漠北后的第一次惨败,他败的惨不忍睹,回想那夜,天气异常寒冷,风沙巨大,流沙走石,滔天而来,接着一支白马兵奇袭他们,冷箭呼啸,火光滔天,自己的营盘被烧了,将士们死伤无数,惨败。
从这场以少胜多的战役来看,此人用计手段高明,此人一定不是赫连定。
他听过大夏三皇子赫连定下手有位白马军师,指挥作战,屡战屡胜,难道此番是那位白马军师所为?
经过探子调查,果不出所料,竟真是此人。
听闻赫连定的那位神秘军师,常年戴着面具,是男是女不知,不曾有人见过他的真面貌,他训练的军队也都戴着面具,变化莫测,百战百胜,号称“白马军”。
拓拔岚兴趣极强,似有棋逢对手的感觉,傲气的他准备再来一战,要好好会会这位传言中的白马军师。
拓拔岚披挂整齐,带着他最精锐的士兵向大夏军营击鼓呐喊,以示军威。
大夏营帐中,赫连定听到对方辱骂声,有些安奈不住,想要出兵迎战,却被他的军师阿九阻拦住,“殿下不必理会,他们此番前来,必然有了十足的把握,若我们贸然迎战,必然会落入拓跋岚布置的陷阱之中。”
“我岂会怕他?若是单打独斗,拓拔岚也未必能赢得了我。”赫连定说。
“殿下,小不忍则乱大谋。”阿九劝道。
“拓跋岚忘恩负义,毁你家园,杀你父兄,你不是想要报仇吗?此番正是个机会,你留守军营,待我将他擒来。”
“殿下……”
阿九怔住了,似又忆起七年前她的父王,阿兄如何惨死在仇池山上。
仇池易主,容颜被毁。
这些国仇家恨,都是拜拓跋岚所赐,若不是他当年出卖,怎会有今日的丑颜。
阿九不自觉地将银琅面具取下,摸着额前那块凹凸不平的红斑。
如今,世人都以为七年前那个与宋国私通的玉桃郡主跳崖死去,无人问津。
却不知,夏国军师杨阿九就是当年仇池国的大郡主杨玉桃。
她家破人亡,苟且偷生,她要做的绝不是复仇那么简单,这些血债,拓跋岚不但要还,还要他的国家也付出代价。
想到这里,阿九临时改变了主意,这场仗要打,还要连本带利将那笔血债追讨回来。
她重新戴好面具,追上赫连定道,“殿下,我也要去会一会他。”
赫连定见拓跋岚带了一群残兵弱将,心中轻敌,与拓跋岚一番寒颤,打斗了几个回合,拓跋岚佯装败退,带着他的残兵败将向后山撤离。
赫连定带兵紧追其后,他忘记阿九的交代:不可恋战。
阿九见赫连定穷追不舍,没有听取自己的建议,知道这一追定会有所吃亏,只怕拓跋岚在的精良军队都在后山埋伏。
她只好带了一支自己的白马军追随,到大凉山的时候,拓拔岚的军队突然如空气一般蒸发了,阿九就预感不好,应该是中了对方之计了。
这座山原本叫绝定山,不长良木,弥瘴很重,飞禽皆无,又被人们称为大凉山。
坏了,坏了,这可是军事里最忌讳的犯地名,绝定,绝定,难道殿下真要挂在这里吗?
阿九想到这里,心里一阵发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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