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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迷雾 ...

  •   “风,再加把劲,我就能把幻术破了!”离疲惫中带着兴奋的声音传来,白御风一听,精神大振,心神前所未有的专注,以他所能做到的最快速度进行连续攻击。如此这般,林克雷一个劲输出灵力,白御风机械人似的攻击,两人都有预感,成败就在一瞬间,因此心弦绷得紧紧的,唯恐错失了机会。
      连续几次攻击都险些击中眼睛,那□□怪被逼得连连后退,并发出刺耳的怪叫声。面对如此情况,白御风自是加大力度,操纵着灵剑狂风暴雨般地攻向它的眼睛。
      一下,两下,三下,在□□怪惊慌后退的当口,白御风却是越战越勇,连连刺中了怪物的眼睛,怪物发出凄厉的惨叫,下一刻,身体突地膨胀了开来。
      白御风一惊,这是要做什么?正打算变攻击为防御,“风,快躲开,它要自爆了!”离的警告传来时已经迟了。
      漫天的血肉还有浓烈的腥臭扑面而来,白御风和林克雷避无可避,危险当头,白御风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林克雷出事”于是他转身奋力地往林克雷身上一扑把他扑倒在地,双手紧紧护住了他的头脸,用自己的身躯密密实实的遮挡住了身后的血肉毒液攻击。
      在一个幽暗的屋子里,一个男人突然捂着胸口痛叫一声,口中喷出几口乌黑的血来,人也一下子晕倒在地上。
      仿佛一瞬间,又好似过了一个世纪,林克雷摸摸隐隐作痛的后脑壳,睁开眼,就看到了前方路边微黄的灯光,在距他们不远处一盏路灯盈盈地发着光,光不是很亮,可这一刻对于他来说这灯光就是希望之灯,让他有重又回到了人间的欢欣。
      轻轻推了推身上趴着的人,那人慢慢抬起头,眼里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嘴角弯了弯扯出个笑意,嘴唇动了动低声说了句话,声音太低,不及入林克雷耳中已飘散在风中。
      看着白御风真诚的笑容,林克雷的心情却是晦暗不明,平生第一次被人以保护的姿势密密地护在了身下,而这个保护他的人偏偏是他认为有问题的人,就在刚才,危险来临之际,这人毫不犹豫地挡在了他面前,这是什么原因呢?
      直视着对方,他正欲追问对方说的是什么,却见到那人笑容还凝在脸上,长长的眼睫毛却垂了下来,眼睛已闭上,头无力地歪倒在了他的肩头。
      林克雷吓了一跳,忙伸手扶住了他,小心地带着他站了起来。借着微弱的灯光,林克雷看到他的双眼紧闭,脸色竟是泛着青黑色,大吃一惊:“喂,喂,江枫,你怎么啦?快醒醒!”边说边用手轻拍他的脸,他却是半点反应都无。
      那人的身体软绵绵的,显而易见是晕过去了,想起刚才他飞扑到他身上,承受了绝大部分怪物自爆的威力,他忙检查他的伤势,这一看不要紧,就见到他后面从头发丝到脚跟全是黑色的,肌肤和衣服的颜色完全被黑色遮挡了,而且身上传出浓烈的腥臭来。
      林克雷心知他必是中了那个□□怪的毒了,忙掏出白御风给的药瓶,打开来往手心一倒,倒出两三颗药丸来,捏住他的下巴一股脑的往他嘴里塞。跟着,小心地把人抱起塞到车里,绑上安全带迅速启动车子往医院而去。同时,一个电话拔出去:“凌,你现在在医院吧?我这里有急症,是中毒了,恩,很重,是□□毒,恩,马上就到了。”
      十多分钟后,汽车来到了市人民医院,没等汽车停稳,凌寒已急忙迎了上来,一眼就看到林克雷手上昏迷不醒脸色乌黑的白御风,他的神情立时凝重了:“呀,他中的毒好厉害,快跟我来!”
      林克雷抱着人跟着他匆匆进到急症室,听从凌寒的吩咐小心地把人面朝下地放到病床上。“雷,你出去吧。”把林克雷请出急病室,凌寒快速戴上手套拿起剪刀直接就把沾染了污物的衣物剪了,两个护士一个把白御风身上的东西,包括钱包钥匙还有一些杂物等用个袋子收好放到一旁,另一人则把剪成破布的衬衣裤子和袜子一同装到垃圾袋中,准备另行处理。
      去除掉受污染的衣衫,白御风身上已无一物,整个光裸的后背露了出来,除了臀部多了一层布料包裹没受伤外,其余地方不同程度的被毒素腐蚀得皮开肉绽,尤其是裸露在外的脖子、手臂和裤管露出来的一段小腿,这几个地方的皮肉竟已腐烂渗出黑水来,这得多毒的东西造成的?凌寒眉头打结,手上的动作不慢,飞快地把腐烂的部位用小刀割掉,再反复用盐水把所有的伤处清洗干净,用上好的创伤药敷上,再把伤口用绑带包扎好。
      林克雷在室外来回走动着,时不时看一看急症室的大门,有个问题他一直想不通:当那个怪物自爆时,为何那个神秘的少年会不顾自身的安危挡在他面前呢?从开车到医院的路途中一直到现在,他仍是想不出答案。他沉凝着脸,眼中神色变幻,说起来,他对于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江枫是存了偏见的,两人之前一共见了三次面。
      初次相见是在飞机上,那人乍见到他,表情很是奇怪,似是惊喜、激动、还有隐忍。这是为什么呢?难道他认识自己,可自己的记忆力很好,印象当中从没未过此人,那他那些表情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第二次是在酒吧,他似是喝醉了,两人面对面见过而后擦身而过。
      第三次是在宣月大学,他与白靖云谈笑风生,再见自己时只是楞了一下,对视的眼神是大大方方,不卑不亢不闪不避,丝毫不担心被人怀疑他是别有用心。
      今晚是第四次见面,在陈默家门口。照理说,他只不过是个乡下来城里读书的学生,跟陈默八竿子打不着,可他不单来找陈默了,还让人去调查他,是何道理呢?还有,他与他对打时,对方所出的招式居然与自己是同出一脉,后来的输送内力也证明了这一点,他们俩确系师出同门。另外,今晚所发生的事,颠覆了他二十多年人生观的怪事。相对于他,那人毫不在意他的敌意,初时给药解毒,再而放心地把后背露给他让他输送内力,最后不顾一切的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灾。他为何会那样做呢?是什么令他在面对危险的时候奋不顾身地保护自己呢?
      林克雷越想就越糊涂,他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层层包裹的迷雾当中走不出了。这个江枫,到底是怎样的人呢?
      夜已深,皎洁的月色从窗外透进病房,照在林克雷凝重的脸上。
      此刻的他正坐在病床前,双眼紧紧地盯着趴睡在床上正打点滴的人。
      那人的头发因沾染了□□的血肉被剃得只余短短两厘米长,几乎是贴着头皮了,光光的脑袋侧着,由眉头到鼻翼大块的青斑侧面看上去更显眼了,
      脸上的乌黑已褪了不少,取而代之的则是不正常的潮红,那是高烧所引起的红潮。青色和红色交织在一起令他的脸色更加难看,除了那张脸,他的其他部位都厚厚地裹在了纱布中。
      看着如同木乃伊般的人,林克雷心情沉重。
      从进了医院不久,白御风就开始发起了高烧,即便是打了退烧针下去暂时缓解了,过不了半小时就又高烧了,反反复复持续的高烧令凌寒忧心不已,他知道这是体内毒素过于霸道所引起的,他已拿了病毒样本去化验了,要等到最终结果出来才能去对症下药。
      白御风身上共带了两种药物,一种解毒丸,只放了几颗在瓶子里,已是用光了。而另一个经凌寒分辩之后认出一瓶是金创药,因未明其中的药性,凌寒并没拿出来使用,把药与他的钱包之类的东西放在了一块。
      林克雷脸上和手臂上分别有一条约四五厘米长的伤痕,细如柳条,因他早早服用了解毒丸,伤口并不像白御风那样泛黑肿胀,而是细长的一条红痕,擦过消炎的药水后,大约几天就能好,凌寒叮嘱他别碰水,按时擦药,就不再理会了。
      本来,照林克雷的脾气,与受伤之人非亲非故的,他能把人送往医院,找了医生,又专门让凌寒要了最好的病房,还找了护工专门护理,已是尽心了,根本不需守护在白御风的病床前的,只是,林克雷心中就是放不下,想亲眼看到人苏醒过来,想从他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于是便守在了病房前。
      伸手探了探床上人额头的温度,还好,没有刚才那么烫手了。林克雷收回手,轻吁口气,纠结了一晚上的疑云重回心头。不论他怎么推测,仍是无法解释出那人的所为,想得头脑都发胀了,伸手揉搓几下眉心,他忽地掏出手机按了几个号码发送了出去。
      电话那头,“叮铃铃,叮铃铃……”的响声锲而不舍地响着,睡在床上的人即使拿被子盖住头,仍躲不开那魔音穿脑,最后,一掀被从床上爬起来,粗鲁的抓过电话,“喂。”
      “军子,宣月大学医学系新生江枫的资料调查到了吗?要详细要快。”林克雷也不费话,直接说了要求。
      “老大啊,现在是凌晨五点啊?要查人也得等到天亮吧,有你这样扰人清梦的吗……啊,我才睡了不到三小时啊……再说,你晚上才说了要调查人,超级神探也没这么快啊!你这家伙发什么神经嘛,真是的……”
      林克雷说完要说的话很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根本没心思理会对方那一长串的抱怨。
      一夜易过,天色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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