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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媚香入怀 ...

  •   两个女子一个男子的好戏,言若,你说于镜铮会伤心吗?他会痛苦吧,就如当初的你一般,让我统统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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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巯正心中正是烦恼,心不在焉地落下一颗棋子,抬头却见溪兰一副娇羞做作的样子,拈着一颗白子正想着。唉,他心中哀叹,什么时候是个头。

      想他也是京中有名的世家子弟,父母俱是权贵之家所出,虽未曾加冠入仕,但也小有美名,见者无不赞他相貌堂堂,仪容出众,也曾行走与京中权臣显贵之家,名声在外,说的是谦谦君子风,行正言谨,乃是不可多得的佳婿之选,若不是母亲的心思难琢磨,不知那说媒可会踏穿了门槛。

      “表哥,该你了。”眼前这张瓜子脸上满是爱慕之情,圆润的下巴,晶莹流转的眼睛,装扮得美艳动人,若不那么刁蛮人性,想来也是极美的一个女子,可惜不是。他惋惜的落下一子。

      季家那个老三,京中传言纷纷,连带自己也成了无聊磕牙之人口中的谈资,为攀附权相不顾女儿家前程,可怜那朵娇弱的花!自己心下虽谈不上多少爱慕,但却也对这柔顺的表妹很有几分怜惜的。

      巯正叹,季相大约也是与常人一般吧,总也有不如意的时候。

      他有三个儿子三个女儿,除却长子为嫡出,其余儿女皆庶出,女儿们已出嫁,次子早夭,幺子就是那三小子。

      但凡天下有权势的朝臣们最害怕的是没有个好儿子接班,去接着守住这朝中的威望和门第显赫。任凭你再如何的厉害,如何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如何的诚可畏焉,没有个执掌门庭的厉害人,你纵是天大本事也免不了身后凄凉。强势如季相也是一样,若有个好儿子,即使是身后也还忧心儿子羽翼未丰时糟仇家暗算,又或者儿子太出色了糟君上猜忌,但总之多半谨慎些或安守闲职也能富贵一世,荫蔽子孙。

      然而他没有那样好命:长子季祥榉,有些许聪明,心志一般,温厚有余而魄力不足,只是个不出彩又无错的礼部侍中,官场应对平庸,无甚主见,万事都做得平庸。京里曾有人评议这位臣工中的第一公子说到,只怕是就做个纨绔都做不出什么花样,真是老实的没用。看他如今只是个小小的侍中便知季相恐怕也是不指望他了。

      大儿子这样懦弱平庸还不是季相最大的伤口,没有好儿子倒是无妨,世家子弟有几个出息?怕的就是养下个混天胡地的坏儿子,要那样还没等仇家的明刀暗剑飞过来,只怕自家里就要墙倒屋塌。

      有的明白硬碰不起,恨不能食季相肉的竟也多也以此为安慰:别看你现在威风,到你儿子辈了就等着抄家灭族吧!你家的下场不知有多好呢,我还与你这么个现世报的人计较什么,等着看吧。种种如此可见那季三如何的“了得”,相比于父亲在朝堂的名气声望,这位季三公子在京城里的“名望”却也是绝不输给他父亲,倒是真接了季相的班,同样的大大有名。

      做纨绔做到这份上,委实是比他大哥厉害多了。

      季相打也打过,骂也骂过,罚也罚过,偏他无所畏惧,一横脖子就嚷:“要不就打死我拉倒,要不就别管,死也是砍我脑袋上,疼不到你头上,你怕个屁。”当下气得他爹手脚抽筋,把他打个半死。末了,他才好了疼,又一瘸一拐照样满世界招摇惹事,季相却再不敢打,再打就真要打死了,上次伤得是真差点就要请棺材。

      巯正知道季三前些天还惹下了事,还不小,现在全城都在议论谈笑。他摇摇头,这样的儿子,季相只怕难寻良配,这才指望上阿和了,若好了便好,若不好了,便是死,也是不可惜的,更不怕了娘家见怪。

      阿和,你可知,那季家是真如虎穴一般,你岂可分心?

      母亲的心思是越发的难懂了,要自己远了阿和尚且好说,但溪兰这样痴缠不休却也不见她管教,一反常态的不予理会。想母亲治家极严,对男女大防之事看得很重,往常府中小厮丫鬟调笑几句尚且招来棍棒好打,如今溪兰这副模样,难不成可真要我娶了她?

      巯正烦躁的呷了口茉莉花茶,甩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落了一子,受了眼前巧笑嫣然的女子爱慕的眼波,眼神却透过了她去,落在了远处。

      远处秀叶正在外间廊子里入神的绣着东西,穿着宁州样式的对襟小袄,低着小脑袋,露出光洁秀美的颈项,他的眼光就那样失神的落进了那绣花小袄领子里,流连在那片阴影中。裙裾下那红色的鸳鸯莲叶绣花小鞋让他喉头一热,几乎要喷出火来。他不自觉便喝了好些茶水,惹的溪兰疑惑是茉莉花茶不解渴,下回可要换别的才好。

      夜里风轻云散,新月如钩,透过那雕花窗棱,顺和正痛苦的翻转,梦魇,在梦魇里无助徒劳的挣扎,大湘起身为她理了理丝被,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直至噩梦退去方才悄声退下,熄灯而眠。

      转出院子,穿过长长的花园石径,进入一个富丽的两层绣楼,楼中正房里芍药梅花纹的帐子里溪兰正在哎、呀地哼叫着,最后竟是笑出了声,吵醒了外间的丫鬟,丫鬟拉扯起被子坐起身,向着里房张望了一会,脸色不虞,躺下拉上被子盖了头脸,又沉沉睡去。

      梦里的一切都令人疯狂,又见到了那披散那假山上只高三寸的大青石莲叶边上铺路散得肆意的长发,假山石上流水潺潺,飞溅开来浅浅打湿了乌亮妖娆,被风一吹便几缕飞舞空中,仿佛在向他邀宠般招摇显摆,有着道不明的诱惑,还有那眼、那唇、那柔软的腰肢,夹杂着暖暖暧昧的体香飞扑到他的心神里,久久地缠绕着他的感官,迷蒙了心志,一切都让他疯狂不已。还有记忆中的那张红唇,殷红刺目,微微地翕张,死死的勾住了他的双眼,再挪不开,再忘不了。

      咕咙一声,喉中传来一声轻响,他烦躁的感到了不断升温的燥热,不自觉就抓挠开织锦的亵衣。正在此时风起,一丝飘荡入房,房中也冷了些许,他胸前一冷便悠悠地转醒来。

      咔嚓一声,一不留神抓断了床边吊挂的如意玉钩子,披衣坐起的他一手抓开了帐子,望着窗外月朦星稀的天,长长呼了口气,又是那样的梦,美妙难言的梦,叫自己真是快活,回味起来又让自己浑身火热难禁。

      自己下得床来倒了杯茶水,冷冷的喝下去,冰凉了自己那些梦中肆意的念头。

      放下了杯子,不经意间瞄见紫檀木镂花鸟青玉石面的大圆桌上摆放的一瓶万年青,一瓶桃杏两花与狐尾天冬的插花篮子,一盒红豆桂花糕,一盒燕窝玫瑰饼,一个香囊。他不由担心得皱了眉,溪兰越发张扬了,日日都送了东西过来,也不避讳,今日送,明日也送,平白惹眼的,还好母亲又去进香了,此去要大做佛事,费时有十日,不然必要有是非了。

      次日清晨,小厮怀敬前来服侍,却见自家少爷早醒了,惊诧后疑惑他未曾睡好,又见他神清气爽并无不妥便服侍了他穿衣梳洗。

      簪上了青玉镶金簪子,洗漱完毕,镜子中倒影出英挺的身资,巯正果然是京里数得上数的美少年,怀敬满脸堆笑的正恭维着主子如何的潇洒如何迷倒了京中众多的名门闺秀,却突然嗅着陌生的香气,淡淡不真切,正瞟着眼四处找寻却瞄见着少爷拿来一个精致的香囊挂在腰间,便了然:我说是什么好东西呢,是小姐送的东西啊,原来少爷也喜欢这个。

      四月里,花开正繁茂,春光明媚,花园中正是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人也多花也多,开过了水仙、迎春又竞相开放了金边瑞香、轮花瓣的各色早春山茶,不乏有白三学士、金丝玉蝶、大轮牡丹魁、黄绣球等极品。

      曙光初现,杨柳招展多情,时不时与风逗弄几下,低头又略起水花,惊动鱼儿过来啄食,花儿妩媚多姿,引来群蜂嬉戏,嗡嗡不绝于耳。偶尔飞来只鸟雀在枝头上拉长嗓子唱两声,没等得有人看上几眼就噗楞楞的飞进草丛里去,叼出个虫子又飞走。远远地听见后山上非常明亮动听的雀儿欢叫,引得府里养下的懒鸟也不示弱地跟着唤唱起来,一早上没完没了。光线从云里透过,投在碧绿的水中、红砖碧瓦的房上、千娇百媚的花间、描金画栋的廊子,处处都有暖意,处处春意盎然。

      满院里到处充盈着甜香,府里独有的一种气息,常年在这的人才能分得出来,只知这府里连气味都与别的府邸不一样,可要说到底不一样在哪儿却又没人真说得清楚!

      丝毫不差,多少年来从来没有不同过!依然是井然有序,依然是安安静静,依然是恭敬顺从的仆众,依然是母亲手掌心里的那个于府,总是丝毫不差的没有多余的声音,多余的能长久几时?这府里总是让人腻烦的安静,这府里——依然没有父亲,那个他时时仰望着的人,离他总是那样的远,永不可及般。

      巯正今日踏青不过是闷了一整个冬天的闲人、公子哥们的消遣活动之一,每年里的惯例。偶尔也有些花样情趣,家里长辈们倒也支持,毕竟多交些富贵朋友也不坏,好歹积累些薄名。老子的将来终究都是儿子的,就象他们交道谙熟连枝一片,他们的儿子也要连成一片享受这荣华天下。

      可巯正不快活,他轻轻不可觉的抖了抖有些稀却很黑很长的睫毛,眼中淡淡的泛着幽幽的惆怅。即使是与那些豪门公子一起夜饮笙歌,一同游猎纵马都无法真正让他感到一丝一毫的快意,有的只是虚假和烦意。

      他停下脚步向远处望去,隐隐得见一点屋顶。就快到门口了,远远看见那白玉般画有金玉富贵图的影壁,又想起那时阿和苍白脸上戚戚的神情,脆弱得要碎裂的哀伤,然而她见到他时眼睛中的光华却也跌进了他的心,从此他竭力呵护着她的那份情谊,把她当作自己的亲人来看待。

      可惜自己终于是舍了她,对自己说了千万遍是父母之命,是季相权势太大,一切剥开后不过是如父母一般舍不下自己锦绣前程,终究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终于,自己还是父母的儿子。

      阿和,这是你的命,你修要怪我,谁让我是个儿子。

      一阵风过来,轻轻旋转带着不远处落下的花瓣,飘扬迤俪而来,如旋转的艳丽舞姬般绚丽夺目。巯正被这小小的风涡吸引,粹然被一丝异香闯入心肺,心脏突然就跳得蓬勃有声,全身的毛孔就象喝饱了醇酿一样通体顺畅,汗毛都在微微的发抖,仿佛已是醉得厉害。他的身形不动,半闭着眼抬头,感受着风里带来的奇异香氛,任凭那风卷夹着花瓣向他直冲过来穿体而过,拂乱了他的长衫,而花瓣就那样轻轻打上面颊复又飞回风中嬉戏而上。

      在这花风里,巯正的表情是越来越愉快,嘴角上扬,再上扬,眼也全闭上——原来快活的滋味就是这样!

      他依稀又见到了那张嫣红的唇瓣,就在自己眼前不断地旋转,脑中翻腾起了诱人的温润触感——仿佛就是个永远不会结束的美梦,不愿意醒过来,就让我就此不醒也情愿,多快活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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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水池,怡仙亭,满目春花,风暖气和,笑语嫣然。连水边的杨柳也笑得全身止不住的颤抖,鸟语啾啾,鱼戏波光,偶尔有一两燕子在水边湿地边挑拣些泥巴,翘着黑亮的剪尾东嘬西啄,然后快乐的飞略过春水而去,只留下水上晕开的水纹,让人只觉得连水都在欢笑似的。

      这府里最热闹的是溪兰的院子,巯正近日里是常来的,惹得众人私下没少议论的。

      卉珍,秀叶不必说,自然服侍殷勤的。怀敬,怀诚是巯正贴身的小厮,自然也是跟着的。眼尖的仆妇们自然懂得看眼色情势,近些日子送来的都是极好的用度和茶水瓜果,走得也甚殷勤,都猜说是这府里的小姐是嫁一个娶一个,都不落了。

      刘氏那里总也沉默,任凭底下去传去。

      溪兰乌黑发亮的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可爱俏皮的睨着巯正,头上梳着牡丹吐蕊髻,簪上几朵虞美人的绢制宫花和支碧玉蝴蝶簪,外穿着粉色金色镶边海棠纹的缎衣和月牙色的披帛,画了灵巧的问月眉,点点弯来柔媚俏丽。最是出采的是竟不同往日樱粉色的淡施了红色胭脂于唇上,光艳夺目,不似一般的色泽那样有些须暗,到了唇上真是犹如与佛镀金一般,恁是泥胎也能眩目。

      巯正微微一笑,青葱玉指捏起一颗棋子放下,精雕细刻的窗框透过光投照在他青衣白玉的身上有种说不出的风雅,一阵轻风过,卷起他颊边鬓发齐齐掠飞。溪兰看得有些痴了,回望进他眼中一丝促狭,一下心慌眼跳低下头去看住棋盘,也装做苦思。

      巯正往椅上靠了靠,微眯了眼看看她,却是自己所喜的那样装扮,发髻精致又不过繁,眉色稍淡且画得不似她平日那样张扬妖媚入骨,还有那胭脂色。禁不住又上扬了嘴角,偏了头去看向外间。

      又是一阵过堂风,溪兰披帛翻飞如燕,额头上几缕青丝飞动,睫毛也颤动着,肤如凝脂,娇若桃李,好一位娇怯怯的女儿家。巯正却没有看她,前驱着身子靠上前去,停在她发前一尺,低头,瞬间如在天外云上,销魂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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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描有金色芍药花儿的红蜡烛被一一放入了精致的红纱罩笼的灯盏中,那带有香味的独有气息氤氲在这华丽的房内,几名丫头从华丽的屏障后抬去木水桶,收拾停当,卉珍上前为她主子批上轻薄的羊绒绣花披风,扶她坐在妆台大镜前又退下。

      水雾尚未散去,周身一股湿润香氛,发批散着不时低下水珠子,美眸如一掬清潭水,长长的睫毛下红唇艳丽,不经意的微微上翘着,带着蛊惑的风情,越发衬得少女春情缠绵。白皙的手从素白的广袖长衣中伸出,仔细伸都鼻下,竟是一朵半开的大红山茶,花盘大且重瓣富丽,竟不输于芍药的华妍。原来是新摘了来与她做陪浴的,一时见这朵完好又是正红品色,便起了惜美之心,便在起身时捞了在手中。

      早没了香了,再香也是不入她眼的,但还是红得那样刺眼,真是好呢!

      一时恍惚,又安自忆起表哥这些日子极其殷勤的关爱,还有——那不同往日里的眼神,每每让她心跳一停,全身发烫,手脚都象被捆住了似的动弹不得,却不愿挣扎,任那火直直烧到了头顶,多快活的日子,若——真能这样一辈子——多好!不知觉脸已经烧红了一片,不知是红烛映照娇色,还是春情勃发。不一会外间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溪兰也觉得羞人得很,慌忙把身子直了直,装做看那花去。

      进来的是秀叶,她走过来拿了那红漆雕百鸟梳子轻轻为溪兰梳着头,温柔而细致。溪兰看进那镜子里,只见金色的铜镜中暗暗看她不真切,仔细看却见她肤色光润,细眉红唇,头上束成坠云髻,绑着蓝色发带,穿着短袄棉裙,清雅柔媚,晃眼看去到象镜中仙子。

      “小姐真是美呢,这唇膏子小姐可还用得合意?”原来秀叶给梳好了头,又开始按例准备她明日妆容所用。看那盒子中红得烈艳的膏子和眼前低着头细声伺候的秀叶,良久说出一句“表哥喜欢自然也合意。”秀叶应下便静静打理衣饰,她原就话不多,却也少有今日般默默。

      看着她退下,看着卉珍燃上安眠香请她就寝,溪兰却仍盯住镜子中,红潮点点消退,看着看着眼就模糊了,镜子中分明已没有了她二人,只余那抹红。手中花拿捏起来,狠力一掐,花碎落一地,手上染满了血色正红,抬眼一看镜中,那抹红却在自己唇上,滚烫了她的人。一时间卉珍只见她的主子如冬日般,整个人冷清起来,眉眼冷淡。

      “卉珍,”刚刚躺下的她低低唤一声,卉珍正解下金桂花团帐钩,手中的是刚放下的半幅秋水樱草芙蓉花纹帐子,旋即停下静待下文,看着自家小姐睁着眼看着帐顶:“看着”,卉珍轻不可闻的回来了声好便放好帐子,退了出去。

      烛光晃动一下熄灭在黑暗中,门轻响过,房中又安静下来。

      表哥,你只能是我的啊!我心仪到此已无法回头。帐子里,溪兰蓦地紧紧攥住了杏红色金团花的锦衾,狠狠的用指甲划过,良久转向里,眼角隐隐约约地透出一团极浅的湿意。

      夜深,月隐去,一声轻响。

      ——————

      次日午时,“乒啪!”青石板面清脆的回响起突兀的声响,正如那人的愤怒绵延不绝。

      “小姐,”眼见着溪兰发髻微散,双眼潮红,风吹起那广袖长裙,已是不对之极,口里的话硬是咽了下去。

      半晌,她才敢抬头,看见得却是她的小姐紧紧盯住房悬着的一幅绸缎精工刺绣,红色牡丹艳丽风流,竟带着几分娇怯风情。溪兰红艳的唇似嗔的微微抿着 “哼,好一副富贵牡丹,倒真想飞上枝头呢!”

      这边卉珍终是不甘的咬了咬唇,低头道:“小姐”,溪兰挥手,说到,“此事以后再说,最要紧的不是这个。”,“下去准备吧,可要仔细着。”

      表哥,最近来得更勤呢!溪兰细细研判着妆容衣饰,小心翼翼整理着细小发饰。镜子里是位眼波如烟,艳丽精致的世家小姐,娇憨华美。当然满意如此的身姿。扶上前来通报的小丫鬟,一抹浅笑爬上嫣红的唇,腰肢盈盈摆动,轻跨过门槛,风激起绚丽的流霞的衣裙荡开去。高抬了头,看到远远风姿俊秀的他正负手行来,眼中的笑再抑制不住。

      正飞走在后花园深处的卉珍突然觉得周身煞冷,看看手中的东西不由又一阵寒,低头见着自己的脚狠狠踩过了一朵山茶,留下来的是如泥般破落的残红花汁,如泣如血,印得她双眼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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