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第4章 雪松木魔杖 ...
-
1996年7月24日
邓布利多说得没错,我应该先进行一些训练,提升自己的技能之类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最后喊出的那句话有一定作用,我只能确认一点,蛇脸男人肯定是认真地考虑过给我一个死咒,但这个死咒变成了昏迷咒。
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了,我发现自己的小腿很疼,可能是在摔倒的时候受的伤,那么我当时必然是以一个很难看的姿势趴倒紫杉落叶覆盖的湿润的土壤上。
我睁开眼睛,艰难地打量着四周。这是一间昏暗的房间,窗户上拉着厚厚的绿色窗帘,唯一的光源是漂浮在半空中的蜡烛,地上铺着绿色有银色蛇形纹路装饰的绒毯,而我正坐在一张有深绿色靠垫的扶手椅上,长期保持一个姿势使我的胳膊发酸,头脑昏沉。如果不是事先知晓这里是巫师的住所,我说不定还以为闹鬼了。
蛇脸男人——我猜那就是伏地魔、神秘人,八|九不离十——他不杀我,必然是出于某种原因,而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那根哨笛。至少,伏地魔对这根哨笛产生了某种兴趣。如果伊万还活着的话,伏地魔想要知道什么,他会向伊万打听的,伊万所知道的应当比我多。
但伏地魔想要知道更多,肯定是这样;所以他没有杀我。
门开了,一个人探头进来看了一眼,我没有看清楚那个人的脸,甚至没有看清楚他是男是女,但门口传来男人的声音:“那个女孩醒了,去告诉主人吧,我想他应该没有太多耐心等待。”
我不擅长谈判,尤其是和我的体能成绩相比。我抿紧嘴唇,准备即时编造几个听之可信的故事。
门再度打开,我以为会见到那个蛇脸男人,但出乎意料的,走进来却是另一个人——一个不完全陌生的陌生人。他脸色蜡黄,神情阴鸷,黑发油腻腻的像门帘一样挂在脸庞两侧,活像是个蝙蝠。
“是你!”我惊讶地说,在我第一次见邓布利多后,在酒吧外黑漆漆的街道等待的男人。他快步走进来,黑色长袍在身后翻滚,然后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
“那么,请你解释一下,那根哨笛是怎么回事,还有伊万·罗曼诺夫。”他盯着我的眼睛,直截了当地问道(甚至都没有打招呼或者做自我介绍!)我有种奇怪的想法,他好像能够看透我的内心。
“真的是太没有礼貌了。”我的身体向前倾,怒视着他冷漠的黑色眼睛。他在使用巫师的催眠术吗?不能让他知道我在想什么,不能透露出基地、或者是首领的任何秘密……
“伊万是我的朋友,他拿着我们的哨笛逃跑了,就是这样。那根哨笛据说很有年头,也很珍贵,所以我要把他们一起找回来,我是指伊万和哨笛。”我说,“没别的目的,我想也不会对你们伟大的主人造成什么阻碍。”
“你们的哨笛?”他皱起眉头,神情高深莫测;随后他又轻蔑地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想你很难凭一己之力到达这里。”
“邓布利多告诉我的,所以我能很容易地找到这里,对不对?”我没好气地说道,“如果你不是在审问,就请再礼貌一点,顺便我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他的身体向座椅靠背一仰,换上一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当然,当然,黑魔王的贵客——希尔达·史密斯,邓布利多说过你的名字,嗯?和麻瓜在一起长大,看来你对巫师缺乏最起码的认知,这里是马尔福府。”
马尔福,这个姓氏有点古怪,我可能是在某些中世纪的野史中见过,更有可能是记忆混乱。伏地魔是这里的主人,莫非他本来是姓马尔福?Lord Voldemort Malfoy,惹人发笑的名字。
男人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瞥了我一眼:“顺带一提,奥利凡德看过你的魔杖,你应该有一根更合适的魔杖。那根魔杖太旧,材质太硬,不适合你。”
我摸了摸风衣口袋,魔杖不见了——反正我也用不顺手,但是拆分伪装成手表的微型手|枪和藏在衣服夹层中的匕首还都在,那才是我忠诚的伙伴。
“奥利凡德已经失踪了,我在对角巷里看见的。”我慢悠悠地说。
“那不关你的事,我想你也并非很期待一根新魔杖。”那男人粗暴地打断我,快步向门口走去,我叫住了他。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先生。”
他甚至连停顿都没有停顿一下,木门被砰地一声合上;在那之前,我听见生硬的两个单词。
“西弗勒斯·斯内普。”
斯内普离开之后,我度过了糟糕的一天。我独自一人在这间不大的房子里来回踱步,思考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或者我应该怎么做。邓布利多与伏地魔彼此敌对,至少我了解到的就是这样,斯内普却能在酒吧外等待邓布利多与人会谈,同时自由地出入伏地魔的住宅,他是个间谍?不过他似乎并不介意我发现这一点。
到了我觉得有些饿或有些渴的时候,门口就会出现一些食物和水。食物是树莓面包,水用一个细长颈的玻璃瓶盛着。
真是美妙可爱的,被荒废的一天。伊万这个混蛋,我会亲手掐死他。
1996年7月25日
我坐在扶手椅柔软的坐垫上,摆弄着我的探测器。毫无疑问这里具有某种强大的魔法磁场,探测器已经彻底坏掉了。可是昨天在伏地魔面前,为什么它会闪烁红光并响起来?
门开了,如果来者还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话,我不会给他好脸色的。但(再度地)出乎意料,一条约有十二英寸的巨蛇从敞开的房门游进来。我瞥了一眼那条蛇,这宅子里有人养蛇,很好,真他妈的太好了。
基地里有一个喜欢凯西这名字的金发女孩也养了条蛇,巨大的蟒蛇,叫做球球。她觉得一条宠物蛇很酷,还可以帮她解决敌人,可是她忘了驯化一条蛇不如驯化一条巨犬。最后凯西在睡梦中被球球勒死了,悲伤的故事。
巨蛇游到我的面前,围着座椅缓慢爬行,蛇信子似乎在感受我的气息。这应该是一条大得惊人的蝰蛇。
“漂亮的小姐,”我模仿凯西对球球讲话的语调,对这条大蛇轻声说道,“很高兴见到你。”
“那是纳吉尼。”门口传来嘶嘶的声音,我抬起头,伏地魔缓缓地走进来,那步伐活像是一条蛇,在伏地魔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一副盛气凌人姿态的黑发女人。这回是比较难缠的对手了,我想,右手无意识地搭在左手手腕戴着的精钢手表上面。我可以在三十秒之内将这个手表拆分组装成一把枪。
“把魔杖给她,贝拉。”伏地魔轻声说道,他在我对面坐下来,巨蛇悄无声息地爬向伏地魔那边,同时发出嘶嘶的声音,好像在对伏地魔说话一样。
叫贝拉的女人轻蔑地看了我一眼,将一根魔杖丢给我,像扔过来什么有辐射性的垃圾,似乎连多看我一眼、和我有任何的肢体接触,都会被污染到一般,那种神态和我在对角巷里见到的金发女人别提多相似了。
这不是我带来的魔杖。这是一根崭新的魔杖,木制手柄的昏暗的烛光下发出一种微光。
“伊万·罗曼诺夫的魔杖。雪松木,十二英寸长,杖芯是独角兽的毛,”伏地魔轻声说,“他来到这里,首先去对角巷买了一根崭新的魔杖,穿上巫师的长袍,就好像是个巫师,一个纯血的巫师一样。”
贝拉爆发出一阵大笑,但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伊万崇拜魔法,尤其是黑魔法,如果他跑到伦敦并设法进入了对角巷,去置办一身真正的行头,我想也没什么奇怪。
“噢,那可真感人,他一直都希望成为一个厉害的巫师。”等贝拉笑完了,我耸了耸肩。
“为什么不去魔法学校里学习?”伏地魔危险地眯起眼睛,“因为血统的缘故,魔法学校不肯接收你们?”
“当然不是,我们没有别的选择,”我说道,其实我还想说点讽刺的话,但理智告诉我最好别这么做,“从我们记事起就被送到像是孤儿院一样基地里面进行各种训练,他们教什么我们就得学什么,否则就去死。那时候我们都只有三四岁,没有别的选择。”
伏地魔沉默了一会儿,这时候贝拉开始用一种恶狠狠的眼神盯着我,就像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一样。
“那么把话题再度转回那个小伙子,伊万身上吧……希尔达,你似乎已经不指望伊万能活着了。”
“当然,你把他的魔杖都给我了。”我这时候才感觉到有些恐慌,伏地魔能看透我的所思所想,就像斯内普一样,他是怎么做到的?虽然在基地的时候,导师训练过我用一些方法抵抗催眠术,但我不确定在这里是否有用。
“但是他留下了一些小小的问题,希尔达,”伏地魔的声音十分平静,他开始用细长的手指抚摸大蛇的脑袋,“我不想为这些问题耗费太多的时间,太多的事情需要我去处理。”
我知道我要怎么回答了,在这个男人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不,追溯到在紫杉树林中见到他的时候我就应该这么回答,否则就会死——如我之前所说的,没有其他的选择。贝拉又开始瞪我,似乎我欠了她许多钱。
“乐意效劳,先生。”我干巴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