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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今天的小鼬依然很反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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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他活下来,我正在杀死他。彼を生き残る為、私は彼を殺している。—
今天佐助放学回家,告诉我,他们老师问了他们一个问题。
何为忍者?
有小孩说是能忍耐的人,有小孩说是用忍术的人,有小孩说是大名的工具,有小孩说是有力量的人。
佐助觉得他们的答案都不对,可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正确答案是什么。老师没有对他们的答案发表任何意见,而是说,究竟何为忍者,在你们今后的道路上,就自己去实践吧。
我蹲下来捏了捏佐助白团子一样软糯的脸颊,笑道:“忍者,大概就是坚持自己的忍道的人吧。”
他歪着脑袋问我什么是忍道,连我捏他的脸都顾不上炸毛。
“忍道就是作为一个忍者绝对会坚持到底的原则。”
“姐姐的忍道是什么?”他揉了揉被我捏到的脸颊。
“我的忍道啊……”我眯着眼,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夺食之仇不共戴天?”
“……骗人。”他一脸不信任地看着我,别过脸去。
“佐助不相信姐姐啦?姐姐好伤心啊!”我十分夸张地捂住胸口,作伤心欲绝状。
佐助偷偷转过脸来看我,又鼓着嘴嘟哝道:“这么普通的忍道,一点也不像一个忍者。”
“那要怎样的忍道才能像一个忍者呢?”
他低着头想了一会,然后用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看着我,稚气道:“我的忍道就是保护爸爸妈妈和哥哥姐姐,然后成为一个强大的忍者!”
“好孩子好孩子。”我摸了摸他的脑袋,“不错的志向嘛,继续努力吧!”
他双眼闪闪发光,用力点了一下头:“我去练习了!”
话还没说完,他就跑走了。
忍者……吗。
我很好奇小鼬的答案,但是当我趴在他的窗台上向他搭话时,他却依然在延续着昨晚莫名其妙的心情,对我不理不睬,只是瘫着一张脸,坐在窗边的桌旁看他的卷轴。
“喂,小鼬,好不容易我闲下来了,你就不多陪我一会吗?”我不满地伸长手,扯住他卷轴的一端不放。
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抬起头来,面无表情道:“我很忙。”
“卷轴拿倒了哦。”
他下意识地伸手就要将卷轴正过来,在发现是我骗他的之后,终于破功了,无奈地放下了卷轴:“……姐姐。我真的很忙。暗部有很多任务资料要背。”
“有什么关系,出来跟我打一场怎么样?青春就是要挥洒汗水嘛!”
“不要再跟迈特凯混在一起了。”
“他是个好酒友哟,小鼬长大之后就会明白啦,在烦闷的时候喝一杯是最好的消遣呐——”
“我换身衣服就来。”他突然丢下这句话,起身。
我趴在他窗台上继续道:“小鼬,我记得你酒量不好吧?这可不行哟,作为忍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接到陪大名喝酒的任务了……”
说着说着,我发现小鼬拿着要换的衣服,侧身默默看着我。
眨眼。
怎么了?
难道是被我揭了短,不开心了?
他走过来,弯下腰,一只手拿着衣服,一只手撑在桌上,那张令木叶无数女性春心荡漾的脸一下子离我很近。
太近了。
近到让我产生危机感的程度。
“我要换衣服了,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他漆黑的眼睛里一点情绪也看不到。
“什么嘛……原来又是害羞了。”我自觉地转过身,碎碎念道,“小时候我还帮你洗澡来着,长大了不管是你还是佐助都变得不坦率了姐姐好寂寞啊……”
背后传来窗户关上的声音。
啊啦,逗过火了?
在心中为小鼬的羞涩窃笑着,我蹲在窗外,看着天上飘浮的云朵。
片刻之后,小鼬从回廊走出来,站到我面前:“训练场?”
“嗯,训练场哟。”
小鼬的进步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他有着绝佳的才能,而他的勤奋也让才能发挥到了极致。“天才”二字不能用来形容他,因为跟他的努力相比,天才这个词太过廉价。
我和他用三勾玉写轮眼对战,到最后,竟是堪堪平手。
小鼬的手里剑抵在我的后心,而我的长刀也架在他的颈侧。
“今天到此为止吧。呼——”我收回刀,平息了一下呼吸,然后果断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地。
“很累了吗?”小鼬蹲下来问我。
“嗯。”我拍了拍胸口,大口呼吸着,“啊啊,女忍为什么要有胸部啦,好闷啊!躺着也喘不过气来啦!”
“姐姐!”小鼬有些窘迫,“请不要说奇怪的话!”
“因为是事实嘛,”我摆了摆手,喘了口气道,“说实话胸部什么的真是太碍事了,好想变成男人啊……”
“请你有一些女性的自觉吧……”小鼬十分头疼地坐在我身边,别过头去,避免看我,“而且运动过后马上躺下对身体不好,站起来走走吧。”
我翻了个身改成趴在地上,滚来滚去:“不要,走不动了!让我滚一会!”
“姐姐,注意形象……”
“不嘛不嘛!小鼬下手太重了姐姐我的肩膀还在疼啊!”
话音刚落,忽然感觉自己腾空了。
诶?
发现自己窝在小鼬的怀里。
“仅此一次。”他板着脸抱起我,“再晚一点就赶不上晚饭了。”
“诶嘿?之前好像有人说我太重了?”
他像是掂白菜一样掂了掂我,一脸平静道:“而且最近又重了一千克。”
没有任何铺垫地被这句话戳到爆点,我张牙舞爪地挠上了那张令木叶无数女性春心荡漾的帅脸。
再然后,实际上也是有脾气的小鼬,将我丢在了地上。
他有脾气这件事,说给任何人都不会有人信。外界对他的评价大多是喜怒不形于色,优秀,高冷,心思深沉之类完全令我和佐助嗤之以鼻的词语。
不知道为什么,小鼬在我面前,小脾气特别多,话也特别多。
小鼬实际上并不是一个善于交往、善于表达自己情绪的孩子。他对家人的态度是宠溺,对外人的态度是漠不关心,除了变强之外,心无旁骛。
虽然看上去是个很单纯的人,但他经常会一个人思考着些什么。真正了解他的人才会明白,他那双淡然无波的眼睛背后,是真的藏了很多事情的。
作为他的家人,很少见到他深沉漠然的一面,但是最近随着族里和村子的矛盾激化,他也越来越多地在我面前露出凝重的神色。
他的这种神色,让我感到不安……而又怀念。
侧头看着走在我身边的小鼬,一瞬间所有的时间似乎都蜂拥而至,我再也无法分清自己处于现实还是虚幻。他的面容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黑瞳与红瞳交替,恍惚是艺术品一般的轰鸣。
一瞬间万籁俱寂,耳畔仿佛充盈着无垠的静默,只剩下滴落在脸庞的熟悉泪水,以及听不清发音的字句。
小鼬侧过脸来,疑惑地看着我:“姐姐?”
我顷刻间收回所有思绪,露出一个笑容:“说起来,小鼬,你觉得——什么是忍者?”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能够将自己的力量用在正途,为了目标不断前进的人。”
“果然,小鼬是个注定成为伟人的孩子呢。”我笑着,心脏却在抽痛,“在你认定的光明之路上前进吧,小鼬。要记住,即使你的眼睛使你能够正视黑暗,也千万不要试图去了解、接触它,那会是你覆灭的开始。”
小鼬似懂非懂:“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是啊,为什么呢?”我加快脚步向前走去,用自己也听不清的声音道,“大概是,想要杀死某个人,然后,想要保护某个人吧。”
“杀死某个人?”
“啊,不用太在意,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你到底……站在哪一边?村子,还是家族?”小鼬在我身后问。
果然,还是问出来了。
我转过身,摆了摆手:“别担心啦,小鼬,我和你是同一边的。”
手腕被握住了。小鼬鲜红的写轮眼在夕阳的映照下美得令人窒息。
“姐姐。”他顿了顿,“宇智波卦风。你是不是,要去很远的地方?有的时候我觉得你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你在看着谁?”
原本到嘴边的调侃与打岔,被他血红的瞳逼了回去。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姐姐,你真的明白我是站在哪一边的吗?还是说,你了解的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和我相似的人?”
在他的逼问下,我只觉得自己从未如此狼狈。我坚持至今的有些东西,在他点破之后,变得那么可笑与自以为是。
我透过他,在看谁?
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孤独的背影。
不行。
这个秘密,我已经发誓,要带进坟墓。
然后,我用被他握住手腕的手,亲昵地捏了捏他的脸:“我谁都没在看,我看着的是你哟,小鼬。”
小鼬神色不明地看着我,不但没有松手,反而加大了力道:“无论你站在哪一边,一旦坚持不下去,就来找我。”
“不用担心我。”我挑眉,“还不放手么,姐姐我手快断了哟。”
他慢慢松开了手,有些颓然地后退一步:“抱歉……姐姐。”
他的眼睛,也恢复成了夜一般的颜色。
宇智波卦风手记:
倒计时还有两周。
是与宇智波斑一起覆灭宇智波家,还是与宇智波家一起举起叛乱的旗帜?抑或是,找寻另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