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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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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噢——这名字真棒!”小小毫不吝啬地给与夸奖。
阿木也点点头说:“我喜欢这个名字,比猫猫听上去厉害的感觉。”
方佳苗看看溪和肚子上躺着的小猫,又看看正在看着她,等她回答的溪和,委婉地说:“它很可爱,你起的名字也很好玩。”
好玩算夸奖吗?应该是夸奖吧?
溪和露出个笑容,有点害羞地坐起来,抱起冷忱,冷忱挣脱了。
溪和并不在意地又伸手去捞冷忱,将他一把抱到脸前,蹭蹭他软软的皮毛。
除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回家了一趟,基本都在外面玩的溪和,晚上吃晚饭的时候便开始犯困,有好几次头都不受控制地往后仰或者往前磕,冷忱担心这家伙一不留神就要给自己磕个大包,不得不每次快要砸上去或者倒下去的时候,开口干扰他的瞌睡虫,让他清醒一点,注意一下现在是吃饭时间,不是午睡时间。
溪斛看他实在是困得不行,亲自上手,给他喂了半碗饭,催促他冲了个澡就赶他上床休息了。
些许是没有午休的缘故,这一觉溪和睡得特别沉,从前七八点就醒来,翌日睡到十点多才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就伸手摸冷忱,东摸摸,西摸摸,都没有,溪和掩嘴打了个哈欠后睁开眼四下里找不见的冷忱。
溪斛听到动静,冲屋里喊道:“醒了?醒了就过来吃东西,和我一起去药铺。”
“好——”溪和听到爸爸的话,下床,换好衣服和鞋子,从卧室里走出来,来到院子里洗脸刷牙,一早就醒过来的冷忱此时正在院子里教训几只大清早就聒噪不已的几只鸡,让它们排排站好,不准动。
只见院子里几只鸡像军训一样站成一排,目不斜视,而冷忱看它们还算乖顺,点点头,终于准许它们解散,可以自由活动。
“喵——”
自由活动的前提是不准大声说话。
听到冷忱的声音,几只刚放松下来的鸡又猛地僵住,接到命令,拼命地点头,表示绝对的服从。
冷忱满意地收回视线。
洗漱完的溪和坐在廊下摆着的小桌子小椅子,看到冷忱冲几只小鸡叫,出声道:“你别吓他们了大王。”
冷忱没理他。
溪和有些忧郁,他怎么感觉,猫猫并不喜欢大王这个名字啊,比从前对他更冷淡……
明明那天叫他大王的时候,都有搭理他的啊,不明白,很苦恼。
咬一口馒头,喝一口稀饭的溪和觉得猫猫的内心好难猜,好难猜,难猜。
吃过饭,溪和和爸爸一起去药铺,照例抱上了冷忱。
溪和现在已经不放心把猫猫独自留在家里,不是因为怕猫猫孤独,而是怕猫猫趁他不在家的时候把小鸡都玩弄死了。
对,玩弄。
小鸡那么小,那么可爱,经不起折腾的。
到了药铺,溪和这个闲人照例抱着冷忱去了孙爷爷家找将军,将军卧在店里睡觉,听到动静抬起头,机警地扫了一眼来人,看到是溪和后又重新躺下,闭上眼睛。
孙爷爷正在算账,看到溪和招呼他坐下来,说:“将军昨天晚上抓了一晚上的老鼠,这会儿正休息呢。”
溪和抱着冷忱,冷忱觉得有点热,从他身上挣脱开,跳到旁边的桌子上蹲着。
溪和对孙爷爷说:“将军可真能干!”
自己的猫被夸了,孙爷爷很高兴,把那些花生瓜子之类的小吃各抓了一些放到碟子里拿给溪和吃,溪和说了谢谢后,和冷忱一起吃着小零嘴,溪和看到胖墩墩的将军,越看越觉得可爱,充满希冀地对冷忱说:“猫猫,你也要吃多一点,你看将军多可爱,圆乎乎的。”溪和已经决定,还是先叫着“猫”这个名字吧,大王这个名字是不能用了,太伤他和猫猫的感情了,猫猫明显已经厌倦了新名字。
冷忱淡淡地瞥了一眼溪和,听到他的话,一时胃口全无,将军那身材都超标了,一点都不符合猫体最佳状态,他并不想变得圆乎乎。
“给!”溪和看猫猫不吃花生,就把自己剥好的瓜子仁递过去。
冷忱本来已经一脸正色地看着将军……的体型,以此来告诫自己,不要走上它这条不归路,就看到眼前伸过来的手,以及手里剥好的瓜子仁,刚想拒绝,那手就又往他这里伸了伸。
“很好吃的哦。”
冷忱一个没忍住,伸出舌头,卷进了嘴里。
看到猫猫吃了他剥的瓜子仁,溪和更来劲了,冷忱吃一个,他剥一个,到后来,冷忱吃的速度都赶不上他剥的速度。
溪和看着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嚼着瓜子仁的冷忱,发出感叹:“猫猫连吃个瓜子仁都这么酷。”不亏是我踢到的猫,这句话他没说出来。
冷忱无动于衷地吃着瓜子仁,对于夸奖并没有什么反应,颇有点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但,这一切,只是表面。
他的内心如下:这瓜子仁还挺好吃的,以前怎么不觉得……
回味无穷中,没空理会溪和。
吃了一会,溪和帮孙爷爷打扫了下卫生,走之前,他看猫猫喜欢吃瓜子,在兜里装了一把才离开,回到药铺,坐在一边的溪和没事就给猫猫剥几粒瓜子,冷忱嘴上没说什么,但也不推辞。
溪和已经摸出点猫猫的情绪了,不拒绝就是喜欢的表示,不然猫猫早就扭过头啦。
溪和坐在堂前的椅子上伺候着冷忱,因为快到午饭时间,这会儿店里,除了一个拿着方子过来抓药的男人,并没有别人。
那男人看着四十多岁,身材高大,面色红润,进来就左顾右盼,当看到从中门走进来的溪斛时,激动的直接跪地上了。
“溪大夫!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他这一下子跪的,把张运和溪和都弄的一愣,还有冷忱。
溪斛走上前,拉起他,看了看他的脸后,说:“是你啊,看起来,恢复的还不错。”
他这一说,那男人更激动了,又要跪下来给溪斛磕个头。
溪斛让到一边,眸色淡淡地说:“我并不喜这样,你还是起来吧。”
男人连忙站起来,把柜台上放着的东西拿起来递给溪斛:“溪大夫,这是我特意给您买的,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说是小小心意,但看精致的包装,还有上面的牌子,识货的一定会咂舌说:出手真阔绰。
这事儿还要从两个月前说起,这男人叫王大虎,老家是临风镇上的,十几岁就出去拼搏,人到中年事业有成,却在正要享受人生的时候,一次例行体检后被告知得了一种目前尚未被研究出来有效疗法的病,只有回家等死的份,妻子知道后,第一时间跟他协议离婚,且要求分割财产。
老婆跑了,孩子一时没人带,他心灰意冷之下带着儿子回了临风老家,一是让儿子有个人照顾,安排后事,二是回来等死,并没有把自己得了重病的事情告诉父亲,只是这一日一日地消瘦下去,终是没瞒住。
在告知老父已经走遍了大大小小的医院,均是束手无策,他父亲当时一听,就带他来找了这位溪大夫,一开始他就是想着,死马当活马医,随便怎么治吧,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来看病的第一天,这医生就非常的淡定,也没说自己这是什么病,看了看他的面容后就切脉,切脉完了,按压了下他的腹部和心口处,就开了方子,然后就抓药回家了,让他吃一个月先,吃完再重新开方子。
他当时还想,什么狗屁医生,病情也没说出个一二三就开方子抓药了,看医生的表情就知道根本没看出来他得了什么病,没准就是把这病当成了胃病来治,但是这药呢,为了安老父的心,还是要吃的,谁叫老父特别信任这医生,吃就吃,快死慢死也没什么区别了。
谁知道,才吃了一周多,吃东西不再觉得味同嚼蜡,每顿能吃两碗饭,这在他生病以来是从未有过的现象,而且肚子没以前那么硬也不经常疼了。
心道是遇到神医了,开始老老实实遵循医嘱,按时用药,一个月后,体重恢复了十多斤,面上也不再灰白发黄,比以前有精神多了。
重新开方子后,又吃了一个月,神了,体重基本恢复到和以前没两样,用手按肚子,没有硬硬的感觉,也不疼,他后来偷偷去医院做了个检查,检查报告上显示,除了血脂稠外,之前的不治之症竟然被治好了!
检查完他就马不停蹄回到镇上,拿着在市里买的一大堆东西跑到溪斛这里,看到救命恩人,激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溪大夫,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溪斛看看柜台上的礼品,说:“你来看病,我治病,就这么简单,希望你别搞复杂了,这些都拿走。”
王大虎看神医一如既往的淡定,心道神医就是跟一般人不一样,这范儿真正!怕被嫌弃,连忙把礼品拿下来,放到地上,问溪斛:“这药我还要继续吃多久?”
溪斛让张运先别急着抓药,拿起毛笔重新开始写方子说:“之前的方子你不用再吃了,我重新给你开一个调理用的方子,坚持吃到年底,就不用再吃,之前走的急症用急药的路子,现在你恢复的不错,就要用温补的方法调理,调理身体不能急,需要忌口的你自当禁忌,不然……你自己掂量。”
“嗯嗯嗯!我一定该忌口的忌口,按时用药。”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格外惜命怕死。
一魁梧的大汉哭得跟小姑娘似的,溪和还是头一次见,嘴巴“O”着看了好久才恢复到正常状态,恢复正常后,心里便涌起“我爸爸一如既往的厉害啊,棒棒哒”感慨完,继续给冷忱剥瓜子。
冷忱对于在重礼面前依旧保持淡漠超脱之心的溪斛,生出敬佩之情,扭头看看专心对付瓜子壳,每天不是去抓知了,就是下河摸鱼,上地割草,没事喂喂鸡的溪和……
一时不知道说点啥。
这王大虎,因为被溪斛治好了病的缘故,对溪神医是打心眼里想要报答他的再造之恩,自那次送礼没成功后,没事就来一趟药铺,知道送礼溪斛不收,他就来帮忙,熬熬药,抢着整理药材,赶都赶不走,非说,闲着也是闲着,就让他来锻炼锻炼身体。
这街上邻里的,谁不认识谁,自从知道王大虎被溪大夫治好了不治之症,大城市里的医生都说这王大虎没救了,竟然被溪大夫治好了,一下子不怎么来东街看病的西街住户也都要多走几步的来让溪大夫看看,把西街的一家药铺老板给气得不行,一时急火攻心,病倒了。
冷忱在临风镇待了有快六天,他估摸着家里那边的人应该已经快到了,离别在即,他对溪和的话便没有像从前那样爱答不理,这可把溪和高兴坏了。
猫猫终于接受我这个小主人啦!开心!
这天,溪和抱着冷忱去赴约,他昨天和阿木还有小小约了今天去小桥附近抓螃蟹,去的路上,溪和对冷忱说:“螃蟹有两个大钳子,你到时候别乱碰,被抓到了鼻子,可疼了。”
冷忱:就再忍他这啰嗦一回,反正快走了。
三人拎着小套笼和一早准备好的诱饵,从小桥上下来,顺着小小的陡坡走到河岸边,三人把诱饵扔进套笼里,然后把套笼放进河里固定,接下来静等就可以。
他们不仅拿了小套笼,小小还拎来个塑料小桶,这会儿他已经灌了半桶水放在旁边,一会儿抓到了螃蟹,放螃蟹用的。
大概等了十几分钟,三个人就去分别取自己的小套笼,套笼取出来,阿木开心地数着里面的螃蟹说:“我这里面跑进来四个!”
小小也开心地说:“我三个!”
溪和迫不及待眯着眼睛往里面望,数了数,下巴一抬,说:“我也是三个!”
三个人一起把螃蟹倒在小桶里,清空套笼后,重新放诱饵进去,一切弄好把套笼换了个位置放到河里。
放好后,三人蹲在小桶旁看螃蟹,溪和伸出小手戳螃蟹,怕被夹到,戳一下赶紧收回手,自己玩的时候也不忘让冷忱,招呼一边的冷忱过来看。
冷忱慢慢度步靠近小桶,探头垂眸看去。
这么小的小螃蟹,冷忱还是第一次见,看它们在小桶里爬来爬去,觉得颇有意趣。
这时,阿木指着其中一个最大的螃蟹,语气笃定地说:“这只是雌蟹。”
小小和溪和左看右看都没看出来,哪只是雌的,哪只是雄的。
阿木得意洋洋地卖弄自己前几天从爷爷那里偷来的知识说:“爷爷说了,肚子是圆的就是雌蟹,三角形的就是雄蟹。”
被阿木科普的小小和溪和都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这表情成功地满足了阿木这位小夫子。
“那什么是雌,什么是雄啊?”溪和恍然大悟完,向阿木虚心求教。
阿木一顿,伸手抚上额头,被溪和问的有点想吐血,合着你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雄和雌,那刚刚一脸“了悟”的表情是干什么!阿木缓了缓,吁出口气才接着说:“雌的就是女的,雄的就是男的!”这样懂了吧!
正在他指着另一只说是雄蟹也就是男生时,小小忽然指着冷忱说:“那他是雄的雌的……”
中枪的冷忱,察觉到不妙,往后退一步。
溪和顺着小小的手看向猫猫。
阿木盘腿坐在一旁对小小说:“那你要问溪和啊。”说完两人都看向溪和。
溪和眨巴眨巴眼睛,看看阿木和小小,又看向冷忱,慢慢地说了句。
“我也不知道猫猫是男的女的……”因为他从未去关注过这个问题,不过,猫猫到底是男的女的?
阿木一呆,无奈道:“那你这会儿看看是公母、雌雄、男女!”说得这么详细,生怕再让溪和给一不留神噎住,也是心累。
冷忱面色严峻地又往后退了一大步。
小小跪倒地上,伸手撑地往冷忱的方向爬了爬,扭头对溪和说:“要我帮忙吗?”跃跃欲试。
蹲在地上的溪和歪歪头,露出个好奇的表情,笑眯眯地对冷忱说:“猫猫……”
冷忱冲溪和呵呵一声。
——想都别想!
然后爬上了后面的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