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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她的空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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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烬,霁柯推开门,无崖子为她开的门。
“师傅。”
无崖子朝她身边看了看,“怎你一人?”
霁柯:“本就我一人。”
无崖子点了点头:“进来罢。”他手背在后面,身材高大,但是像是有什么压在肩上,肩有些佝偻。
霁柯随着他进入一间房,那间房踏入便一股生冷的意,霁柯看见无瞳的段良辰和他那个神秘的娘都在。
段良辰打了个招呼:“未过门的媳妇,近来可好?”
霁柯看了他眼,点了点头:“尚可。”
段良辰嘴角微勾,笑声邪意。
他娘起身,朝她曼妙走来,伸出手:“拿来,万生石与铜灵。”
霁柯看了她眼,将手中的盒子递给她。
那女人看到铜灵的那刻,神情细微地变了一下,抬头:“万生石呢?”
霁柯:“在我身体里。”
无崖子开口问:“对打开那扇门可有影响。”
神秘女人回:“应该不会,万生石毕竟还是在这里,只不过……我不知道我真的打开的时候,你这位徒儿能不能承受得了。”
“可有大险?”
“我不知道。”
无崖子皱了下眉,抬头他道:“那就停止吧。”
女人神情惊讶,“若停止,你……”
“就这样吧。”
无崖子转身对霁柯道:“师傅没有弄清情况许是,你先回去,我再与你师娘商量商量。”
霁柯看了他们一会,问:“你们说的大门,是指什么?”她最后把视线看向那神秘的女子。女子因为她眼中的犀利与逼迫,顿觉一种说不上的压迫感袭来。
“大门,是什么?!”
*
京都的酒铺,沈寅做了个噩梦,突然惊醒。
他起身,惊讶地看着四周,“我怎么会在这?暗卫呢……”他朝着酒楼楼下跑去,发现暗卫不知如何都倒在桌上,过去查看,发现他们都似被打晕。
心里的一块突然撕裂开来,他记得……他拉着她,躲开陈玉,来这里要等楼前河岸放花灯的。
“阿柯……”
突然意识到什么,沈寅朝外跑过,在街道上跑了几步,碰到一人走在桥上的陈玉。
沈寅过去拽住他:“阿柯,你有没有看到霁柯?”
陈玉是故意退出的,不然也不会让他如此轻易地将自己糊弄过去,但是此时见沈寅一副天塌下的模样。他怔了一下,似明白了些什么,“怎么回事?”
沈寅见他一副状态外的样子,脚步退一步,自言道:“她怎么会去找你,她怎么会……那她去了哪……”脑海一闪,沈寅甩了下手臂,突觉少了什么。他伸手在袖口去掏那枚铜镜,发现没有了。
他站在原地,当下打了个冷噤。
“铜镜……万生石……霁柯……”
他朝前奔去,陈玉在原地站了下,转身,跟着他的身影而去。
*
“打开另外一个空间的大门……回到属于我们的地方去……”霁柯站在原地有些难以理解地看着他们,看着无崖。
“师傅……”
神秘女人过去抓住她,“你没有选择了,你和你师傅必须回去,你师傅在这个世间已经到了极限,你那些师兄们为什么凭空消失你以为?他们如果回不去都会永远被抹灭,你和你师傅还有那个师兄也是!你必须回去,你们必须回去。”
霁柯睁着眼睛,一时难以消化。
无崖子抓住那女人的肩:“不要吓她。”
无崖子走过去,看向霁柯:“你也可以不回去,你师兄师姐们消失的原因各有不一,大多与情有关,所以我定下门规,不许你与子期动凡情。但我也知道这一切躲避不了,所以一人为你们安排两个短命之人。一人便是那陈玉,他应是活不久的,活到如今实属蹊跷。另一人便是杜云烟,她昨夜最终还是亲手杀死了左相,然后自我了断,你师兄安葬她后,决定遁入空门。”
“杜云烟……她死了……”
“是,子期……他应可以活长些。”
霁柯按住那突然疼痛的心口,“如果我不回去呢?”
无崖:“你对沈寅动了情,两人也有了夫妻之实,活在这世间的日子最多10年,少则一两年,光阴易逝,到时你独留他在这因为万生石而残破不堪的人世,你可愿。”
霁柯:“……”
段良辰看了一眼窗外,恰时提醒,“月亮就快圆了,你们,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他来,是因为他想是否,他也可以进入他们那个神秘的空间。
霁柯闭眼,握了握拳,最终松开。
其实在她来这里,已做好了最差的打算,无非是灰飞烟灭。
最好的记忆,与那人,已留下。她还有什么……放不下。
霁柯看向那女人:“在开始前,我想与你确认一下,是否我的离开,能保这世间安稳。”
女人笑了笑:“我只能说你消除了一个可怕的隐患,可这世上的安稳却要世人自己去创造的。”
霁柯点了点头,“我明白了。”看向无崖子:“师傅,开始吧。”
无崖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阿柯……都是师傅的错。”
霁柯摇了摇头,垂首,不期然地,掉落一滴泪。
*
沈寅召集沈家几乎在京都所有的暗卫去寻霁柯,他料想她与无崖在一起,但是无崖的行踪神秘如霁柯那座如果她不允许,任何人都无法进入的青宅。
沈寅最先找到的是剃度的蓝子期,杜云烟的死他昨日知道瞒下来,但是没想到他还是知道了。
“阿弥陀佛……”
“霁柯在哪?!”走过去沈寅抓住蓝子期的衣领。
蓝子期看了一眼他那抓着他衣领颤抖的手:“我带你去。”
沈寅愣了下,蓝子期:“云烟已去,我本无心管俗事,但我欠小柯太多。”
沈寅抓住蓝子期就往外走,他连谢的时间都没有了。
电闪雷鸣,那日大难前的情景此刻再次出现,一阵磅礴大雨,冷不丁地熄灭了整座城的灯。
侍卫跟在沈寅后面,但是此时没人敢去叫他,他们的陛下从未有过的慌乱,如此细微又清晰地映在每个人的眼里。
蓝子期带沈寅进入如青宅般错综复杂的路线,最终那些侍卫都迷路了,最后一眼看见他们的时候,是那雨巷中隐隐微弱的橘黄灯光,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